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怕的,沒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會認輸。


    但此時的我根本反抗不了……


    最後我用兩條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腦袋,將損傷降低到最少,隻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身上,反而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你們還想錯多久?”村長老婆居然站了出來。


    她手裏捧著一尊白玉觀音,麵容帶著淚朝村民喊道:“當年是我們錯了,現在也算遭了報應,難道你們真的不怕采霞的鬼魂找你們複仇嗎?”


    王春花笑著道:“嫂子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呀,你是不是不知道村長被這幾個學生害了。”


    村長老婆搖了搖頭:“我知道,他死了,可他是最有應得!”


    平安村的村民議論紛紛:“哪有人這麽詛咒自己丈夫的?”


    “對啊,什麽鬼魂不鬼魂的,姬采霞要真有那麽厲害,平安村早不知道死多少人了。”


    “嫂子她該不會是跟這些臭學生是一夥的吧?”


    “我看像,不然他們哪會對村子這麽熟悉。”


    ……


    村長老婆甚至已經在哀求那個男人:“二棟,你把那鏟子放下來,我們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


    張二棟將鏟子收了回來,卻對準了村長老婆:“嫂子,你到底是站哪一邊的?村長老哥死了,你不討債,還幫他們?”


    村長老婆哭著道:“是我們平安村欠了采霞,如果害了這些孩子,平安村就完了!今天我在那座塌陷的菩薩廟前跪了一下午,我想贖罪,我不想死,然後我就聽到了采霞的聲音,她讓我來幫幫這些學生。”


    “你們想想,他們是靜川大學派來的,這麽多人,你們怎麽隱瞞他們的下落?”


    王春花冷笑道:“這事兒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幹,怕啥子嘛。”


    餃子大聲道:“不可能,你們這次根本隱瞞不了,丁隱的師父是省公安廳的高級顧問,手上破獲無數大案,這是他唯一收的徒弟。如果丁隱失蹤了,他一定會找到平安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還有援朝叔叔,他的脾氣可不太好,到時候發生點什麽,你們別後悔!”


    我不由得想起當初自己跟鬱寧對戰的畫麵,鬱寧傷到了我,王援朝就把他打殘,還故意不讓他及時治療。


    如果這些村民真的對我們做了什麽,王援朝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平安村的村民頓了頓,張二棟朝我臉上吐了口唾沫:“什麽師父不師父的,怕他幹蛋,我就看這小逼崽子不順眼。”


    說罷,張二棟拎起我的身體,又給了我一拳。


    他是惱羞成怒,恨我打斷了他的好事,可我隻要活著,就不會讓他侮辱到餃子的。


    餃子哀求著他別打了,一個如此傲嬌霸道的大小姐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別打丁隱了,別打他了,嗚嗚別打了。”


    我感覺自己被打的滿臉是血,薑含玉跟鍾子柒也哭得不成樣子,可是張二棟卻越打越上癮,非要逼得我跪地求饒。


    我吐了一口血在他臉上,笑道:“你也配?”


    “狗雜種這麽嘴硬!”張二棟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的頭往地上撞,村長老婆想要上來阻攔,卻被人一把推倒。


    伴著哢嚓一聲脆響,鬼菩薩的塑像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泥水滴在她的身上,好像髒汙的眼淚默默流淌。


    張二棟還想讓我認慫,掐得我滿臉漲紅。


    我嘶啞得笑道:“你最好今天就把我殺了,不然隻要我活著,你就得悠著點了。我丁隱不是好欺負的人,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還!”


    “還敢嘴硬!”張二棟又給了我一巴掌。


    他越想看到我恐懼,我就越是要笑,想到以後會對他的報複,我就開心得不得了。


    “不許笑了!”張二棟徹底沒了耐心,掐住我的脖子緩緩使力,幾乎是要我的命。


    餃子跟鍾子柒不停得磕頭,求張二棟放過我,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直到王春花看著我快沒了氣,才上來阻攔:“你不是真要這娃子的命吧?我還指望他跟我生個小孩兒呢。”


    “變態!”我腦海裏閃出這兩個字,感覺平安村的村民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


    就在這時,薑含玉趁人不注意摸出了一把水果刀橫在了一個村民的脖子上:“你們都退後,不然我就要了他的命。”


    此時的薑含玉身上破破爛爛,衣服被撕成一縷縷的布條,連裏麵的內衣都可以看見了。


    村民齊刷刷得望了過去,叫她不要亂來,薑含玉卻將刀尖靠得那個村民的脖子更近了,血慢慢滲了出來。


    她又哭又笑得說道:“放了我的師弟師妹。”


    張二棟不願意,可王春花卻急了,那個村民是王春花的男人,她雖然喜歡亂來,但也知道誰最重要。


    “放心,那丫頭不敢亂來!”張二棟說道。


    薑含玉直接在王春花丈夫的臉上劃了一道,厲聲道:“我已經殺了那麽多人,多殺一個就賺一個,你們不怕就好!”


    眼看著薑含玉的刀又舉了起來,王春花急了:“妹子,有話好好說,別急。”


    “放了我的師弟師妹,放了鵬飛,人是我殺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讓他們走!”薑含玉喘著氣,整個人的神經已經瀕臨崩潰。


    村民猶豫起來,小伍爸媽說道:“其他人放就放了,隻要這個女的在我們手裏,小伍跟村長的仇就可以報。”


    平安村的村民是對別人惡,但對內卻是空前的團結。


    他們最終同意了讓我們走,張二棟不甘心得將我甩在一邊,餃子立馬撲了上來,撫摸-我的臉哭道:“丁隱,你還好吧?很疼,對不對?”


    我朝她笑了笑,揶揄道:“你抱我太用力,再使點勁,我就被你勒死了。”


    餃子想要扶著我離開,鍾子柒跟楊鵬飛卻怎麽也不願意走,他們非要跟薑含玉待在一起。


    楊鵬飛紅著雙眼道:“如果沒有你們,我跟采霞可能早就結婚了,可是你們毀滅了她,毀滅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天使,我要看著你們滅亡!”


    鍾子柒想要繼續守護著薑含玉,他說了喜歡那便是喜歡,他說了保護,就絕不會放棄。


    隻有杜世攀跟趙紅怦想要盡快逃離此地。


    隻可惜當杜世攀去扶趙紅怦的時候,卻被趙紅怦甩了一巴掌:“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眼睜睜看著我被侮辱?”


    為了保命,他還配合村民欺負趙紅怦。


    趙紅怦恨透了杜世攀,杜世攀卻說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眼下要盡早離開這裏。


    眼看著趙紅怦跟杜世攀消失在漫漫無際的黑夜裏,我們幾個卻依舊站在原地,薑含玉朝我們大喊:“走啊,你們!”


    餃子叫道:“師姐,我們是一起上的山,就要一起離開這裏。”


    “你不走,我們都不會走的。”我也點了點頭:“讓一個女人的犧牲來換取自己的安全,這種事,我丁隱做不到!”


    我擦了擦鼻血,感覺自己的鼻骨好像被打斷了一般,鼻血一直汩汩流出。


    村長老婆哀求平安村的村民放過薑含玉。


    “再這麽作孽,采霞一定會報複我們的,她在看著我,她在看著這座村子呀……”


    張二棟一腳踢開了村長老婆,嘲笑她道:“你個寡婦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以前我是仗著村長給你點麵子,真把自己當棵蔥了,滾遠點,再提什麽鬼魂,老子先把你給殺了!”


    村長老婆被踹倒,他的手磕在菩薩像上,血混著淚落在那尊破碎的鬼菩薩像上。


    一滴又一滴。


    傾盆的雨就在這時下了起來,平安村的村民想起當年姬采霞也是死在這樣一個大雨天,王春花有些發了怯:“要不,就讓薑含玉也走吧?”


    張二棟不願意,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說道:“老子就不信,今晚睡不了一個女大學生了!”


    淅淅瀝瀝的雨撲濕了我們的麵龐,平安村的村民步步逼近薑含玉,甚至叫囂著薑含玉動手。


    “你敢動手,你的這些師弟師妹可就走不了了……哈哈哈。”


    這個世界惡人永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可怕,他們吃準了薑含玉不敢動手,不敢拿我們冒險。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槍響打斷了張二棟他們猖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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