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則新聞。昨天,上議院議員與企業首腦等等,接連遭逢意外或患病而突然逝世。麵臨此事態,ny市場的股價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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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該將發生在史諾菲爾德的「那個」稱為「上天的考驗」呢?


    關於這個問題,越是正確觀測事態發展的人,心中天秤的指針越會傾向否定。


    因為對城市而言,或者對整個美國而言,那些可謂未曾有過的一連串事件──即「聖杯戰爭」──都是必然發生而受到引發的事件。


    那座名喚史諾菲爾德的城市本身,即是有人為了儀式而選擇建於美國大地的實驗場──而且從一開始就「包含將土地歸零重來」穿插進城市結構裏。


    不過,這畢竟是測試那個的幕後黑手方的觀點。


    從壓根就不曉得魔術性事情的一般人觀點來看,那種事根本毫無關係。


    從不曉得暗中之「理」的市民觀點來看,那無疑是突然到訪的災禍。


    聖杯戰爭。


    即使在魔術師之間,也是僅有部分人才知道的,受到限製的儀式。


    由複數魔術師將存在被刻於世界之「座」的英靈召喚為自己的使役魔,全神貫注在得到萬能許願機──真正的意義是通往「根源」的墊腳石──這件事上互相競爭。


    雖然據說最初還有別的意圖存在──但是在半個世紀前所舉行過的,由多數勢力在台麵下布滿權謀的第三次聖杯戰爭,以及在十幾年前舉行過的第四次聖杯戰爭中,鍾塔失去了一名君主一事為契機,引起了闖過層層假情報的魔術師裏極少數人的強烈注意。


    不過,綜觀大局是將其列為「在遠東地區舉行的可疑儀式」──但是這次在美國執行的「那個」,即使要視為聖杯戰爭來看待,也開始呈現太過異質且扭曲的情況。


    首先,受到召喚的英靈數量實在太多。


    據說通常的聖杯戰爭,是由七名使役者互相鬥爭的戰爭。一開始的確是以這樣的人數執行的吧,但是──


    自從推斷為「劍兵」的英靈在當地電視台的攝影機前亮相,宣言要賠償劇場遭受的破壞以及蒙受的損失後,大約從那時期,這場戰爭就開始產生了有別於原本聖杯戰爭的巨大「偏差」。


    本該隱蔽處理的魔術儀式。


    但是對於使用魔術或者接觸所有神秘的人而言,這條絕對性的規範,在這場虛偽聖杯戰爭才開始沒多久就被打破。


    又或者,簡直可說那才是執行儀式的幕後黑手們所期待的事情一樣。


    在沙漠裏,由「弓兵」與「槍兵」展開的單挑戰。


    彼此寶具互相衝突所引發的餘波,使得一部分沙漠發生了玻璃化現象,還造成出現巨大隕石坑的結果。這件事在對外發表時,是用天然氣公司設置的管線發生爆炸意外為由,隱蔽處理掉了。


    而且,還發生由「刺客」發動的襲擊,推測目標是身在警察局內的「劍兵」。


    過程中還出現推斷為「刺客」主人的吸血種攪局。雖然卷入了教會派遣來擔任聖杯戰爭監督官的神父漢薩?賽凡堤斯演變成混戰,但表麵上是以恐怖分子襲擊警察局為由,隱蔽處理掉了。


    接著,以水晶宮殿為陣地的弓兵陣營遭受襲擊,雖然周邊建築物都蒙受到玻璃窗同時被打破的損害,但是這件事以出現龍卷風為由,隱蔽處理掉了。


    然後,位於工業地區一角的肉類食品工廠──以這處有著史誇堤奧家族庇護的魔術工房為中心,強大的兩柱英靈更與別的「某種事物」造成了大範圍的破壞。


    這個部分,在術士係英靈施展的大範圍幻術所產生的影響下,居民看到的景色或許仍然維持著受到矇騙的假象。


    才僅僅數日,儀式的進行已經產生嚴重的扭曲。


    魔術師與其使役魔──可不是區區的使役魔,而是由神秘本身形體化的眾多英靈,展開「互相廝殺」形式的魔術儀式。


    那個儀式,無論事前準備做得多麽謹慎完善才舉行,一旦持續發生城市街道崩毀等級的例外狀況,要隱蔽也會瀕臨極限。


    但是情況別說可望收束,甚至還開始見到無法違逆的增強之兆。


    在西海岸出現了無視其產生所需的氣候條件,就得以形成的巨大台風。


    以美國華盛頓為中心,接連發生財界、政界、情資關係的要人相繼死去的異常事態。


    若是知曉這些事態背地狀況之人,就會察覺到那些都是人為災禍。


    史諾菲爾德這座城市,如今已掀起「巨浪」。


    世界一側正不容分說地被拖進那微暗洞穴的深淵裏。


    倘若要將這個狀況,稱為「偉大存在賜予的考驗」──


    那麽這場考驗,就形同將人扔進在談論終點位置以前,連眼前寸步都看不到的永無止盡迷宮一樣。


    因為那些人,甚至還沒察覺到自己正被囚禁於迷宮當中。


    ╳  ╳


    某社群軟體 私人頻道


    富琉:「嗯,大略來講就是這樣了吧……我隻講結論。


    史諾菲爾德超不妙的。


    說實話,糟到連我都想盡快開溜了。


    而且,大致上與我一開始聽到的狀況『簡直』是兩回事。


    呃,不對。和魔術有密切關係的人,是不會毫無限製地說出真相沒錯,但就算把這些考慮在內,還是不講理啊。


    儀式的根幹恐怕是沿襲了冬木的『那個』,但不管是規模還是基礎,卻都整個變不對勁。


    首先,是境界紀錄帶【ghostliner】。


    就是你們這些『過來人』所稱呼的英靈【使役者】。按照你們說過的,在那個叫冬木的地方舉行時,是由七柱英靈互相鬥爭,沒錯吧?


    但是啊,我用我的占星術一探狀況時,顯示的可不是七柱那種等級呢。是將近倍數──不對,從那個不知道是英靈還是什麽鬼的混亂星象來看,還有淩駕其上的不妙玩意兒存在。昨晚,我監視過醫院前的情況。才看到有三顆頭的狗出現,接著就湧現好像幻想種般的兩百隻怪物,和光是凝視就很不妙的英靈打了起來。後來魔力大亂,我也沒辦法好好地繼續監視了。


    可別跟我說是地獄三頭犬還是惡魔啊。管他是什麽,反正原本不應該存在於表側的怪物,現在可是在美國都市的大馬路上昂首闊步啊!如果是作夢,我都想醒來了呢。讓世人看見這種夢境的人,想必是相當孩子氣的魔術師吧。


    後來發生的事,要解釋清楚也很麻煩。


    我會把疑似影像紀錄的檔案加密後附給你,你那邊再自己用魔術性手法解開吧。


    啊~……不過啊,要是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在捏造,那事情就到此為止。


    就算你懷疑,我也不會生氣啦。


    要是我處在相反的立場,搞不好會大喊『別鬧啦』、『還錢來』,甚至向對方施詛咒呢。


    反正,你和我不一樣,應該能用不同的角度去檢視吧,魔術世界的破壞者大人。」


    艾梅洛二世:「這綽號還真讓人意外。」


    艾梅洛二世:「話雖如此,還是感謝你的報告。事態惡化得比我預料的更嚴重。」


    富琉:「要說沒料到,的確沒錯。一開始在沙漠出現隕石坑時,我也以為這就是最糟狀況,但沒想到每隔半天就刷新紀錄,把城市又拖進更糟的深淵。」


    富琉:「不過,英靈的數量太多這個部分,究竟怎麽回事?」


    富琉:「雖然這邊的確是靈脈也完善的土地,但和我聽說的冬木相比,仍然差了一步之遙吧。話雖如此,卻有比平常更多的英靈受到召喚,這些在道理上說不通吧?」


    艾梅洛二世:「大概算是誘因吧。」


    富琉:「竟然說是誘因啊。」


    艾梅洛二世:「最初受到召喚的幾名英靈,意圖性地擾亂了土地的靈脈,導致土地又從美國大陸的其他地方吸引魔力。就像為了將免疫力活性化,而先給予肉體傷害一樣的激烈療法。」


    富琉:「你的意思是他們為了召喚七柱『境界紀錄帶』,先召喚別的六柱來犧牲?把那個亂七八糟的『境界紀錄帶』當作雞血般的觸媒拿來利用?就算手段有點蠻橫,總該要有個限度吧?」


    艾梅洛二世:「就像要將靜止的七顆鍾擺球往表麵推一樣,從內側……大概是用了五六個鍾擺球去硬撞吧。原本隻要像牛頓擺一樣,以同樣數量的鍾擺球來運


    作就好,要將連第七顆鍾擺球也推出表麵的力量,則讓構成這片土地的管理者們再行添加即可。已經沒有用途的那些最初的英靈們,恐怕會由於要取得平衡之故,一段時間後就會被土地吸收掉。」


    富琉:「我倒是沒這種感覺呢。你的說法我雖然是半信半疑,但那個穿著金光閃閃盔甲的家夥,的確是那個阿卡德的『英雄王』喔。我透過遠見的術式,一觀測那家夥的命運時就一陣目眩,覺得好像腦漿被直接攪弄了呢。把那種家夥也囊括進來,結果甚至不是當作聖杯的材料,而是當作焚燒用的稻杆束用過即扔,根本瘋了吧。」


    艾梅洛二世:「對,你說得沒錯。無論是作為魔術師,還是作為與神秘幾乎無關的人,這種思考始終都不能稱為正常。那種行為是不把神秘視為神秘的家夥們才辦得到的做法。那才是真正符合『破壞者』稱呼的存在。」


    富琉:「雖然這是私人群組,但正在用社群軟體解析神秘的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艾梅洛二世:「現狀是那些拚命鑽研電子駭入技術的魔術師,讓通訊手段被大大限於魔術通訊。雖然每一種手段都伴隨著風險,但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的做法可說更安全吧。就算被偷看到,一般人看了隻會視為一場笑話。若對方是我們這一邊的人,那根本不需要隱瞞。不對,若對方越是以奉隱蔽魔術信條為優先的認真魔術師,看到這樣愚蠢的報告,也會越拚命地著手消除吧。」


    富琉:「這種報告,魔術師聽到的當下就會認定是鬼扯吧。」


    艾梅洛二世:「反正,這種情況應該再過幾年就會改變。最近市麵上開始出現稱為智慧型手機的攜帶型裝置,那甚至可能會普及到影響魔術世界的程度。伴隨著神秘遭人記錄的危險性增加,隱蔽的手法也不得不改變成與以往不同的做法。舉例來說,堅持主張是假新聞到底,或者加入假情報混淆視聽,這種做法反而容易隱蔽魔術吧。正因為如此,希望這規模大得浪費的儀式,能盡量避免產生破綻呢。」


    富琉:「你還是老樣子,話題一開就滔滔不絕呢。不,這種狀況下停不下來的是指尖吧?短短不到一分鍾,真虧你能靠打字羅列出那麽多句話。該不會到剛才為止的文列中,還編進了連我也無法理解的魔術吧?」


    艾梅洛二世:「你太抬舉我了。是因為在嗜好的遊戲中,有時會需要將壓縮過的情報在一瞬間和別的玩家互通往來啊。」


    艾梅洛二世:「況且,我編不出能讓你無法察覺的高水準隱蔽術式。不過,該說是在網路上嗎,即使是字裏行間的語氣也跟你的遣詞一模一樣呢。」


    富琉:「我不習慣嘛。相反地,就像你不用假名當作昵稱一樣,是對應方式的問題。要在不習慣的場合中混入笨拙的形象,搞得好像詛咒一樣弄得自己不舒服,會很困擾不是嗎?」


    富琉:「唉,就不管那些事了。我會再打探一會兒,要是發生萬一,我會逃出這座城市喔。雖然那些打算離開城市的居民,都中了奇怪的詛咒而被支配精神,又折回城市了,但我會設法仰賴觀星,尋找詛咒程度較輕的路線逃出去。」


    艾梅洛二世:「抱歉。你早就在那城市裏,真是幫了我大忙。」


    艾梅洛二世:「雖然我已經與幕後黑手方的人──警察局長有所接觸,也已締結暫時性的共同戰線,但是打聽到的情報也僅有一小部分。依我與他交談過的感覺來看,他可能也沒被告知比幕後狀況更深一層的資訊。正因為如此,有來自你個人的客觀情報真是感激不盡。」


    富琉:「沒什麽,原本就是想說或許會有甜頭不錯的工作才來這裏而已。使用魔術的傭兵要是懶得動,會沒飯吃嘛。結果到頭來,賣你人情好像才是最賺的,就是俗稱的順水推舟啦。」


    富琉:「……姑且先問問,不會還有除你以外的君主【lord】過來這裏吧?」


    艾梅洛二世:「那倒是沒有呢。降靈科的盧弗雷烏斯翁目前有事離開鍾塔了,但他不是會親赴事件現場的人。所以就算你那邊出什麽差錯,他也隻會聳聳肩說句『不過就是該發生的事發生了而已』就沒事了吧。不過,他好像對境界紀錄帶有幾分興趣呢。」


    富琉:「行了,知道不會有比現在更不妙的玩意兒來到這城市就夠了。這裏本來就充滿同行,哪還能粗心大意被他們看到我的看家本領啊。」


    富琉:「對了,有個還算有名的亞洲人同行,似乎也以主人的身分參與其中喔。不過和真正的老手們相比,倒還不算什麽……那個人叫做西格瑪,他是個論魔力是吊車尾,求生能力卻出類拔萃,像人偶的小子。記得告訴你那個可愛徒弟,別去接近他啊。」


    艾梅洛二世:「感謝你的忠告。」


    艾梅洛二世:「我很後悔沒有好好告誡費拉特,應該要更強烈忠告他聖杯戰爭的危險性才對。」


    富琉:「哦,這句話聽起來,對為錢而來這裏的我挺刺耳呢。」


    艾梅洛二世:「抱歉,我沒有挖苦你的意思。」


    富琉:「我知道啦,君主閣下。」


    富琉:「那就說到這裏,我這邊也陷入要招架不住的狀態了,該關閉通訊啦。」


    富琉:「另外,剛才星星有出現奇怪的『引導』,這部分我有一並附進報告書的檔案裏。」


    富琉:「總之,我得知什麽時會再聯絡你,報酬裏要多加些獎金給我喔。」


    ────富琉已登出。


    ╳  ╳


    史諾菲爾德 市政廳


    「接下來……剛才要裝腔作勢是沒差,但現況倒是真的不妙呢。」


    被鋪設了驅人結界的史諾菲爾德大馬路上,有深不見底的魔力在動蕩。


    身處市政廳大樓中的一個男人聳聳肩,眺望著位於城市中心,混雜了醫院與警察局的大街。


    這個直到剛才為止都還在線上私人聊天室與「委托人」──鍾塔的君主艾梅洛閣下二世以文章互通往來的男人,靜靜仰望窗外的星星。


    ──不過,感覺艾梅洛老板氣得火冒三丈呢。


    剛才在聊天室往來的時候,的確沒在文列中看到編寫過的詛咒或是魔術師會用的一類東西。


    但是,他確實感受到了。在艾梅洛閣下二世這個男人的心裏,燃著寧靜而滾沸不斷的怒氣。


    ──不是魔術的神秘被玩弄這麽簡單啊。


    ──已經是重視的棲身之處被搞髒的程度吧。


    ──真是的,誰教他明明從骨子裏就不像個魔術師,還要揭穿別人的魔術呢。我看那位先生的腦袋裏,早就已經擬定好把這瘋狂的儀式拆掉的順序了吧。


    「用魔術應戰的話他是不恐怖,但是要以魔術師身分與他敵對,我絕對不幹啊。隻論這範圍內的話,他的能力的確足以成為鍾塔十二頂點的其中一人。」


    這個滿臉胡子、體格結實的男人,用手指輕撫與遠離沙漠地區的城市中心不搭調的、防範沙塵用的阿拉伯頭巾,從市政廳的空房間窗邊往下看向早已空無一人的大馬路。


    「算了,趁著還沒演變成無法從城市裏觀星的狀況前,斥候還是繼續做斥候該做的事吧。」


    男人的名字叫做富琉加。


    既是使用魔術的傭兵,也是被貼上「弑師者」標簽的占星術師。


    他聽聞這次舉行的聖杯戰爭消息後,原定計劃是比起直接獲得金錢報酬,不如把自己推銷給各方領域的魔術師,打算拓展人際關係、締結深交,因此才來到這座城市──結果當他看透一切,知道這件事與在「使用魔術的人」之間都惡名昭彰的史誇堤奧家族有關時,又接到一名以前熟識的鍾塔君主的聯絡,就直接承接委托,成為調查情報的人。


    「從星象的循環軌跡來看,的確是吉凶交雜。雖然高風險高報酬的道理我懂,但是真的有值得身陷這狀況的報酬嗎?」


    他大歎,苦笑已經無法抽手而去後,從懷裏掏出數支小刀扔向天空。


    「lead me.【引導我。】」


    接著,數支小刀才在空中如劃圓般均等地停止,又仿佛各自擁有意識般,積極地插向富琉加周圍的地板。


    盡管是石磚地板,短劍的刀刃仍然有半截深深地插入地板。


    富琉加向小刀配置成的「魔法陣」中心處揮出


    拳頭,讓自己的魔力在大地與天空循環。


    「lead me, now!【現在,引導我!】」


    說完,短劍如同水中鯊魚的背鰭般不停蠢動,接著又以違反重力的形式再次浮起,飄在富琉加的周圍。


    接著,所有短劍的刀尖如羅盤的指針般晃動不停,分別指向不同的方向後,又一一停止。


    但是──其中幾支短劍就像磁場被擾亂的磁針一樣,隻是激烈地回轉不停,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英靈的數量減少了?不對……」


    他剛才做的事情,是根據占星術觀察因果的流動,判斷原本就屬異質存在的英靈其方向距離的魔術。


    萬一此時英靈正逢消散之際,短劍隻會掉落地麵,結束占卜才對。


    但是,飄在半空中的短劍中,仍有數支依然激烈地回轉不停。


    仿佛在表示【雖然還存在,卻不在任何地方】這種矛盾的現象。


    「……哎呀,我隻是個斥侯,才不會插手命運的道理呢。更何況,解謎這種事是鍾塔教授的得意領域吧……」


    接著,富琉加再次遠眺窗外的大馬路。


    在陽光普照中展露的光景,是還很鮮明的破壞痕跡。


    「在那之後,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仿佛有場災害隻通過那條大馬路一樣。在那條柏油掀起的道路上,散落著周邊醫院的護欄與原先停在路邊的車輛殘骸。自來水管似乎也破了,隨處可見有水從凹陷的地麵中不停噴出的狀況。


    與在沙漠出現的隕石坑相較之下,這種損害或許不算嚴重吧。


    但是,這場在人民居住的城市市中心出現的破壞,毫無疑問會比沙漠的慘狀更讓居民痛徹心腑。


    不如說,這場破壞有很大的可能,會使人將其與沙漠的大爆炸以及其他的神秘現象連結在一起。


    不過,這名由艾梅洛閣下二世所雇用,會使用魔術的斥候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在那個恐怕發生過壯烈戰鬥的現場中,竟然沒有留下任何一具屍體,甚至絲毫未留血跡的事實。


    仿佛生命的存在本身消失得幹幹淨淨一樣。


    ╳  ╳


    鍾塔


    「還好吧,老師?」


    「嗯,沒事。」


    艾梅洛閣下二世皺著眉頭,一臉疲態。他展露這般巧妙的表情對寄宿弟子的疑問如此回答。


    知道這隻是逞強之言的女徒弟,也想為老師的憂慮找出解決辦法。因此她提出一個提議:


    「不然,聯絡遠阪小姐怎麽樣?她是聖杯戰爭的過來人,說不定想得到讓費拉特先生活下來的辦法。」


    「不行。若是要聽過來人的建議,我就足以替代她。更何況她與【冬木】的關係太深,在這場如此異質的聖杯戰爭中,她的知識很有可能反而帶來麻煩。」


    「……」


    「說起來,告訴那位淑女妳猜會怎麽樣?她搞不好會立刻殺到美國去。史賓和其他畢業生也一樣,費拉特的事情不能告訴他們。我不能讓那些即將畢業的學生卷入危險裏啊。」


    此刻,二世手裏拿的不是平常宛如注冊商標的雪茄,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手機。


    和寄宿弟子說話的同時,二世已經將某支號碼按過了好幾遍,但是對方似乎完全不打算接電話。


    而且,二世要通電話的對象不是畢業生,而是他現役門生中資曆最久的青年──費拉特?厄斯克德司。費拉特的臉孔在二世腦海裏浮現的同時,他終於對從幾小時前就毫無回電的手機大發牢騷。


    「那個大笨蛋……如果他隻是純粹睡著了才沒回我電話,我真的不會饒過他!」


    嘴上說著不會饒過費拉特,語調中卻充滿著打從心底希望一切真是如此的表現。


    ╳  ╳


    『下一則新聞。在美國西海岸突然產生的台風,由於其動向前所未見,官方決定不按照往例采用台風命名表上的名字,將另行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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