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我料想的一樣,後來,“我”帶著白領,還有幾個幫手重新來到醫院舊址,但這裏隻剩下了大火燒盡後的廢墟。


    “我”很迷惑,在那裏猜測著是誰把暗室給燒毀了。


    接下來,這幫人就回了陽城,我喊上守了一夜的司機,也跟在後麵回去。司機挺能吃苦,不過一上車就開始跟我閑聊,說這兩年物價貴了,日子不好過,他的兩個孩子都在念書,花銷非常大。聽著,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給他拿了些錢,司機樂了,表示跟我合作非常愉快。


    回到陽城以後,白領帶著人又跟“我”囉嗦了一陣子,我找不到機會。之後,“我”回了家,回去就再沒出門,我一直在下麵等,等到半下午,我放棄了,按照我的記憶,從現在到第二天早上,是沒機會的。


    我和司機到市區,找了個地方吃飯,然後又找地方休息,累了這麽幾天,都很疲倦,倒頭睡下。第二天淩晨我就醒了,睜著眼睛熬到天亮,把司機喊了起來。


    我們重新驅車趕到北環,來的不早也不晚,車子還沒有停穩,我就看到那個老德張縮頭縮腦的來到這兒。


    他是來收購那塊黑石頭碎片的,結果被拒絕,然後引發了聽雨軒對“我”的一番攻擊。


    當時的事情,我都有印象,老德張被打發走了,然後就是白領約著吃飯,看電影,我和司機在這裏呆了兩三天,都快要發黴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頂不住餓,終於出來買東西,去的依舊是那家小超市。我戴上一個口罩,在超市很遠的地方就下車,然後步行跟過去。我在超市門外看著“我”買東西,然後掏錢付賬。


    在付賬的一瞬間,我終於把握住時機,推門衝進去,抓起手機就跑。


    這些事情,我知道發生過,為了避免被追上,我跑的非常快,但是“我”也急了,在後麵緊緊的追。


    雙方距離不遠,我跑的快,他追的也快,當我被他追上的那一刻,我就心想著,可能這件事又要泡湯。


    果然,“我”拚命的和我搏鬥,想要拉開我臉上的口罩。畢竟,做賊的人一般都心虛,我也不例外,我很怕口罩被摘下來,又不能和“我”真的廝殺一番,勉強扭鬥了一陣子,我一腳把他踢開,爬起來就跑。


    我一口氣跑出去很遠,心裏再次泛起了一個念頭。


    過去發生過的事,真的是無法改變的?


    這次失敗之後,我就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我知道,“我”身邊不僅有白領,還有彪子在保護,再加上白領背後的溫道南,以後的過程有驚無險,不需要擔心。


    但是接下來,“我”就又要被卷入第二次古陸之行中了,我不想他們再有事,就琢磨著,能不能搶先一步,到古陸去,事先把威脅他們的因素先排除。


    我計劃了兩天,然而就在一天深夜,司機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說他一個正在上學的兒子跟同學出去玩,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


    司機一下就炸毛了,這個兒子是他的命根子,一接到電話,馬上就要驅車回程,一分鍾好像都不能呆。我想著遲早要走,趁著司機的車子回去,也可以減少點麻煩。


    司機心急火燎的開車,恨不得飛回南方去。走到陽城市郊的時候,我趕緊跑到一個小賣店買東西,幾乎把小賣店裏那些能長期保存的食品全給搜羅空了,備了滿滿一包。


    回程的路上依然很順利,司機匆匆忙忙回家去了,我自己又到了裏門,然後進山。我算著,現在距離第二次古陸之行,還有一段時間的間隔,反正是要等,索性就再到那個洞裏看看,看看那個可以讓時光回溯的圓盤,有沒有什麽規律可以捉摸。


    我趕到古陸深淵,在這裏往返不知道多少趟了,熟的不能再熟,可以借助地形,輕易的繞開那些古陸人。


    接下來,我潛入了古陸深淵,這個時候,深淵周圍的警戒還是比較嚴的。我費了一些功夫,看起來是蠻順利的,然而快到深淵盡頭的時候,那頭被束縛的白猿可能是察覺出我在隱藏,吼叫連連。它這麽一叫,引起了古陸人的注意。一幫舉著火把的古陸人開始在四周尋找,看到這個,我藏不住了,真被堵在這兒的話,一場惡鬥難以避免。


    我加快腳步,暗中靠近洞口,等到距離洞口還有不太遠的時候,猛然衝了出來,在一群古陸人眼皮子下麵,不顧一切的闖進了洞裏。古陸人本來窮追不舍,然而追到洞口邊時,所有人全都傻臉了,麵麵相覷,卻沒有任何人敢越雷池一步。


    我在洞裏麵看著那隻白猿,心說這貨太麻煩了,我隻要進洞一次出洞一次,都會引起它的警覺。


    我按著原路朝前走,繞過那個巨大的蟲巢,用原來的密碼,開啟了大門。


    這一次,我對圓盤多少有些了解,我知道隻要觸碰那根石針,石針轉動,就會引起時光回溯。但是轉動多少,怎麽轉動,還是個問題。我先觀察了一會兒,我感覺,那些細的和頭發一樣的線條,很可能是刻度,控製時光回溯的刻度。


    我看著,心裏漸漸有數了,但是還不能徹底的明白,一格那麽細的刻度,到底意味著回溯多久的時光。我伸出手,慢慢的靠近那根石針,心裏突然就冒出一個念頭。


    是否,可以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我能回到三十年前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在父親和假大藏救起母親的時候,就先把這個事情和他們加以提示,那麽,後麵的所有一切,會隨之而改變嗎?


    前一次,我隻是微微觸碰了一下石針,它那麽很輕微的一擺,就回溯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我大概有了分寸,我推著石針,按照上一次回溯的程度,想把指針撥到三十年前。


    指針被撥動的時候,空間裏什麽動靜也沒有,然而,我知道外麵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指針被我撥到了預定的刻度上,接著,我反身朝外走。接近洞口時,我觀察了一下。可以看見外麵亮著通紅的篝火,一些古陸人正在忙碌。


    我就耐心的等,等到這些人忙完離開,才慢慢的從洞裏出來。


    吼……


    我剛一走出來,那隻白猿就察覺了,在低低的嘶鳴,我趕緊加快腳步,走到白猿的視線範圍中時,我舉起手指放在嘴邊,對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其實,這隻是心理作用,我完全沒有考慮這麽做,白猿能否看懂,隻不過這樣做,心裏會踏實一點。


    但出乎我的意料,當那頭白猿看到噤聲的手勢以後,竟然真的就安靜了,蹲在地上,一聲不響的望著我。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我貼著牆根一溜煙的跑了過去,然後朝著隱秘出口的方向,貓著腰前進。


    三十年前,古陸這邊應該還沒有被大藏騷擾過,最多就是一些得到了信息,想要尋找長壽秘訣的人跑過來。我很順利的從出口出來。探頭朝外麵觀察了一圈。


    氣溫非常低,明顯已經是隆冬季節,我就感覺這次撥動指針,撥動的很精準。


    從洞裏出來,我立即就想出山,快速的靠近出山的密道。這一路上,我遇到過幾波古陸人,都在寒冬中不停的翻山越嶺,我也顧不上跟他們糾纏,隻想快點出山。


    然而當我快要接近那條出山的密道時,在一片已經幹枯的不成樣子的雜草裏,看到了一個俯臥著的人。


    那個人一動不動的趴在草裏,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但是憑借他身上的衣著來看,應該不是一個古陸人,很明顯,這個人,來自外界。


    這麽冷的天氣,他就那樣趴在枯草裏麵,紋絲不動,很讓我懷疑,已經被凍死了。我一邊察覺有沒有危險,一邊慢慢的走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腳步聲驚動了這個人,雖然已經處在這種環境下了,但他仍然保持著一點潛意識中的警惕,我還沒有走到跟前,他的頭就微微轉了轉,努力的想要側過臉。


    就在這一刻,我猛然間感覺到,這個趴在草叢裏的人,好像是父親!年輕時的父親!


    我不想讓他認出我,因為現在,他還不知道我長大後的樣子,如果我以真麵目出現在他麵前,那麽對他來說,日後肯定會又多一個解不開的謎題。所以我立即控製臉上的肌肉,讓五官扭曲。


    緊接著,這個人終於完全轉過了臉,我看清楚了,他就是父親,年輕時候的父親。


    在我的認知中,父親在遇到母親之前,是根本不了解古陸這個地方的,所以看到父親出現在古陸,我就意識到,盡管我很仔細的想要把刻度掌握的很精確,但還是差了那麽幾年。圓盤上的刻度太細微了,撥動指針時,甚至不足一根發絲的偏差,就會讓具體的時間出現幾年的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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