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秦措的師傅?”


    我的眉頭挑起。


    “沒有錯。”


    他痛快的承認。


    “遲女士,是你的屬下?”


    我厲聲喝問。


    “你知道的真多,小遲,出來和方歸同學見見麵。”


    “來了。”


    一聲應答來自我身後。


    我駭然轉身,就看到十米開外,足尖兒點地、身穿染血白裙的女鬼遲女士,桀桀怪笑著出場。


    緩緩扭頭過來,看向龍頭俠客。


    “鎮魔賽和你所在的暗勢力有關係嗎?”


    這話一問,龍頭俠客就是一愣,隨後緩緩搖頭。


    他向著四周打量:“本堂主多麽希望這是自家勢力的手筆啊,這可是‘暗區碎片’啊,每一枚都足以引起法師界大能的爭奪。


    沒想到,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你我眼前,這是何等的運氣?本堂主勢在必得。”


    我不由沉默。


    本以為鎮魔賽是神秘堂主搞的鬼,現在看來,不是那麽回事啊,我和他隻是適逢其會罷了。


    “你是誰,在昆城秦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我改了個話題。


    “你怎麽確定本堂主是秦家的人呢?”


    龍頭俠客有些不解。


    “我確認不了,是秦大月憑借第六感確認的,而我,相信她的直覺。”


    我實話實說。


    “好一個第六感,好一個相信直覺。


    也罷,反正你們最終都得死,本堂主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吧。”


    說著這話,龍頭俠客緩緩伸手,摘掉了麵具。


    我死死的盯住他的臉,語調森寒的說:“原來是你。”


    “是我,怎樣,沒想到吧?”


    對方冷冷一笑,下意識的摸摸臉。


    這是一張青澀的臉龐,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是個少年的模樣。


    他是秦火然的第四子,秦乾圖。


    說實話,我真就沒有想到,堂主竟然是秦乾圖?隻說這年紀就不對,他怎麽可能是堂主呢?


    眼前倏然閃過柳月的模樣。


    北山公園中,柳月附身王秀蘭身上,想要奪舍的那一幕,在眼前不停的閃動,我就懂了。


    “你到底是誰?能當上暗勢力的堂主,暗中教導秦措掌控詛咒邪術,你不可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還是直接說明身份比較好。


    讓我猜一猜你的身份。


    嗯,你對秦火然和李怎兒夫婦極為痛恨,暗區展開後,他倆首先身亡的,這說明,他倆中詛咒術已經許久了,不過是正好發作而已。


    你本就在他們身邊,對他倆下手很是方便,但殺人是需要理由的,你為何對秦火然夫婦痛下殺手呢?


    還是詛咒類的手段,甚至,利用暗區,掌控了這兩具屍體轉化成的僵屍,你是有多恨他們?


    還有,我偶然見到過你控製的女鬼,也就是遲女士的所作所為,她從電梯出來,在牆上詛咒的人是秦火然的長子秦乾澈。


    遲女士是奉你之命對秦乾澈進行詛咒的,這說明你對秦乾澈也相當的痛恨。


    你恨著秦家人,極度痛恨!


    這種恨意,不是誰都能具備的,我想,隻有一個人符合條件,就是數年前突然暴斃身亡但沒有查出異常死因的秦化然結發妻子。


    “你,就是她吧?


    也就是說,你奪舍了自家小兒子秦乾圖的身體,然後以這幅身軀,弄死了秦家人!


    我說的對嗎,秦家夫人?”


    目光灼灼的盯著少年的眼。


    他的眼神倏然就變了。


    那是何等可怕的眼神!


    其中充滿仇恨、怨毒,以及無窮無極的負麵情緒,一般人隻是接觸到這等眼神,就會心靈受創了。


    不過,對我無效。


    笑話,四套瞳術都在我的眼眸之中,豈會被一道極度怨恨的眼神擊敗?


    我冷冷的盯著她,不搖不動。


    “媽媽,真的是你嗎?”


    讓我意外的是,暗黑母夜叉忽然說話了。


    她一句話出口,我身體都受不住的搖晃了一下,然後,震驚的轉頭看向她。


    隻見暗黑母夜叉脫掉了夜叉麵具,露出一張看似熟悉實則陌生的臉來。


    這是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知性女性,她叫做秦乾讓,乃是秦火然的二女兒。


    少年麵容的堂主和我一個樣,震驚至極的看向秦乾讓。


    顯然,秦乾讓的身份出其預料了。


    “讓兒?”


    少年的聲調變了,變成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


    “媽媽,真的是你!可你為何變成了這樣?”


    秦乾讓眼睛瞪得大大的,宛似第一次認識她的母親。


    “讓兒,你為何搖身一變成了法師?我可從未教授過你任何法門。”


    少年麵容、婦人聲調的堂主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


    “因為,我是琵琶半山的女弟子。我有個師妹,叫做秦大月,但師傅始終沒有告訴大月,我是她師姐。”


    秦乾讓這話一說,我恍然。


    好嘛,秦大月的師傅在秦家發現了兩塊璞玉,所以,私底下傳了法門。


    秦大月以為自己很受寵,實則不然,琵琶半山的高人更喜歡的其實是秦乾讓,收秦大月可能隻是順手而為的。


    這事兒要是被秦大月知曉了,不知她會不會傷心?


    以那姑娘要強的性子看,這是必然的。


    秦家,比我想的還要熱鬧。


    “讓兒,你竟然有這等機遇?媽媽為你感到開心。”


    說完這話,少年麵容的堂主轉頭看向我,認真的說:“方歸,不要喊我秦家夫人,我和秦火然早就恩斷義絕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我姓遲,你可以喊我遲夫人。


    對了,那是我家小妹,她早年橫死,一股怨氣不散,自然成就的鬼界高手。


    你現在應該懂了吧,不是我控製了她,而是,她本就和我站在一起。”


    遲夫人指一指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半步鬼王遲女士。


    我再度恍然,就說嘛,以遲夫人的實力,哪有資格控製半步鬼王呢?


    好嘛,現在算是聽明白了,人倆本就是姐妹,談什麽控製不控製?她們一家的,當然就是一夥兒的。


    “遲家是吧?果然是個大家族,不比秦家差啊。


    你和秦火然是如何走到水火不相容境地的?還有,你對秦火然夫婦下狠手我理解,這玩意牽扯到感情問題,但為何對自家的親生兒子秦乾澈下毒手呢?


    還使用奪舍邪術占據了小兒子的軀殼。


    都說虎毒不食子,難道你比老虎還要狠毒?”


    我不解的很,憋在心頭實在不痛快,幹脆一口氣問了出來。


    這話一問,連暗黑母夜叉秦乾讓都滿眼疑惑的看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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