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石像一樣的僵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對方的那句話。


    “一九年五月十八號?兩年零四個多月之前?”


    這是搞毛線呢?


    我記得很清楚,在學院中滅殺了養蠱師白軒和幻術師吳羽琳後,因為消耗過大,大腦自我保護,導致昏厥。


    按照常理,我醒來後,不就是學院事件完結後的某一天嗎?


    想來,那個青魔鬼麵具的降頭師一看勢頭不好,已經逃之夭夭了,幻術也隨著吳羽琳的死亡走向終結,那樣一來,學院就重新進入到人們視線中。


    內中死亡那麽多的人,還有數百人斷折了胳膊腿兒的,天知道會引起多大波瀾?


    但眼下這是什麽?我怎麽就出現在兩年多之前的濱城了呢?還換了一個身軀?


    雖然,這個男孩比我本體長的要好,個子更高,甚至還練過武,造詣很深,但他不是我啊,我怎麽做才能回到二一年的醫學院呢?


    一時間,無邊困擾包圍了我。


    等我清醒過來,駭然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周邊都是安保人員,更可怕的是,其中幾個家夥手中持著冒電光的黑棍子,這是想要將我放倒的節奏啊。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我下意識的擺出一副以一敵多的架勢來。


    這是深刻在身體細胞內的東西,遇到威脅就會自然反應。


    這具身體絕對是古武方麵的高手,不然也做不到先前那種戰績,隨便出手就放翻了那麽多人,身手比南宮億那樣兒的隻高不低。


    而且,高出了不少!


    從圍著我的安保們臉上爆出的冷汗就能推出這個結論。


    別看安保人員數量超過三十個,但無由的,我就是有信心能夠一舉打翻他們逃之夭夭。


    這份信心不是由我產生的,而是我此刻使用的身體自然產生的,很是霸道的說。


    “小樹,你別這樣,會傷到人的。媽媽在這呢,你不認識媽媽了嗎?嗚嗚。”


    那個身穿名牌套裝的中年婦人在安保圈子外喊著,滿臉都是淚。


    我狐疑的透過人牆縫隙看了看她,發現她的臉型確實和這個名為小樹的家夥有六分相像,應該是這青年的母親。


    但是,關我何事?


    “你誰啊?”


    嘴巴沒經過大腦,直接來了這麽一句。


    “小樹!嗚嗚,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都不認識媽媽了?我的天啊,你爸出國才三天,你就這樣了?他回來後,我怎麽交代啊?嗚嗚嗚。”


    那女人好像是受到了沉重打擊,一下子坐倒在地,放聲大哭。


    我有些懵,莫名的心頭還有點愧疚感。


    就在這是,心悸感覺陡然籠罩全身。


    “危險,危險,危險!”


    我下意識的想要向一旁躍開,但是,晚了。


    噗!


    聽到這麽個聲響,是什麽東西打透皮膚的聲響。


    位置在我的後背上。


    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蔓延到全身,我渾身都僵了,手臂腿腳的都不聽大腦指揮了。


    彭!


    像是塊石頭般的砸在了地上。


    “椰絲,我麻翻他了,嘿!”


    身後傳出某個女子快意的喊叫聲。


    “老子記住你了。”我於心底大吼著。


    我本身是學醫的,立馬明白中了什麽招兒。


    這不是放翻野生猛獸時使用的手段嗎?


    當然,控製劑量後,也能作用在人的身上。


    問題是,我是人啊,你們怎麽在沒使用電光棍子的前提下,就直接上這種升級過的危險玩意了?萬一對我神經造成損傷怎麽辦?還有沒有法理了?啊?


    “不講武德啊,你們!”


    不等我咒罵完,眼前就發黑了,頭一歪,昏了過去。


    …………


    “方哥,方哥。”


    有人在耳邊低語。


    我猛地清醒過來,腦中還回閃著被人暗施冷箭放翻在醫院之前的畫麵。


    陡然睜開了眼睛。


    “啊!”


    和我距離比較近的姑娘嚇了一跳,下意識直起身子。


    臉龐拉遠,我看清了她的模樣。


    “薑淼?”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絕色的薑淼臉就是一紅,隨即恢複正常:“方學長,你醒了?”


    我眨巴幾下眼睛,蹙眉說:“方才,你喊的是方哥吧?”


    “你胡說什麽?我一直在你耳邊喊方學長來著,你能清醒過來,還得感謝我呢。”


    薑淼臉又是一紅,嘴硬的厲害。


    我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忽然想到什麽,急急的說:“鏡子,給我鏡子。”


    薑淼吃了一驚,但還是從口袋中翻找出一麵上妝用的小鏡子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過來,翻開蓋子對準自家的臉,深吸一口氣,往內看去。


    熟悉的麵容出現在鏡子中。


    “沒錯,就是我自己的臉。”


    我放心了,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碩大的臥室,室內裝修的溫馨又奢華,是那種低調的奢華,即便我不懂這方麵的道道兒,也知道這樣的房間造價不菲。


    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都在疼,看到自家的一隻腳被吊起來了,想來,不是骨裂就是骨折了。


    “這麽慘的嗎?”


    我下意識的說了這麽一句。


    “豈止是慘,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拚的?斷骨十六處,內髒破裂三處,大小傷勢足足四十多處。


    我動用了薑家的資源,將你轉到這間別墅來,找最好的醫師和最厲害的法師幫你療傷,這才穩住了傷勢。


    對了,你昏迷了整整十三天,幸好今兒醒來了,比高人估算的十五天早了兩天呢。”


    薑淼一番述說,將我驚的直喊天。


    “我欠你多少醫療費?”心急火燎的來了一句。


    “不多,也就兩千萬的樣子。


    你可別嫌貴,你那樣重的傷勢,普通的醫院根本治不了,高人出手才將你從地獄中拉回來的,錢重要,生命更重要不是?”


    薑淼這人就不知客氣為何物,直接將費用說清楚。


    她很懂法師規矩,知道我們這樣的人不能欠賬,因果才是法師最害怕的,所以,賬單分說的那叫一個清晰啊,一點不打馬虎眼。


    而且,以她的身份也沒必要說假話,說是兩千萬,那就不會是一千萬。


    我躺在那裏,欲哭無淚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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