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然突然愣在了哪兒,好熟悉的誓詞,為什麽他會這麽熟悉一段結婚誓詞。她說她是他的妻子,所以會為他心痛,可是他結過婚嗎?他怎麽從來都沒有感覺過自己娶過一個新娘。


    那個他曾經發誓要永遠忠於她的女人,就在他的麵前。


    他伸出手輕輕地附在了夏雪柔的臉上,眸子收入宏宇,收納世間萬物,卻始終看不透麵前的女人,揚起頭慢慢靠近夏雪柔,夏雪柔本能的想縮,但是她剛剛說的話好不容易起了效果,讓冷瀟然安靜下來。


    如果這個時候她退縮了,那麽冷瀟然一定會覺得,她先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對,那是假的,是她情急之下做的拖延戰術,或許也不完全是假的,因為她的心真的在隱隱作痛,為什麽呢?為他的情深意重,為他的孤獨寂寞,為他的遇人不淑,她,果然在為他心痛了。


    冷瀟然呀冷瀟然,或許他是很冷,不過是沒有人肯撥開他致寒的外殼,探訪他的內心世界罷了。


    夏雪柔最終是沒有閃開,她癡癡地看著冷瀟然推近自己的俊臉,長長的睫毛呼哧呼哧的扇著,直到和冷瀟然的交錯在一起,冷瀟然輕輕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夏雪柔自覺的閉上了雙眼,她的初吻已經不知道給哪個男人了,隨後她就反複的和冷瀟然糾纏在一起,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熟悉他的吻了,那種霸道具有侵略性的吻,隻有**,沒有情愛可言。


    可是這一吻,他吻得是那麽的溫柔,就像校園轉角處躲藏老師的學生情侶,情竇初開的細吻,就已經可以滿足對方。


    沒吻多久冷瀟然就停下了,他離開夏雪柔,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什麽,而是重新躺在沙發上,清淺均勻的呼吸著,不一會兒就入睡了。


    夏雪柔憋了一肚子的氣,冷瀟然離開之後才她記得呼吸這件事,她原本幾乎是要奪門而出了,可差不多到達門口,她才猛然停了下來,拿出身上那首飾盒,她差點兒忘了自己冒死來到這兒的目的。


    她重新走回冷瀟然的身邊,小心的摸著他的兩邊耳垂,隻有一邊摸到了不平的痕跡,想必哪兒就是耳洞,於是她把耳釘放在手中,依靠自己女性的直覺,在他的耳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把耳釘穿了過去。


    為他把耳環帶好,蓋上被子,她這才安心的離去。


    什麽叫宿醉,這就叫宿醉,冷瀟然在沙發上躺了一夜,冷氣也呼呼的吹著,他全身都僵了,好在身上蓋著毯子,這才避免沒有生病。


    他想自己也太聰明,雖然在椅子上宿醉,但是還會找被子蓋,他果然是走天才路線的人。


    可是宿醉後那種頭昏腦脹惡心想吐的感覺還是時不時的湧上腦子,冷瀟然捂著太陽穴,踉踉蹌蹌地走入洗手間,往臉上澆了三大潑水,這才冷靜冷靜了頭腦。


    他抬頭麵對這鏡子,看著自己頹廢的樣子就覺得丟人,還好沒有人看見,要是誰看到了他這樣子,他非把那個人殺了不可。


    突然他發現自己的耳垂上有著閃閃發亮的東西,他側頭一看,竟然是冷瀟寒的耳環帶在了他的耳朵上。


    他急忙跑出洗手間翻看錢包,那是他新買的錢包,以前那個錢包畢竟是用了十年的,現在一換,他還真的不好找東西了。


    不過東西就這麽大,就算在老地方找不到冷瀟寒的耳釘,那麽翻玩錢包也總該看到了呀,可是沒有就是沒有,他摸著耳朵上清楚明白的感受著鑽石閃亮的切麵。


    靠,見鬼了,難道是他宿醉的時候自己拿出來戴的,是因為太過思念冷瀟寒還是單純自己想臭美一下?他也不知道,但是兩種可能性都有,他也不能隨意下判斷。


    想著要不要把耳環取下來,手伸在耳垂邊卻停了下來,以前他不帶它,因為不想觸景傷情,現在他決定不把它取下來,這是為了臥薪嚐膽。


    他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


    褪去一身汙穢的衣裳,他要變身回那個人人敬畏的冷瀟然。衣服在鼻尖掠過,一股奇特的幽香飄來。在他衣服上留過的女兒香無數,隻有這個是最特別,最讓他難以忘懷的。


    他若有所思,一些昨晚酒醉的記憶碎片紛紛湧上腦海,有那麽一個人,一個特別的女孩抱著他說,她會為他心痛。


    可他就是怎麽也想不起那張臉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他把衣服攥在手心,那個人說會為他心痛時,他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平靜了,祥和得如天堂一般,仿佛害怕給她帶來痛苦,所以他也要學會快樂,從來都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冷瀟然對著鏡子,深邃了雙眼,看著耳朵上閃爍鑽石,那提醒他大仇的鑽石,他想,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他大仇報的時候,他一定要把他的天使給找出來。


    無論她在哪兒,他都要把她找出來。


    冷瀟然回到冷氏雲頂,洪峰正好等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他耳上的h型耳釘,洪峰知道夏雪柔昨晚去找了他。


    他也聽經理說了,夏雪柔雖然沒有留下過夜,但是也在冷瀟然的房間裏呆了一小段時間,看來他們之間還是有話題可以聊的。


    兩人共同進入辦公室,洪峰關上門便說:“事情ok了,我在醫院們口找了個乞丐借種,下午做的手術,讓她在醫院觀察幾天,確定胚胎著床成功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乞丐,冷瀟然滿意哼笑出聲,殷素柔一心希望生出王的孩子,她一定做夢都想不到,她將來若有機會生出這胎,也不過是個乞丐的種罷了。


    冷瀟然原本要走向辦公桌的腳步立馬轉了方向,到吧台那裏,拿出但架子上最好的白蘭地,倒上兩個杯子,遞給洪峰說:“等真正報仇的那一天,我就開那瓶你想了很久的1866年的紅酒,所以你一定要跟我爭氣一點,不要讓我失望了。”


    “我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聽到冷瀟然說那瓶1866年的紅酒,洪峰第一次兩眼泛光,那同批生產的酒現在全世界隻剩三瓶了,他有幸喝過一杯,到了今天也沒忘記那種淳厚的葡萄香味,和天然發酵而出的酒精在味蕾上舞動的那種興奮。


    他知道有一瓶被冷瀟然的父親,冷華南守著,冷華南到沒有收藏紅酒的嗜好,不過就是身份的代表,另一瓶迄今下落不明,他就隻能巴望這冷瀟然王子,能把他老爸的紅酒給弄出來了。


    冷瀟然笑笑說:“怎麽沒有,你可別忘記了,不久前你才被那個賤人從我身邊給弄走了,你也好自為之一些,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是是是,就他冷瀟然是大情聖,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那個被女人耍得團團轉的人。他之所以會被殷素柔趕走,還不是因為冷氏王子被妖妃迷惑了雙眼,枉殺了他這個忠臣。


    “對了,幫我送一些東西到夏雪柔宿舍,就說是我答謝她昨天做的事情,然後看看我的日程表,幫我找一天約她出來吃飯。你說,是送衣服好,還是送花,或者說送飾品……不行,送飾品太庸俗了,她一定不會喜歡的,在說吧,你先幫我選一些,待會兒我在決定送什麽。”冷瀟然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不過對於洪峰來說,這些都是小事。


    洪峰笑得十分曖昧想,答謝昨天的事,可想必是她把耳釘還給冷瀟然的是事情了,很好,現在冷瀟然開始對夏雪柔上心,等殷素柔徹底被清除出冷瀟然的生活,他一定會讓夏雪柔重新回到冷瀟然身邊,因為他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溫暖的夏雪柔更適合冰冷的冷瀟然了。


    “對了,幫我安排和夏雪柔吃飯的時候,別忘了通知一些狗仔,我要第二天各大報紙的版麵都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消息。”跟著冷瀟然突然補充了一句。


    洪峰聽著一愣,這才恍然冷瀟然想要做做什麽,他放下酒杯,不解道:“你還沒有打消要利用夏雪柔刺激殷素柔的想法!”


    “為什麽要打消。”冷瀟然挑唇一笑,悠哉地問道。


    “我以為你讓殷素柔懷上別人的孩子,然後在打擊她才是你現在的戰略。”洪峰說。他先前就反對冷瀟然拿夏雪柔做餌的做法,但是當時冷瀟然那個樣子訓斥他,他沒有反駁,是不想把事情弄僵。


    後來冷瀟然又說出了讓殷素柔懷別人孩子的計劃,他覺得這樣的做法才更像冷瀟然的作風,而且更加的狠,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冷瀟然竟然不是打算用這個方案替換利用夏雪柔的方案。


    冷瀟然舉著酒杯,沒有反對洪峰地說法,反而點頭同意道:“沒錯,但是我隻是在我大的方針上加了一個小細節罷了。”


    “可……可為什麽一定要選夏雪柔,她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不是嗎?相反的,她一直都是受害者。”洪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緩和氣氛了,隻能一遍一遍的說夏雪柔是受害者這件事。


    “因為我現在想不出有誰是比她更好的人選了,你想想,我到現在都沒有對外宣布過和夏雪柔離婚的消息,對於殷素柔來說,冷氏少夫人這個位置能不能坐上,完全是要看夏雪柔退不退位。我就是要吊著她,讓她忐忑,讓她知道她還不是勝券在握,然後逼她出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撒旦老公惹不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憶藍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憶藍雨並收藏撒旦老公惹不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