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夠了一整個上午,廖主任笑道:“陪老頭子打球真是最無聊的消遣吧?走了一早上也累了。一會叔叔請你去做推拿,好好享受一下。”


    一直循循儒雅的周唯此刻卻有點急切的接話:“這孩子終歸是年紀太小,本來讓他見見幾位前輩,習學習學,他卻不感興趣。不如打發他回去。他自在咱們也自在。廖部,我可是準備好了一個絕妙的去處。”


    廖部長回身橫他一眼,帶點說不明的意味:“哈哈,什麽絕妙的去處?那自然是要領略的。不過也不耽誤大家先吃個飯放鬆放鬆。沒道理讓孩子陪老頭子們逛了一早上,連飯也吃不上。”他隨手將球杆扔給球童:“小唯今天見到我是意料之外吧?先吃飯。晚上我們細聊。”


    被廖部長再一次的稱呼為“小唯”,周唯臉上顯現出一絲尷尬。他極不易為人覺察的瞟周航一眼,見對方沒在意才鬆了口氣。周航在心中略微冷笑。


    他當然記得這位廖部長即是周唯口中他第一次為他奉獻犧牲的那個人物。


    如果周唯那次撞車後激動的胡言亂語有幾分真實,那麽這個“廖部長”和親愛的“小唯”想必曾有過一腿。


    出了球場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到一家十分隱秘的會所吃飯。景色不錯,裝修的也十分舒適,吃完了周航還跟著五六個老頭子一起做了個推油。會所的小姑娘指法非常專業,弄完這一套周航這樣的大小夥子都舒服的昏昏欲睡。


    每個人都開了一間房說是午休一下,約好下午五點起床再去領略一下周唯的“絕妙的去處。”周航自然明白那會是個什麽樣的場所,無非酒色二字罷了。他對此不感興趣,甚至有點惡心,懶得再裝,要求安排司機送他回酒店。


    雖然對周唯和這些饕餮的交易讓他很有興趣,但他還是理智的告訴自己:他目前的目標是一擊脫身,帶著小帆離開周唯去過舒心的日子,沒有必要過深的摻和到這些步步驚心的對弈中去。


    周唯看來也十分期待他離開,才提個頭,他馬上就一疊聲的囑咐司機好好將航少爺送回去。


    之前周唯想帶他見的隻是蘇靄平和許笛聲,殷殷介紹,似乎真的是帶周航來讓他學習應酬,半途廖部長湊過來,周唯態度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似乎不想讓周航同廖部長接觸。說話間不再招呼周航;廖部長的話題轉到周航身上時,周唯總是忙不迭的將話題帶開。


    本來計劃的好好的和周昱,方蜚一起遊玩,順便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結果被周唯全攪亂了。回到酒店他們都不在,小帆去參加夏令營競賽明天晚上才結束,周航無所事事,下到五樓桌球廳內打球消遣。


    司諾克周航前後兩輩子都水平一般,但是打球的身姿絕對引人注意。不過半小時就有人過來搭訕,遞煙請酒,最讓周航心生暴虐的是,這個油頭粉麵的男人說話間神情很曖昧,甚至貌似不經意的搭過他的腰,拂過他的手。不上五分鍾周航將球杆朝一邊一扔,抬腳走人。


    油頭少爺追著他出了廳,經過走道,甚至追進了電梯,十分執著的遞名片給他,執著的要周航的電話號碼。


    電梯裏隻得他們兩人在,他遞了半天周航也隻是冷睨著他一語不發,他伸手抓住了周航的手腕,妄圖吧名片塞到周航口袋裏。


    周航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腳,一肘子把他壓製在牆上:“離我遠點!王八蛋!”


    電梯門一開,周航卡著他的脖子往後一搡,轉身就走。沒有五步後麵的家夥一嗓子嚎將起來:“抓小偷啊!”劈理巴拉的腳步聲從後追了上來。


    周航滿頭黑線的微微轉身,看準了位置一腳側踢,蹬在他膝蓋上,立馬就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油頭少爺的鬼哭狼嚎卻沒有停止:“抓小偷啊!抓小偷!”


    已經有人疑惑的開了房門探頭來看,周航低著頭隻想盡快的回到房間裏去,迎麵卻被人攔住了去路,是一個英俊挺拔的高大男人:“小孩兒你急著去哪?”


    周航冷然橫過去一眼,心中猛地一突。這個人他認識。


    這時候油頭少爺已經不屈不撓的追了過來,大叫著抓小偷,一個熊抱緊緊勒住他的腰。周航吃了一嚇又九味雜陳的那點心火騰地燒將起來,薅住油頭少爺的頭發往下一按,一個膝撞直接到他麵門上,捏起拳頭往他背脊上招呼了四五下,油頭少爺叫的驚天動地,好幾個人跑來終於將他們拉開。


    警察局裏,周航,油頭少爺,見義勇為的俠士分三足鼎立,旁邊圍著的是警察。


    “姓名!年紀!什麽原因打起來的!一個一個來!你先說!”


    警察先指的是滿麵鼻血的油頭少爺,他鼻青臉腫,衣服也扯壞了口子,看上去很淒涼。其實對付這樣的軟腳蝦周航並沒有下狠手,他應該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


    他按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回答:“我叫蘇牧星,放牧的牧,星辰的星。那個,這個小孩推我的門就進來了,嗯,開始說是走錯門,然後,然後,後來問我要不要特別服務。我那時剛從衛生間出來,心裏很懷疑,就讓他好好說清楚,他就跑了。我怕有很重要的文件被他拿走就追過去,然後就打起來了……”


    “年紀!幹什麽的!”


    “二,二十三,我是一家公司的外聯部經理……哪,這是我的名片……”


    警察瞥一眼名片扔桌上了:“你!你呢?”


    高大英俊的男人聳聳肩:“吳誌宏,45歲。我在房間裏聽見有人喊抓小偷,出來的時候他們正打著,就上去想拉拉架。”


    “你幹什麽的?職業!”


    “唔。我是職業經理人。”


    “噢,這就兩個經理拉。”警察轉臉問周航:“你呢?小孩?”他見周航衣著打扮神情氣度,顯然並沒有相信油頭少爺的說辭。


    “我叫周航,18歲,還在念書。我住1178。放暑假,舅舅正好到這邊來出差,是跟過來旅遊的。我在5樓桌球廳裏遇上這位先生,他說請我喝酒,我拒絕了他就一直追著我到11樓。可以調看酒店監控錄像。”


    這話一出,那位蘇牧星少爺立馬傻了。的確,酒店走廊和電梯都有攝像頭。謊言很容易就拆穿了。他住16樓,扭打在17樓


    周航走出派出所的時候那位吳誌宏一直在試圖和他搭話,他哼哼哈哈應著,自去攔出租車。吳誌宏招呼道:“小航,我的助理馬上開車過來接我,反正我們住一個酒店,甚至還是同一層,不如我順路送你回去?”


    “謝了,出租車很方便,我還想到別的地方轉轉,就不打擾你了。”


    偏偏這天出租車很不好打,等吳誌宏車到了,周航還沒走成,又不想在派出所門口老呆著,隻得順著街走,吳誌宏的車在後麵跟著:“走吧小航?你想去哪?我送你?”一副糾纏不休的花花公子釣小情兒的挫樣。


    被吳誌宏叫的心煩,周航想了想,索性上了吳誌宏的車,告訴他直接去某商業中心。


    周航本來非常不樂意和這位吳經理扯上關係。這也是老熟人了,周晨和周唯鬧翻,這位吳經理可以說是導火索,其後周晨和他也算的上“淵源深厚”。


    周父過世後周唯休學回國,幫著周晨應付當時岌岌可危的局麵,確實幫了周晨很大忙。那時候周晨以為隻有這個弟弟算是可信任的同盟,雖然他不過將將20歲。


    老二老三在那種狀況下不忘內鬥,完全不知輕重。


    這位吳經理曾是周唯的對手之一,手腕出眾業績驚人,很得所在公司董事歡心。可惜的是他是職業經理人,說白了隻是打工者而不是最終話事人。


    他行事滴水不漏,唯有一點,性好男色。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和周唯走到了一起。當時周唯從他那裏挖了不少對手公司的底牌出來,好幾個項目憑借這些消息周氏才分得了一杯羹,沒有被蘇藹平吃掉,反而是這位吳經理的東主,被其他人瓜分吃的一幹二淨,破產了事。


    這位吳經理壞了名聲,曾經厚著臉皮想到周家的合生來討一口飯吃,周晨打聽之下才得知他和周唯的風言風語,外麵還傳說是他周晨授意私生子弟弟賣身公關獲得商業機密,周家才勉強起死回生。


    周晨氣的幾乎半死,去找周唯的時候偏偏撞到這兩個人衣衫不整疊做一團,當時就給了這位吳經理一頓暴打,周唯也被他連打兩耳光。暴怒之下周晨說的話很不好聽,自甘下、賤,有其母必有其子這樣的重話也口不擇言的說出來。


    話一出口周晨就後悔了,看見弟弟一下子灰敗的臉色和通紅的像要滴血的眼睛裏流出的淚水,他覺悟自己傷了弟弟的心,捏著拳頭隻想冷靜一下,周唯一轉身跑了出去。


    他剛追出門,就看見弟弟被車撞的飛起的身影,覺得自己心都停跳了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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