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吩咐助理與c。ke合作,他願意成為她接受公司的第一個客戶。


    合同一直在擱置,他實在忍無可忍,詢問是怎樣一回事。


    內部人員告知,從蘇飾可接手公司時便沒有到場,這一段時間,公司僅靠副總在支撐著,而她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氣急了,找人尋到了她的所在處。


    史塵政也算沉穩,並未直接找她,而是給她時間,適應的時間,卻不料,一個月了,她沒日沒夜的與酒做樂。


    麵對他的憤怒,蘇飾可笑得尤為自然“死麽?我倒是很想,卻又覺得不負責,這樣多好,不知道麽? 好死不如賴活著。”


    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沒骨氣的回答,史塵政收回了自己的手,按住她的肩膀,聲線瞬間冷厲。


    “如若知道你是這副德行,當初我就不該幫你,報仇的決心與勇氣呢,都吃了麽?區區一個c。ke你都不敢接,與廢物有什麽兩樣。”


    他的一字一句直擊她心底的痛楚。


    好似是被他的話激怒一般,她雙眼通紅的看著他,如一頭傷殘的野獸,發出最無力的嘶吼。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忘記。”


    那種痛楚,那種場景,是她這輩子都終生難忘的。


    見她的意誌被一點點激了起來,史塵政變調整了一下語氣,言語中滿是不屑。


    “蘇飾可,我看你忘得一幹二淨,看來所謂的仁義道德,都是隨意說說而已,我的眼光還真的是不好。”


    聞言,她的情緒跌落在最低點,忍不住的抽泣著。


    “要我管理c。ke,我做不到,我不行,我不行——我永遠都是個弱者。”並非刻意自暴自棄,而是她所言句句屬實。


    在職場中,僅靠聰明的頭腦毫無用處。


    要有一個操控的意識,以及適當的進退,更多的便是能力。


    論起來,她哪一樣都沒有占上。


    又怎能在c。ke站穩腳跟,又憑什麽讓資曆比她高的人,服她。


    “不行!蘇飾可,仇不要報了,你隻需做好你的小公主,至於沈耀之,就當他是意外好了。”見她實在過於無神,史塵政隻好搬出沈耀之。


    怎麽可以。


    她的耀哥哥明明是被人陷害而死。


    這是故意殺人,怎麽可以是意外。


    決不允許,絕不。


    她瞪大了眼眸,堅定不移的看著史塵政“不,我要讓害死他的人償命。”


    “所以,現在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史塵政的語氣有所溫和,不比原有的犀利。


    蘇飾可垂下眼眸,一臉沮喪“可我……什麽都做不好。”


    將自己的手緩緩從她的肩膀上移下,史塵政薄潤的唇勾出危險的弧度。


    “我幫你。”


    簡單的三個字眼,卻成為了最永恒的承諾,一守便是五年。


    意識到她清明的雙眸逐漸模糊,史塵政很是了解,她一定又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他銳利的眼眸如初,波瀾不驚。


    “蘇飾可——”


    如若他再不加以提醒,或許她又會哭個梨花帶雨。


    從他微挑的言語中抽回思緒,她吸了吸鼻子,淡然一笑。


    尹程輕晃著杯中的紅酒,麵帶笑意“飾可,這是紅酒,要不要嚐嚐?”


    一想到昨晚吐得慘不忍睹,蘇飾可瑟縮了一下肩膀,麵容上略顯反感的搖了搖頭,聲線清淺“不了。”


    從她剛剛的反應,看得出,她是喝啤酒喝出後遺症了。


    顧曉拿著手中的藍莓汁遞到蘇飾可麵前,微微一笑“我不確定好不好喝。”


    的確是有些口幹舌燥,她拿過藍莓汁,嘟唇輕咬上吸管,隨著嘴巴的微用力,藍莓汁的甜味充斥著口腔,雖味道也算淡,卻也並非難喝。


    看了一眼顧曉,她含笑道:“很不錯。”


    “真的假的?可別因為是我買的,所有有意說謊,這就沒意思了啊——”顧曉扯著尾音,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效應吧?


    當二人在一起久了,一方的習慣,甚至於是說話方式都會與另一方及其相近。


    顧曉說話的神情倒與尹程有幾分相似。


    蘇飾可唇角弧度越發加大“你活成了尹程的樣子。”


    突如其來一言聽得顧曉是一頭霧水。


    “什麽?”坐在身側的尹程一臉驚奇,完全不懂她言語中的意思。


    蘇飾可幹笑了兩聲“就是你們兩個人很像,夫妻相。”


    避免二人聽不懂,她又刻意補充最後三個字,比較通俗易懂些。


    顧曉的臉上順勢洋溢出滿滿的幸福感,全然將蘇飾可的肺腑之言當成了有意讚言。


    她在心裏暗暗道:“飾可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飾可,胡言亂語,我這麽帥,怎麽會與她有夫妻相。”尹程笑得一臉愜意,話音未落,便看了一眼顧曉,是否因他的話而起了變化。


    果真,這一看不要緊。


    好似可以看出,顧曉已被一團怒火包圍,惡狠狠的瞪著尹程。


    “老公——”顧曉略顯狐媚的叫喊著他的名字。


    “寶貝,何必當真,我開玩笑的。”尹程迎合性的笑了笑。


    顧曉白了尹程一眼,不顧幾人,直接拉起蘇飾可的手,略顯賭氣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


    “飾可,我們先去玩,不管他們。”


    話音剛落,未等蘇飾可緩過神已被顧曉帶走。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尹程苦笑一聲“沒娶的時候溫柔至極,娶回來,變身母老虎。”


    聽著他的抱怨,穆柏南眼底流光閃爍,薄唇微勾。


    “還好。”


    顧曉在他眼中稱之不上溫順,但至少沒尹程所言那麽潑辣。


    簡單二字,尹程如同抓狂一般,緊鎖穆柏南的眉眼,迫切的想解釋。


    “還好?你是不知道,她把我管的多嚴,手機的通訊錄,信息,每天都要查一遍,我現在嚴重懷疑,她在我的手機都裝置了gps。”


    穆柏南唇角笑容不變“無感同身受,所以不懂。”


    與蘇飾可在一起時,她從不限製他的自由,更不會翻看他的手機。


    “咳咳,結婚需謹慎。”語出同時,尹程還不忘確定周圍是否有顧曉的影子。


    見他賊眉鼠眼的模樣,穆柏南忍俊不禁,從不曾想,一向偏愛自由的尹程竟也有被人牽製的那一天,並且,心甘情願。


    聽著二人間實屬無聊的話題,史塵政按耐不住,起身準備離開。


    “喂,兩個女人去玩,你也要跟著?”尹程急忙叫喊住他,深怕他會去找蘇飾可一般。


    史塵政唇角勾起不屑的笑容。


    “與你有關?”


    聽著他答非所問,尹程狹長的鳳眸裏,精光閃爍。


    “哦!原來是史總有偷窺癖,嘖嘖嘖……不是我說,好歹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做點什麽不好。”


    出言損史塵政同時,尹程不忘對他說教一番。


    史塵政妖孽的臉頰隨之淡薄,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穆柏南,一字一句道。


    “以後離她遠點。”


    如此具有威脅性的警告,如若不是處於與穆柏南同等高度,早已畏懼。


    “離誰,飾可麽?與你相處久了,我就越發喜歡沈耀之了。”尹程冷哼一聲,言語之外的意思,同樣是喜歡蘇飾可,史塵政呢個遠比沈耀之差得多。


    沈耀之可是真正的謙謙君子,史塵政呢?衣冠禽獸都不為過。


    “竟還有臉提沈耀之?嗬嗬。”懶於與他爭辯,史塵政留下一句令人難以捉摸的言語便擅自離開。


    尹程交疊的雙腿逐漸打開,恨不得衝上去給史塵政兩拳。


    “他什麽意思! ”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意,看了看身側的穆柏南。


    修長的手指敲擊在桌麵,好似很是享受此時的冷凝一般,穆柏南笑得莫測。


    “他大概是知道了什麽。”


    聞言,尹程怔楞了幾秒,隨即緩過了神。


    “你是說……”他欲言又止,俊美的臉頰收起了原有的笑意。


    穆柏南深邃的眼狠狠的眯了眯,勾著精致的唇線 “他知道的很多,卻不像我們所想那麽多。”


    語出同時,他眉眼間滿是堅定神采。


    實際,這一切不過是他的揣測罷了,他無法確定,史塵政知道些什麽,更無法查出,有些事是存在於人的腦海中,並非一直資料可以概括而出的。


    “那飾可……”尹程微蹙了蹙眉,眼底的煩躁與關懷一瀉而出。


    在桌麵上輕敲擊的手指停滯,穆柏南看向了身側尹程,言語中滿是關不住的笑意。


    “知道與不知道有區別?”


    這個世界上許多真相是肉眼凡胎所察覺不到,或陰謀隨時都在身邊而發生。


    蘇飾可知道也好,畢竟許多事並不能瞞她一輩子,不知道更好,她就不會因此心灰意冷。


    尹程眼底的陰霾越發濃鬱“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我說,不過是戴上了情侶對戒,你至於麽,飾可沒準哪天就摘下來了。”


    那個女人性格古怪,總能做出一些令人難以預測的事。


    穆柏南眼神維持笑意看著他“什麽時候?若你自己都覺得心裏有愧,又怎能讓別人信服你。”


    “南!你明知沈耀之死亡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卻選擇沉默。 ”他並不怕蘇飾可的責怪,而是怕穆柏南一再沉默,到了她真正揭開真相那一天,會崩潰。


    他從來都不喜管閑事,說閑話。


    包括前幾日,與顧曉談到此事時,他都選擇讓顧曉保持沉默。


    他又何嚐不懂,這對蘇飾可意味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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