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醫院裏,除了有士兵把守,還有蕭家的小弟嘍囉和江一川的保鏢,那架勢,可不比元首差。江一鳴隻受了點皮外傷,簡單的處理之後已經沒有大礙了,可以照顧虛弱的顧以念。錢澄和韓野因為吸入了大量的媚藥,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尤其他手上的上,縫了好幾針,江一川是最慘的,整個腳掌朝不正常的方向掰彎,需要進行手術,犯案的人還沒抓到,正因此如,四人才被安排到同一樓層裏。


    江世夫婦趕到的時候,江一川還在手術中,就先去探望已經清醒過來的錢澄。


    蕭驍焦急地坐在床邊,牽起她打著點滴的手,心疼得眼眶泛紅:“可憐的孩子,都是一川害的,我都聽說了……怎麽三番四次的……跟那種事沾邊呢。”


    韓野的事情他們已經聽說了,江世搖搖頭歎了口氣,“振國那兒子是難得的好孩子啊,幸虧是他。”


    錢澄垂目,密室發生的事情盡管她已經沒有印象,但來醫院的時候恰巧看見他血肉模糊的手,心裏一陣觸動,到底是自己辜負了。


    蕭驍趕緊瞪了江世一眼,捧著錢澄的臉認真地勸道:“韓家那孩子是挺不容易的,但我們家一川也很拚命啊,你都看到了,他整個腳掌都歪了……你可千萬不要給韓野加分啊。”


    “阿姨,江一川他的腳會好的吧?”她記得江一川說過他失明的那幾個月整個人頹廢到穀底,如果腳出了什麽問題甚至不能走路的話,那她是沒辦法原諒自己的。


    蕭驍聽到這裏,假意抹了眼眶的淚,“還不知道呢,醫生說手術也是有風險的,能不能走路,還要看那孩子的造化,我也不能太自私了,萬一一川的腳這輩子就那樣了……那……那你就去找別的幸福吧。”借著指間的縫隙,她觀察著錢澄,看到她急得憋紅了臉,心裏為自己的機智和演技點了個讚。


    “阿姨你不要這麽說,我是不會離開一川的……”餘光瞥見一臉緊繃的江世,馬上低頭又補了句,“當然……你們如果不嫌棄我的話……”


    江世看不下去了,蕭驍的把戲居然還能把這個小女孩騙過去?看來她也是單純得可愛。出了房間,他走到顧以念的病房門口,把江一鳴喚了出來。


    “爸,你找我有事?”他不忘回頭看看顧以念,才悄悄掩上門。


    “嗯,有話要跟我說嗎?”


    “爸你有話就直接說吧,我很忙。”


    江世幹咳了幾聲,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背對著江一鳴,“我聽說顧家的女兒剛剛才和蔣駿那孩子離婚,這事兒你知道吧?”


    他點頭。


    “既然這樣,你就要懂得避嫌,不要讓別人誤會,他們兩個婚姻出現問題是因為你。”


    “我行的端坐得正,不怕被說。”


    江世憤然轉過身,義正言辭,“你什麽時候也學了你弟弟的猖狂?你代表著整個江氏的形象,你整天再一個有夫之婦身邊轉悠像什麽話!”


    “他們已經離婚了。”


    “……如果她沒結過婚,我不會反對,顧家在海城也算是有頭有臉,但……唉……全海城那麽多出挑的名門閨秀,你都不喜歡,你是想氣死我嗎?”


    江一川目光堅定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語氣堅定:“我沒想過要和她怎麽樣,你放心。”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手上,拿什麽去把顧以念留在身邊?


    隻不過是心底的貪戀,讓他欲罷不能而已。


    既然兒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江世也沒有再說什麽,江一鳴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說了不會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


    隻是他們都忘了,感情的事,從來由不得人控製。


    江一鳴回到房裏的時候,顧以念已經醒來了,疲憊的雙眼無力地看著天花板,他喚了一聲,也沒有反應。


    她醒來多久了?剛才的對話都被她聽到了嗎?


    他斟了一杯溫水,細心地遞到她麵前,“顧小姐,醒了就喝點水吧。”


    她沒有回答,隻繼續看著天花,緩緩開口,“小的時候有一次我掉進水裏了,很害怕很害怕,我拚命喊‘媽媽’,可是都沒有人來救我,幸好在最後,阿駿把我救了起來。”


    “……”江一鳴的手愣在空中,緊抿著下唇,欲言又止。


    “就是那個時候,我喜歡上阿駿的,一喜歡就是十幾年。”


    ?!


    江一鳴的心頓時痛得像被利刃刺著,靜靜地躺著血。


    “那時候我被他們放進水池,小時候的恐懼全都湧了出來,我以為,我最終還是要死在水裏,可是……”她緩緩轉過頭,認真地看著男人,“謝謝你,救了我,讓我繼續被這糟糕的生活折磨著。”說著說著她的淚都湧了出來,打濕了潔白的枕頭。


    剛離婚的那天,她還能用逛街來麻痹自己,可是幾天過後,那種孤寂重重襲來,堅持了十幾年的愛,說沒就沒了,她一直強忍著,也許是因為此刻虛弱,借著宣泄著。


    “以念……”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她吸了吸鼻子,“好啦,我開玩笑的,你回去吧,一川那邊還要你去照顧呢。”


    “我留在這裏。”沒有解釋,他霸道地下了決定,無聲地替她掖好被子,檢查針水,卻也不再敢看她那空洞的雙眸。


    江一川做完手術出來,已經是深夜了,推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穿著一身病號服的錢澄披著粉色的披肩,徘徊在走廊裏。


    “一川!”她衝上去,摸著打了石膏的腳,一陣心疼,“怎麽樣,疼嗎?”


    男人心滿意足地一笑,真好,她還能蹦蹦跳跳的,他搖頭,“打了半麻,不痛。”


    身邊的護士接過話來叮囑道:“藥力退了之後,就會痛得難受了,照顧他的話要小心點才行。”


    江一川冷冷地甩了一記刀眼,暗示她話太多了。


    “你看,你的唇都白了,還有你的劉海,全濕了……還想騙我。”女人嘟著小嘴,嬌嗔又可愛。男人轉而牽著錢澄的手,打起精神說道:“你都檢查好了嗎?醫生說沒有大礙吧?”他趕到的時候錢澄的藥效還沒散,他擔心著到底她是吸入了多少。


    她看了一眼護士,尷尬地點頭,“都好了。”


    狹長的走廊裏,錢澄一邊陪江一川說著話,一邊扶著床邊回房,偶爾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是他在逗她。


    走廊的那頭,韓野的手被紗布厚厚地包紮著,他扶著牆,看著那和諧甜蜜的一幕,心頭泛酸。


    他想起那句話: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


    落寞地轉身,卻迎上韓振國慈愛的臉龐。


    “爸……你怎麽在這裏。”


    “你媽看你不在房裏,就讓我出來找找,回去吧,別看了,隻有一次的機會,你沒把握到,就不要惦記了。”


    韓野知道瞞不過自己的父親,避開他熾熱的眼神,率先回了房,後麵的韓振國,朝著遠處的錢澄和江一川,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仔仔,你去哪啦,媽可擔心死了。”唐淑芬殷切地上下檢查著,確認韓野隻是手掌受了傷,才算是鬆了口氣。“仔仔,你怎麽這麽傻……”


    “媽,我隻是執行公務啊,現在不也沒什麽事嘛……”


    她搖搖頭,輕輕朝他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個死腦筋啊,什麽時候才開竅啊,在那種情況下,做什麽都是情有可原的啊,而且你不是愛著那丫頭嗎?咋這麽笨呢!”


    韓野吃驚,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心裏對此起了疑心,平時溫婉的媽媽,怎麽會說出這種話呢?就連一向對公務執著的父親也是,居然不提歹徒的事情?這太奇怪了。


    而後是簡單的筆錄,幾個警察甚至連口供本都沒帶,像是走走過場而已,在韓野看來實在是馬虎得不尋常,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好好調查這件事的決心。


    ……


    幾天後,在w國的葉庭,正在麵臨一場槍林彈雨,他捂著中了槍鮮血流淌的腹部,躲到了後院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藏身洞裏。


    今天他還是如常地喬裝出了家門,回來的路上一直覺得有種被跟蹤監視的感覺,趁著拐彎的機會,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回過頭就迎上了三個黑衣人,槍戰一觸即發。


    畢竟曾經混到二當家之位,葉庭的身手不庸置疑,雖然他的腹部和手臂都受了槍傷,但三個黑衣人也沒占到便宜,身上都中了槍,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追去,發現不見他的蹤影,也隻得空手而回。


    藏身洞裏一應俱全,葉庭嘴裏咬著布條,自己拿著鑷子處理著傷口。


    身體上的痛,怎比得上一次次背叛而來的痛更甚?每挖一寸肉,他的心裏就更恨韓振國一分!


    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流,他渾身冒著豆大的汗,厚厚的嘴唇泛著臘白。


    他跌跌撞撞地抄起抽屜裏的電話,直接打給了韓振國。


    而此時的韓振國,正在參加著機密會議,震動不止的電話,噩夢般的隱藏來電,讓他不顧眾人奇異的目光,步出會議室,走到頂樓上。


    “你瘋了嗎?!我說了不要再打給我!”


    “韓振國!有人在追殺我!是不是你派的人!”


    “是!你說是就是!”他聽得出他虛弱的聲音,猜想著他是不是收了重傷撐不下去了?多年來戰戰兢兢地活著,他在這一刻失去理智地把事情認了下來。他在賭,葉庭手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錄音證據!


    葉庭握著電話的手微微一顫,“韓振國!你就那麽想我死對嗎?”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開始出現犯暈的症狀,他開始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我受夠了被你掐著喉嚨的日子了……”


    “嗬嗬,韓振國,看來你是打算同歸於盡了,但是我有個秘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沒有!”


    “我隻說一個名字,你會有興趣的——韓柔!”葉庭把最後兩個字說得很慢很重,他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韓振國楞了一下。


    “……柔柔早就被你害死了!你死了也是給她填命!”他怒吼著。


    葉庭冷笑一聲,“如果隻是這樣,那遊戲就不好玩了,難道你沒發現,當年那個屍體,看上去韓柔要小點嗎?”


    韓振國激動得後退了幾步,握緊手機,“你什麽意思?”


    那頭的惡魔此時鮮血開始從嘴裏溢出,笑起來猙獰得猶如地獄猛獸,“你女兒沒死,被我藏起來了。”


    “你說什麽?!”


    “……”電話被掛掉,韓振國顫抖著手,不斷回撥著,但那頭始終沒有了回音。


    “葉庭!你給我說清楚!!我不相信!”他嘴裏一直呢喃著,多少年了,他早已接受了韓柔的死,可是這樣被他一說,他開始回憶起發現焦屍的那一天。


    那是韓野和韓柔失蹤後的第五天,兩個小孩被分別綁在海城的兩個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當時瘋狂的葉庭給出了兩個線索和限定的時間,韓振國隻能救一個,出於重男輕女的私心,和一點點的僥幸,他選擇了先去救韓野。


    所幸葉庭所給的線索是對的,韓振國順利把虛弱得快休克的小韓野救了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透過電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待他循著線索找到韓柔所在的位置時,小屋已經被燒得所剩無幾了,他衝進去,發現地上有一具嬰兒的焦屍,已經麵目全非了。之後是秘密下葬,然後是漫長十幾年痛不欲生的自責人生。


    當時因著和葉庭之間的地下交易,他連解救韓野都是偷偷地去的,韓柔的死更加沒有聲張,隻當是孩子夭折了,現在想來,當時的確對葉庭的話太過深信不疑了,屍體匆匆地下葬處理,若說是真的還活著……也不無可能!


    可惡的葉庭!居然留了這一手!但他一個逃往多年的男人,會把韓柔藏在哪裏呢?


    眼下隻能自己去查,而唐淑芬,自然是先瞞著她,免得再一次落空,她的抑鬱症還不知道會惡化到什麽地步。


    ……


    “江先生,這次的事還要感謝你,沒想到會這麽順利。”電話那頭的龍燁明顯心情大好,葉庭當年對龍爺下過手,整個龍岩幫都在找他,這次江一川給的消息,順利地讓他找到葉庭藏匿在w國,派去的人雖然沒有看著他親眼死掉,但據說受了重傷,怕是難活。


    “不客氣。”江一川的語氣有點冰冷,沒想到他直接把葉庭給弄死了,那暫時被軟禁在蕭家基地的劉麗萍,或許會破罐破摔,更難讓她開口了。


    錢澄推門而入,他急忙把電話掛掉,一臉寵溺地看著來人,“寶貝你來了……”


    她小臉頓時一紅,這兩個字,可不是在床上的時候才喊的嗎……(具體聯想群裏的初-夜隱藏劇情)可是很快她反應過來了,這個男人如此嘴甜,肯定是做了什麽壞事。她坐在他身側,挑著眉等著一雙水眸,試探地說:“少貧嘴,快坦白。”


    “……”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精明了?還不是因為昨天開始她一直嚷著派人去照看一下劉麗萍,都被他糊弄過去了,眼看這兩天就能出院修養,軟禁她的事情,怕是再也瞞不住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我就是想……了”趁她不注意,飛快地在她胸口上劃了個圈圈,那冰涼酥麻的感覺,讓錢澄的臉更紅了。


    “想你個頭,你現在可是個瘸子!”


    “那正好,你坐上來自己動啊。”他耍痞,大拇指劃過自己削薄的唇,墨眸帶著曖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鬼,我去看看以念……”


    江一川無奈一笑,幸好抓住她臉皮薄的弱點,隻要一調戲她,她就把什麽事情都給忘了。


    隻不過,該是時候去審一下劉麗萍了,這種麻煩又不討好的事情,最適合某人去做了。


    正想著打電話給江一鳴,一個許久不見的人來了。


    “沒死?”江一川戲謔地用特有的方式和他打著招呼。


    “讓你失望了。”蔣駿依舊是一身花哨的打扮,隻是原本俊俏的臉龐消瘦了許多,聲音也比以前沙啞。


    “找到人了嗎?”和顧以念離婚的那天,蔣駿曾經找過他,既然他知道田甜離開海城,那麽或許知道她去了哪裏呢,可是江一川卻什麽都沒說,讓他用心去找。


    蔣駿苦笑,靠坐在沙發上撓著頭,“找到了,還給她送賀禮去了。”


    “嗯?”


    “她要結婚了。”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誰都不知道蔣駿背後因此買醉了多少個夜晚。


    江一川也對此感到意外,明明那天他聽到田甜和錢澄提起她懷了蔣駿孩子的事情……怎麽會無端端結婚呢?


    沙發上的男人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嘴上說著有多愛,轉身不到半個月就和別人結婚了,套路玩的那麽真……”


    “後悔了?”


    蔣駿不語,和顧以念結束這段婚姻,他自己其實也是解脫的,畢竟完美丈夫他這些年也演夠了,隻是早已習慣有個溫婉的女人在身邊照顧著自己,這些日子他有些不習慣。而心口上缺的那塊,他再也找不到東西來填滿了,兩個女人他最後都失去了,或許就是上天對他遊戲人生的懲罰。


    “你見到那個男人了?”


    “見著了,小醫生一個,一個月賺的錢估計還不及我送她的一個包。”他是吃醋了,這個不知不覺把他的心挖走了的女人,最後居然選擇了一個平庸的男人,而他,將一輩子獨享本屬於自己的蝕骨溫柔。


    那一天,他到濱城散心,神推鬼使地就把車子開到那條小道上,想起那次邂逅,心頭一陣苦澀,搖下車窗想要呼吸熟悉的空氣時,遠遠看見田甜和一個男人並肩走著,男人手裏提了兩個購物袋,看起來兩個人是過上了柴米油鹽的日子了。


    他像是失了控的野獸,衝下車跑到她麵前,田甜手裏的蛋糕重重地摔到地上,她愣在那裏,嫵媚的杏目被淚水氤氳。


    “蔣……蔣先生……”


    蔣先生?他從不知道這個稱呼能讓自己的心痛到無以言表。


    他忘記過去的紳士風度,指著徐子幹問:“這個野男人是誰?為了他,你離開我是不是?”


    一旁的徐子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在濱城多日,再苦再悶,田甜也未曾展過愁顏,而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她哭成淚眼,眼前的人,恐怕就是她孩子的爸爸吧。他把她護在身後,挺直了腰杆,“這位先生,有事嗎?”


    “我tm不是在問你!”他的理智快要崩潰了!心裏等待著田甜的回答,哪怕她說隻是金主客戶,他都能接受,但眼前這個看上去要和他過日子的人,讓他不知所措。


    田甜看著發怒的蔣駿,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這又是做什麽呢?不是說好了,彼此不再見嗎?很久,她才緩緩開口,“蔣先生……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就嫁給這個窮小子?”


    收到侮辱的徐子幹馬上反駁,“我能養活田甜,我會對她好的,你可以離開了。”


    “沒人有資格叫老子離開!”話畢,他朝徐子幹的臉上就是一拳,一直呆在手術室科室裏的徐子幹那裏能抵得住這種重拳,整個人旋了下身子,摔到地上。


    “蔣駿你瘋啦!”田甜內疚,馬上過去把他扶起。


    “我沒事……”


    眼前鶼鰈情深的一幕刺得他雙眼生疼,他苦笑,抽出錢包裏厚厚的一疊現金,甩在徐子幹身上,“這是爺賞給你們兩個的賀禮!祝你們早生貴子!”


    瀟灑地轉身,上車,揚長而去。


    飛馳的啞光跑車裏,有個男人泣不成聲。


    “子幹,你沒事吧?”


    徐子幹擦掉嘴角處的血,傻笑道:“我沒事,你別蹲著,對孩子不好。”他慢慢起身,撿起散落一地的日用品。


    “對不起,我利用了你。”


    忙活的手忽然停頓了幾秒,而後是他帶著溫暖的笑容轉過頭來,“沒關係。”就算是假的也沒關係,哪怕要我演一輩子的戲也沒關係。


    因為,我愛你。


    ps:感謝唐家畫春打賞的葡萄酒~


    感謝投鑽投票票的親們~


    小寶貝病了一周終於好了,本周內兌現加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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