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近,戴上手套的大手狠狠的握住蘇飾可的手,避免她又因疼而抽回。


    醫生的大手稍落入她纖細的手腕,她便疼痛男人,忍不住的低哼。


    穆柏南將蘇飾可按入懷中,驅使她疼了就咬他的胳膊。


    的確很痛,也想發泄,但她如何都下不去口。


    見你儂我儂的二人,醫生眼疾手快,兩手鉗製她的手腕,狠狠一用力,隻聽一聲清脆的骨響以及蘇飾可的尖叫,醫生鬆了一口氣。


    穆柏南修長的指輕撫她額頭上的冷汗,低柔的嗓音滿是關切“可兒,還痛不痛?”


    她吸了吸鼻子,似乎還未從剛剛的疼痛中緩過神。


    見她不敢動,穆柏南收回了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寵溺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即輕輕動了動扭動她的手腕。


    並未有任何不適,蘇飾可一臉訝異,她大幅度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絲毫無痛楚。


    這未免也太神奇了。


    醫生笑了笑 “小姐,你的手沒事了。”


    蘇飾可深呼了口氣,上帝保佑。


    “謝謝。”她看了看醫生,有些難為情的道。


    一想到,剛剛她還如此抗拒,她就深覺自己有些傲嬌了。


    醫生不計前嫌的應道:“沒事的,分內之事。”


    她輕咬了咬唇,緩緩抬眼,迎合穆柏南深邃的眼眸,有些語塞,半響,道出一句“謝謝。”


    穆柏南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抱的更緊,薄唇微勾“沒事了就好。”


    躲在他懷裏的蘇飾可,一想到他剛剛伸出手臂的舉動,不自主的笑了笑。


    微低頭觀察她臉上從容的笑意,穆柏南眼眸一轉,眉眼間滿是關不住的風情。


    “可兒,道謝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微挑著唇線。


    猶如穆家別墅那一夜,她等他回家,他抱起她纖細的身軀,貼在她耳邊,曖昧而溫暖道:“討好的方式有很多種。”


    她緩緩收起了笑意,白暫的小臉不自覺的紅了,嫻靜而誘人。


    “醫生,這個多少錢。”她移開了視線,轉了話題。


    醫生看了一眼二人的穿著打扮,淡聲笑了笑“年輕人回去吧,隻是舉手之勞。”


    穆柏南的視線緊鎖她通紅的臉龐,言語中夾雜一抹魅惑。


    “可兒,錢包在口袋裏,幫我拿出來。”


    本極力避開他炙熱的視線,如此一言卻使得她不自覺的看向穆柏南,一臉失措“你自己不會拿麽?”


    話音落下,她還不忘打量一番,他又沒有怎樣,自己就可以拿啊。


    “因為更想抱你,沒聽醫生說麽?舉手之勞,何必這麽吝嗇?”他微挑眉,眼眸含笑。


    穆柏南總有這種能力,隨意將話題轉開來,並且令人毫無還擊之力。


    雖很想拒絕,但,礙於他剛剛的慷慨,她又何必吝嗇呢。


    她神色微變,滿是不悅,小手在他身上摸索著,直到確認上衣口袋裏鼓鼓的,她微微湊近,纖細的手指抽出錢包。


    並不任何由於,蘇飾可尤為自然的翻開了錢包,當視線落入尤為顯眼的照片時,她麵容一驚。


    那是她的照片,是她第一次跟隨拍攝‘倒吊天使’雜誌封麵時,一位攝影師為她偷拍的。


    她的思緒被帶入五年前,那一日成品拍攝後,並未直接送到設計部而是穆柏南那裏,那時她早已將照片的事忘到腦後。


    難怪,當日穆柏南指定要她去拿。


    見她怔楞,他薄唇上揚“可兒,給人家錢!”


    聽見他的話,蘇飾可急忙將視線轉移開,在厚厚一疊人民幣中抽取一張遞給了醫生。


    “小姐,真的不用了,隻是舉手之勞。”或許二人是有錢的主,出手也大方,但畢竟醫者仁心。


    蘇飾可眉眼帶笑“您就拿下吧,就當是為我不遜的態度,向你道歉。”


    “不怪你,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因疼痛而有情緒很正常,你如果真的給我錢了,才是對我真正的不尊重。”醫生搖了搖頭,拒絕收下她的錢。


    她轉過頭看了看穆柏南,好似在問“怎麽辦”。


    他抿了抿唇,示意她將錢收起來。


    現在的醫生大多利益熏心,能做到如此的無謂,的確是少之又少,又何必用那一直人民幣踐踏人家的自尊。


    蘇飾可緩緩的將人民幣放入錢包內,視線卻怎麽也無法從錢包上的照片移開視線。


    “五年前放進去的。”見她滿眼的猜忌,穆柏南含笑解釋。


    她合上了錢包,遞給了穆柏南,神色清冷“換掉吧,已經老舊了。”


    照片依舊如此,蘇飾可所想表達的意思不過是,她已經離開五年了,這張照片已經無任何意義了,二人已成為了過去。


    “沒關係,這不過是其中一張,我還有很多張,隨意換,隻是比起那些,我更喜歡這張,所以舍不得換掉。”他翻開了錢包,指尖輕撫照片上的輪廓,眼底一片陰鬱。


    蘇飾可別過頭,烏黑的視線微微顫動。


    醫生看了看情緒不對的二人,緩緩上前“小兩口有什麽過不去的,是不是吵架了?”


    將錢包重新放回口袋,穆柏南薄唇微勾“沒事”他看了一眼蘇飾可“可兒,我們走吧。”


    她垂下眼,微微點了點頭。


    從診所出來,她每走一步都覺的腳下如有千斤重一般。


    見她杵在原地,心事重重的模樣,穆柏南後退了兩步,五指穿插過她纖細的指,緊了緊。


    “可兒,別拒絕,陪我走一段路。”他勾著精致的唇線,深邃的眼滿是細碎的光芒。


    蘇飾可的身子一頓,好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麽?”


    她並非未聽清,隻是不確定,剛剛是否是她的幻聽。


    他牽著她的手向前走著,步伐緩慢,好似是在有意遷就蘇飾可。


    行走在小橋上,二人此時遠比任何時刻都要和諧。


    跟在穆柏南身後,她微挑了挑眉,今日的他好似格外不一樣,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同,大概是溫柔?可他一向溫柔,尤其是對她。


    停留在拱橋頂端,望著水下的船夫,他略顯慵懶的靠在旁,盯著她烏黑的眼睛,勾唇一笑。


    “可兒,為什麽喜歡古鎮?”


    蘇飾可心底一緊,不知他為什麽要這麽,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喜歡便是喜歡,或許無過多理由。


    她的視線遙望橋對麵,視線幽深而淡雅。


    穆柏南站在一側,不急不躁,靜等著她欣賞完這片景象,在回答他的問題。


    她眼神一閃,輕聲道:“或許因為安寧,適合一人獨居。”


    安寧,她所想要的安寧又是什麽?


    穆柏南輕輕一笑,眉眼間笑意流轉“我喜歡安靜卻不喜歡古鎮,因為這裏總會勾起一些回憶,或好或壞,尤其是可兒與我一齊在這,欣喜卻無法近處的感覺,令人窒息。”


    俊逸的臉頰清淡無波,言語中卻不難感受到其中的糾結於無奈。


    她又何嚐不是?如若說他的思念有五分,那她至少超出他的兩倍。


    蘇飾可烏黑的眼睛沉靜下來。


    “可兒,我並不想逼問你什麽,陪我待一會兒,別急著走,因為回到客棧,你就不再屬於我了。”輕柔的嗓音與她他渾身所散發的王者氣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懂,回到客棧那一刻,她便不再是蘇飾可,而是戴上了本該不屬於她的麵具,而他隻負責做觀眾,卻不戳穿,因為是蘇飾可,所以怎樣,他都縱容。


    穆柏南輕閉雙眸,感受著微風,眉宇間滿是難掩的疲倦。


    她的手輕動,想伸出手去觸摸他。


    蘇飾可纖細的手指緊握著,有意克製心思的關切。


    他緩緩睜開眼,抬起了手臂,拉扯著她的手臂,動作極輕。


    她的步子不自覺的向前,向他靠攏。


    二人之間的距離如此貼近,好似拋去微風,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尤為清晰。


    蘇飾可深深的吸了口氣,唇瓣動了又動,曾幾何時,無數次想出口的那句“為什麽”終究咽回。


    微風將她的頭發吹得有些淩亂,他伸出手將她的跑到前方的發絲順入耳後。


    他眸子一閃,輕聲喚著她的名字“可兒——”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深情呼喚,聽得蘇飾可心尖一顫,她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澀,好似下一秒滾燙的淚珠便會滑落一般。


    她垂下眼,緊盯著自己潔白的鞋麵,不想讓穆柏南看出她的感傷。


    一直以來,她都在壓製自己所有的情緒,好的、壞的。


    穆柏南健碩有力的手臂落入她的腰間,微用力,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此舉引得蘇飾可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迎合那雙灼灼的眸子時,她烏黑的視線閃了閃。


    他誘人的薄唇附上她柔軟的唇瓣之上,勾人的魅惑與滿布的神情使得蘇飾可險些沉淪其中,即使是意識清醒,她也不願拒絕,心想,如若她無意識該有多好,至少可以享受這纏綿的吻。


    而如此,她好似必須要違背自己的意願推開穆柏南。


    她的身子緊繃,在心底默數三秒,她便會推開他。


    他精巧的舌撬開她的貝齒,炙熱的舌順勢滑進,卷積著她的每一份甜美。


    蘇飾可心慌意亂,在與自己打著心理戰,好似腦海中兩個蘇飾可在爭辯些著。


    “推開他,忘記他帶給你的傷害了麽?”


    “任由他吻吧,他也很可憐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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