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峰提前接到了薑末打來的電話,知道姚風祁要來幫他破案,但卻沒有去車站接人。因為就在申峰等人帶著收集到的證據和兩具慘兮兮的屍體離開案發現場,準備回去一邊開研討會一邊探討案情的時候,另一起凶案又出現了。


    聽說凶案頻發,所有人的神經突然就繃緊了。他們這次參加的研討會雖然沒什麽名氣,但是在當地卻也被大肆報道過幾次,在研討會期間一而再地出現凶案,真的不是在向警務人員下挑戰書嗎?


    如此一想,每個警員心底那點火氣就都冒了出來,摩拳擦掌的恨不能立馬就把凶手抓出來,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點顏色看看。


    隻有申峰、方俊和宋慶鬆還保持著應有的理智,因為他們的心裏都很清楚,其他案子是不是向警務人員叫號還不好說,但剛才這一起案子不是人為卻可以肯定了。


    隨著大部隊轉移到另一個案發現場,申峰進入現場之後心就涼了,還是兩具屍體,還是一對年輕夫婦,還是脖子上有非常明顯的手掐痕跡,區別是這兩人死在了自己家裏,也都萬幸的留了個全屍。


    要不是夫妻兩人身體健康沒有任何隱疾,接警的民警可能就把這案子歸類於正常死亡了。


    “不會和剛才的案子是同一個凶手吧?”方俊附在申峰的耳邊不確定地詢問著,這兩個死者的眼神和剛才那兩個一樣,無神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


    申峰沉吟片刻,還是點頭:“我也覺得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他們嘀咕的工夫,宋慶鬆已經過去拿起死者的手和他們脖子上的痕跡比對,果然,這兩個人也是被他們自己“掐死”的。


    “難不成這年頭連鬼怪都要跟咱們叫板?”聽著周圍警員憤憤不平的咒罵,方俊的心裏也開始嘀咕上了。他和申峰都接觸過靈異案件,而且據說最重要的幕後凶手還沒有抓到。或許這次的連環案件就是幕後凶手給他們警界的下馬威?


    申峰不置可否地點頭,腦海裏莫名出現了那晚在小巷裏和他狹路相逢的神秘男子,那種非人的強悍力量……


    “頭兒,你沒事吧?”和另外兩名法醫把屍體抬到車上,宋慶鬆一回來就看到申峰兩眼無神地盯著房間的角落,不知在想些什麽。聯想著剛才幾個死者那種空洞的眼睛,宋慶鬆打了個寒顫,急忙過來拍拍申峰的肩膀。


    “沒什麽,咱們回去吧,我想小祁應該也快到了,到時候讓他幫咱們確認一下,這次的案子到底是什麽性質!”敷衍地笑笑,申峰準備和其他警員一起回當地警局給他們安排的臨時會議室。


    幾名受害者的身份資料很快就能查到,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的調查取證工作。


    “哇,好重的怨氣!”還不等申峰幾人離開案發現場,一個打扮十分怪異的年輕人突然竄了進來。在所有沒反應過來的警員目瞪口呆之中,年輕人圍著房間轉了兩圈,一邊轉一邊嘀嘀咕咕,頗有神棍風采。


    “唉唉唉,說你呢!這裏可是案發現場,閑雜人等禁止入內!”終於反應過來的某警員上前兩步,伸手就想抓年輕人的胳膊,把他拉出去。


    可警員的手也伸出去了,年輕人也不見了。警員愣了下,突然出了一身冷汗。這裏可是案發現場,而且一死就是兩個人!在這種地方遇到個把奇怪的物種,好像概率還蠻大的!


    “嘖嘖,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沒有禮貌啊!”警員還在胡思亂想,剛才消失的年輕人卻出現在他身後,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和他那張粉嫩嫩的臉相當不相符。


    一直在圍觀的申峰三人互看一眼,方才那個年輕人並不是消失了,而是不知用了什麽古老的步法,一轉眼就繞到了警員的身後。話說段譽用的淩波微步也不過如此吧?


    警員並沒看到這一幕,所以當身後傳來年輕人聲音的時候,神經處於緊繃狀態的警員跟觸電似的蹦了起來,一溜煙就跑到外麵去了。


    年輕人:“……”


    申峰三人:“……”


    “唉,世風日下,時不我與啊!”年輕人狀似憂愁地歎了口氣,然後又開始圍著房間轉悠,時不時地掐指一算,再配合他剛才顯露的那手輕功,再也沒有人敢上前趕他離開了。


    “申老弟,你說這個該不會也是陰間過來的吧?”和姚風祁打過交道,又見過了傳說中的閻王崔判官等人,方俊顯然已經忘了陽間其實也有能人存在。


    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年輕人不僅是個能人,還是個耳音非常好的人。方俊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可還是被年輕人聽了去。原本還在四處溜達的年輕人一眨眼就出現在方俊眼前,嚇得方俊這位鐵血男兒一哆嗦,差點給跪了——輕功什麽的,絕對比鬼魂還驚悚啊!


    “你剛才說陰間?你認識陰間的人?”年輕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閃一閃的,其他不明就裏也沒親眼見識過陰間的警員默默地擦去額頭的冷汗,心裏尋思著:這人不會是個精神病吧?!要說這裏鬧鬼有怨氣還可以理解為想騙錢,可說起陰間的人……陰間有人麽!不都是鬼麽!


    “呃……”方俊為難地看了申峰一眼,陰陽輪回這事可是高度機密,方俊可不敢隨便往外說,尤其對方還是個來路不明的人。


    “小兄弟,你剛才說這裏有怨氣?”申峰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移開。果然,年輕人一聽這話,立馬忘了追問陰間的事,滔滔不絕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可不是嗎,你看看,這裏已經怨氣滔天了好嗎!嘖嘖,這裏一定剛剛死過人,而且不止死了一個!”


    “廢話,沒死人我們用得著來這麽多人嗎!”一個梳著馬尾的女警員不屑地撇嘴,像年輕人這種神棍她見得多了,要不是她身邊的同伴拉著她,她早就上來胖揍神棍了。


    “不不不!”神棍又一次神出鬼沒地跳到女警員麵前,一邊欣賞著女警員臉上的驚詫一邊得意洋洋地解釋著:“如果隻是一般的凶殺案,根本不會出現這麽重的怨氣。就算死者死得冤枉,心有怨恨,但現場來了這麽多警員,都是陽氣重的人,也該把現場的怨氣給衝散了。可現在你看看,這裏的怨氣一點都沒散!”


    “我看?我看你根本就是在騙人!”女警員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這房間的采光度相當好,這會兒又是中午陽光最好的時候,如果不是剛死過人,她都想在這裏睡個午覺呢!


    “眼光短淺,非常短淺!”年輕人作痛心疾首狀,然後再女警員愈加鄙視的目光下,快速伸出右手食指在女警員的眼前抹了一把。


    女警員驚叫一聲,趕忙捂住自己的手,周圍警員也都以為這小子在襲警,紛紛拿出佩槍指著他。


    一般人被這麽多槍指著早就嚇傻投降了,可這個年輕人卻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悠閑地掏掏耳朵撓撓頭。這種輕鬆的狀態,讓申峰想起了初見姚風祁的場景。雖說姚風祁從始至終都冷冰冰也沒什麽多餘動作,但兩人的穩如泰山卻如出一轍。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你對我的眼睛做了什麽?”揉了半天眼睛沒有任何不適的女警員一抬頭就被眼前的景象嚇破了膽。原本陽光明媚的房間此時已經被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占滿,這些霧氣一會凝結成死者的模樣,一會又變成猙獰的厲鬼,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我什麽都沒做啊?隻是幫你暫時開了下天眼,透過美好的現象看看殘酷的本質!”年輕人無辜地聳肩,誰讓這裏的人都不相信他呢,他隻好讓這些人眼見為實了。


    女警員怯生生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剛才硬氣的表情蕩然無存,這讓其他警員都十分狐疑。倒是申峰三人都開始對這個看似神棍的家夥刮目相看了,因為姚風祁曾經跟他們說過,陽間一些修煉過的人是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沒有及時進入陰陽輪回的鬼魂,再比如傳說中的怨氣一類的。


    年輕人盯著女警員的臉觀察片刻,最後無奈地又用手在她眼睛上抹了一下。現代的人都習慣了無鬼的說法,貿然讓他們看到這些東西,就算膽子再大也會受不了。


    女警員本來一直沉浸在極度的恐懼中,可一轉眼的工夫,剛才那些鬼魅的身影就突然不見了。狐疑地打量著眼前嬉皮笑臉的年輕人,女警員突然懷疑這貨不是神棍,而是變戲法的!


    “算了,反正這些怨氣也不會害人,隻要三個月內這裏不住人,這些怨氣自然會散掉的。倒是你們,如果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保證價格便宜!”年輕人說著從他那件既不複古又不現代的古怪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強行塞進了女警員的手裏。然後看都不看這些還保持著舉槍姿勢的警員們,揚長而去。


    直到年輕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女警員才反應過來,低頭去看手上的名片。一張純黑色的硬卡片,上麵隻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個字:項夜修!


    “切,騙人都騙到警察的頭上了,別讓我再遇到你,不然有你好看!”女警員憤憤地把名片扔到地上,跟著其他人離開。


    當房間隻剩下申峰、方俊和宋慶鬆,三人對視一眼,宋慶鬆快步走到名片跟前,寶貝似的撿起來揣進懷裏。多個朋友多條路,剛才那家夥憑借一手神出鬼沒的輕功就已經征服了他們三個,收下名片,早晚有用得上的地方。


    慢了一步沒搶到名片的方俊不甘心地摸摸後頸,申峰他們警局有姚風祁甚至是整個陰間坐鎮,遇到任何棘手案件都有安全保障。可他們卻什麽都沒有,如果能把那個小夥子拐到他們警局去當顧問,以後他們也可以和各種靈異案件較量下了!


    “好了,快走吧,今天還有的忙呢!”申峰拍了拍兩個兄弟,率先離開案發現場。其實申峰也想搶名片來著,因為他想把名片拿去給姚風祁看看,沒準他家姚美人會知道這個看上去不太正經,其實很厲害的年輕人是何許人也


    作者有話要說:拖延症神馬的o(╯□╰)o偶明天一定晚九點前更新!握爪!


    話說新出來這個家夥配給方俊好呢還是配給宋慶鬆或是薑末呢╭(╯^╰)╮好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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