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唯當時隻是三處骨折,送到醫院後很快就醒了過來。周晨十分愧疚的道歉,為自己方才的口不擇言。


    周唯一邊流淚一邊冷笑出來:“讓我死你就開心了?沒有這個風塵肮髒中出來的私生弟弟丟你的人,煩你的心,不知道有多輕鬆?周董,您日理萬機,不用在這裏費勁心思扮演兄友弟恭,有誰來看?剛才您的輪子從我身上碾過去是不是覺得好痛快?我是髒的不能再髒,看一眼都汙了你的眼睛,找個收屍工直接送我到火葬場就行,從今往後,不再勞您費心。”


    他情緒格外激動,說出的話也是從未有過的絕望傷心,周晨當時卻覺得有些一頭霧水。就算他方才話說的重了點,周唯這番說話也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什麽風塵肮髒?什麽希望他死?雖然看見自己弟弟和男人攪做一團令周晨急怒攻心說了些重話,周晨自認為心裏還是愛護他的。


    眼見弟弟情緒激動,隻得溫言安慰:“是哥哥說錯,哥哥道歉,哥哥給你打回來,行不行?”拉著他的手給自己掌嘴,又解釋:“小唯,哥哥隻是太生氣!我周家的四少爺,怎麽能讓人那樣侮辱!小唯,不管家裏什麽情況,哥哥希望我們兄弟同心,一起想辦法扛過去,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被人說成那樣!答應我小唯,以後絕對不要再和那些人扯上關係!”


    周唯尖笑:“你今天才來說這話不覺得太晚?我已經賣過太多次,你拿王水來也洗不幹淨了!你不如繼續裝不知道,反正我給你掙來的好處,或者搜羅到有用的消息你不會忘記利用的,隻要周家能夠繼續屹立不倒,一個私生子兄弟算的了什麽?登報斷絕關係就行,不要讓他抹黑你周家的臉!再不然,說我根本就不是周家的種不就行了?”


    周晨也糊塗了:“周唯你在瞎說什麽?


    周唯涕淚橫流,情緒激動,不時嗆咳著吐出血沫,醫生準備給他處理肋骨傷勢也不好下手,甚至被他一巴掌掃開,一副不想活下去的樣子。醫生給了他一針鎮定劑,毫不客氣的將周晨趕出了急診室。


    做完手術,周晨守了他一夜,很多事情想不通,也沒時間讓他想通。早上,沒等周唯醒來,他就不得不回去處理公事,保持住周氏的正常運轉,才能保持住這個家不倒,不散,才談得上其他。


    他讓趙叔張媽過來貼身照顧周唯。他們自小和周唯感情深厚,照顧的精心。交給他們能放心。


    接下來周晨幾次過來看望,周唯不再像初醒來時候那樣情緒激動,但是卻對周晨的任何關愛漠然不理,偶爾被周晨的說話煩了,就冷酷的指責周晨不過是惺惺做態:“你何必呢?當時讓我死在那裏就好了。我的利用價值已經到頭了,靠著賣屁股給你爭取了太多的機會。你已經站穩了腳跟,周家也已經保住,你不需要再來我麵前假惺惺。做你清清白白的大少爺,董事長去吧。”


    周晨當時總覺得他蠻不講理,他根本完全不知道周唯會傻到用自己的身體去做交易換取情報,他心正意誠的告訴周唯周家絕對不需要子孫那樣的犧牲來支撐。這是他周晨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也是最後一次。他絕對不允許周唯再做第二次。


    周唯淒厲的冷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第一次早在多少年前就做下了,你不是靠著廖主任給你的標的才真正上位成功執掌分公司大權?最後一次?哪一個最後一次?是我給你拉到了牟家那樣的大靠山那次?還是成功擠掉蘇家獲得東霖那個大項目的那次?……”


    周晨覺得,他不但蠻不講理,甚至有點思維混亂,什麽牟家?什麽東霖的項目?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完全不認識的人和事。周晨當時還懷疑他是否精神出了問題。


    某一天周晨把他拉到專門的醫院,稍微做了點精神科的檢查,立即遭到周唯的強烈抵製,甚至激動不安到從病房的窗戶裏跳了出去,骨折又移位了。


    另外對於周唯的胡言亂語,尤其是什麽第一次是廖主任之類的……


    周晨心裏也起了疑心,他慢慢回想,懷疑自己初出茅廬的時候,陷入商業欺詐,如若不是廖主任,他還真沒辦法起死回生。是否真是這個弟弟瞞著自己去任性的做了一次交易?


    然而他沒有時間去深思周唯的話,周家當時遠沒有站穩,失去了周唯的幫手周晨確實更吃力了,每天忙的睡覺的時間都少,勉勉強強壓住陣腳沒有被蘇靄平乘機吞並。


    百忙之中抽空去看周唯,他從來沒有好臉色,甚至於一句話都不屑於和周晨說。後來周晨幹脆一兩個禮拜才去一次,三個月後,周唯的骨折傷勢完全好轉,張媽趙叔自行辦理了出院。


    出院之後,兄弟兩之間的裂隙似乎就不可彌補了。周唯麵對他時通常沉默,問十句話也未必回答一句。更別提周晨一般忙的睡覺的時間都少,根本連見麵的機會都不多,慢慢兄弟兩越來越疏遠。


    周晨和這位吳經理再次相見是在會所裏,當時的周晨順從服帖了一年取得了些許信任,再次私自逃跑,惹惱了周唯,被周唯取了豔俗的藝名,改頭換麵,隱瞞身份,囚禁在會所裏充當高級公關人員,每天陪客人飲酒作樂,任周唯公開取笑當眾玩弄。


    會所裏有資格進入這一層的人非常之少,周晨當時瘦了很多,且兩年不見陽光,周唯又刻意為他保養,膚白如玉,長發及腰,打了舌釘穿了乳、環,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在隱秘的高端會所裏衣著暴露塗脂抹粉媚顏妖骨的男公關居然是周家的大少爺。


    就連見過好幾麵的這位吳經理也沒有認出他來。在見識過周唯公開玩、弄這個絕色後,不知怎麽居然對周晨上了心,向周唯提出要出錢將周晨單獨包養起來。


    周晨不清楚這對情人(他們到底是不是情人?)是怎麽商議的,周唯同意這位吳經理的包養要求,除了見周唯和吳誌宏,不用再受其他侮辱。不過周晨必須一直呆在會所。吳誌宏也同意了。


    吳誌宏當時應該在為周晨做事,應該也屬於受信任的人群,不上兩個月到會所來見周晨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甚至於每天都到。


    不知道周唯腦子裏哪根弦錯了,他自己把親哥哥弄去做會所裏當著眾人肆意玩、弄可以,看見有人對周晨上了心,反而看不下去,當機立斷的撕毀了包養協議,將周晨重又拉回自己的住處。當時周晨還曾諷刺的想,他這醋意大的很哪,是因為周唯自己和這位吳經理有過一腿?也許他是真的喜歡這位吳經理呢?那為什麽這二位自己不好好交流,要在不相幹的人身上爭風?


    和這位吳經理的緣分止於這短短的三個月,這兩三個月於周晨來說是不間斷的天堂與地獄的交錯。


    在這位吳經理這裏得到多少親憐密/愛,轉頭就要從周唯那裏承受多少惡意折磨。吳經理和他做幾次,周唯就要讓他在自己麵前再發、泄幾次,甚至是倍數。實在在虛的慌,身寸尿都要身寸給他看。


    被帶回周唯的地方,周晨嚐試再次逃跑,沒有成功,周唯剝光了將他吊在房間裏足足三天。長期失去調養的非常虛弱的身體找到契機發作起來,之後就病勢延綿,時好時壞。


    那段時間大概是周唯最為不可理喻的一段時間。在周晨病床前他可以表現的十足關愛,柔情蜜意好似熱戀,轉臉也可以因為一句話被惹惱,冷酷無情折磨羞辱,比如說帶著誰也認不出的周家大少去周晨昔日的辦公室肆意玩弄。


    一年多之後,病情多次反複後周晨終於被確診是尿毒症。


    第一次見吳誌宏和弟弟糾纏不清,周晨是惱怒的。後來那一段“緣分”,他心懷厭惡,然而,在那長達七八年的受困生涯裏,和吳誌宏那短短的三個月的接觸,拋去床上那不情願的時候,其他和吳誌宏在一起的時間是實際上的難得的溫情時刻。


    他也十分清楚這位吳經理一旦執著起來輕易甩不掉。


    而他現在也並不怕他的糾纏。而且他忽然靈機一閃,覺得難說這可能還算得是一個可供利用的棋子。所以此刻他盡管不高興,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搭個順風車。


    當然他也免不了好奇的套套吳誌宏的話,發現他居然還在為周唯工作。當然所在的分公司似乎並不是周氏的核心。


    不知道周唯怎麽放心用這樣一個曾背叛前主的人,哪怕是外圍的分公司。


    也許始終是因為他們曾經有過關係吧,就算不是情人,至少也是火包友。


    周航搖搖頭,不管怎樣這些目前都不重要。搭他的順風車去辦點正事。


    在車上接到周唯的好幾通電話,周航都懶得應答,統統設為無聲任他一通接一通的打過來。他都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說電話被警局沒收,後來又沒電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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