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柔說:“就是一個h型的鑽石耳釘,好像是寒留給他的遺物,他今天無意間落在了我的宿舍,我拿給你,你替我還給他吧。”


    宿舍……洪峰聽到這個字眼若有所思,他實在想象不到他們兩個家夥什麽時候已經變得那麽親密了,而且冷瀟然才剛剛說過要用夏雪柔對付殷素柔,難道這是他的計謀之一。


    不對,冷瀟然把冷瀟寒留給他的一切都視為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單特意把冷瀟寒的耳環落下,萬一真的弄丟了怎麽辦,說不定這就是一次意外,一次冥冥之中上天為這兩個應該在一起的人拉的姻緣線。


    於是洪峰說:“哦,那個耳釘呀,可是我現在沒空,你可以自己還給然嗎?他就在皇冠酒店,如果需要車的話,我現在就派車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隻是我自己……我自己去不好吧,還是麻煩你跑一趟吧。”夏雪柔道。


    “可我現在真的沒空,你也知道的,瀟然這家夥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寒的那點東西,如果被他發現他弄丟了寒的耳環還不瘋了,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瘋了,你還是快點兒去把東西還給他吧,我帶會兒就打電話和酒店經理打聲招呼,你直接上去找他就可以了。”


    洪峰完全沒有給夏雪柔反駁的機會就把電話掛了,夏雪柔再撥,就顯示占線,看來洪峰是打定主意讓她親自去做這件事了,夏雪柔感到十分的無語,也突然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不過洪峰說的有一件事夏雪柔覺得一定會是真的,冷瀟然到現在還沒派人來找,想必是還沒發現東西不見了,但是如果等到冷瀟然發現東西不見了,那他一定會瘋掉的。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把冷瀟寒的耳環還給冷瀟然。


    她把耳環小心的放在一個首飾盒子裏,到達宿舍樓下時,一個司機裝扮的人走到了她的麵前說:“請問是少夫人嗎?”


    夏雪柔被攔住了去路,這個人不僅擋住了她的路,還叫她少夫人,她覺得有些奇怪,十分謹慎地問:“你是誰?”


    從前她的防備心絕對不會這麽重,她這是被殷素柔給逼成了一副步步為營的警戒狀態。


    那人十分有禮的舉了一個躬說:“少夫人,我是洪助理派來接您的,請上車吧。”


    洪助理?原來是洪峰,應該說果然是洪峰,這個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一個人辦事能有洪峰的這個效率了,其實就憑他的本事,根本不用做什麽冷瀟然的助理,因為他已經幾乎算是被冷瀟然磨練成了一個無敵的人。


    不過就算這人說是洪峰派來的也不可以輕信,畢竟有過先例不是嗎?冷瀟然把她叫到了那樣的地方還不是沒有出現,說不定這也是個什麽奇怪的人。


    見她有十分的顧慮,說什麽也不肯上車,無奈之下司機隻能打電話給洪峰,確認這件事情。


    電話那頭絕對是洪峰的聲音,身邊是悠揚的音樂,十分放鬆,夏雪柔心想,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嗎?她怎麽覺得他現在是在為睡覺做準備呢?。


    洪峰說:“夫人你怎麽還不上車,難道您不知道這麽重要的東西不見了,瀟然很著急嗎?”


    夏雪柔捂著話筒道:“我怎麽知道這不是殷素柔搞的鬼,還有我已經不是什麽少夫人了,你讓人這麽稱呼我,我的同學會覺得我很奇怪的。”


    “哦?是嗎?夫人已經不是夫人了嗎?我怎麽不知道,反正總裁一天沒有下達命令說您不是他的夫人了,在我們這些做小的心裏,你就一如既往的是冷氏最高貴的少夫人。夫人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快點上車吧。”


    怎麽變成她在為難他了呢,分明就是他洪峰自作主張的啊,夏雪柔撅起小嘴,腮幫鼓得滿滿的,把先前心裏誇讚洪峰的話全都被打了叉叉。


    她坐上車子,很快的就到達皇冠,經理出來親自給她領路,電梯停在了八樓,然後經理給了她一張電子卡,他到這兒就必須止步了。


    夏雪柔來到打了電子卡上標注的888號房,看到888這幾個熟悉的字眼,夏雪柔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沒想到冷瀟然竟然也這麽迷信,竟然還挑888這麽吉利的數字。


    她覺得熟悉,是因為這是一串好的號碼,很多人都喜歡用,就像她爸爸,也有帶著888這樣數字的東西。但是她完全忘記了,在幾個月前的某一天,她屈辱人生就是從這888號房走出來那一刻開始的。


    她剛想插卡,但是覺得不應該自己進入,所以改為敲門,但是等了良久也沒有人應門,他這才主動進入。


    房間裏一片漆黑,喜歡黑暗倒是和和冷瀟然的毀滅性人格十分匹配,一邊小聲的說:“我是夏雪柔,我是來還你東西,不知道洪峰有沒有提前和你打招呼,那我就不好意思進來打擾了。”


    她摸黑走進房間,真是不敢輕易開電燈,深怕開燈的時候看到冷瀟然的真麵目,他果然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那麽她可能就會當場被地獄之火給焚燒了。


    可沒想到事隔幾個小時,她在看到冷瀟然的時候,冷瀟然竟然已經變了一個樣子,十分黯然的坐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地上擺著酒瓶,但是卻沒有酒杯。


    他直接拿起一瓶酒就往嘴裏灌,夏雪柔已經離他十分近了,可是他都沒有反應,似乎是酒醉得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她想喊他一聲提醒他有人進屋了,沒想到冷瀟然卻最先開了口,他說:“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會死得這麽慘,寒,都怪我!”


    他嘴裏碎碎呢喃,但說得完全與夏雪柔無關,夏雪柔覺得有些古怪,就輕輕地往前探頭,發現原來冷瀟然的手裏拿著一樣東西,他是在和手裏的東西說話呢。


    那是冷瀟然放在錢包裏冷瀟寒的照片,錢包是殷素柔送的,在知道殷素柔的真麵目之後,他已經把東西給扔了,不,應該說是粉身碎骨了,明明是殷素柔送的東西他竟然還用來放了將近十年冷瀟寒的照片,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諷刺。


    他看著照片,忍不住又灌下一大口的酒,沒想到一滴酒抵在了照片上的,冷瀟然突然十分激動的去擦拭他,結果照片皺了,冷瀟然扭曲著俊臉,十分悲痛的看著照片,眼中竟然積滿了晶瑩的淚水。


    但是淚水沒有留下來,他不能哭,也絕對不可能哭,因為他是城市之王,沒有那個王能用淚水來統治王國。


    他自己的痛苦,永遠都隻能痛苦給自己看。


    他對著冷瀟寒的照片,無力地說:“寒,我這麽沒用,我連你的一張照片都保存不了,我真沒用!我真沒用!”


    說著,他就拚命的用手捶打自己的頭,眼看他的下一秒就是要拿起地上的酒瓶砸自己的腦袋了,夏雪柔看到了大驚,急忙撲上去抱著他說:“不,不要,不要這樣,冷瀟然你醒醒!”


    夏雪柔一心想叫醒失去意識的冷瀟然,可是他是酒醉又不是睡著了,怎麽可能輕易被叫醒。


    於是夏雪柔隻能一直抱著他,不停的說著安慰人地話:“你這個樣子被寒看到了,你知道他會有多麽的心痛嗎?”


    “不,他已經死了,他怎麽會心痛,心痛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寒,是我……”對,冷瀟寒已經死了,是他結交了殷素柔,是他給了殷素柔一個挑撥他們兄弟的機會,一切都是他的錯。


    夏雪柔見這招不行,愁容滿麵,心想,怎麽這麽大的酒店,他們的總裁都成這樣了,也沒個人出現幫忙,難怪那句話叫高處不勝寒,試問冷瀟然已經站在了那個高度,又有誰能輕易夠得著他。


    夏雪柔突然把他抱得更緊說:“可我還沒死,我會心痛,冷瀟然,你不要這樣,因為我會心痛。”


    夏雪柔抱著冷瀟然,情急之下說:“我會心痛。”


    這招果然有用,冷瀟然稍稍把腦袋轉個角度,黑暗掩蓋了她的麵容,冷瀟然微眯眼眸想聚集光線想她看清,可是沒能做到。


    “你是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心痛!你為什麽心痛,你以為你是誰?!”她會心痛?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人會為他冷瀟然心痛,他們隻想看他從最頂端摔下來,然後粉身碎骨。


    就算是那些曾經跟著他的女人也是一樣,全都是有所目的的,如果他冷瀟然沒有城市之王所有用的一切,看她們還會不會看他一眼。


    冷瀟然一把把夏雪柔推開,她撲通一聲做到在地上,吃痛得一下子爬不起來。冷瀟然冷眼盯著地上打滾的夏雪柔,想,她也是一樣的,她沒有什麽不同,不過就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人罷了。


    可是夏雪柔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重新回到冷瀟然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讓他沒有機會在去拿任何東西傷害自己,她說:“我當然會心痛,我發過誓的你還記得嗎?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忠實於你。我們還一起說,你往那裏去,我也往那裏去,你在哪裏住宿,我也在哪裏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所以你的兄長也是我的兄長,你的痛也就是我的痛,我是的妻子,這個世上最有資格為你心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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