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旺未成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招致馮逸如此反感,再繼續前行時雖然麵上與先時無異,內心卻已翻來滾去頗不是滋味。


    一路上,路力極盡前輩向導職責,事事處處必說明點到;眾人亦將新人後輩角色扮演的淋漓盡致,許是因看到路力很受鄭儒士器重,男孩們均對其恭敬有禮。能被如此尊重,路力顯然很受用,也便好心多說了幾句嘴。


    “諸位能考入若缺館,想必學問不俗。但須知龍有逆鱗,人有軟肋。雖說若缺館各位老師都是學識廣博、待人謙和之人,但諸位還需有注意之處……”


    馮逸馬上敏感地嗅到了一絲八卦秘聞的氣息。這是要私下指導他們這些學館菜鳥,不要犯了今後老師的忌諱?路力好人啊!


    眾人聽到此處,倒沒一個傻的不知是何含義。剛剛表現的敬重還有些假惺惺成分,如今卻都是真心感激起路力。就連吳承旺也放下心事,目光灼灼,好奇地望向路力。黃丹最是喜歡八卦野史話題,此刻也湊近前去。


    路力見諸人露出感激又好奇的眼神,更挺直身板,卻拿喬一聲不吭。還是一個靠近吳承旺的男孩心思靈活,見此情形,對著路力嬉笑討好道:“我們初來乍到,全賴路前輩悉心引導。但到底有些規矩無從知曉,還請前輩不吝賜教!”眾人自是紛紛附和。


    路力這才小臉故作無奈,低聲說道:“我與諸位今日一見如故,既是對諸位有益,我也就說一些我知道的,你們聽完記在心裏便罷,且不要再傳……”


    馮逸心道,說吧說吧、快說吧,不光對我們有益,你憋著也是難受啊!


    “適才諸位已在大殿見過幾位授課老師,我也就挨個一一介紹下。若缺館的阮館長乃博士出身,眾所周知,博士在咱們整個蒼道國也僅有十幾個,稀有程度可想而知,因此阮館長的學問也最高深淵博。隻可惜阮館長現今年事已高,平時不再授課,隻有如今日這等重要場合他才會出席並對在座各位循循教導一番。”


    馮逸聽的點頭,怪道那老頭兒教學思想那麽先進,原來是位老博士……


    “剛才指示我於諸位做引導的鄭儒士主要教導禮儀道經,同時負責學員風紀,鄭儒士雖然麵上嚴肅,卻最是注重師表,對學員也關心,無論生活學習,諸位若是有事,皆可以向其請教。”


    因著秋試時鄭儒士表現出對韓如意存有偏見,又冷著臉愛裝模作樣,馮逸對他實在沒有好印象。此刻他便覺著路力所說的注重師表、關心學員純粹是其主觀臆斷。


    “大殿上坐於阮館長左手位的是袁儒士,袁儒士乃阮館長的得意門生,今後是要考碩士博士的,平時便住在學館接受阮館主的指導,還要博覽群書準備應試,因此隻在若缺館內教授些音律樂器。這位袁儒士不大愛理人,平時也不見和誰走的近。而且……據說這袁儒士在家鄉是被青梅竹馬退了婚的,因此現年十八還獨身一人。他最不喜別人打探他的親事,也不喜聽到別人青梅竹馬的□,諸位注意這點便是!”


    馮逸回憶一番,應是秋試那日那位氣質清新麵容俊秀的青年。那人看著確實冷疏,卻絲毫沒有市儈世故之氣,馮逸對他的印象比鄭儒士強之不少。如此優秀俊郎的青年居然被退婚?馮逸也隻能感歎世事難料了……


    路力待眾人消化感歎完畢,接著說道:“適才殿上鄭儒士旁坐了一位身著騎射服的壯士,不知諸位注意到沒有?”他見眼前眾人有些點頭有些搖頭,興奮道:“那位壯士正是咱們的騎射師傅。他可是名噪都城的英雄,你們可曾聽說五年前班城之戰我蒼道國以十大侍衛挑戰百餘名敵軍,最後敵軍全軍覆沒,我軍仍存活兩名侍衛之事?這位正是存活的二人之一!”


    眾人皆是十歲以下的少年哪裏知曉五年前的戰事。不過男孩子天生便有種英雄情節,聽到路力講的壯舉,均都如路力一樣兩眼放光,麵露激憤,隻恨不得自己也能身臨其境看個分明。馮逸想法又與眾不同,在他看來,赤手空拳以一敵十純屬扯淡,沙場定有其他變故。


    路力看得眾人與自己一樣敬仰英雄,語露激動。“咱們這騎射師傅本姓羅,因為保衛班城有功,炎帝又賜有功之人班姓,允其百年後可受班城百姓拜奉。諸位可稱其班師傅,羅師傅亦可。要說起他的忌諱,便是不得傷馬。據說他當年之所以可與同伴逃離一死,也是因著他的愛騎馱著二人逃離包圍圈,隻可惜二人得救,愛騎卻因班師傅鞭打太急太甚,加上長時間奔波勞累,到達時終猝死帳前。為此班師傅自責懊惱不已,退出沙場,被阮館長攬入若缺館。在館內除去負責教授學員們騎射技能,還要養馬照顧馬!”


    眾人聞此,口中唏噓不已。馮逸亦是仰頭望天,慨歎羨慕班師傅能得此通靈忠心的馬匹。當時雖因魯莽誤了愛騎性命,如今知錯能改,又對馬匹們關懷備至,想必他從前那愛騎在地下有知也可放心投胎了!


    路力跟著眾人感歎一番,又道:“剩下袁儒士身邊坐的那位,便是若缺館教授詩詞歌賦的王儒士,此人整日與詩歌為伍,對詩歌以外的事物從不感興趣,不問世事,儀容拖遝。王儒士有幾個特別崇拜的古時詞人,隻要諸位不要當著他的麵拿這幾個詞人說事兒,他這人諸事不管,倒最好相處!”


    馮逸知道這王儒士便是台上坐的那名瘦弱呆愣之人,此人存在感不強,比起前麵提及的諸人,他是最沒話題性的。馮逸一直認為精通詩詞歌賦的即便不是個些氣質瀟灑不羈之輩,也應是位充滿激情的感性之人,怎麽也不該擁有這樣一種木訥性格……


    路力對王儒士顯然沒什麽多說的興致,繼續介紹:“還有一位司馬儒士,是阮館主摯友,被館主請來教授術數算數。今日未在殿前現身,以後授課時你們便能見到。司馬儒士教學最是嚴厲。切記他上課時,諸位一定要全神貫注,萬不能讓他挑到毛病,因為司馬儒士懲罰起人向來不會手軟……”


    眾人聽到此處,又是一陣感慨哀歎,自古以來,就沒有學生喜歡老師嚴厲的。馮逸心裏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高數底子,覺著即便不吹噓的說,自己的算數水平也應比這世界所有人高出幾十個百分點,所以根本不擔心會被難住。


    經過路力細心講介,眾人對今後學習生活又有了一番新的了解,心中對他傾囊而出的行為感激不盡。


    路力特意帶著眾人走回建築群,指著一間雅室門口,告知大家明日來此上課即可。


    眾人拜別路前輩,有想繼續在館院裏閑逛的,有要去海苑閣看書的,有歸家離去的,就此解散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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