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夏雪柔在沙發上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套淺粉的禮服,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在哪兒換才好,又見冷瀟然不知道去哪兒了,於是隻能在原地開始拉婚紗的拉鏈。


    脫下婚紗後,她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把衣服放下,這麽貼心的婚紗到底是冷瀟然送的呢?還是誰準備的,香兒現在又在了哪裏,她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一時之間,很多很多的事情又浮上了她的心頭。


    “還不快換衣服,在想什麽呢!”冷瀟然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看到她還這樣傻乎乎地抱著婚紗幾乎全裸的站在客廳中央,便冷冷地嗬斥到。


    夏雪柔被冰冷的話語驚醒,急忙放下衣服,從盒子中取出了禮服。


    三下兩下的套上,其實她雖然是名門千金,但卻不像林敏芝那樣能夠經常性的參加上流社會的聚會,也就沒什麽穿禮服的經驗。


    好不容易把衣服套上之後,卻怎麽也拉不上背後的拉鏈,試了好多次,手都酸了也於事無補,冷瀟然看她笨拙的樣子,十分不耐煩地走到了她的身後,說:“別動!我來!”


    “不用了……”


    夏雪柔本想拒絕,可冷瀟然的態度很決絕:“你到底想磨蹭到什麽時候,那些參加婚禮的都是全國各地很有名望的人,很多人可能就等喝一杯敬酒就要做私人飛機回家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有時間可以浪費嗎?”


    冷瀟然這麽一說,夏雪柔還能說什麽,隻能垂下手來,讓冷瀟然幫忙。


    冷瀟然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長發撩開,繞過肩膀放在前身,害怕拉鏈不小心夾到了她的長發,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上扯拉鏈。


    修長的脖子與雪白的背部順著脊椎形成了一個十分美麗的溝槽與弧度,冷瀟然站在她的身後欣賞著這幅美麗的風景,看著夏雪柔毫無防備的背對著自己,他道:“你知道嗎,女人,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要背對一個男人,或者和一個男人獨處在一個空間裏,除非你想和他發生什麽?”


    他說這話時幾乎是對著她的耳朵邊吐著氣,暖暖的溫度曖昧的噴在她的右臉上,果然讓毫無防備的她,大吃一驚的轉過身來。


    但是他沒有在範進的舉動,隻是戲謔著微笑著,說:“認真地話你當玩笑,玩笑話你又這麽認真,你這女人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快點轉身給我拉拉鏈,我們要遲到了。”


    有了他剛剛那一下子,誰還敢背對著他,“不了,自己來吧。”


    冷瀟然從上到下的掃她一眼,竟然沒有勉強地意思就說:“那快點,我在外麵等你。”


    夏雪柔看著他完全退出房子,這才放鬆警惕的坐到在了沙發上。她到底是嫁給了一個什麽樣的魔鬼,怎麽這個人做事讓人摸不著一點頭腦。


    這還隻是剛剛開始,以後的日子還這麽長,到底要這麽過呢?


    還是像他說的那樣,幹脆退出算了,反正她雖然姓夏,但夏氏也不是她的……可是爸爸,她媽媽臨死之前把她交給夏冬天時明確地叮囑過她要好好的聽爸爸的話。


    因為這是她媽媽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雖然媽媽從來都沒有從她爸爸身上得到任何好處,但是她還是無怨無悔的愛了他一輩子。


    緩了緩方才那口氣,勉強地拉上了拉鏈,重新提起精神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不也這樣在夏家忍辱偷生了十幾年嗎?既然那樣的日子身為小姑娘的她都忍了過來,現在她長大了,勉強對付一個具有毀滅性人格的冷瀟然應該也不會太難。


    她深吸一口氣的走出房門,重新回到車子處,冷瀟然卻靠在一處不遠的地方,手裏夾著一支香煙十分憂鬱的吸著。


    他的俊美映襯著廖白煙霧的蕭條,形成了一種別樣的風情,夏雪柔心中突然有種感覺,他的冷酷也許都是裝出來的,如果不是如此,他便不能掩蓋心中的悲傷,或者說是頹然。因為對於一個王者來說,憤怒永遠要比憂傷更具有支持的作用。


    冷瀟然撇過頭,看著她準備完畢,丟下香煙,踩在上麵扭了扭鞋底,走過她的身邊,用身高的優勢,俯視她說:“真慢!你手裏的東西是什麽?!”


    夏雪柔看了抱著的東西,微微地抬眼看他道:“婚紗……”


    “帶它幹什麽,你不是已經穿著一身了嗎?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酒宴上要你的,我還不至於這麽沒有忍耐力。”


    夏雪柔愣了愣說:“不是的,這是女孩子的第一套婚紗,所以我想保留著。”


    冷瀟然冷冷地看著她露出了少女的嬌羞,說到:“礙手礙腳的東西就別帶了!女人真是麻煩!”


    卻沒有搶過她的婚紗丟在地上,而是催促她快點上車,不要在浪費時間了。


    上了車子以後,夏雪柔把婚紗裝在了冷瀟然送的禮服的盒子裏,小心的放在一旁,冷瀟然看了一眼她十分珍惜地動作,扭頭望向車窗之外,“搬到我那兒去以後,以前的東西能不要就不要了,如果想要什麽就和我說,我會給你買最好最新的。”


    “再好再新的東西也不能代替記憶。”夏雪柔說道。


    “存活在過去的日子裏才是真正的愚蠢,如果你不說這個,我還打算讓你回家收拾一些東西的,看來我兩的生活方式出入太多,我得一點點的把你扭轉能跟上我的節奏才行。”


    這才過了多久,方才那個依偎在欄杆上的憂鬱男子又變回了這麽冷淡的人。


    夏雪柔不語,車直接開到了酒宴的會場。


    在場的人果然都是一些商界的領頭羊,還有不少地區上的高級官員,他們都是大忙人,就等著這對新人的快快道來,他們敬一杯酒後就會離去。


    雖然冷瀟然還這麽年輕,但是這些比他年長許多的長輩還是要給他三分薄麵,可想而知他叱吒風雲的程度,夏雪柔頓時覺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抵抗得了這個男人的。


    敬了一輪酒後,會場上的人散去了許多,冷華南和千秋看到終於閑下來的夏雪柔和冷瀟然,這才上前去和兩位新人說話。


    冷媽媽千秋經過一番打扮之後比那日在冷家看到的美麗更多了幾分華貴與雍容,她來到夏雪柔的身邊,堆滿了真心的笑容,冷瀟然看到母親如此,再一次的確定,不管娶夏雪柔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但是把她先留在冷家是絕對沒有錯的,至少能讓母親開心。


    千秋給了夏雪柔一塊小點心說:“餓了吧,快吃吧,小心別把唇彩給吃掉了。”


    結婚就是這個樣子的,新人要從早忙到晚,就是到了最後,也不見得能吃上一點東西,所以一定要盡可能的找機會吃東西。


    夏雪柔接過東西,微笑地說了聲謝謝,還好冷家除了冷瀟然是那副冰塊臉,其他的兩位老人家還算和氣,話說,這麽溫暖的父母到底是怎麽生出一塊冰的,這不符合遺傳學原理呀。


    千秋看到夏雪柔還是十分客氣的樣子,從她的肩頭撩下一縷秀發說:“那天說你和瀟然的婚事時看你那個樣子,還以為你是瀟然帶回來騙我們的,心裏老是失落了,沒想到你們結婚結得這麽突然,原來那天的表現是為了今天能給我們一個驚喜,心中這才安寧一些。”


    夏雪柔無奈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心想,冷爸爸冷媽媽,原來你們到真是聰明呀,可你們卻想不到,這戲可以演一場,當然也可以演第二場,最可怕的不是反複演同一場,而是一直再演續集,她怕她很快就吃不消了。


    千秋又道:“說實在的,瀟然在外麵和什麽女孩子在一起我們也不是不知道,也是多少有意無意見過一些的,可是就是沒有那種親切感。那天看到你和瀟然在一起,我的第一個念頭呀就是,是這個女孩了,我們家瀟然的那根遺落滄海的肋骨終於被他找到了,隻有這個女孩才是世界上最配瀟然的人。”


    夏雪柔瞪了瞪眼,心想,不是吧,她是冷瀟然的那根肋骨,那怎麽沒讓她在茫茫滄海中被狗吃掉,反正還有千千萬萬的水晶骨,鑽石骨等著他去挑選,實在不行就放棄,對他冷瀟然,少了一條肋骨也不會這麽樣。


    “柔柔呀,你怎麽不說話呀,是不是累了,不如到內庭裏休息休息吧。”千秋見一直隻有自己在講,而夏雪柔就是在旁邊做著自己看不懂的表情,於是問。


    “沒事的阿姨,我隻是有些怕生罷了。”夏雪柔急忙擺手否認。


    “你剛剛叫我什麽?”千秋說。


    夏雪柔一愣,她剛剛叫了什麽來著,想了想道:“阿姨……”


    “這孩子怎麽……”聽到這聲阿姨,千秋有些失望的忘向了一旁正在和兒子聊天的冷華南,然後走了過去,用手肘撞了撞他說,“柔柔還叫我阿姨呢……”說話時的那個樣子,好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把冷華南心痛得摟在了懷裏安慰了半天。


    “哎呀,這不是還沒敬過公婆酒,沒收改口費嗎?”冷華南安慰到。


    這時冷瀟然來到了夏雪柔的身邊,臉色很不好地低聲質問夏雪柔:“你是怎麽搞的!看我媽都傷心成什麽樣了!”


    夏雪柔那是一陣委屈,她做什麽了她,她為了不做錯事,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了,怎麽還會引來這樣的無妄之災。


    這是冷華南領著千秋來到兩人麵前,冷華南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了一個紅包遞給夏雪柔,夏雪柔不明這意圖,所以遲遲沒有接過。


    冷瀟然大手在她腰上推了一把,她看了一眼冷瀟然的眼神,這才猶猶豫豫地收下了紅包,微微地鞠了一躬,說:“謝謝叔叔。”


    “柔柔呀,你們舉行的是西式的婚禮,本來這改口費我是打算明個兒敬茶的時候再給的。不過我們家秋兒有些等不及了,所以現在給你,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了,你就當應景,改口叫爸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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