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禹見勢再度施展雲詭步,身體快速朝後飄去。


    “嚓嚓嚓……。”


    大刀去勢不減,如同切豆腐般沒入草地,與地麵石頭激烈的碰撞著,發出刺耳的“嚓嚓”聲響,從刀鋒處飛濺出猩紅的火花。


    見一擊未中,蒜頭鼻雙目一凝,嘴巴一咧道:“小子,你這步法了得!不像是一般煉藥童子能擁有的了,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謝禹聞言冷哼一聲,道:“身份很重要嗎?你追了這般久,無非就是想要殺人滅口。我們這一戰,隻有一人能走出這片草地,就讓實力來說話吧!”


    話音剛落,謝禹將無名功法運轉到極致,徑直提起長劍,雙手握劍,一招神風破浪式,鋪天蓋地的席卷向對手。


    在剛才的交手當中,謝禹已然明白,對方的大致力道為兩千斤左右,較自己還差上一個檔次,當即果斷做出決定,速戰速決!


    眼看著謝禹襲來,蒜頭鼻快速抽出大刀,口中爆喝一聲:“屠魔刀法第三式,力大無窮式!”接著將刀舉過頭頂,化作刀光劍影,全力迎向謝禹手中的長劍。


    隨著刀劍在空中相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尖銳的聲波如同水紋一般四散擴散開來,四周的枯草被吹的東倒西歪,驚起一片鳥獸。


    蒜頭鼻隻覺一股強大的撞擊之力從刀身傳了過來,震得他手臂酸麻,大刀差點掙脫出手,而整個胸腔更是氣血洶湧,翻江倒海一般。


    他心裏一陣駭然,這還是一個煉藥童子的力量嗎?鄔家的煉藥童子修為一般在煉體期五層以下,可是眼前這小子,力道猶在自己之上,難道是信息有誤麽?


    反觀謝禹,同樣被這股力道震得虎口發麻,長劍差點脫手而出,整個人被衝擊得後退了數步,胸口處更是氣血翻湧,喉嚨裏有一股甜味湧上心頭。


    他慌忙運轉無名法決,強行壓製住心頭的氣血,快速昂起頭來凝望了一眼對手,似乎和自己差不多。


    當看到對手身邊的大刀時,他恍然醒悟過來,刀道靠的是力道,而劍道靠取巧。以己之短,攻敵之所長,這是愚蠢的做法。如果強行比力道,隻怕誰也占不到好處,看來必須得智取。


    想通了這點後,謝禹臉露堅毅,目光冷冽的看著蒜頭鼻,右手拖劍,背後留下清晰可見的劍痕。


    眼見謝禹一臉怪異的逼近過來,蒜頭鼻心裏如同裝了隻小兔子一般忐忑不安,他有些後悔,不該肚獨自一人追來。事已至此,後悔也是無用,想要占得一線生機,唯有一拚。


    待謝禹舉劍攻來時,蒜頭鼻眼露決然,右手五指如爪,猛的握住刀把,將全身力道運轉至極致,口中爆喝一聲:“屠魔刀法最後一式,背水一擊!”


    眼見謝禹無限接近,蒜頭鼻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仿佛看到謝禹血濺當場的慘相。


    就在他沉浸在自我意淫裏時,突見謝禹生生止住腳步,手中長劍虛晃一槍,身體如飛燕一般高空翻轉,手中長劍如箭矢般激射而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想要收回大刀回防,卻由於招式用老而力有不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直直插在胸口處。


    “撲哧……。”


    長劍在蒜頭鼻眼球中留下一道白光後,準確無誤地插入他胸口處,這還沒完,緊接著又是一力大無比的巨拳擊在腦門上,他隻覺天昏地暗,整個草地不斷的翻滾著。


    待胸口一陣劇痛後清醒過來,但見脖頸上架著一把滴血長劍,正往肉裏掐入。一見此景,蒜頭鼻登時亡魂直冒,全身軟趴趴的趴到在地,嘴裏哀求道:“這位小兄弟,不,這位大爺求您饒我一條狗命吧!”


    謝禹聞言眼中鄙夷之色一閃,腦海中突的冒出和興的身影來,兩相一對比,發現這兩人在氣節上竟然如出一轍,隻怕同樣是背後捅刀子之人,當下不冷不淡道:“不想死是吧?”


    蒜頭鼻聞言,小雞啄米般磕頭道:“不想死,不想死,隻要大爺能給一條活路,小的什麽都答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謝禹聞言冷哼一聲,相信你就見鬼了,瑪德,這類人賤到骨子裏去了。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現在立馬一副狗脾氣,任打任罵。


    不過目前有幾句話想要問個清楚,當下也懶得去戳穿,麵無表情道:“好,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我問你幾個問題,隻要你如實回答,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見謝禹如此好說話,蒜頭鼻滿臉狐疑的看著前者,小心的反問道。


    “你愛信不信,反正命在你自己手上捏著,你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回答。如果心裏還想著如何撒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一定一定,大爺有什麽問題盡管道來。”


    謝禹雙眸中閃過一絲厭惡,緊了緊手中的長劍道:“好,我暫且問你,韓總管派你們三人去洪界山脈,采一株什麽樣的靈藥?”


    話音剛落,但見神秘小布袋裏傳出小黃犬“汪汪汪”的犬叫聲,謝禹暗自苦笑一聲,這小家夥又餓了,自己當初真該狠下心來,將它丟棄掉。


    不過想歸想,謝禹還是麻利的放出小黃犬,掏出一顆桑菊丸(己),塞到它嘴裏。


    小黃犬歡愉的一口接過,“咕咚”一聲吞了下去,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當看到謝禹掏出不一樣的桑菊丸來,蒜頭鼻臉露詫異,不過看到是喂狗的,隨即做出了然狀,桑菊丸什麽時候還有靈獸版了。


    待忙完這一切後,謝禹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蒜頭鼻身上,他一手抱著小黃犬,一手握劍質問道:“韓總管派你們三人深入洪界山脈,到底采一株什麽樣的靈藥?”


    蒜頭鼻聞言嘴角抽了抽,眼眸中閃過一抹奸滑,偷望了一眼謝禹道:“有個家族小孩得了一種怪病,一直不得修煉,這小孩幸巧被我們家主發現,家主說隻需要一株鐵皮石斛便可幫到他。”


    “哦!鐵皮石斛?”謝禹瞬間想到某部電視劇裏,將鐵皮石斛說成療傷聖藥了,而鐵皮石斛實則是一味味甘,功效為生津養胃、滋陰清熱、潤肺益腎的良藥。


    “對,沒錯。”見謝禹似乎深信不疑,蒜頭鼻搗蔥般點了點頭。


    謝禹“哦”了一聲,正想思考對方的真假時,懷裏的小黃犬突然發起飆來,對著蒜頭鼻大聲狂吠著,而且還呲牙咧嘴,完全沒有了剛才溫順的樣子。


    謝禹朝其輕斥了幾句,示意它安靜。


    沒想到小黃犬眼露無辜的看著謝禹,轉而又繼續對著蒜頭鼻狂吠起來。


    謝禹目露疑惑,突生一計,何不借此詐他一道!當下板著臉,惡狠狠的道:“蒜頭鼻,你在撒謊!”


    一見謝禹重視起來,小黃犬做出一副可愛狀,搖頭晃尾了幾下,安靜的趴伏在謝禹懷裏,一掃剛才凶狠模樣。


    蒜頭鼻心裏直打鼓,這小子是真發現其中漏洞,還是在詐自己?細細回想了一下,他自認謝禹發現不了其中破綻,當下死咬著說沒有撒謊。


    謝禹拿蒜頭鼻也沒轍,卻見小黃犬重又狂吠起來,而且更凶了,大有撲上去想要撕咬他的樣子,心中不禁有幾分疑惑,難道小黃犬真能感覺到他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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