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一個接待親朋好友的大廳,夏中南,顧月和蕭寒麵對麵坐著,在喝茶聊天。


    隻是這氣氛總是有些怪異,夏南月竟然不顧勸阻一個人去大街上走,讓王爺隻身一人回將軍府,這著實說不過去,夏中南和孤月都摸不準蕭寒微笑麵容的真實含義,隻不過隻能這樣安靜平和的陪著等了。


    “找到了麽?”


    “沒有,隻是有人說王妃在一間小酒樓裏喝茶。”風不知道該不該在夏將軍的麵前說這樣的事情,他猜不透辰王的意思。


    夏中南兩頰的肌肉有明顯得抖動,女兒真是被慣壞了,竟然還在酒樓裏喝茶,這傳出去老臉往哪擱。


    蕭寒放下手中的茶,挑起眉毛,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風:“一個人?”


    “本來是,後來不是了。”


    顧月微微蹙眉,月兒在京城並沒有什麽朋友,莫言現在應該不在京城了吧?難道是長宇?


    蕭寒腦子裏浮現出顧莫言的名字,那個和夏南月親密無間的男人,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還有誰?”


    “明殊公子。”


    蕭寒眼眸略微轉動,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在不斷敲打著桌麵,風安靜的站在一邊。他將自己手中掌握的所有關於夏南月的資料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也沒有夏南月和明殊有什麽交集,難道明殊是為了明媚去找的夏南月,還是明媚指使他的。


    顧月和夏中南也是麵麵相覷,怎麽能扯上關係呢。


    夏中南開口打破這種尷尬的沉默:“王爺,聽說城軍攔住了曆王的貨物,怎麽回事啊?”剛出口看到一旁顧月的眼神,他才發覺這是個充滿危險性的話題,可是話已出,怎麽收回呢。


    剛好夏南月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提著裙擺的夏南月,解決了這種尷尬。


    夏南月剛進門,就遠遠的看到正和夏中南,顧月說話的蕭寒,眼睛裏充滿疑惑,快步走到蕭寒麵前,用手指著蕭寒,充滿疑惑的問道:“你,你怎麽在這兒?”


    風在蕭寒旁,低低的叫了聲:“王妃。”


    夏中南沉下臉,有些嚴厲:“注意身份。”


    蕭寒笑了笑,不以為然道:“今天不應該是回來跟夏將軍和夫人吃飯麽?早上我讓火凰別讓你出門,因為有些公事急著去處理。”


    夏南月恩了一聲,便乖乖坐到了顧月身邊,討好的笑道:“吃飯吧,都餓了。”隨即大喊,“王媽,王媽,餓了。”


    風皺了皺眉,這樣舉止的女人怎麽能配的上辰王呢。


    夏中南雖然已經習慣這樣的女兒了,畢竟將軍除了戰場上的規矩,其餘的方麵都是不拘小節的,可是如今不同了,畢竟是在辰王麵前,還是瞪了一眼夏南月,不過顧月卻沒有任何責備或者別的暗示,夏南月偷偷的給顧月一個笑臉。


    這對於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背負使命的蕭寒是從來沒有過的幸福,竟然在這刻有些羨慕,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夏南月的美是深入人心的。


    “王爺,就座吧。”顧月看見王媽轉過走廊,站起身,微微側著身,對著蕭寒伸手做請的姿勢。


    “將軍請。”蕭寒站起身,側身微微前傾,左手做出請的姿勢,夏中南隻好不謙讓走到裏間的桌子旁就座,蕭寒專門留了一個位置給顧月,夏南月自然的就坐在了蕭寒身邊,夏南月滿心歡喜的看著飯菜,笑眯眯的說:“謝謝王媽。”想拿起筷子直接開動的時候,瞥見夏中南的眼神,訕訕的放下筷子,咽了咽口水,蕭寒唇邊掛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一點笑意。


    待蕭寒和夏中南吃飯後,夏南月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早上沒吃飯,實在是太餓了,夏中南咳嗽了兩聲,夏南月的臉從碗麵前慢慢抬起來,大眼睛轉來轉去,看向笑著的蕭寒時候,注意到了站在蕭寒身後的風。


    “你、你也坐下來吃吧。”蕭寒回過頭看站在自己身後的風,才知道夏南月指的不是自己,而是風。


    夏南月見風沒有動,知道這都是規矩,便看著蕭寒說:“讓他和綠蘿她們一起吃,他肯定不好意思,而且他也找不到她們吃飯的地方,就讓他在這吃吧。”


    蕭寒對著風點點頭,風便猶豫著坐在了夏南月和夏中南的中間,夏南月滿意的笑了笑,低著頭又和碗裏的雞腿較勁。


    蕭寒臉上的笑意更濃,這讓一旁的風看在眼裏,卻還是覺得夏南月不適合做王妃,配不上這樣高貴的才華卓越的辰王,雖然夏南月善良,但是善良是幫不了辰王完成大業的。


    飯後,蕭寒站起身答謝著夏中南和顧月:“真是勞將軍費心了,飯菜很可口。”側身看向依依不舍的夏南月,問:“你跟隨本王一同回去麽?”


    夏南月點點頭,和父母告別後,和蕭寒乘坐同一輛馬車,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沉默這個氣氛讓本就活潑好說的夏南月有些不適應,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話題。


    “我聽說城軍攔住了曆王的貨物,你早上出去是為了那個事情麽?”


    蕭寒睥睨:“王妃對這事也感興趣?”


    夏南月絕對算的上聰明人,“也”字讓她覺得事有蹊蹺,難不成父親也問了?可是父親應該對這個不感興趣,恐怕是造成了辰王的錯覺吧,便雲淡風輕的說了句:“今天聽一些路人說起,隻是找個話題問問罷了。”


    蕭寒看著坦蕩的夏南月,沉默了一會才說:“恩~這不是快要入冬了,查貨物就有些嚴了。”


    夏南月知道這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但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就適時的閉上了嘴巴,祈求快點回到辰王府。


    蕭寒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夏南月的回應,便問:“怎麽不說話了?”


    夏南月猛的一愣,轉頭看著蕭寒,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在問我麽?”


    蕭寒啞然失笑:“這馬車裏還有別人麽?”


    夏南月搖搖頭,如實回答:“我不知道說什麽了。”


    蕭寒別過頭,和明殊有什麽好聊的,難道本王還不如明殊麽?心裏的莫名的窩火。


    感覺氣氛瞬間驟冷的夏南月憋出了幾個字:“那,城門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吧?”說完夏南月真想用手打自己幾下,閉著眼蹙眉,好生懊惱,怎麽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真和綠蘿有的一比了。


    “恩~”完了又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慢慢停下。“王爺,王妃,到了。”


    夏南月立即起身跳下了馬車,蕭寒看著正在伸懶腰呼吸新鮮空氣的夏南月,臉色一沉,和本王待在一起難道就這麽不自在、、、就從馬車另一側下車進入了辰王府,風看了一眼夏南月,難道在馬車裏,兩個人吵架了?可王妃的表現也不像啊,那王爺這是、、?


    風快步跟隨辰王進到了書房,火凰看見辰王臉色不太好,也跟上去進入了書房。


    不明所以的火凰問坐在椅子上生悶氣的蕭寒:“難道曆王他?”


    “不知道曆王這時候在幹嘛,是不是在想著如何讓報複本王。”蕭寒聽到曆王,眼神淩厲,“不知他有什麽居心,中飽私囊還不夠,竟然將主意打到我辰王府的頭上。難道隻是試探本王的立場?”


    “如果是這樣,那麽就是曆王也有東宮之心?”


    火凰看向風,嘴角微微上揚,但眼睛笑意全無:“太子無心主政,但凡有點抱負的皇子都不會甘心屈居之下。”


    “辰王又沒有礙著他什麽事。”風有些憤懣,忽然語氣又轉了個彎,“難道是曆王看出了辰王的野心?”


    火凰皺了皺眉頭,這可是個棘手的事情,用手拂過自己臉上垂下來的那一縷頭發:“不會吧,我們這麽低調,而且還沒有著手進行,怎麽可能?”


    蕭寒搖搖頭:“火凰說的對,曆王隻是試探而已,不管他有沒有什麽野心,但是他既然踏出了試探這一步,肯定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了,你們要多加注意曆王最近的動態,有什麽都要給我匯報,不得私自做決定。”


    “是!”


    “下去吧。”蕭寒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靜下心來去想曆王的意圖,自己隻是一個親王,對於皇位根本不懼威脅,難道,難道是因為夏南月的關係?因為夏中南的長南軍隊造成了威脅?不知道那夏南月在幹什麽?


    而此時的夏南月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終於擺脫了那種尷尬低氣壓,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小姐,我怎麽覺得今天王爺有點生氣?”綠蘿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我知道。”


    綠蘿睜大了眼睛:“你知道?”


    夏南月指了指桌子上的點心,得意的笑了:“當然了,就他那點性格,還以為自己是深藏不露的什麽複雜性格呢,真是幼稚,我在軍中這麽幾年,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猜性格了。”


    玉蘭笑了笑:“小姐,你和王爺都一樣,半斤對八兩。”


    “就是,小姐,你可不知道,你在軍中,把各位將軍氣的都不得不給顧月公主打小報告了。”


    夏南月撇了撇嘴,安心的吃自己手中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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