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來新人了?”


    黑暗中,走來幾個光膀子的漢子,身上全是精壯的肌肉,還有各種紋身,他們臉上掛著笑,不過是那種令人膽寒的笑,一看就知道是牢房裏的刺頭,不能惹。


    “說吧,犯啥事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好像老大的家夥,赤腳站在我們幾個跟前,麵帶笑意。我們三個都沒說話,我正盤算著找個什麽借口糊弄下,門外的女警察卻突然喊道。


    “強奸犯,三個人輪奸女同學導致精神失常。”


    我渾身顫抖了下,心裏驟然升出一陣憤怒和恐懼,怒的是這女警察居然如此心狠歹毒,懼的是我們不知道會接受什麽樣的毆打。


    東哥當即跳了起來,手指著女警察罵道:“臥槽你大爺,誰是強奸犯了,你他媽拿出證據啊?不就想弄死我?你倒是來啊!”


    女警察冷眼看著他,嘴角一勾,手裏也不知道怎麽變出一包白色香煙,隨手丟了進來。


    “這是你的,好好招待他們。”說完帶著兩個男警察走了。


    “嘿嘿。”刺頭笑嘻嘻撿起地上的香煙,拆包以後散給了後麵幾個兄弟,然後點上火,坐到一邊石椅上優哉遊哉的抽了起來。


    我心裏很害怕,這種等待別人發號施令的忐忑在心裏非常不安。


    半響後,刺頭又點上一根煙,說:“你們幾個過來。”


    我抬頭看了下,勉強站了起來,和東哥狗劉一起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小哥幾個牛逼啊,這都能整到精神失常,你們是有多饑渴啊?”他打趣道。


    狗劉悶聲悶氣:“我們沒強奸,她亂說的。”


    邊上突然有個人走了上來,對著狗劉的臉甩了一耳光,大聲嚷嚷:“沒強奸?沒強奸你們怎麽進來的?”


    狗劉死死捂著臉,紅著眼瞪著他,咬牙切齒:“你他媽敢打我?!”


    說著,就要衝上去,不過東哥反應快,攔腰抱住了他,低喝:“別衝動!”


    狗劉掙紮了兩下,便不動彈了。現在情勢很明朗,在牢裏,我們幾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與其惹毛他們,被打個半死,不如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少挨幾拳。


    “我還以為都是愣頭青呢,知道分寸,還不錯。”刺頭一邊扣著腳丫一邊笑道。


    東哥看著他:“大哥,我們真沒有強奸,我們都是大學生,這些警察亂抓我們的。”


    不知道怎麽的,這句話剛說完,牢裏的人都笑了,刺頭笑的最大聲。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沒強奸,你們沒罪,這牢裏的人都一樣,我們也沒罪,可警察說我們殺人了,硬要抓我們進來。”說到殺人這個詞,他口氣很重,然後指著一邊的又矮又瘦的人:“警察說他偷竊,可他說沒有,還有那個,警察說他搶劫,他也說沒有,你看,我們都是沒罪的人。”


    一群人又開始大笑,笑的我臉色發燙,渾身發抖。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們,我們就是因為殺了強奸犯才來這裏的,所以,我最恨你們這些強奸犯。”


    我心裏一咯噔,還沒反應過來呢,他猛地站了起來朝我胸口踹了一腳,力道之大,我直接摔在了地上。東哥和狗劉叫了我一聲,但在下一秒,他們兩都被人摁在了地上。


    我怒不可歇,大有跟他們死拚的衝動,可惜,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不下兩百斤的胖子,一腳壓在我胸口上,我呼吸頓時開始急促,隱隱有些喘不過氣。


    “你們三,今天既然來了,我可要好好招待你們,來,開始點菜吧,冰糖肘子,爆炒牛河,雞蛋煎餅,隨便點一樣。”


    我聽不懂點菜的意思,倒是東哥,嘴裏怒吼:“點你麻痹,草泥馬快放開我!”


    刺頭冷笑:“我看你最囂張了,就請先請你吃冰糖肘子吧。”


    說著,就有人把東哥的衣服撩了起來,刺頭笑道:“冰糖肘子是個好菜啊,在你腎上狠狠來幾下,保管你走路直不起腰,尿尿都帶血,再嚴重點嘛,你可能這輩子都舉不起來了。”


    我瞪圓了眼睛,正尋思他這話是嚇唬人還是真的,就見他閃電般出腿,狠狠踢在東哥腰上。


    “啊...”東哥痛呼,發出殺豬般一樣的叫聲,在牢房來回蕩開來。


    “對對,就是這麽叫,再叫大點聲。”刺頭麵色興奮,腳下絲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踢在東哥身上。


    東哥起初還有反抗,雖然身子被人按在地上,不過一直在扭動,可挨了幾腳之後,整個人頓時不動彈了。


    我此時正好和他麵對麵著,東哥沒有昏迷,隻是麵目猙獰,正死死的咬著牙,滿是血絲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看著兄弟被人痛打,自己卻無動於衷,說真的,我從小到大,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無力過。我恨自己沒本事,恨自己弱的跟一條蝦米,隻能任人宰割。


    我恨不得現在就有一把刀在我麵前,砍死這幾個狗娘養得王八犢子!


    “狗操的,你們打夠了沒有,來打我啊,草泥馬,上菜啊,老子要爆炒牛河。”


    狗劉被人摁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叫囂,刺頭停下腳,冷眼看著狗劉,隨後慢慢笑了起來。


    “不錯啊,喜歡逞英雄,我就欣賞你這樣的愣頭青,是可以當兄弟的料子。”


    他走到牢房陰暗處,拿出一個麻袋,幾個人合夥把狗劉塞了進去,然後用繩子捆了起來。


    我一看這陣勢,就急了,喊道:“你們要幹什麽,在這裏殺人你們不怕死嗎?!”


    “殺人?我們怎麽可能在這裏殺人。”


    刺頭笑吟吟的一腳把狗劉踹倒在地上,然後接過別人遞過來一桶水,全倒在麻袋上。


    “爆炒牛河可不比冰糖肘子差啊,冷水澆一澆,再用鞭子抽幾下,嘖嘖,皮開肉綻的痛處絕對深入骨髓,讓你一到陰天就能感受老年人的風濕病是啥滋味。”


    我正納悶他哪裏的鞭子,他突然解開牛仔褲上的皮帶,對著麻袋狠狠的抽了一下,狗劉“啊”的大叫,不停的亂動想要掙脫出來。


    “看看,看看,我說的沒錯吧,是不是感覺很爽?”刺頭自言自語自樂,“兄弟們,來一起上啊。”


    幾個人獰笑著脫了皮帶,群魔亂舞對著麻袋抽打,被悶在裏麵的狗劉根本避無可避,隻能一邊痛叫一邊亂滾,他的痛叫充斥在我的耳邊,一浪更比一浪高,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


    我沒辦法言語來表達此時此刻心中的憤怒,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狗劉被打的不再動彈,那種悶在麻袋裏被毆打,肯定十分絕望。


    刺頭打累了,氣喘籲籲的點上一根煙:“哎呀,我去,教訓你們幾個小子可把老子給累的。”


    我瞧他看向我,忍不住吼道:“累你麻痹,還沒打我呢,來啊,下個菜,老子點了!”


    這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我存心挑釁,而是我明白這一劫我逃不掉,更不想他們把怒火撒在東哥和狗劉身上。


    刺頭走到我跟前,指著我腦袋說:“小子,你這腦子是給人開瓢了?”


    我沒說話,隻是怒視著他,他倒也不客氣,隨手撤掉了我頭上的紗布,我的傷沒全好,拆了紗布在陰冷的牢房裏被風一吹,頓時打了個哆嗦。


    “哎呦我去,這誰打的?夠狠啊,腦門都砸出坑了。”


    我沒見過腦門上的傷勢,不過聽他這麽一說,應該挺嚴重的。


    刺頭笑著看我,隨口說:“這位小兄弟,你腦袋沒好,我真怕一不小心把你打死啊,到時候你可別來找我啊。”


    “你弄不死我,我肯定會弄死你!”我咬牙切齒道。


    “恩,有骨氣。”刺頭無所謂的應了句,起身走到一邊搬了一箱東西過來,我一瞧,草,裏麵全是酒瓶子!


    “這裏有十二瓶,本來呢,想和你玩別的遊戲,不過看你腦袋都這樣,不如我再幫你整理整理吧?”


    話畢,他手起瓶子落,“砰”的一下砸在我腦袋上。


    瓶子破了,剛合上的傷口也破了,血水一下子噴了出來,順著我的臉暇低落在地上。


    我有些暈沉沉的,眼皮子都開始打架,這一個月來,我前前後後被人用瓶子砸了三次,前兩次雖然住院了,不過好在老天沒急著收我,但是這次,我覺得,我真的扛不住了。


    刺頭可不在乎我的死活,抓起我的衣領用手一拽,隨手又掏出一個瓶子砸在我頭上。


    我腳下一個踉蹌,雙腿軟綿綿的,搖搖欲墜,刺頭沒辦法一直單手撐住我,索性放我跪倒在地,讓兩個小弟站我身後,一人抓住我一隻手。


    然後,他進入瘋狂模式,拿起箱子裏的瓶子,一個接著一個砸在我頭上。


    開頭兩個,我能感覺到陣陣痛處,可到後麵,我連痛都感覺不到了,腦袋上麻麻的,跟打了麻醉似得,毫無知覺,而且還很困,一股無法抵擋的睡意席卷我全身。


    這是身體遇難的自然反應,隻要睡著了,就不會再感覺到痛,但我也明白,隻要睡著了,我這輩子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候,我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厚實的聲音。


    “你給我住手!”


    我精神一震,用僅剩的力氣抬起眼皮子,血色擋住了我的大部分視線,但我還是看清門外的人。


    因為,他是我最想念,也是最害怕見到的人...


    ps:第二更,這應該算是小高潮吧?明天我再寫早一點,還有,快上架了,我上架是保底四更,這隻是個小小的開始,希望能多多支持,寫書嘛,唯一重要的就是有讀者看,你們肯支持,我就會一直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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