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瘸子當著村長的麵,翻找出一套嶄新的‘八卦道袍’換上。


    哪是他說的渾身上下隻有一套衣物?


    不過,道袍是什麽鬼啊?


    這一出兒,氣的村長都想罵娘了。


    瘸子自顧自的整理了一番。


    用刀子刮了胡子,洗臉淨麵,很是講究的塗抹潤膚膏,亂發用木釵盤好,運轉法力蒸發了身上異味,還換了雙新布鞋。


    我不由驚訝,眼前竟是個很有魅力的帥大叔!


    眼神有些犀利,像是鷹隼,不過,他刻意收斂住了。


    隻看外表,就是個四十多歲的成熟大叔嘛,和磕磣兩字不沾邊。


    很是莫名的,心頭升起念頭:“這人要是戴上一副金絲眼鏡,絕對儒雅,他要是早就拾掇成這副模樣,村子裏獨守空房、度日如年的寡婦們,還不是趨之若鶩?”


    韓苼目瞪口呆的看著煥然一新的王瘸子,搖著頭、眨著眼,不敢相信自家的眼睛。


    “福生無量天尊,重新跟兩位自我介紹一下,貧道廣朕子,俗家名為王探,乃太凡道宗棄徒。


    當然,你們喊我一聲王瘸子也是好的。”


    王瘸子似模似樣的對著我倆打了個稽首,說出了讓我大吃一驚的話。


    太凡道宗乃是這個世界的大型宗門之一,門徒數萬之眾,勢力之大不可想象。


    即便,王探隻是它的棄徒,那也出身不凡。


    “咦,他的這張臉,好像,有些許熟悉呢,在哪兒見過?”


    我眨巴著眼睛,但過目不忘的天賦似乎掉了,愣是想不起來什麽。


    回想無果,隻能作罷。


    “魏大俠為何盯著貧道的臉打量?”


    王探極為敏銳。


    “我們,以前是否見過?”


    試探的詢問。


    “不可能見過,你有這類錯覺,可能是,貧道長的比較大眾,看起來和誰都像。”


    王探笑了笑。


    我隻能點頭,但心下存疑。


    因為,前幾次感覺熟悉的,比如,龍虎山掌教張客淳,其實,是小時候聽說過的人。


    那以此為模板進行推導,我看著王探的臉就感覺熟悉,莫非,以往真的見過他?


    但偏偏什麽都想不起來。


    “算了,靈異事件比較緊要,其他的,先擱置於一旁吧。”


    我努力驅逐雜念,將心力集結在眼前的邪事上。


    “可是,總感覺王瘸子,呃,王探的眼過於深邃,像是隱藏了什麽秘密一般。唉,每個人都有自家秘密,我何必多疑?”


    自我寬慰後,帶著兩個臨時找來的幫手,向魏家老宅而去。


    王探拄著拐,拐頭上掛著大號酒葫蘆,跟在我和韓苼身後,竟然一點都不落後,可見,即便他是瘸子,但因法師的身份,還是有著普通村民不具備的力量和能力。


    不久後,就到了大門緊閉的魏家老宅之前。


    我看了韓苼一眼。


    他會意,上前拍門。


    ‘篤篤篤’敲門聲後,等待片刻,不耐煩的聲音隔著門響起:“塔瑪的誰啊?不知道魏家在關門謝客嗎?這麽不懂規矩?”


    果然是霸道慣了的人家,下人都如此無禮。


    村長氣的渾身一顫,但得罪不起魏舉,就要忍著氣的低聲回應。


    我抬手示意他回來。


    揚聲:“本座乃城主府派來的專員,有事詢問魏舉,還不開中門迎接?找死嗎?”


    隨著這話,狂暴的陰能法力釋放過去。


    半空鬼哭神嚎、陰風大起,隨後,大門被撞擊的‘哢哢’作響,似乎要崩碎一般。


    內中之人被嚇傻了。


    “大人息怒,這就開門。”


    有人回應,隨後,中門大開。


    一溜十幾名青衣青帽的小廝排在兩列,都半躬著,一副奴顏婢膝的德行。


    這等惡仆,對村民時無比猖狂,但對上地位比他們高,實力和勢力比他們強的存在,那就原形畢露了。


    絕對的小人行徑!


    我昂首闊步的走進去,身後跟上挺直了身板的村長韓苼和王瘸子。


    一個管家模樣的八字胡老男人疾步走來,點頭哈腰的,就要請我們入內看茶。


    “沒時間扯這些,讓魏舉出來,本座要問話!”


    我一點麵子不給。


    “這,我家主人他前些時日受傷了。”八字胡管家很是猶豫。


    “嗯?”


    我麵色就是一板。


    周邊陰風大作,隱隱有數十隻青麵夜叉手持三叉戟對向一眾小廝。


    管家更是被三頭惡鬼陰森的盯著。


    “媽呀!”


    一眾人等幾乎被嚇尿,紛紛跌倒喊叫,哭爹喊娘的。


    我收回了陰氣。


    陰風停止,惡鬼消散。


    韓苼在我眼神示意下一步跨出,一腳將趴在地上的八字胡踢出老遠!


    他惡狠狠喊著:“將魏舉那廝抬出來見大人,還用我教你不成?還不快去?”


    “是,是,大人息怒,息怒,這就去請家主。”


    撞在一旁石墩上頭破血流的管家,怨恨的盯了狐假虎威的韓苼一眼後,爬起來,急急的往後院跑。


    某個有眼力價的丫鬟,忍著驚駭,抬出來一把梨花木椅。


    我滿意的點點頭,隨意打賞她點碎銀子。


    旁邊,丫鬟和小廝們的眼睛亮了。


    不一會兒,就在院子中,我麵前擺上了上等黃花梨木打造的桌案,其上放置香茗茶點,還點了名貴熏香。


    韓苼和王探站於左右護駕,威風十足。


    一眾丫鬟小廝排列兩側,隨時等候吩咐。


    我正在品茗,四個壯實護院抬著一具擔架轉過長廊而來。


    身上有傷的八字胡管家在前引路,還吆喝著‘快,快,快’。


    擔架上的人,頭上打著白繃帶,身上纏的像是木乃伊,腿腳處打著夾板,骨折傷勢展現的明顯。


    到了近前,他被放置在地。


    大睜著血絲密布的眼,顫顫的說:“學生魏舉,見過專員大人,傷勢在身不能施禮,大人恕罪則個。”


    我緩緩放下茶盞,陰冷的看他一眼,隨後掃看周圍,冷聲說:“除了魏舉之外,其他人退避三舍,沒本座命令不得接近,違令者嚴懲不貸!”


    “是。”一眾丫鬟小廝護院啥的轟然應命,陸續退走,包括那八字胡管家。


    他臨走前再三盯看韓苼,顯然是記恨上了。


    韓苼毫不畏懼的回瞪著。


    我看在眼中,並沒有什麽反應。


    這點小事,不必費心。


    啪嗒!


    隨著響指聲,數重禁製落下,將我們都罩在其內,外人無法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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