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陽透過窗柩,灑下片片斑駁的樹影。


    娟秀的妝鏡反射著絲絲縷縷的光芒,映照出逸散彌漫的塵埃。


    紗簾籠罩的軟榻之上。


    顧清歡依偎在主人懷中,一雙嫵媚的鳳眸微闔,貝齒輕輕咬唇,感受著時光的流逝。


    稍顯孱弱的神識不再演化丹爐,而是化作了涓涓細流,如同初春的清泉自明堂湧現而出。


    本就羞紅的玉頸,此刻隱約間顯現出了幾道青筋,同精巧秀美的鎖骨一起,殺入了趙慶雙目之中。


    以往輕盈蕩漾的青絲,此刻也多了幾分濕意,靜靜貼合在耳後……


    終於,眼前的女子變得不再清雅聖潔。


    她黛眉輕蹙,雙眸似是化作了一汪秋水,在主人耳邊呢喃不止。


    ……


    大約未申之時,血衣樓二層。


    身段豐潤的妖嬈美婦離開了沈墨的靜室。


    曾念可氣色紅潤,邁步踏過木階之時,白皙的玉腿稍稍顯露,峰越也隨之震顫……引得第一層的顧客忍不住側目凝望。


    美婦居高臨下與幾人隨意對視,雙眸之間顯露笑意,她微微發出一聲極為誘人的鼻息輕喘,而後笑容更盛,提起翠色紗衣離開了此處商樓。


    不消片刻。


    長生坊之外便有一道流光升起,牽扯著逸散的流雲,極速飛往鬆山郡城……


    ·


    臨近傍晚,鬆山坊外的莊園之中。


    趙慶帶著清歡步下了靈舟。


    姝月俏生生的站在演武場上,脆聲笑道:“夫君去這一趟,可有回攬仙鎮看看?”


    回攬仙鎮?


    趙慶微微搖頭。


    本來是想回去看看的,但是清歡今天很主動……耽誤了些許時間。


    他沉吟道:“等日後咱們一家共同出行之時,再去攬仙鎮也不遲。”


    石亭中微風輕拂。


    小姨的目光在自己男人與曾念可身上來回流轉,似是在審視著什麽。


    她將清歡拉到自己身側,而後麵帶狐疑的接過了趙慶遞來的靈戒查看。


    精巧的儲物戒被托在纖纖玉手之中。


    絲絲縷縷的靈氣探入……


    儲物戒之內的物件很是龐雜。


    一方方緋紅奇石逸散著濃鬱的血意,即便是未曾取出,也能感受到其上的無盡煞氣……似是取自屍山血海之中。


    這是血衣一脈修行所用的絳心珀,能夠凝萃其中的血煞熔煉入心脈之中,是領悟血衣神通所必備的一種奇珍。


    又有一株株布滿暗紅紋路的藤草……天朱藤,乃是以氣血錘煉經絡所必須之物。


    ……


    小姨默默感知著其內的物件。


    除卻趙慶與清歡修行所用的奇珍之外,還有一千多顆中品靈石堆積在一起,磅礴的靈氣充斥其間,散發著異樣的光輝。


    其價值相當於十多萬下品靈石!


    女子纖手持握儲物戒,美眸微微扇動,而後將其戴在了姝月的小手上。


    她繼而回眸望向趙慶,也不管曾念可還在靈舟之上等候,直接便撲入了自己男人懷中,在其肩頸間輕輕吮動。


    趙慶麵龐之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感覺到小姨將自己越抱越緊,他同樣攬住了懷中美人的纖腰。


    耳邊有小姨清冷的聲音回蕩:“算你老實……”


    趙慶:……


    什麽叫算我老實?


    殊不知,當周曉怡察覺到儲物戒之中的各種雜物之時,心中便已明了,自己男人還真的沒有在外麵沾花惹草。


    儲物戒中,除了血石藥草與靈石之外,還有自己以往精心挑選的被褥妝鏡,床頭殘舊的手賬……數年之前使用過的棋盤與竹簍……早就翻過無數次的誌異書冊……


    以及出自長生坊的二十枚靈桃……自己曾向他提起過一次。


    高挑女子的嬌軀漸漸繃緊,胸腹之中滿是暖意。


    她心中知曉,趙慶可能真的會與曾念可發生什麽魚水荒謬……


    但絕對不會將其帶到上滁鎮的家中。


    那裏是他們兩個人獨有的小宅,過往的歲月裏,他們進出長生坊時……便經常在那邊休憩。


    但靈戒之中……被褥與妝物的收攏交疊,明顯是女子所為。


    那就隻能是清歡了。


    一念及此,女子朱唇輕啟,在自己男人耳畔輕柔道:“曉怡今晚想穿那雙鞋子服侍阿爹……”


    那雙鞋子?


    趙慶心念微動,輕聲道:“我今夜得去一趟壽雲山,一兩日便回來。”


    壽雲山!?


    小姨水潤的美眸不由一滯,而後疑惑出聲。


    “是她要你去的?”


    隻見自己男人搖頭笑道:“我自己也想回去看看。”


    周曉怡美眸微顫,與姝月對視一眼,螓首微微點動。


    嬌妻稍加思索,緊致的纖腰微挺,一雙明眸中滿是憤憤之色。


    “那我們帶著清歡去盛光閣吃烤鵝!你自己回壽雲山罷!”


    似是覺得言語有些無力,姝月又氣鼓鼓補充了一句。


    “不給你做飯了!”


    趙慶:……


    他伸手將嬌妻拉入懷中,輕柔捏動她發絲之間的耳根。


    姝月貼近丈夫的胸膛,滿含羞煞的俏臉瞬間化作笑顏……


    她脆聲道:“夫君且去便是,我們在家中等你。”


    趙慶微微一歎。


    還是姝月最好哄……


    他回眸望向曾念可,對方很快嬌笑出聲。


    “念可這便給許掌櫃傳訊,泗水那邊送來的靈鵝,小火慢烤,不加粗鹽。”


    姝月盈盈行禮,清脆笑道:“多謝曾道友!”


    她轉而掙脫丈夫的懷抱,拉起清歡的纖手:“夫君與曾道友出去罷,我們去盛光閣吃飯。”


    ……


    酉時,剛剛停歇片刻的靈舟再度升空,徑直趕往丹郡之外。


    美婦專心駕馭著靈舟,與站在欄杆旁俯身觀景的趙慶不時調笑兩聲。


    “趙駐守倒是極為顧家……隻是修行枯燥,多換換口味卻又是另一番風景。”


    換換口味?


    趙慶微微皺眉,沒有清歡在靈舟上,這個姓曾的又開始浪言浪語……


    他腦海中浮現出美婦此前稍顯紅潤的麵色。


    直接一把將其拉到了自己身前……


    曾念可嬌笑不止,白皙的手腕上被趙慶所禁錮,她輕挑柳眉嬌聲道:“別急嘛……”


    “等到了夜裏,念可駕馭靈舟,道友駕馭念可……”


    聽聞此言,趙慶心神震蕩,目光凝望眼前蕩漾的波濤,輕聲問話:“沈師兄經常駕馭你嗎?”


    嗯?


    美婦眼眸微眯,輕輕點頭。


    “趙駐守對此心有芥蒂?”


    “呼……”


    趙慶思索了一瞬,其實也沒有芥蒂,隻是怕以後麻煩……


    他剛要搖頭,腦海中的陰華便微微蕩漾起來。


    ……


    曾念可隻見眼前的血衣弟子沉吟開口:“趙某雖然不是古板之人,但曾道友還是好生服侍師兄吧……”


    “啪!”


    薄紗籠罩之下的翹臀被人重重拍打,在夕陽下蕩出不同的風景。


    趙慶轉身離開了船頭,徑直進入了靈陣隔間之中。


    美婦凝望著他的背影,轉而不再多想,輕笑著繼續操控靈舟的飛行。


    趙慶則在隔間之內盤膝打坐,平複蕩漾的心神。


    其實寡婦還是挺香的……


    隻不過,白天沈墨都駕馭過了……他對此便沒了什麽興趣。


    況且一會兒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要自己駕馭……


    狐娘不比寡婦香嗎?


    司禾的陰華震蕩不止,但卻並無心念傳出。


    似乎是都給趙慶攢著,打算到了夜裏一起算賬。


    雖然趙慶嘴上怕得要死,心中卻也覺得無所謂……


    不管司禾怎麽算賬,自己好像……都不虧?


    ……


    壽雲山上,殘陽如血。


    白發少女赤足邁過滿是落葉的山林,藕臂輕抬之間,似是能夠留住最後一抹赤霞。


    她微微抬眸,望向壽雲山之外。


    入目所見,隻有一片血幕……


    但她知道……這個方向正有一道靈舟急速駛來。


    司禾緩緩邁步,走向壽雲山的山腳,於此地靜靜等候趙慶的到來。


    至於自己的陰華所帶回的荒唐心念,則是被她直接無視了。


    駕馭我?


    駕馭……乘黃?


    一雙炯炯有神的明眸在黃昏中閃爍不定,宛若一汪深冬的潭水,幽冷而沉寂。


    日薄西山,夜幕即將遮掩這片大地。


    一道流光劃破長空,落入昌水縣之外的山野之中。


    曾念可輕聲道:“丹霞宗開啟了護山大陣,築基之上不可入丹郡。”


    趙慶微微點頭,他對此早有準備。


    在白日之時便取了留在清歡那裏的弟子令牌。


    雖然護山大陣隔絕了築基修士,但本門弟子……還是可以出入的。


    他沉吟道:“曾道友在何處等我?”


    美婦眸光轉動,輕笑一聲:“武安郡血衣樓吧,也很久沒去了,趙駐守離開丹郡之前,與念可傳訊便好。”


    聽聞此言,趙慶不再多說。


    直接轉身邁步走入了蕩漾的陣紋之中……禦風扶搖而起,趕往丹霞城南的官道。


    由那裏,可以繞過丹霞宗直入壽雲山。


    耳畔風聲呼嘯,昏暗的夜景不斷從視線之中遠去。


    趙慶禦風而行,身形起落之間,那座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山脈越來越近……


    現如今,他禦風飛行再也不必借助符籙了。


    雖說築基中期才能夠依憑強橫的靈力駕馭風訣。


    但趙慶擁有千日凝練的道基,即便僅僅是築基一層的修為,其靈力的強橫程度,也絲毫不輸尋常築基四層的修士。


    更何況還有‘火山旅’的加持。


    禦風而行對他來說已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眼前麵板浮現而出……


    【火山旅】


    【上離為火,下艮為山,是為旅。】


    【此式思及火勢蔓延,洞照幽隱,飄搖不定,卻不可延宕滯留。】


    趙慶在不斷嚐試以後,終於認清了現實。


    這一式在丹塔試煉中肝出來的組合技,並沒有什麽卵用。


    僅僅是用來逃命的……


    對禦風奔走的加持,也不過堪堪達到築基後期的速度,能夠甩開大部分築基境界的修士。


    可是……


    若自己將血衣一脈所需的奇珍全部吸收,領悟神通之後,又有千日道基所帶來的凝練靈力護持,遇上築基敵人……可能不需要逃命。


    遇上金丹敵修……自己還是逃脫不掉。


    而且趙慶很難想象,自己的在什麽情況下,才會遇見築基期的對手。


    劫修?


    築基弟子在楚國已然是各大宗門的內門師兄,很少有人到處打劫。


    若是宗門衝突……倒多是築基修士之間的對壘,但自己並無宗門,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也和自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至於那盤踞整個永寧州的蘭慶集秘境,則是更不必多說……趙慶修行至今還未曾見過其中的光景。


    “呼……”


    趙慶輕輕歎氣,若是以後的日子都能這般安定,倒也知足了。


    他的神識被通幽術加持,感知著大地之上一切熟悉與陌生。


    心中不由苦笑。


    丹霞宗的這座護山大陣,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楚國實力強橫的宗門,或多或少都和十二樓沾一點關係,不會向丹霞下手的。


    ……


    雖然李長老和裴進並不知曉其中的內情,但四象門也已經涼透了……不知他們為何還要平白浪費靈石去維持陣法。


    趙慶默默思索著,心中猜測這應該是裴進的意思。


    修行嘛,還是以穩健為主……


    自己得好好學著點。


    在火山旅的加持之下,僅僅不到半個時辰,趙慶便趕到了距離壽雲山最近的官道之上。


    腦海中,司禾的陰華變得冷寂,似是在默默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趙慶平複心境。


    盤點儲物戒中的各種物件。


    十枚靈桃……


    七種糕點……


    三壺潤心沉水……這是自血衣樓中拍下的靈酒。


    兩套紗衣,皆是玄墨之色。


    兩套衣袍,數枚發飾以及玉鐲……


    三頭尚未烤製的剝皮羔羊,香椒精鹽……還有一副軟玉刻製的撲克牌。


    “應當是沒有什麽遺漏……這次探監,帶的東西不少了。”


    他在心中打趣自語。


    司禾很快予以回應,絲絲縷縷的陰華蕩漾開來,趙慶隻覺得神魂的疲憊都舒緩了一些。


    ……


    夜幕籠罩之下的壽雲山顯得極為幽靜。


    一位男子自丹霞城的方向緩步踏來……


    趙慶於山腳之下駐足。


    抬頭看向空蕩寂寥的壽雲山……自己曾在這裏渡過了半生歲月。


    “呼……”


    此刻,凝練的神識盡數探出泥丸宮,通幽術加持其上。


    刺魂術同時施展……


    麵板上,離字與兌字緩緩交融。


    化作了一體,如水墨暈染——火澤睽!


    【上離為火,下兌為澤,相違不相濟,往複無空,是為睽。】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孤陽無依,是睽孤也。】


    下一瞬,趙慶眼前的世界產生了變化。


    隻見這座望不到邊際的壽雲山,盡數被一道血幕籠罩著……像是一座牢籠。


    鮮紅的紋路上道蘊流轉,一條條遊龍逸散又緩緩凝聚,共有九道龍紋!


    隻不過,這一次……趙慶感知到了一絲絲的親和。


    體內的血氣不由自主的逸散而出,融入了血色龍紋之中……


    修煉青龍血典的他,已然與往日不同,對於這獨特的龍型印記少了些許抵觸……


    此刻,趙慶微微凝神,將目光望向了不遠處那道白發倩影。


    一雙宛若幽潭的眸子凝望而來。


    耳邊有一聲空靈婉轉的輕音傳徹,宛若一股甘冽的清泉。


    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通過心念傳遞了。


    “你回來了。”


    “嗯……”


    趙慶輕輕點頭,緩步走向血幕之中……越來越近了。


    司禾的俏顏在月光之下,逐漸清晰起來,她的眸光漸漸變得靈動……似是能夠言語。


    趙慶深深吸了一口氣。


    踏過這道血幕,自己便會再次接觸到司禾……


    這位化神境界的妖修……這位手段莫測的山海異獸……


    他暗暗咬牙,心下做出了決斷。


    若是自己不死,這一天總會到來的。


    嗡!


    隨著他一步邁出,耳邊傳來無盡的嗡鳴之聲,眼前的畫麵定格……而後破碎。


    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攀附而來,摘走了他手中的扳指。


    趙慶已然出現在了司禾的身邊!


    他側目看向身旁的白發少女,心念微動之間,以神識解開了儲物扳指上的禁製。


    司禾白發輕蕩,自儲物戒中取了一塊凡俗的糖蒸酥酪……


    她輕笑道:“又見麵了。”


    是啊……又見麵了。


    趙慶不由自主的收回手掌,不知為何,與司禾身體接觸之時,他心中翻騰的血氣根本無法抑製,肝膽都有些顫抖。


    尤其是體悟過司禾那種滄桑的心念之後,他對眼前的乘黃……更多了幾分忌憚與畏懼。


    明明在自己的計劃裏,這一次見麵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司禾輕緩邁步,赤足點落在泥土之上,似有一道奇異的偉力將她托浮……雪足不染纖塵。


    少女瓊鼻微皺,貝齒輕輕咬下一塊兒酥酪,含糊問道:“你想怎麽駕馭我?”


    趙慶:……


    對不起,我口嗨的。


    但對方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


    欺霜賽雪的纖手握住了趙慶的手腕,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托浮起來……與腳下的大地隔離了一寸之許。


    趙慶下意識隨著司禾邁步……


    然而,下一瞬。


    一步跨出,眼前似有日月輪轉,時空變幻……


    周遭的風月已然不同!


    青石堆砌的小院中,陳置與以往一般無二。


    耳邊傳來司禾的調笑之聲:“叫主人。”


    趙慶:……


    “主人。”


    話語出口,他隻感覺到無盡的浩瀚之力籠罩了整座壽雲山……那是一種類似於神識的力量。


    元神!


    司禾稍稍傾身,氣若幽蘭:“想不想嚐試神識交修?”


    少女巧奪天工的俏顏盡在眼前,但趙慶沒有心思再去欣賞。


    “別!”


    “不要了吧!”


    他心中有種直覺,若是任由司禾的元神湧入明堂,自己可能會瞬間暴斃。


    身旁的少女幽幽歎氣。


    “你來之前……不是做了很多準備嗎?”


    “施展吧~”


    趙慶凝望眼前明亮的眸子,心念微微顫動。


    夜風拂過其雪白的發絲,惹來一陣幽香。


    施展……


    趙慶忽然握緊了司禾的纖手,將其攬入懷中,而後……再無其他動作。


    要不還是別施展了吧?


    少女的俏顏輕輕搭靠在男子肩頭,數息之後,兩人分離開來。


    司禾美眸之間的戲謔依舊,隻是小趙老師卻失去了此前的勇猛。


    兩人對視之間,耳畔的風聲有些靜了,月色稍顯昏暗……


    司禾明眸扇動,輕聲問道:“不再吻一下了?”


    這……合適嗎?


    趙慶與她不知對視多久之後,緩緩抬手遮住了司禾的雙眸……


    而後一咬牙便吻了上去!


    轟隆!


    刹那之間,似有一道電光閃過趙慶的腦海,他心脈之中的氣血盡數逸散,再也無法保持此前的寧靜。


    而相較於趙慶的奮勇,司禾則是任由他攬住了自己的嬌軀,雙眸微微閉闔,依稀能見到其俏顏之上閃過一抹紅潤之色。


    盞茶時間之後,司禾的雙眸緩緩睜開。


    其中的戲謔調笑盡數化作了沉寂。


    一抹神異的道蘊自她瞳孔之中閃現,映入了眼前男子的雙眸之中。


    那是一座山……也是一方印。


    ……


    趙慶心下一橫,緊緊攬住了懷中柳腰,感受著酥酪的香甜軟糯。


    但眼前的容顏卻漸漸變得模糊,好似化作了一座悠遠高昂的山嶽……


    腦海之中,女子的陰華蕩起漣漪。


    似是有些猶豫。


    幽幽的心念傳徹神魂之中:“還是讓你來選吧……”


    “我有一件性命交修的道兵,是太阿山魂演化而成。”


    “鎮於你命宮之中,可護你周全,便如紫珠一脈的護命之法。”


    “落入丹田,可當做兵器使用,便如九劍一脈的本命靈器。”


    “升入識海,可保你神魂不受侵擾,萬千虛實盡可窺探,雲海一脈不過爾爾。”


    趙慶此刻全然忘記了司禾還被自己攬在懷中。


    心神已然盡數被那座山嶽所填滿……


    他感受著這件……兵器,姑且算是兵器……


    這應當就是司禾要交給自己的物件了。


    這……到底什麽東西?


    腦海傳來女子的囈語。


    “承下此印因果,我不死,你不滅。”


    “太阿山魂,司幽國本……你日後在此界為司幽開一國,以香火願力助我神降紅塵!”


    司禾掙脫了男子的懷抱。


    她緩緩退卻兩步,將太阿之印托於纖手之中,凝望趙慶失神的雙眸。


    “這……便是我上次說的脫困之法。”


    轟隆隆!


    趙慶識海之中劇烈震顫,他在眼前的一方古印之上,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


    根本不是此界的物件!


    而是來自……神話中的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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