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山魂!


    司幽國本!


    太阿……之印!


    眼前的古印在司禾白皙的小手中微微沉浮,其上滿是嶙峋的峰巒細刻,一股曆經無盡歲月的蒼茫氣息撲麵而來。


    鎮入命宮之中,便可保我性命無憂?


    道兵!


    是……什麽層次的兵器?


    趙慶對這所謂的道兵完全沒有任何了解,而且對那神異的山海世界……也並沒有清晰的認知。


    隻是知曉,神話傳說中有昆侖神山,有軒轅之丘……


    這太阿山……


    不知比起昆侖如何?


    隨著他腦海中紛亂的思緒起伏,眼前的古印也漸漸變得虛幻。


    司禾白發飛舞,雙眸微闔之間,便將這方古印收入了體內。


    她輕輕歎息,搖頭道:“算了。”


    “陪我走走吧。”


    趙慶:……


    特麽的!


    別算了呀!


    說好的給我呢?


    他默默抿唇,舌尖之上傳來糖蒸酥酪的香甜。


    司禾的小嘴兒真潤啊……


    “哼~”


    眼前的白發少女眉眼一彎,輕盈的鼻哼之音微微上挑。


    她不再理會趙慶。


    轉而從他儲物戒中開始取東西……


    豌豆黃,桂花糕,梅花餅,茯苓酥……香椒精鹽小羊羔。


    雪白的小手顯得有些柔弱,在月光下摸索著自己感興趣的物件。


    趙慶無奈搖頭,對眼前這個活爹是沒有一點辦法。


    放在平時早就開始跟她對線了,但現在……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夜風輕拂,月華蕩漾。


    青石堆砌的小院之中並無房間,司禾似乎是不需要床榻用來休息。


    趙慶很幹脆的躺在了地上,側目凝望正在鼓搗衣袍的白發少女。


    被封印在壽雲山三百年的大妖……


    來自山海異界的祥瑞之獸……


    司幽國大祭司……


    與自己心念相通的電子寵物……


    刹那間,一雙冷寂的雙眸回望,趙慶的心念戛然而止。


    他有些不明狀況。


    小司禾怎麽又生氣了?


    由於是側躺的緣故,視線之中的少女顯得極為高挑,其發絲蕩漾之間,似乎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彌漫四周。


    但她貝齒輕咬桂花糕的模樣,卻又顯得十分可人。


    很難想象,這是一位化神境界的大妖,看起來反倒是更像個弱智少女。


    司禾櫻唇輕撇,低聲道:“別太緊張。”


    別太緊張?


    “呼……”


    趙慶心下一橫,閉上了雙目嚐試窺探司禾的心念。


    精魄交換,司禾又近在眼前,他很容易便進入了那種奇異的狀態。


    耳邊似有淒鳴傳徹。


    撲麵而來的火焰灼痛神魂,即便隻是司禾的記憶,趙慶依舊能在其中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隻是一些散碎的心念,多看兩眼自己可能也無法承受……著實恐怖。


    天空極為陰沉,不見日月。


    狂風卷著驟雨,似是籠罩了整個世界。


    但又有升騰的山火灼燒著天地,勾連著密布層雲之間的雷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一聲聲怒喝響徹長空。


    “拘我司幽國靈,當受太阿之罰!”


    “大祭司……”


    轟隆隆!


    天空似是出現了一道刺目的血痕,遮掩了無盡異象。


    “噗……”


    趙慶隻感覺到喉頭一陣辛甘,便已經是心血逆升,無法再體悟到分毫動靜。


    他額間滲出冷汗,不住喘息著。


    方才那一幕……應該是司禾被抓來這一界的時候,留下的殘存記憶。


    此刻。


    眼前的少女微微傾身,展露柔和的笑顏,輕語道:“你在……看什麽?”


    趙慶默默搖頭。


    他很難將那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將神話傳說中的乘黃瑞獸,將血痕之下傳出淒鳴的白狐……


    與眼前的笑顏聯係在一起。


    這怎麽可能是同一隻生靈?


    蕩漾的白發微微垂落,自耳邊擦過……有些癢。


    一陣幽香縈繞鼻尖,少女的俏顏近在眼前……


    司禾眉眼一彎,躺在了趙慶的胳膊上,小手拿著茯苓酥凝視。


    趙慶心神動蕩,身邊的嬌軀有些溫熱,少女的鼻息傳至麵龐,他……有些緊張。


    司禾螓首輕抬,重新枕在了趙慶的肩上。


    凝視著手中的糕點幽幽道:“怎麽不可能?”


    “那些都是……我。”


    “修士苦求壽元,殊不知……長視久生,乃是世間最苦痛的折磨。”


    長視久生,是一種折磨。


    長生,是毒。


    趙慶沉默不語……這種層次的話題,他根本沒有任何體悟,也無法附和司禾的言語。


    感覺到身邊的司禾情緒低落,他嚐試著將手放到少女纖腰之上,稍作安撫。


    月光之下。


    男子輕輕歎息,將心中的疑惑盡數道出。


    “什麽是……道兵?”


    道兵?


    少女明眸微微顫動,咬了一口茯苓酥,含糊道:“就是一種兵器吧……你們修仙的不懂。”


    修仙的不懂?


    趙慶瞬時一愣,你特麽不是修仙的嗎?


    司禾一雙精巧的雪足交疊,顯得極為輕鬆。


    “他們這一界……”


    “有靈器,便如你手中的長空槍。”


    “練氣修士大多使用凡品或良品靈器,而如你一般的築基修士,則是已經有極品靈器傍身了。”


    “而金丹修士所使用的,則是對靈力增幅更為強大的絕品靈器。”


    趙慶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不管是丹藥還是靈器,其品質分為四種。


    凡品,良品,極品,絕品。


    隨著他的心念跟隨,司禾繼續出聲道:“而元嬰修士,使用的則多是靈寶,能夠變幻大小,憑空傳渡千裏之外。”


    她輕笑搖頭。


    “就是這麽簡單,對你來說,太阿印……就是類似靈寶的存在。”


    “但在我手中,便是天下絕無僅有的道兵。”


    道兵……


    趙慶沉默一瞬,手掌撫過少女的纖腰,見她沒有閃躲抵抗之後,也不再妄動。


    他轉而問道:“你難道不算修仙者嗎?”


    ……


    趙慶對司禾方才的言語很是疑惑。


    什麽叫……你們修仙的?


    少女微微側目,思索道:“我來到此界之後,才走上仙道之路。”


    “便是練氣,築基,金丹……你所修的這一條蘊養己身的法門。”


    三百年前?


    趙慶思緒起伏,司禾之前確實提起過。


    她是被封在壽雲山之後,才開始漸漸凝氣入體,踏上仙道的。


    在此之前,她所修的則是獨屬於山海界的法門。


    “嗯……”


    感知到趙慶的心念,司禾螓首輕點,發出柔弱的應答聲。


    她的鼻息有些綿長,胸脯也隨之微微起伏。


    “我以往所修,姑且可以稱之為神道。”


    “與此界仙道全然不同,靈氣,靈根,法訣……都不需要。”


    趙慶默默點頭。


    心中對司禾的過往有了大概了解。


    神道……


    仙道……


    他疑惑道:“神道如何修行?”


    司禾沉默一瞬,輕輕搖頭道:“知道太多,對你並無益處。”


    “你既對山海有所了解,應當知曉……其中並無仙人。”


    “諸如鍾山之神燭龍,水神共工,戰神刑天……還有數之不盡的神靈,可曾聽聞過仙人之論?”


    哦……


    趙慶沉默點頭。


    對司禾所說的情況有了大概的理解……


    簡單說,山海界不玩修仙這一套。


    他也確實無法想象……水仙共工,戰仙刑天,到底是什麽樣的畫風。


    趙慶輕聲附和枕在自己肩頭的少女。


    “如此說來,你過往的歲月中,是一位神道修士。”


    司禾:……


    少女笑顏展露,微微側身將手中的茯苓酥塞入趙慶嘴中,凝視他的雙眸輕語道:“是神,不是修士。”


    司禾……是神!?


    好像……更刺激了。


    “嗬!”


    司禾搖頭道:“並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神也有強有弱,我隻能庇護司幽一國,無法與那些大神相提並論。”


    趙慶默默點頭,心中有所猜測。


    司禾的實力必然極為強大,否則也不至於血衣樓主親自前往山海。


    依眼下玉京一脈的行走劃分來看……天下九位行走對應仙道九境,而樓主應當修為更加高深,很有可能觸摸到了仙人之境!


    就連仙人都要留意的異獸……司禾應該不會是個弱雞。


    但趙慶也隻能憑空猜想,並不知曉身邊的少女,在另一條神道之路上走出了多遠。


    以他築基一層的修為,連元嬰的實力都無法揣摩,更不必說……這是一隻轉修仙道便已是化神之境的乘黃。


    一瞬間,趙慶心中升起無盡的荒謬之感。


    越發覺得眼前的白發有些不真實。


    一位化神境界的大妖,竟然枕在自己的肩上……還和自己一起吃點心!


    但是司禾,仿佛對這境界修為的差距顯得並不在意。


    她蹙眉道:“你我之緣,是因果所鑄,並非對視一眼便可言明之事。”


    “仙神畏因,世人畏果。”


    “其中的玄妙,並非你所思考的那般簡單。”


    趙慶皺眉沉思。


    低聲道:“你說……我們如今的境遇,會不會是傳說中的命數,或是氣運所致使?”


    ……


    司禾聽聞此言,輕輕抬起雪白纖柔的藕臂,在夜空之下憑空一握……低語道:“命數,氣運,因果,隨它去吧。”


    “你隻需明白,自己走過的每一步,日後都會鑄就是非之果。”


    “苗劍,柳盼,孫連城……清歡,姝月,太多人了。”


    “你總以為青影在影響著楚國的氣運,影響著你的際遇……殊不知,你自身同樣是蕩起漣漪的一塊碎石。”


    “柳盼本是攬仙鎮一木匠之女,但被你和清歡插手之後,她便已經化作了不可琢磨的一部分。”


    “你同樣鑄就了他人的因果與命數,卻不自知。“


    ……


    “呼……”


    趙慶微微歎氣,而後點頭。


    “如此說來,每個人都在互相影響著,此間的諸因,便是日後的是非之果。”


    少女明眸像是兩輪彎月,輕盈笑道:“對呀!”


    “我也是,你也是,為何糾結是非對錯,修為境界?”


    “邪修屠戮凡俗,是惡行,但不一定食得惡果。清歡憐愛紅塵,是善舉,卻也掀起了日後諸多是非。”


    司禾側身凝眸,與趙慶對視。


    “你要明白,世間本無善惡是非,僅有陰陽交疊。”


    “此間種種紛亂,因果交錯縱橫,善惡分作兩麵,不過是世人自身的枷鎖。”


    趙慶似懂非懂,隻覺得近在眼的櫻唇與瓊鼻,似乎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即便輕盈的鼻息與低語就在身邊,即便蕩漾的白發散落在自己肩頭。


    即便是……司禾的纖腰被自己環抱。


    但他卻感覺到了——兩人處在不同的世界。


    眼前女子的眉與眼,心與念,每一筆都是歲月的痕跡,以壽元為天賦的乘黃,看過了太多世事紛擾……


    自己所見的可人嬌俏之相,不過是其排解苦悶的一種方式……而已。


    “不!”


    司禾的陰華蕩至神魂,其心念傳徹而來。


    “你我心念相通,我們之間……並無任何阻隔。”


    “不要再去想了,因果之妙並非你所能窺探,隻需記得……今日之因,他日之果,無悔便可。”


    乘黃的陰華不再震蕩。


    她轉而開口輕語:“因果與命數,皆是虛妄。”


    “你行走此生,事事無悔,即便日後鑄下惡果,又能如何?”


    ……


    冷月如霜,夜風帶走了枯黃的落葉。


    趙慶閉上了雙目,不再去胡思亂想。


    因為他發現……司禾是真的話癆。


    可能是因為在山上自閉太久了……隻要自己稍稍有一點念頭,她便會開始長篇大論。


    “所以……”


    趙慶將話題拉回正軌。


    “太阿印還給不給我了?”


    司禾:……


    少女明眸閃爍,睫毛輕輕扇動……


    “此印雖然對你大有裨益,但其中也蘊藏了莫大的因果……你若不怕困擾,我便將之交給你。”


    趙慶沉思片刻,反問道:“你不給我……以後怎麽能有機會離開壽雲山?”


    他已然稍稍明白了司禾的想法。


    她要通過神道香火的方式,嚐試脫離壽雲山上的封印。


    雖然並不清楚是怎樣的操作流程……


    但是太阿印,真的很香。


    單單是護持命宮這一點,便已經抵得過千言萬語,根本不用多加考慮。


    此刻,司禾美眸微眯。


    其靈動的瞳孔之中有一方古印閃爍不定。


    “保得你命魂不滅,修行有成之後為司幽開國,可能做到?”


    趙慶低聲問道:“要什麽境界才能做到?”


    司禾螓首輕搖。


    “應當不難,楚國也才七百年,我等得起。”


    “隻不過……想要使得我真身脫離壽雲山,可能有些波折。”


    有些波折?


    趙慶毫不在意。


    畢竟開國一事,自己可能幾百年都做不到,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眼下的好處眼下先拿。


    況且司禾也是想要把太阿印交給自己的……


    少女輕輕抿唇,而後側身輕語道:“看著我。”


    趙慶旋即瞪大了眼睛與之對視。


    嗡!


    霎時間,風月具寂。


    神魂之中傳來劇烈的震顫,那道屬於司禾的陰華開始逸散極為獨特的氣息。


    而趙慶也從司禾的雙眸之中,看到了那方神異的古印,看到了哪一座巍峨的山嶽……


    這太阿印,竟然不是實物!


    而是存在於心念神魂之中!


    此刻,趙慶隻感覺眼前的山嶽越發壯大,自司禾的明眸之中緩緩消逝……


    “且予你保命用吧。”


    “日後若能證得一座神道皇朝,可憑此印點化山河之靈,仙神同修……”


    轟隆隆!


    耳邊的輕語變得模糊,撕裂神魂的劇痛傳徹周身,趙慶隻感覺到有一道神異的氣息衝入了自己身體之中,顯得躁動不安,像是要將自己的神魂撕成碎片。


    即便是神識也無法抑製那股躁動,甚至根本無法清晰感知其存在!


    正當此時,那一道不屬於自己的陰華蕩起漣漪,瞬間撫平了他體內的一切紛亂。


    咚!


    隻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響之後,趙慶再次內視己身,卻發現有一枚小印的虛影,落在了自己的道基之上,正輕盈震蕩不止!


    它……好像能夠感知到司禾的陰華。


    趙慶心中瞬間升起明悟,這太阿印……好像隻認司禾。


    一具溫軟的嬌軀貼合,趙慶瞬間繃緊了精神。


    回神之間,司禾已然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刹那。


    趙慶周身的氣血翻騰難止,鼻息漸漸變得沉重。


    實在是……司禾的擁抱,來的太過突兀。


    一種從未體悟過的感覺傳徹靈魂深處。


    緊張,猶豫,畏懼,刺激。


    這……


    可是化神!


    真正的化神,楚國最大的爹!


    趙慶看著眼前的輕笑的俏顏,他此刻似是失去了魂魄,整個人都宕機了。


    旖旎的月華之下,稍顯呆滯的眸子與少女促狹的明眸對視。


    夜風,輕輕掀起散亂的發絲。


    良久之後,趙慶回過神來,抬手將少女櫻唇之上的糕點碎屑抹去。


    司禾的明眸上下打量著趙慶。


    輕聲道:“我有兩件道兵,除卻太阿印之外,還有一件伴生至寶。”


    “想不想看看?”


    看看?


    趙慶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


    到底是什麽樣的伴生至寶,能讓司禾變得如此俏皮……


    他不由想到……自己好像也有一件伴生至寶,能駕馭清歡和姝月,就連曉怡都愛不釋手。


    “戚!~”


    司禾感知到男子旖旎的心念,不由輕笑一聲。


    “在我後頸,你可以觸及。”


    在後頸……


    趙慶猶豫一瞬,抓住了機會,抬手環抱司禾,輕輕撫摸她白發之下的頸骨。


    有些溫熱,有些骨感。


    好像並沒有什麽神奇之處……


    趙慶不假思索,直接輕輕按動少女的螓首,想要與她再簡單接個吻……


    但卻陡然察覺到,眼前的俏顏好像有些模糊,原本逸散周身的磅礴血氣開始緩緩消退!


    自己……這是怎麽了?


    耳畔傳來輕幽幽的囈語:“那是一對短刀,可斬人歲月壽元。”


    “即便是我極力控製,你抱我一夜……”


    “至少損失十年壽元。”


    轟隆隆!


    司禾的輕語宛若一聲驚雷,回蕩在趙慶心神之中。


    司禾的伴生至寶,一對刀!


    抱一夜十年壽元!


    我特麽的!


    趙慶氣急敗壞,皺眉道:“不碰它也會損失壽元?”


    少女抬手撐起精巧的秀頜,答道:“我說的便是不碰它……若是碰它,一夜至少損失三十年壽元。”


    “你想與我共行魚水……做好準備了嗎?”


    趙慶:……


    他麵露疑惑之色,本能感覺司禾是在胡扯,自己的刀自己怎麽可能控製不住?


    這分明就是不給睡嘛?


    好吧……


    他默默點頭:“那先來一夜試試?”


    ……


    少女白發輕蕩,搖頭道:“算了,給你看看吧……”


    下一瞬,趙慶瞪大了雙眸。


    隻見少女坐在他身邊,輕解肩上絲扣……一抹白皙的香肩顯露。


    而後!


    那身衣裙便散落在地上,被夜風吹動著飄向遠山。


    一道嬌小的雪影顯露在夜色之中,窩在了趙慶懷裏。


    ……


    那是一隻小狐,通體雪白的毛發極為順滑,其頸部修長,頭上生了兩隻短小可人的角……


    一雙靈動狹長的眸子中,滿是捉弄之色。


    趙慶:……


    對不起,我不想看了……快特麽變回來!


    腦海中,司禾的心念傳遞。


    “我……累了。”


    片刻之後……


    趙慶凝視著窩在自己身上沉睡的小狐,陷入了沉思。


    這麽小一隻,怎麽騎?


    呃……


    要抱著她睡覺嗎?


    趙慶思索間,伸手輕輕觸碰小狐的身體,傳來的觸感極為絲滑柔順……


    但趙慶一想到自己方才和一隻乘黃接過吻,心中總有中異樣的感覺。


    並非難以接受……


    如果司禾化形之後的話,親一口少活三天他都願意。


    但是現在……


    趙慶沉默著將小狐抱在了懷裏,緩緩將手伸向她頭上的兩隻小角……


    這,應當就是司禾說的伴生至寶了。


    一對能夠斬人壽元的短刀!


    果真那麽神異嗎?


    趙慶對此表示不信。


    話說狐娘的方向盤……摸起來不知是什麽感覺。


    青石堆砌的小院中,落葉追趕著夜風奔走,傳出沙沙聲響。


    一位男子靠坐在院中,指尖第一次觸及了乘黃的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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