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無奈,“……我希望我們至少能像一般同門那樣。”


    “你少給我發卡。”陸銘悻悻然。


    周芳琴在他們圈子外麵徘徊,唐師姐見了便招呼,“咦,這位同學不是剛剛跟他們一起下來的?過來啊。”


    周芳琴連忙自報了家門。導師的名字說出來,唐師姐便點頭表示知道。畢竟是同一個學院,導師也是同事,大家都熟。


    汪莉莉笑,“這是陸小帥哥的【朋友】?”


    同樣是朋友,周芳琴就沒某人那麽厚臉皮,聽了這話,特靦腆的說,“你們在討論大事吧?我這種平凡人幫不上忙,也不是祝院長的學生,還是等你們安排好了。”


    適時的恭維,把自己放低,果然討好,季師兄立刻笑道,“沒什麽,人多力量大,過來吧——要是小陸不護你,我護。”


    看來大家都有末世創傷後遺症了,有點苗頭的就拿來添油加醋,試圖加強人與人的聯係,衝淡哀傷氣氛。


    祝院長走回來,表情有一瞬空白,季師兄察言觀色,立刻問,“是不是妞妞她——”


    祝院長難得出現了黯然的表情,“附屬醫院也出現了喪屍,因為地方開闊,猝不及防,比這邊破壞更大……等保安和警衛發現的時候,門診樓、手術樓、病房基本全部淪陷,旁邊的附屬幼兒園、小學和家屬樓也沒逃出幾個,妞妞她……不在生還者名單裏麵。”


    眾人一驚,結合唐師姐剛才的消息,可以估計,這情況多半就是蔣院士的助手搞出來的。


    莉莉後怕的說,“還好這邊發生在報告廳,門被堵死,都困在裏麵,不然……”


    季師兄說,“祝院長你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上一秒成為臨時校長,下一秒聽聞愛女的噩耗,真是悲喜兩重天。


    祝院長鎮定一下,“逝者已矣……現在重要的是怎麽避免更大傷亡。”


    “那邊的情況控製了嗎?”


    “差不多了,因為涉及太大,為了防止後患,目前正在燒樓。”


    女生們固然控製不住驚呼,連幾個男的也很震驚。r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名聲赫赫,門診病房手術樓是為了迎接校慶花好幾年時間新建的,積累至今,年門診量以百萬為單位,手術房也是全年無休,多少高精尖設備器械,多少醫學精英,多少病患家屬,就這麽付之一炬。


    林薇想起自己昨天才去過,更是不敢相信,難道那時——自己已經有了預感?是在……提前憑吊?預感為什麽不能再準一點呢?


    大家都不說話了。


    沉默半晌,祝院長說,“醫院裏麵的東西是沒法搶救了,但東門還有兩個倉庫,或許還沒被波及——小季,你現在過去看看,如果還有能搶救的物資,找幾個人,先運到學校本部的操場。”


    汪莉莉忽然舉手,“我也去吧,我是藥代,我是專業的。”


    大家側目,不得不同意她的話。


    祝院長又說,“雖然醫院已經不複存在,但我們好歹也享受了這麽多年的醫學教育資源,這個時候應該擔負起社會責任——上麵給的資料遠遠不夠,他們反而需要我們的反饋——‘蔣院士’比較特殊,可能需要解剖一下。”


    (話說,剛剛來救難的軍人把打死的喪屍集中到一處空地就不管了,本來有人希望他們幫忙處理,但隻得到了無情的嘲笑,“這裏不就是醫學院嗎?你們還要別人處理?”被打臉的人無語凝噎:我們是醫學院但不是殯葬服務一條龍啊……)


    祝院長的話一出口,大家沉默了幾秒。解剖喪屍,這個真的是需要過硬的心理素質——


    卓然首先打破沉默,站起來大聲問,“附近有法醫專業的嗎?”


    剛剛軍隊上樓掃蕩的時候,原本逃命的很多人大著膽子回來圍觀,享受著難得的刺激快感,所以這個時候,附近還是有不少群眾,但聽到他的話,無一人敢應答。


    “我來吧。”自從加入圈子,一直沒說話的肖非表態。


    被大家矚目,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不如法醫專業,隻求得到一些基本信息。”


    林薇說,“肖老師,我也去。”


    情急之下,她還當肖非是自家導師,本能的跟著導師行動了,見大家都驚訝的看她,忙說,“我去當幫手見識見識,畢竟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說的也是,雖然她解剖學考九十多,能夠背出每個名詞的拉丁文,知道主要血管的分支走行,分得出子宮動脈和輸尿管的位置關係是“小橋流水”,但當年解剖課實習時僅得八人一具標本,實在缺乏經驗。


    陸銘忍不住開口,“你別去添亂。”


    “不用你操心,”林薇轉頭對肖非說,“肖老師,帶上我吧?”


    卓然湊過來,“我跟林薇一起行動。”


    祝院長有些躊躇。


    林薇說,“根據目前得到的信息,喪屍被擊中頭部致死,那就等同於人類的醫學死亡。我們穿好防護服,戴好防護麵具,進行屍解,應該沒問題的。”


    祝院長凝重的點頭,“現在不是和平時期,大家都要轉換角色,可能很多以前沒做過、沒想過的事,都不得不去做,辛苦了。”


    陸銘說,“那我也去。”


    祝院長卻阻止了,“先別忙,小陸,還有件很重要的事——剛剛那封快遞,你真沒看清是誰送來的?”


    “沒有,”陸銘搖頭,“當時場麵很亂,送快遞的也是放下就走。”


    祝院長沉默片刻,抬頭低聲說,“我看了裏麵的文件,其中牽涉一個秘密基地,就在我們學校,麵積大,而且有一些物資,可以作為大家的臨時庇護所,但茲事體大,希望先保密,我跟小陸去確認了,再商量下一步行動。”


    這個消息果然振奮人心。雖然臨時組隊,有種光榮的使命感,但再怎麽說,自己的個人安全還是成問題,現在聽說有這麽個現成庇護所,大家都現出幾分喜色。


    林薇心中微愕,是他嗎?居然用這種方式——


    怕被眼神出賣,她幹脆低頭摸茶茶,免得自己忍不住看陸銘求證。茶茶倒也乖覺,一聲不吭跟大家一起開會。


    唐師姐主動請纓,“我去學校本部看看情況,這會兒估計也挺亂的。”看了看還沒分到任務的人,“周同學?你跟我一路吧。”


    周芳琴有些尷尬,往陸銘那邊靠近一點,“我想跟……”


    陸銘移開一些,“你還是跟唐師姐吧,反正女生細心,統計一下目前逃到那邊的人數,還有各院係的老師、領導情況。”


    祝院長讚許的點頭,“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大家都要注意安全,雖然說發作型喪屍已經被大部分消滅了,但也要提防漏網之魚,還有隱藏型的。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本部鍾樓下麵集合——”


    他緩緩掃視一眼眾人,“到時見,希望大家會合成功。”


    林薇心想,這個時候,真的要用那句經典台詞——世上最幸福的,莫過於一家人齊齊整整吃餐飯。


    陸銘臨走時看了她一眼,似乎有很多想說的,其實她也有很多想問的,但實在是兵荒馬亂,各有任務,來不及說小話開小會。兩人的目光隻匆匆一錯,便分頭行動。


    目前對喪屍的解釋是未知病毒,而根據現有醫學知識,病毒生命力頑強,寄生於細胞,即使宿主死亡,細胞也不是馬上全滅,即使細胞滅了,病毒仍有一定幾率卷土重來,找到下一個宿主。


    火燒屍體,毀滅病毒寄生的實體基礎,確是犧牲大但徹底的辦法。除了蔣院士的屍體暫時留下來研究之外,其他的屍都要處理。


    對於這種近距離接觸,肖非和林薇、卓然做好了萬全的個人防護,務必阻截任何可能的直接接觸。膽子大一點的男生也來幫忙,做好防護,找了小車,幫他們把蔣院士的屍體抬上去,一路到了本部的解剖室。大多數人膽子小,但又好奇,遠遠的跟在後麵,竟將解剖室圍了個滿。林薇覺得不妥,跟肖非商量之後,讓大家都退出去,站在玻璃門外,而解剖室內則開啟了最高級別的即時消毒滅菌措施。就連十三也穿上了防護服。


    肖非抬起雙手,說,“蔣富國屍體解剖,現在開始,日期xxxx年x月x日,時間xx:xx。”


    卓然立刻在旁邊記下來。十三嗚嗚的叫了兩聲,似乎也在興奮自己參與到了大事件中。


    林薇站在解剖台對麵當助手,試圖讓自己忘記恐懼,僅將台上的怪物看成“標本”,台子有一定傾斜角度,上方的水衝下來,可以將解剖過程中的一些無用碎料衝到下麵的回收裝置。


    完全不同於常規的屍解。因為那就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屍”。皮膚的完整度都沒法保證,很多東西就無跡可尋,而且各個組織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變異,很難用科學來解釋。


    卓然除了記錄大體情況,還弄了台快速冰凍切片機,配合顯微鏡進行病理診斷,隨時匯報最新發現,“……細胞萎縮變形……核聚縮……”


    他放在一邊的十三忽然越叫越大聲,卓然喊也喊不住。


    林薇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明白點什麽,“卓然,你抱它過來,小心點。”


    “咦?”卓然不解,但還是放下顯微鏡抱著十三靠近解剖台。


    果然,十三用力吸著鼻子,往屍體的頭部示意。


    肖非和林薇將屍體翻了個身,在十三的幫助下,果然發現在屍體後腦下部有一道窄而深的傷口,剛才因為屍體身上的異常變化太多太奇突,居然漏掉了。


    研究了那個部分,他們發現,這裏可能就是最早的傷口,或者說,屍變的原因。


    根據已知情況加上法醫學知識套用,他們確定,蔣院士是在世界杯翌日遇襲。


    林薇說,“根據傷口形狀,有無可能是隕石碎片造成的?”


    自從三次元驚現喪屍,所有還活著的媒體都在做這個專題,消息是瞞不住的,迅速大家都知道了那次沒有引起重視的天文事件,所以這個時候她也沒什麽顧忌了。


    肖非研究了傷口的邊緣,點點頭,“有這個可能。那麽我們可以假定,蔣院士就是被隕石碎片割傷後腦,成為被感染的第一批人。可能因為是這種病毒的‘母體’,它的潛伏期特別長,高度偽裝,對宿主的改變相當有隱蔽性。一旦大開殺戒,傳播力強的特點也顯示出來。”卓然一邊點頭一邊記錄。


    林薇之所以爭取這個機會,除了信賴肖非想幫忙之外,也想試試自己的感應力,雖然感應出來的東西未必能堂而皇之的宣諸於口……


    屍解之後並不能馬上處理,因為是特例,母體,能夠利用來研究病毒相關信息那是最好,但時間緊急,人手資源都不夠,何況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隻有告一段落,將屍體移送到冷凍室暫時儲存起來。


    打開解剖室的門,圍守在外的人又一下子散開,林薇立刻想到當初的艾滋事件,隻能苦笑。


    人群中見到一閃而過的王娉婷和周政,林薇不禁瞠目——


    他們居然還活下來了?!尤其是王娉婷,居然沒被“大師兄”給那啥?真是禍害留千年。


    他們迅速換衣服,進行簡單衝洗,趕到約定的鍾樓下麵,稍微晚了幾分鍾,其他人都在等他們了。


    陸銘看到林薇,鬆了一口氣,林薇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心中一動,放下一些無謂的糾結,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陸銘回以淡定。


    卓然在旁邊揉眼睛,“啊呀,看到不該看的,要長針眼了。”


    事實證明這個臨時拉起來的班子還是有效的,基本都完成了任務,祝院長和陸銘去考察了基地,季師兄和汪莉莉搶運了倉庫存貨,解剖組得到了初步信息,唐師姐和周芳琴也統計了本部留守人員情況。


    在他們分頭做這些的同時,上麵已經通過媒體發布了最新指示,的確同那位軍隊首長說的一樣,喪屍此起彼伏,上麵j□j乏術,需要各大單位積極展開自救互助工作,分區劃片,就近安排,避免大範圍人員流動,資源共享,避免慌亂,等待下一步指示。


    祝院長用喇叭對全校講話,簡單說明現狀,表示外麵並不安全,學校已經鎖了幾處校門,另有專門的避難所,可以集中照顧大家。但一開始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寧願死守在寢室裏麵,即使動員再三,來集合的也隻有不到全部人數的一半。


    因為目前對隱藏型喪屍還不夠了解,無法判定是否所有的正常人都那麽正常,蔣院士的例子讓人驚心,如果貿然放了不該放的人進去,反而會禍及他人。所以還不是想進就能進。首先進行全身檢查,男女分開,對眾人全身上下進行細致檢查,確定沒有新鮮傷口才算過關。


    然後,還要在風雨操場呆一整天,因為從其他渠道來的最新研究是夜晚可能刺激隱藏型喪屍發作。如果過了這一關,才能進入基地。


    可能還是不太嚴謹,但匆忙之下也隻能先這樣安排了。為了提防喪屍突變,所有人都在風雨操場休息,有什麽異常一目了然。聽說基地不是隨便進,還有門檻,反而那些想宅在寢室的人匆忙趕來了,深怕來晚了,進基地的時間也會推延。


    風雨操場按學院或寢室分區,林薇遠遠的見著王娉婷,她現在倒成了名人,一路被人喊“小師妹”,她顯然也不願出這種風頭,墨鏡都戴上了,不倫不類,反而更像是院士遺孀……


    林薇自然不會去寢室那塊地休息,而是直接跟師門同在。


    沒有軍哥哥保護,隻能自力更生,除了保安警衛之外,還把男生和男老師男領導編了幾班,輪流站崗。陸銘個子高顯眼,第一批應召出列。


    卓然抱著十三擠到林薇旁邊,還沒從今天一天的興奮中緩過勁來,林薇也不搭腔,讓他自己說,將十三帶進了空間,一進空間,十三就朝那群大鴨子中鴨子小鴨子跑過去,奇怪的是鴨子也不像以前那樣怕它,仿佛被它震住了,林薇去空間的水池裏洗了個澡,又從水井裏打了水,轉眼一看,十三已經率領著一個龐大的鴨群行進。


    她立刻想起了寵物店老板的話:【邊境牧羊犬,高智商,可訓度好,像這隻就是經過專業培訓,能夠一次放牧300隻的羊群】……


    剛才屍解的立功,也跟寵物店的尋血獵犬有關吧?


    ——尼瑪還是當動物好啊,節操是浮雲,茶茶這都混上多少技能了!完全是即插即用,比她這個正經主子還強些!她那點小感應、蹭那點小經驗值不夠看啊不夠看。


    退出空間時天已經黑了,食堂做了簡單的飯給大家吃。雖然是夏天,但晚上還是有點涼,又給分了墊的蓋的。廣播裏還在播報各地災情,相比之下,這裏尚算安全,想著未知的明天,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感傷。


    “你看。”卓然推推林薇。


    “這是——”林薇無語,“你把它的牙齒敲下來了?什麽時候的事?”


    “那個不重要啦,以後我開診所,就拿這個當招牌,一定客似雲來!”


    “你小心一點,搞不好上麵還有病毒!”


    “絕對一級防護!再說牙神經都抽了,其他細胞也不適合寄居啦。”卓然又有些遺憾,“可惜不能把它的tmj卸下來,方便我寫論文。”


    “顳下頜關節?”林薇鄙視他趁火打劫,又按捺不住血液中的好奇因子。


    “嗯,就是這裏——”卓然伸手放在她兩側耳朵前麵,“張嘴。”


    林薇張嘴。


    “閉,能感覺到吧?”卓然索性說,“來,重複幾遍,我看看你兩側動度平不平衡。”


    ……


    “來,跟我發音,啊——”


    “啊——”


    ……


    陸銘站崗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麵。


    “該你了。”他冷冷的提醒某人。


    “啊?”卓然淚撲,“我要上戰場了林薇你要不要給我一個愛的——”


    話沒說完,被某人一腳踢飛。


    對上他不善的臉色,林薇訕笑,“情況都還好吧?”


    “你說呢?”


    林薇看他呆著不動,手上拿了條毯子,“你不坐?”


    陸銘猶豫了一下,僵硬的在她身邊,剛剛卓然的位子坐下。過一會肢體才自在些,又把毯子抖開,分了一半蓋在林薇腿上。


    雖然是集體露宿,但小團體之間多少還是隔開了一定距離,林薇壓低聲音問,“你……說了?”


    陸銘搖頭,“沒。隻是和他‘初次探訪’。”


    林薇放下心來,她還是覺得陸銘的身份不宜為人所知——即使是作為一個普通同學的角度來看。


    “全部嗎?”林薇盡可能簡潔的問。


    “隻有必要的。”陸銘也簡潔的答。


    交換了這些信息之後,林薇就沒有多問,她相信陸銘比自己清楚,哪些能公開,哪些不能公開,該藏的相信他也藏好了。


    風雨操場裏麵,大家興奮了一天,很多人已經疲倦入睡,其他的大部分也隻是竊竊私語。站崗的人把守住幾個出口和高地,以防突然情況。


    不平靜的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明天會如何呢?


    林薇想起一件事,“……謝謝你。”


    陸銘畢竟為她開了一槍,暴露了原本可以不暴露的——以後真的還要做心理評估麽?跟那個莉莉?


    陸銘笑笑,“感謝也分三種方式。”


    林薇想起決賽那晚,但他今天說這話的口氣顯然不同,哪裏不同呢?總之聽著會讓人有些心酸。


    ——她是那隻蝴蝶。


    陸爸聯係國內的信號被發現,為了捕捉信號,b國原本的屏蔽中止過一段時間,幸好,陸爸最後用決絕的手段防止了信號被追蹤到陸銘這裏。


    屏蔽中止的同時,b國通訊及海陸空要道恢複了片刻,而這片刻,便足以讓最早的一批隱藏型高智商喪屍想到辦法、成功離開b國,將消息和災難帶到別處——其中就有蔣院士。


    如果不是她,r城的災變也許不會來的這麽快,而是會像上輩子那樣,至少再拖上幾個月。


    ——她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躲進空間成一統了。


    就讓她自戀的把自己當做那隻蝴蝶,做點什麽來彌補吧。


    毯子有些滑下去,陸銘注意到,便把她這邊往上拉了拉,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溫熱氣息,林薇就是屏住呼吸也無法不心悸。


    “怎麽了?”陸銘想了想,“——開不起玩笑?”


    林薇不說話,伸手,從毯子下麵找到他的手握住。


    陸銘一震,“你沒找錯人吧?還是又想給我錯誤的暗示?我說過,我喜歡不起你這樣的。”


    “不用喜歡,”林薇自嘲的笑,“今日不知明日事。喜歡……太麻煩了。”


    陸銘沉默了半晌,毯子下麵的手開始用力,回握住她。


    “借一下肩膀。”林薇說完,便靠在他肩頭,閉上眼睛。


    陸銘將林薇蜷曲的手指一根根打開,又一一合攏,最後交錯的扣攏,放到他的腿上。


    林薇沒有拒絕,他也沒有更進一步。


    就這樣,兩人倚靠著,結束了不平靜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那那和多多的霸王票,感謝新老朋友的支持,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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