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犬剛一出來,一雙犬目滿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當看到謝禹好奇的目光時,嘴裏“汪汪”叫個不停,似乎在怒斥謝禹殺了它的主人,又似乎在討要丹丸,一副即離且棄的模樣。


    謝禹笑了笑,伸過手去,摸了摸它的狗頭,從袋子裏再次掏出兩顆桑菊丸(己)丟給它。


    小黃犬歡快的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準確無誤的接住,“咕咚”一聲一口吞了下去。


    就在小黃犬準備重新回到小袋子裏時,突然直豎著耳朵,警惕地看著左側方向,嘴裏輕輕的“汪汪”著。


    謝禹循著方向看去,但見左側方除山風吹來的“唰唰”聲響,別無異常。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依舊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百無聊賴的等待片刻,謝禹正在起身離去,從左側方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由遠而近。


    “唉,你說韓總管派我們仨人去洪界山脈,說是為了采一株靈藥,你說這靈藥值得我們三個煉體期五層修者親自前往,派幾名采藥童子采回來不就完事了嗎?”


    說話的是一長方臉、蒜頭鼻的高個男子,十七八歲模樣,嘴角微翹,一臉不喜的模樣。話說接到這任務時,他正在與一心儀已久的美女聊天搭訕,聊到關鍵處,生生被韓總管攪黃,這怎能讓他不氣。


    “蒜頭鼻,你又不是不知,這靈藥事關兩個月後煉藥大比,相當重要。如果事成,韓家主便可一舉奪得城主之位,還可以借勢滅了鄔家。”身旁一眉清目秀、身著紫衫道袍的少年眉頭一皺,出言勸道。


    “滅了鄔家?該不會是五長老所在鄔家吧?”聽到此處,謝禹心中猛然一驚,應該不會這般湊巧吧!暫且先聽完再做打算。


    蒜頭鼻聞言冷哼道:“這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很重要,但是韓總管做事太過決絕,當時我那般央求他,他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搞得我到手的鴨子飛了。”


    “蒜頭鼻,你就少說兩句吧,這話要是傳到韓總管耳朵裏,隻怕到時候你不死也得扒層皮。”


    “怕什麽,這裏又沒有旁人,隻要你不說他不說,韓總管怎麽會知道我說了什麽。”蒜頭鼻聞言不以為意道。


    旁邊一圓臉女孩兒有些看不下去,出言斥道:“呂師兄這麽說是為你好,你卻好心沒好報,真是不知好歹。”


    “我就這樣怎麽了啦?夏師妹,你一向偏著呂師兄,你喜歡他那點小心思,我們大夥可都看在眼裏。”蒜頭鼻不滿道。


    被蒜頭鼻揭穿心中所想,圓臉女孩滿臉緋紅,嬌羞成怒瞪著前者,大吼道:“蒜頭鼻,你亂說什麽呢!老娘什麽時候喜歡他了?”


    突尤的,路旁的草叢裏響起了一聲“汪汪汪”的狗叫聲。


    “誰?是誰躲在一旁偷聽?有種站出來!”當聽到狗叫聲時,一行三人滿臉警惕地看著聲源方向,異口同聲地喝道。


    而蒜頭鼻最是積極,幾個縱越就來到謝禹藏身之地,卻是看到聞風而逃的謝禹背影,雙目厲色一閃道:“呂師兄,是鄔家的一個煉藥童子。”


    “蒜頭鼻,你且快速跟上他,早點解決掉他後,我們在前麵的山頭回合。我們沒多少時間耽擱,你可不要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呂師兄聞言微一沉吟,果斷道。


    “好嘞。呂師兄,你就放心吧!”此刻,蒜頭鼻心裏滿是怨氣,正無處發泄,當看到謝禹時,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手了。


    ……


    當看到三人驚怒的眼神,謝禹心裏叫苦連天,自己怎麽就如此不小心,竟然忘記將小黃犬收入布袋裏了。這小家夥膽子也忒小了點,不過一聲吼,就驚到了。


    此刻,謝禹心裏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念頭,那就是快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對方可是三個煉體期五層修者,就算不一起上,車輪戰也能將自己拖死。


    他不敢回頭再看,將功法運轉至最大,雲詭步早已超常發揮,沿著山路拚命狂奔,見到擋路的荊棘,揮舞著長劍一頓亂砍。


    沒過多久,從身後傳來蒜頭鼻驚怒的話語聲:“小子,你給老子站住,你要是再跑,待會抓到你,老子非將你生吞活剝了不可。”


    謝禹聞言回頭快速一瞟,隻見蒜頭鼻獨自一人跟了過來,氣急敗壞的樣子。而其餘兩人卻是不見蹤影,不知滯留原地,還是遠遠的跟在後麵。


    謝禹可沒興趣跟他鬥嘴,腦海中快速盤算著,如果隻有蒜頭鼻跟了過來,尚且可以一戰,但是如果其他二人尾隨其後,那後果不堪設想,隻怕是死路一條。


    心裏如此想著,但腳底下未敢有絲毫懈怠,拚命的向樹林裏逃竄。身後傳來蒜頭鼻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威脅的話語聲,甚至咒罵聲。


    雖然有荊棘擋路,但謝禹的雲詭步速度更勝一籌,自始至終沒有被蒜頭鼻追上,但兩人的距離依舊沒有拉開。


    就這般你追我趕,不知跑了多久,謝禹已然累得氣喘籲籲,回頭凝望了一眼蒜頭鼻,但見他鍥而不舍的緊緊跟隨著,不過依舊沒有見到那兩人的身影,隻怕這二人留在了原地。


    這家夥如此緊跟不舍,看來鐵定要殺人滅口,他們口中所說的鄔家,肯定是自己所在的鄔家。如此這般,就說的過去了。


    既然甩不掉,那就唯有一戰!


    泥人尚且有三分泥性,更何況人呢!


    一念至此,待進入一平坦的草地處,謝禹快速停下腳步,右手單手持劍,筆直的反折於腋窩後,星目入注,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見謝禹停下腳步,蒜頭鼻一改之前的狂妄,變得謹慎起來,在二十米遠處停下腳步,一雙賊目不斷的在謝禹身上遊離著,試圖找出點有用的信息。


    山風輕輕的吹了過來,撩起二人的衣衫,滿頭的發絲隨風飄舞,殘陽如血,給這片枯黃的大地平白增添了一抹蕭索,顯得嗜血而悲壯。


    就這般對峙了片刻,蒜頭鼻動了,但見他手猛地往後一抖,手中平白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刀麵如鏡,折射出冰冷的刀芒,懾人心魂。


    沒有多餘的話語,沒有毫無意義的對峙,更沒有多餘的言語挑釁,但見長刀在蒜頭鼻的驅使下,在身前劃過一道閃亮的軌跡,接著陡然一轉,刀身帶著嗡鳴之音,化作一道耀眼的閃電,徑直劈了過來。


    這一切,化作謝禹瞳孔裏一抹倒影,隨著距離的接近逐漸變大,直至感受到迎麵而來的蕭殺之氣,謝禹動了,但見他右腳如颶風般右跨一步,腳踏枯草身體重心右移,左腳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


    這一切,刹那之間完成,已然爐火純青的雲詭步讓的雙腿後揮灑一片近乎實質的虛影,讓人眼花繚亂。


    雲詭步運轉間,手上動作也沒有閑著,但見他右手一抖,長劍在空中挽過一朵雪白的劍花,長鳴一聲後,閃光劍決第一式——流光波詭式陡然使出!


    長劍如流星劃過天際般,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斜劈向蒜頭鼻。


    眼見長劍襲來,蒜頭鼻雙目一凝,猛然止住腳步,隔空三百六十度大翻轉,刀勢未變,依舊對準謝禹要害部位,帶著無窮的煞氣,重重的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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