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


    建業。


    不遠處有一座山峰,此山名喚鍾山,其高聳入雲,雲霧繚繞,仿佛天空中懸掛著一座神秘的藍色島嶼。山腰上的青鬆翠竹,林蔭小道蜿蜒曲折,若是行走在此山中,必然別有一番風趣。


    鍾山上,孫權一身戎裝,他騎在一匹黃驃馬上,手上握著強弓,此刻他彎弓搭箭,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樟鹿。


    隻見他鬆開弓弦,‘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至,直入樟鹿胸膛,樟鹿驚叫一聲,四處竄逃,但終因流血過多,倒在地上,被不遠處的軍卒上前領了過來。


    “主公好箭術!”


    陸遜身著白甲,身騎白馬,跟在孫權身後。


    “嗬嗬,若是伯言,恐怕一箭便射其脖頸,當場斃命,它豈是有活命竄逃的機會?”


    他從軍卒手上接過樟鹿,掂量一二,笑著說道:“份量還足,將其煮了,我與伯言共享鹿肉!”


    說著,他從黃驃馬上一躍而下,走向不遠處的涼亭。


    山中涼亭,在鍾山山腰上,不遠處清泉潺潺流動,傳來叮咚響聲,林木蔥蘢,遮住烈日炎炎。


    涼亭上下是石階,石階上生長著青苔,似是曆經風雨。


    涼亭中央有一張精致的石桌,石桌上茶點酒水,很是自然。


    “坐。”


    孫權緩緩跪坐下去,陸遜隨後跪坐在孫權身前。


    孫權極目遠眺。


    自鍾山涼亭往下看,建業城池、新建王宮、乃至大江滔滔,以及在江水滔滔中的石頭城、子城、羅城,皆收入眼簾。


    高處不勝寒,自高處,亦是可窺見天下全貌。


    “我聽江陵消息,關雲長有調糧的舉動,似乎要對襄陽動兵了,江陵糜芳今年與我等素有交通,未嚐不可利用此等良機。”


    陸遜亦是點頭,不過他還是說道:“有我們在側,怕關羽也不敢真的將所有軍力都送至襄樊,於禁龐德手握大軍,人數並不比關雲長少,何須擔憂關雲長能否攻下襄陽,便是能夠攻下來,有何懼之,一旦我們得到消息,大軍壓境,與曹魏前後夾擊,荊州便盡在我等之手矣。”


    背後下陰手,這是他江東人士擅長的事情。


    “是啊!便看漢壽亭侯,敢不敢大軍壓上了,見關羽與於禁相爭,我等漁翁得利,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孫權,最喜歡的便是做黃雀。


    兩人相談甚歡,便在這愉快的氛圍中,卻是有令人糟心的事情迫近。


    “主公,武陵郡急報!”


    涼亭外走入一位身穿錦袍的男子,他七尺六寸,少須眉,折頞廣額,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洪亮,此處林深山高,居然還產生了回音,不斷回蕩。


    “元遜,何來的消息?”


    這個稍有肥胖的年輕人,正是諸葛瑾之子諸葛恪。


    “主公觀之,便明白了。”


    陸遜起身,從諸葛恪手上接過信簡,他走到孫權麵前,雙手送至孫權身前。


    武陵急報?


    孫權心中思量一二,莫非是那沙摩柯又有不服之像?


    他接過信簡,打開一觀,卻發現這信簡中不僅有信使成員的手書,還有一封署名公子劉禪的絲帛信件。


    一種不妙念頭,縈繞在孫權心中。


    但他還是抱有僥幸心理。


    他先是打開信使成員的手書,隻是看了前麵兩列,這臉色便驟然陰沉下去了,臉色鐵青!


    “沙摩柯居然如此大膽,敢殺我江東收貢使者?!”


    他將使者手書重重的拍在石桌上,鼻中噴著粗氣。


    呼~


    他緩了一些,將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方才打開署名公子劉禪的信件。


    但他打開信件,隻是看到第一列,這養氣功夫便破了。


    他孫權...


    破防了!


    隻見信中第一列赫然寫著:討虜將軍,小子劉禪,特請問安,聽聞舅在威震逍遙津,以十萬之眾擊張文遠八百雄兵,尚能身免,禪心服之...


    “黃口小兒,安敢辱我?”


    孫權麵紅耳赤,額頭上青筋暴漲,將絲帛重重的拍在石桌上。


    便是陸遜,也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孫權,一時間好奇劉禪在信中到底寫了什麽。


    不過...


    在氣消了之後,他環視周遭,見到陸遜、諸葛恪的神色有恙,便知曉自己又失態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心中憤懣暫且隱藏下來,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繼續看下去。


    信中言:舅與我父定有盟約,共分荊州,然為何還派精兵強將至南中,妄圖攪動風雲,亂我益州?武陵本是我父之地,安敢前來納取供奉?擄掠百姓?還望舅謹記盟約,交還百姓供奉,則盟約還可成,如若不然,我父與曹丞相修好,共討江東,則不日,便是閣下敗亡之時,屆時銅雀春深鎖二喬,還望舅審時度勢,以保身全...


    劉禪的信件,大有問罪的架勢。


    孫權看完之後,表情盡量忍住,但握著絲帛信件的手,卻是不自覺的將絲帛捏成一團了。


    “劉禪小兒欺人太甚!”


    他咬牙說出這句話之後,便雲淡風輕的將兩封信件放在陸遜身前,說道:“伯言觀之,此事我該如何處置?”


    之前氣血上頭的孫權,仿佛隻是一個幻覺一般。


    但陸遜明白,那不是幻覺,隻是自家主公將他的情緒掩藏下來了而已。


    陸遜緩緩看望兩封信,心中馬上便明白自家主公為何會如此失態了。


    逍遙津大敗於張文遠,是自家主公一輩子的痛,如今傷口被揭,如何不怒?


    “主公,入局南中、謀劃武陵,確實我們理虧...”


    “那伯言的意思,便要如這黃口小兒所言一般,誠心致歉,將索納的供奉全數奉還?”


    孫權語氣沉重,可見其內心不似表麵一般風輕雲淡。


    “自然不是,吃下去的東西,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那伯言的意思是?”


    陸遜輕輕一笑,說道:“主公所言劉禪乃黃口小兒,自是不假,主公臥居建業,何懼那公子劉禪?所言之事,具是威脅,虛無縹緲之事罷了,我孫劉聯盟,便是看在孟德勢大,而不得已報團取暖之舉,如今玄德方在漢中與孟德刀兵相見,安能誓盟?”


    “與其做這些口水之爭,不若堂堂真正的,予以還擊!”


    還擊?


    孫權眼睛一亮。


    “如何還擊?”


    陸遜輕輕一笑,隻說了兩個字:“荊州!”


    言罷,兩人對視,笑容逐漸變態。


    是啊!


    與劉禪小兒打什麽嘴炮?


    看我將荊州取了,你待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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