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悠悠的走著,蔣清的心情無比複雜,自己簡直就是往火坑裏跳,她現在希望自己不知道九龍奪嫡的結局,這樣至少不會惶恐無助。


    到了八貝勒府,下了車,望著朱漆大門,蔣清不知道這棵樹她應該加速推到呢,還是任他自己倒下。


    主管太監讓她們列隊進了府,在院子裏站成一排,然而從早晨到中午時分,也沒人來招呼她們,曬了半天的太陽,蔣清火氣一拱一拱的,心說:幸好是春天,如果遇上北京的三伏天,那就是個死字!


    晌午過完了,終於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是個少婦,穿金戴銀,珠環玉繞,身著大紅色的富貴牡丹繡花旗袍,腳蹬錦緞製成的花盆底,上麵頂著高高的旗頭,紅色的流蘇隨著儀態萬方的步伐,一擺一擺的,再看婦人的眉目,雪白的瓜子臉,高高的鼻頭,薄薄的嘴唇,最出彩的是那雙星目,黑白分明,顧盼間神彩飛揚。


    “快給八福晉請安!”小太監提前走到秀女麵前說。


    “給福晉請安。”所有秀女姿勢統一的屈膝行禮。


    八福晉沒有回答,仍然是不緊不慢走著方步的檢閱著新來的秀女。


    蔣清明白了,罰站也是她的主意,她的膽子可真大,雖說她們隻是秀女,可也是康熙親賜的,八福晉居然敢駁康熙的麵子,可見這個女人非常的霸道,小八怕老婆一說,真是無風不起浪,看來都是真的。她威風倒是耍的爽了,老公也看得牢了,可惜連累了小八丟了皇位,最後她也落魄回了娘家,寄人籬下生活,不知道她是值還是不值?


    “起來吧。”八福晉終於發話了。


    蔣清鬆了口氣,再蹲下去,她腿就要彈三弦了。


    “啪”、“撲通”、“誒喲!”、“啊~”、“你拉我幹嘛?”秀女中還是有人沒能挺住,摔倒了。連累了四個人一起摔倒,立刻院子裏亂了起來。


    八福晉隻是看著,並不說話,院子裏其他人也沒有一絲聲響。蔣清看著八福晉,心知:有好戲看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等秀女們亂定,院子裏隻有春風嘩嘩的聲音時,八福晉才淺淺的說道:“宮裏就是這樣調教你們的?”


    剛才那幾個秀女麵麵相覷,無一敢回話。


    “我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如何,進了我的府就要守我的規矩!趙圓兒,家法伺候。”八福晉吩咐道。早有人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回廊上,八福晉依然儀態萬方的坐了上去,立刻有小丫頭獻上了香茗,八福晉喝了一口,把茶杯遞給了小丫頭,小丫頭恭恭敬敬的捧著茶杯,大氣都不敢出。


    幾個太監搬來了椅子、杖幾。剛才幾個秀女終於明白了,八福晉要對自己用刑,嚇得撲通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福晉饒命。


    八福晉不語,似乎對東北角剛剛抽芽的薔薇感興趣。


    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把剛才摔倒的秀女拖到了凳子前,捆在了凳子上,劈裏啪啦的就打,片刻間,整個院子裏都是哀號聲,站著的秀女除蔣清外,個個發抖,不大一會兒,哀號聲漸小,四個受刑的秀女都已暈死過去,還有一個站著的秀女被嚇得暈了過去。


    蔣清心中憤怒:殺雞給猴看,也要有個限度,你要草菅人命呀?


    “好了,不管你們是哪裏來的,不管你們是誰賜到我府上的,進了我的府,就要守我的規矩,犯了錯,休怪我無情!”說完,站了起來,離開了回廊。


    行刑的太監把受刑的秀女解開,扔在了地上,抬著刑具走了,所有的秀女都坐倒在地,嗚嗚的哭著。蔣清上前查看四人的傷勢,四人都血肉模糊。她回頭看著八福晉消失,終於明白了她的綽號為什麽叫“觀音圖”了,這個女人隻能供著,不能得罪!


    蔣清拍了拍一個暈死過去秀女的臉,她緩緩蘇醒過來,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蔣清問:“你還能動嗎?”秀女試著掙紮了一下,搖搖頭,蔣清又去拍第二個,沒有反應,她忙吧手放到了鼻子上,還有氣,隻是進的少,出的多。


    一個太監過來,吩咐道:“各位秀女,跟我走吧!”


    “她們怎麽辦?”蔣清問。


    “難道還要我抬著她們呀?”太監厭惡的瞅了蔣清一眼。


    蔣清無法,隻有把第一個蘇醒的秀女架在身上,連拉帶拽的跟著太監到了一處院子。


    “你們以後就住這裏,由桂嬤嬤管理。”交待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怎麽少了三個?”桂嬤嬤厲聲的問道。


    沒有人敢回答,蔣清一咬嘴唇答道:“她們不守府中規矩,被責罰了,一會兒我就去把她們帶來。”


    桂嬤嬤拿出小棍子打了另三個秀女說:“你,你,你,去把人弄回來,快去快回,否則我棍子伺候。”被棍子打到的三個秀女,驚恐的向剛才的院子跑去。


    “你,把她先扶進來!”桂嬤嬤吩咐。


    蔣清看那個秀女每走一步都齜牙咧嘴,一俯身說:“你爬我背上,我背你進去。”那個秀女感激的看了蔣清一眼,爬在了蔣清的背上,蔣清提氣,把她背到了屋子裏,讓她趴在炕上。等回到院子裏,另外三個秀女拖著三個人回來了,蔣清拍的第二個秀女仍然沒蘇醒,拖她的秀女滿臉通紅,可再也挪不動她半步。蔣清見狀,忙上前幫忙,讓秀女抬著腿,自己抱著上身,把她抬回了屋子。


    桂嬤嬤進來,拿出一個藥瓶,吩咐蔣清:“你,給她們敷上,其他人跟我來!”


    其他人顫抖著跟著桂嬤嬤出了門。


    蔣清在箱子裏翻出一把剪刀,把四人的褲子都剪開,把連著肉的的布條和血珈揭掉,三個人疼得直抖,蔣清又用幹淨的棉花把多餘的汙物擦幹淨了,才把藥倒在了傷處。


    “嗚~嗚~,我爹說進宮後,憑我的姿色,一定能飛黃騰達,怎麽是這樣?”一個圓臉的秀女哭泣道。


    “人說八貝勒是賢王,從不為難下人,我還以為自己好命,到了個好人家。”一個長臉的秀女湊和道。


    “你們都別說了,否則被人聽見,又要被打了。”被蔣清救回來的秀女說。


    蔣清打量了下這個女孩,是大家閨秀型,端莊秀麗,氣質高雅。


    “你叫什麽名字?”蔣清問。


    “我叫殷鈺,姓張,今天謝謝你。對了,你貴姓,是哪家的?”女孩問。


    “我叫蔣,不是,我是章佳氏,名清月。”蔣清嚇得直拍胸脯,暗自決定,一定要把自己名字忘記,否則會死的很難看的,無意中摸到了費色曜送她的寶瓶,守口如瓶!


    張殷鈺疑惑的看了蔣清一眼,蔣清忙掩飾道:“剛才背你們,我好像扯到胸肌了,誒喲,好痛呀!”說著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


    “你沒事吧?”殷鈺問。


    蔣清不知為什麽打起隔來,殷鈺笑了,說:“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對了,是這個小賤貨帶害我們的。”圓臉的秀女用手去掐還在昏迷中的那個秀女的臉,那女孩依然沒有醒!


    “好了,好了,她身體弱,餓了一早上,站了大半天,當然會昏倒,你別難為她了,她這時候進氣少,出氣多,萬一她死了,恐怕我們都脫不了幹係。”蔣清把圓臉秀女的手撥開了。


    “我不信,她死了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圓臉秀女一副不怕的樣子。


    “你真笨,她死了,會說是受刑而死嗎?肯定怪我們,特別是你還捏了她,恐怕謀殺的罪名要你頂著了!”長臉秀女道。


    聽完,圓臉秀女忙把手縮進了被子,說:“我可沒碰到她,你們別亂說,否則我讓你們好看。”


    長臉秀女嗤之以鼻,轉頭對蔣清,不,清月說:“我是高佳氏,艾若。”


    “你好。我是章佳氏清月。”清月回答。


    “喂,你呢?”艾若問。


    “我?我是富察氏穆香。”圓臉的秀女回答。


    “你姓張,你是漢軍旗的?”艾若又轉回頭問殷鈺。


    “不是,我父親是侍郎張之碧。”殷鈺道。


    “你是南蠻子就是了!”穆香不服氣的說,我的老子怎麽才混個梅勒?


    所有人不語。


    “你,叫什麽?”桂嬤嬤站在了門口,打破了沉寂。


    清月指著自己的鼻子。


    “是,就是你。”


    “我是清月,章佳氏清月。”


    “你跟我來。”桂嬤嬤說。


    蔣清疑惑的跟著桂嬤嬤離開了房間,七繞八拐的,走過了廊台亭閣榭,轉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院中,院中到處雕梁畫壁,窗戶上嵌的都是玻璃,回廊和庭院中點著無數的琉璃宮燈,把院子照得如白晝,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穿梭於其中,手裏抬著各色佳肴、時鮮果品,如此熱鬧的場景中卻沒有一絲聲音,好像電視靜音了般。


    桂嬤嬤上前跟另外一個嬤嬤說了句什麽,那個嬤嬤打量了清月一眼,轉身進了中屋,不大一會兒,出來了,示意桂嬤嬤,桂嬤嬤對清月說:“跟我來。”


    清月跟在桂嬤嬤後麵進了屋,正廳中央,觀音圖正在一張八仙桌旁用飯。


    “奴才給福晉請安,您吉祥!”桂嬤嬤道。


    “奴婢清月給福晉請安,祝福晉吉祥如意!”清月請安道。


    “秦不忠,是她問你怎麽處理那些秀女的嗎?”觀音圖看都沒看清月。


    “是,就是這個秀女。”秦不忠回答。


    清月心知不好,一不小心成刺頭了,觀音圖要剃刺頭了。


    “你為她們抱不平?”觀音圖問。


    “奴婢不敢,她們犯了錯理應受罰,隻是她們是一同進宮的夥伴,不管她們,那就是不義,不義的人主子是看不上的。”清月小心的答道。


    “為什麽主子看不上不義的人?”觀音圖問。


    “義是小德,忠是大德,無小德怎能守大德!”清月希望能拍在馬屁股上,而不是馬蹄上。


    “嗬嗬,你的意思是你要對我效忠?”觀音圖問。


    “不敢高攀,主子永遠是主子,奴婢永遠是奴婢,聽主子的話,是奴婢應守的本分。”


    “你真是巧舌如簧,讓我刮目相看。”


    “奴婢隻是比別人明白自己的位置是什麽而已。”清月一定要把身份講清了,否則以觀音圖的性格,自己被亂棍打死都有可能。


    “起來吧,抬起頭,讓我看看你的臉。”觀音圖踱到了清月麵前,扳著清月的臉,仔細的看著。清月感到她的指甲套在自己的臉上刮了一道刮痕。


    “你聰明,長得又是個禍害,所以我不能留你,我不會冒險的。”觀音圖說。


    “全憑主子決斷。”清月大膽的看著觀音圖,她的直覺告訴自己,自己一示弱,後果將會不堪。


    “嗬嗬,這個性子像我,不知道什麽叫害怕。”觀音圖欣賞的看著清月。


    清月知道自己又過了一關。


    “桂嬤嬤,其他的人就跟你做些茶房上的活計,這個——”


    “清月。”桂嬤嬤補充道。


    “這個清月她就跟著我了。”觀音圖道。


    “是,那是福晉的憐愛,她的福分。”桂嬤嬤道。


    清月心裏一百個不願意跟著觀音圖,每天都要守著這個母老虎過提心吊膽的日子,如果可以,她寧願去茶房燒水去。和母老虎在一起,不知什麽時候就被她吃得屍骨無存了,長此以往,自己會不會精神衰弱呀?但木已成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謝福晉抬愛!”清月磕了個頭。


    入夜,清月躺在床上,月光散落,寂靜的夜似乎能聽到院落裏花枝抽芽的聲音。她被安排在一間獨立的房屋中,命運就像價格曲線,上下震蕩,可離不開一個命運——無奈!


    梆梆梆,有人輕輕的叩了三下門,清月從床上驚坐起來,是誰?清月輕腳輕手的下了床,盡量不出聲響的拉開了一絲門縫。黑影說了聲:“我。”清月忙讓他進來了。


    “果然是我的好徒弟,第一天就能得到觀音圖的喜愛!”費色曜低聲說道。


    “多謝誇獎。”清月沒好氣的說。


    “你今天的表現其他人都稟報過了,我來是告訴你的,以後你不必稟報一些雜事,你隻管打探大事與秘事,若有事要報,你就戴上這朵絹花,自有人和你聯絡,找你聯絡的人會問你是不是花家大姐,拿到東西後,他會告訴你下次接頭的暗號。”費色曜布置道。


    “聽你的意思,府裏除了我,還有其他人?”清月驚訝的問。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但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是唯一的棋子!”費色曜答道。


    清月不語,是,自己就是一枚棋子,不知是小卒還是炮,總之都是被人利用的,就是車又怎麽樣,不是還有一句話嗎:丟車保帥!


    費色曜走後,清月坐在地上,費色曜既然不讓我知道府裏還有其他人,那他不說就完了,為什麽還告訴我呢?低頭看到寶瓶,清月明白了,他是在告訴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監視,若走錯半步,殺身之禍不單單是空頭支票,而是隨時的,自己的頭上無時無刻都懸著一把無形的寶劍,他想取自己性命是輕而易舉的事。


    清月腦子亂糟糟的,等她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清月心裏一驚,完了,上崗第一天就遲到,扣工資、扣獎金、扣年終獎是小事,把命丟了可是大事。連忙慌慌張張的出了門,到佟嬤嬤處報到,昨天她已經劃分佟嬤嬤管了。


    “嗬嗬,你來的可真早,看來我要到你的房間給你請安,你才會來吧?”佟嬤嬤問。


    “對不起,我起晚了,我,我昨晚走神了,到今早才睡著。”清月努力解釋著,希望逃過一劫。


    “你好命,福晉說了,等你來了,讓你到她屋裏去一趟。”佟嬤嬤憤憤不平的說。


    看來自己沒按時點卯的事八福晉已經知道了,完了,完了,不知道那個母老虎又想出什麽法子來周治自己,恐怕昨天耍的小滑頭已經付之東流了。


    “還愣著幹嘛?你還讓主子等你多長時間?”佟嬤嬤喝斥道。


    清月連忙往中屋跑,所到之處太監和使女個個都愣愣的看著跑步的清月。


    到了中屋門口,清月定了定神,做了做深呼吸,才問門口的小丫頭:“福晉空閑嗎?我是清月,福晉傳話說要見我。”


    “清月姐姐,福晉吩咐了,你來了,就讓你馬上進去,福晉正在玩牙牌。”小丫頭說完,打簾讓清月進屋。


    清月忐忑不安的進屋,給觀音圖請安:“清月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睡好了嗎?”觀音圖問。


    清月忙跪下道:“奴婢失禮,請福晉責罰。”心裏想起了抗日戰爭時期,偉大的共產黨員受日寇酷刑的場麵。


    “起來吧。”觀音圖摸著牌,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清月不敢相信,自己這麽容易就過了這關。忙叩頭謝恩:“謝福晉不罰之恩,清月以後會加倍小心。”


    “知道我的恩情就好。”觀音圖依舊看著牌。


    清月站了起來,垂首立在一旁。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觀音圖的大丫頭——寶珍打簾進來,道了個萬福道:“福晉,三清觀的老道以及密宗的多吉噶次喇嘛、同濟堂的胡先生都奉命前來了。”


    “好,我就來。”觀音圖把手中的牙牌摸完了,才把牌丟在桌上,對清月說:“你來伺候我,跟我去見客。”說完,頭也不回的邁出了房門,清月連忙跟上。


    進了客廳,東首座了一位喇嘛,下首坐了一位先生,西麵坐著一個道人。清月好奇,觀音圖想幹什麽?這個組合好奇怪!


    她一進去,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給觀音圖施禮,觀音圖說了句:“免了,請坐。”自己不客氣的坐在了正堂中間,清月矗立在觀音圖的後麵。


    “就是這個女子,你們好好給我看看。”觀音圖用眼神輕輕的瞟了清月一眼。


    三人同時把目光落在清月身上,那目光比醫院的x透視儀還厲害,把清月看得直發毛。


    看了一會兒,老道率先點頭。


    觀音圖命令道:“清月,你去給客人換茶。”


    清月施禮退下,也不知他們看自己幹嘛?


    等清月抬著盤子和茶碗回來時,客人已經走了,清月一陣鬱悶,把我當猴耍呀?轉頭想想還是知足吧,早上沒受罰,已經是天大的幸福砸在了自己的頭上,當猴耍那是小case啦!


    午後佟嬤嬤傳來話,清月不必每天進去伺候福晉,什麽時候想去,什麽時候去,清月聽到這個命令大惑不解,她又想幹什麽?不管觀音圖命令如何,清月還是決定晨昏定省,否則這位姑奶奶萬一說哪天變臉就變臉,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接下來的一個月,觀音圖對清月很滿意,滿意她的細心,滿意她的順從,更滿意清月的知進退。清月立刻成了八貝勒府的紅人,除主子看重外,下人也很願意和清月結交,因為清月受寵後,既不恃寵壓人,也不眉高眼,極盡勢力之能。隻有觀音圖的大丫頭——寶珍不太高興,見到清月時愛理不理的。清月也不跟她計較,因為她是觀音圖的陪嫁丫頭,從小就跟著觀音圖,她們之間的情分,是自己不能比的,在一定程度上,清月還要處處讓著寶珍。


    佟嬤嬤送來一碗藥,讓清月喝,清月道:“嬤嬤,我又沒病,喝什麽藥?”


    “是福晉賞你的補藥。”佟嬤嬤羨慕的說。


    “我年輕力壯的,喝什麽補藥呀,嬤嬤您忙裏忙外的,勞苦不堪,這藥理應您喝。”清月賣了個人情。


    “嗬嗬,你雖有心,可我也不敢喝呀,畢竟是福晉賞的。”佟嬤嬤糾結著說。


    “我不說,您難道還滿世界的張揚?”清月笑了。


    “那我可喝了。”佟嬤嬤問。


    “您老就放心的喝,我這就去謝謝福晉的賞賜。”清月說完,出了房門,向中房走去。


    “福晉在幹嘛?”清月為保守起見,每次,進門前都會問問門口伺候的小丫頭。


    “福晉在抽水煙。”小丫頭恭敬的答道。


    清月一挑簾進到了裏麵。


    “奴婢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清月納福道。


    “清月來了?”觀音圖懶散的靠在榻上吸著水煙。


    “是,奴婢是來謝恩的,多謝福晉關心,賞我補藥。”清月道。


    觀音圖不語,眼色複雜的看了清月一眼,直到抽完了半袋水煙,才道:“爺,今天從北疆草原回來。”說完又不語了。


    “是。”清月回答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今天晚上就由你伺候爺沐浴更衣吧!”觀音圖雖然表情滿不在乎,可眼睛裏一陣黯然失色。


    清月被這個雷劈的石化了,這個雷砸得太結實了!


    “為什麽?”清月木然的問。


    “嗬嗬,你是聰明人。下去吧,晚上好好準備!”觀音圖似乎很疲倦的擺了擺手。


    清月高一腳低一腳的出了門,抬頭問天:老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是善妒嗎?她不是不讓女人接近她老公嗎?為什麽還要把我當禮物送給小八?嗚~,咋穿越後我老遇這種事?難道就不能正常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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