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舉,本座初來乍到,卻聽聞你諸多劣跡!


    你乃已故刑部侍郎的三子,想令尊乃何等優秀的人物,如何虎父犬子的出了你這不肖子孫?


    沒得辱沒我魏家的名聲!你可知罪?”


    我這話出口,魏舉渾身巨震。


    他震驚的看向我:“大人,你難道是魏家的人?”


    “本座名為魏影,大晉城魏家長子,魏丞相乃我祖父,你難道還不明白我是何人嗎?”


    我麵沉似水。


    “天,原來是小叔駕到,小侄眼拙,叔叔莫怪。”


    擔架上的魏舉嚇的臉色都發黑了。


    “哼,你這種欺男霸女的村霸,哪有資格做本座的侄子?還沒回答我的話,你可知罪?”


    我不屑的瞥他一眼,語調深寒。


    “小叔息怒啊,侄子知錯,知錯啊!


    不過,侄兒是因為家道中落導致心理偏差,才做出諸多錯事的,請小叔給個悔過的機會。


    對了,侄兒雖橫行鄉裏,逞能打人之事時有發生,但從未傷及人命。


    那些小娘子,最多調戲一二,絕不用強。


    進了魏家做小的,也是征得其父母同意,真金白銀下聘,她們自己也明言願意的。


    這方麵,侄兒絕對有著底線,不信的話,小叔您問一下韓村長啊,他能替我證明。


    村長,你倒是說話啊!”


    魏舉涕淚俱下,隨後看向村長,急急要求韓苼說上兩句好話。


    他是真的怕了!


    在這封建皇朝的社會中,家族長輩比官府王法恐怖多了。


    這麽說吧,我這個小叔身份,足以壓死他。


    一個不敬罪過,就能打他三十大板。


    要是加上諸多罪責,執行族規亂棍打死,那落在官府眼中,也是符合律法的行為。


    更不要說,我給他扣上的可是‘在外敗壞魏家名聲’的大罪。


    這要是落實了,他不死也殘。


    大家族的嚴苛族規,比什麽律法都嚇人。


    他作為魏家的分支子孫,不怕才怪。


    我主家長輩的身份擺在這裏,他毫無反抗餘地。


    這廝在摳字眼兒,說的是認錯和悔過,但沒有親口認罪,就是想減輕懲罰力度。


    倒是打的如意算盤。


    我看向韓苼。


    他眼中現出回憶神色,半響後,點點頭說:“魏大俠,魏舉所言倒是沒有作假,這些年他作惡多端是真的,但真就沒出過人命;


    不過,不小心得罪過他的人,被打斷手腳是常有的事兒。


    至於他的那些小妾?據我所知,真就沒有強迫的,都是商議之後真金白銀下聘,這才抬進來的,在周邊村子中調戲婦女,甚至上手占便宜的事兒不少,但真說強來什麽的,還真就沒有。”


    韓苼這麽一說,擔架中的魏舉神色就放緩了不少,顯然,他自認為沒有做出太過出格的事兒。


    我冷哼一聲,陰森的盯了魏舉一眼,嚇的老小子渾身打顫。


    “小叔!”他就要求饒。


    “念你沒有真的釀出人命禍事,家法我可以不執行,但你還是犯了很大的罪過,待我辦完正事後,會將你所作所為整理一番後上報桷州城城主府。


    至於桷州城官家如何處罰你,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多謝小叔開恩。”


    魏舉如蒙大赦,在那連連道謝。


    站在他的立場,隻要不被執行家法,那其他的還不是花點銀子就能擺平的事兒?所以說,他覺著自己沒事了。


    我暗中冷笑不已。


    魏舉不知道的是,眼下,我周邊的畫麵都一五一十呈現在某巫術大幕之上,同步聲音也傳導了過去,被司馬離齋和城主秦帽收入眼中、聽在耳中。


    何況,指不定有多少城內大人物聞訊趕來看熱鬧,他們也都在實時觀看著呢。


    要擱平常,魏舉花點金銀當然能糊弄過去,眼下可就不成了。


    即便為了在眾人麵前維護自己的威嚴,城主秦帽也得秉公執法,且加重處罰力度。


    魏舉無故傷人的事幹了不少,等待他的必然是牢獄之災,判幾年都有可能,端看秦帽心情了。


    但魏舉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強搶民女,所以說,量刑之時會給一點優惠,但,僅此而已。


    我就是在借刀!


    借城主的刀鏟除村霸。


    還做的毫無火氣。


    自己落得輕鬆,這感覺真是美妙。


    想著這些,麵上不露聲色,而是開口詢問:“數日之前你受傷了,腿折了、肋骨斷了,現在,你說說事情經過,任何細節都不許遺漏,包括你當時的所見所聞。


    要是讓我事後知曉你謊言欺騙,那可就要請出家法進行處置了。


    欺瞞家族長輩,至少六十大板!所以,你開口說話前,自己估量一下。”


    我語含警告之意。


    聽聞家法六十大板,魏舉快被嚇死了,忙不迭的回答:“小叔,我一定知無不言,絕對不敢騙您的。”


    隨後,他向我們講起數日前撞邪的經過。


    那天,魏舉領著一幫狗腿子,騎著高頭大馬在北山中狩獵。


    雖然村子中接連發生邪事,有人橫死,但魏舉並未放在心上。


    他認為自家有故去爹爹的陰魂護持著,身份高貴,不是村人可比的,自然不會遇到不幹淨的東西,所以,該吃該喝的啥都不耽誤。


    北山中有一處魏家圈起來的狩獵場,他平時經常過來消遣,一身騎射本領也算出眾。


    虎豹豺狼沒有,但野鹿、山雞、野兔和傻麅子之類的獵物經常得手,這讓其樂此不疲。


    但那天非常詭異,在狩獵場中轉悠許久,連個野兔子都沒能遇到。


    一氣之下,就縱馬出了獵場範圍,往北山深處而去。


    說來也奇怪,本有十幾個騎馬小廝跟著他的,但轉過一個薄霧籠罩的彎道後,魏舉突然發現,身後,一個隨從都沒有了。


    就像是,他突然迷失在北山深處了。


    這一下嚇得不輕。


    但隨之發生的事,讓其忘記了危險。


    前方,霧氣蒸騰的水潭中,有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在沐浴。


    隻看背影就可以推測出,絕對是個佳人。


    魏舉霎間忘記了害怕這碼子事。


    悄悄下馬潛伏過去,很有興致的窺看。


    某刻,沉浸在水中的佳人似乎察覺了什麽,突然轉頭向後看來。


    猝不及防的,魏舉就和一雙極為恐怖的眼睛對視上了!


    那是一雙眼白深藍、眼角淌血、眼瞳深紫的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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