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又開始拋康熙子了,她有一個習慣,當一件事決定不了時,就會拋一枚“九九”年一元的硬幣,不停的拋,直到累了,最後統計出正麵有多少次出現,反麵有多少次出現,而後,哪麵少,她就會按事先的約定走下去,就像和老天有一個約定似的。而現在條件所限,她隻能拋康熙大子了,她在這個大子打了個紅色的幸運結,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唯一一次的例外,是十四攪黃的那次。


    八爺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到別院,有時隻是匆匆一見,有時隻是幾句話語,有時隻是一件小玩意,情況允許他也會陪著清月,親自給清月喂藥、陪清月吃飯、為清月彈琴,眼神依然是柔情萬種。自從清月知道自己要死後,清月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表情麵對八爺,以及生活。一個月內,清月都是渾渾噩噩的,整天自己幹了些什麽,自己都不知道。


    “你怎麽才回來?死丫頭,去哪裏了?姑娘還等著吃藥呢!”金嬤嬤生氣的問。


    “嬤嬤,太子複位了,皇帝到天壇祭天禱告,街麵上都淨街了,我隻好等開禁了才趕緊回來。”林兒委屈的說。


    太子?複位?清月突然清醒了,不能這樣,清月!你這樣簡直就是浪費本來就不多的生命!你一定要抓緊時間做些什麽,否則你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生如夏花般燦爛,死如秋葉般寂靜。”


    生,就認真的活著,死,才不會遺憾,這是清月的生存原則!


    既然老天把我送來了,把我放在這個位置上,那麽我一定要做些什麽,嗬嗬嗬,哈哈哈哈哈……清月開始狂笑,把院子裏的兩人嚇得一愣一愣的。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金嬤嬤問。


    “姐姐,你還好嗎?”林兒害怕的問。


    “不,沒事。我隻是想起了一個人。”清月笑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想起了古希臘故事中的複仇女神:狄美亞!反正太子終將被廢,曆史不會介意我加點作料吧?康熙,我也要讓你知道斬情之痛,即使你是個帝皇,你可以掌控人世間的一切,但你永遠不可能掌控傷心。費色曜,而你就要拿命來!一命換一命,合理合情,我要的也不算多!


    “金嬤嬤,我想吃打糕。”


    一個月前十三把和自己洗衣服的金嬤嬤送給了八爺,讓她來伺候自己。也不知八爺怎麽想的,真的把金嬤嬤送到自己的麵前伺候。


    “哦,我這就去做。”金嬤嬤有些疑惑,但還是向廚房走去。


    三天後,胤禩再看到清月時,清月換了個人,不再是前段時間裏魂不守舍的樣子,更不是以前倔強可人的樣子,她總是笑,笑意中卻又帶著幾分冷。對此,胤禩有些不習慣。


    “我想通了,既然還沒死,就不應該浪費自己的時光,好好活。”清月麵對八爺的詢問,如此回答道。


    ……


    “清月,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嗬嗬,還沒看出來嗎?我是個妖怪,八爺,您看!”


    胤禩一陣大驚,清月放在自己眼前的手指突然斷了,流出了鮮紅、鮮紅的血。


    “清月?”胤禩連忙用手去捂住清月流血的手,希望把血止住。“來人,來人,快來人!”


    “哈哈,哈哈,您也上當了。”清月笑著看著八爺。


    “這是?朱砂?”反應過來後,胤禩好笑的問。


    “是,刺激嗎?”


    “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我會擔心的。”八爺柔情的把清月拉入在懷。


    ……


    “您把我送給太子吧。”


    懷裏的人突然的說,把胤禩嚇了一跳。


    “你想什麽呢?不可能!”


    “太子複立,您甘心嗎?”


    ……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您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報答不了,就讓我去吧,您絕對不用擔心我會背叛您。”


    “不可能。”


    “相信我,好嗎?我在十三爺府能保護自己,同樣在太子府中也能保護自己。”


    “我不可能用你去冒險。”


    “皇上最近叱責了您,複立了太子,您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麽嗎?”


    ……


    “您已經走在春日的冰河中,冰麵隨時會開裂,您就會掉下去。隻有抓到了那個位置,您才不會被冰水淹死。”


    “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所以我才決定讓您把我送給太子。”


    “清月,清月,你讓我如何舍得。”胤禩把這個女子攬入懷中,第一次接觸她的柔唇。


    “別,您不要這樣。”清月輕輕推開了他。


    “容我再想想,好嗎?”胤禩憐惜的看著她。


    十三大婚後,皇阿瑪下旨讓朝臣推舉太子,胤禩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母親,“母憑子貴”的時間不遠了,他多年來一切努力終能得到回報,他終於可以叫母親一聲:額娘!而不是良妃娘娘了。多年培植的勢力此時不用,何時用,他的賢德是滿朝文武都稱讚的,九弟、十弟都是自己的支持者,十四也是自己的費盡心機得到了,萬事具備,隻欠東風!東風起,揚帆行,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天下是他的目標。雪片般的折子都是支持他的,他是知道的,皇阿瑪將看到他眾望所歸,他穩坐釣魚台,等待著冊封金簡的到來,那段時間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候,權力觸手可得,多年的隱忍終化甘露。


    當申斥詔書下來時,連帶著母親都被侮辱。胤禩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冊封書會變成一道申斥詔書,他嚐到了鏡花水月的味道。母親此後病了,胤禩找機會去探望她,她麵色愧疚的跟自己說話。胤禩心如刀絞,他的一招不慎,連累了母親,他第一次對伺候的人發火,把茶水澆到了寶珍的身上。


    一個人獨處時,胤禩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千般算計,唯一漏算的是帝王心!自己聲勢浩大,忘記了皇阿瑪正是春秋鼎盛時,怎麽可能放心一個在朝堂上一呼百應的兒子?皇權是不允許人分割的,曆史上父子為皇權反目慘變的事情不絕於史書,皇阿瑪怎可能不妨呢?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此役,把他放在明處了,皇阿瑪也好,以後的新君也好,沒有人容得下他的,若他沒得到皇權,那後半生他隻能在惶恐中度過,就如母親一樣,永遠的小心翼翼,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也是他不敢想象的。為了今後,他比以前更需要皇權,以前是為了欲望的話,現如今是為了生存!


    清月的話直擊他心坎,他的確需要一個人去太子那裏,上次巨變後,自己的人都被太子和老四處理了。並且,清月從各方麵來說,都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清月,那是他心尖上的肉,讓她去太子府,還不如讓他把自己的心送去算了。輾轉反側一夜,胤禩到清晨時,灌下了一壺冷水,才叫趙圓兒進來。


    “爺,您這麽早就醒了?奴才伺候您梳洗。”


    “我要你去辦一件事。”


    別院中,八爺無奈的看了看天氣,今天天公注定是不會賞臉的。


    “八爺,您有話就說吧。”清月含笑而語,但她的內心已然知道,八爺要將自己送到太子府中,否則他不會那麽愧疚的站在院中,久久不肯進屋。


    “我想帶你去放風箏。”清月用明眸看著他,胤禩的聲音顯得如此無力。


    清月心底想狂吼: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因為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離開八爺的,就如上次一樣,撕心裂肺的離開十三。放風箏的時間,天知道又會發生什麽,她生怕這顆不堅強的心動搖。上一次的痛她已經體無完膚了,這次的痛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那容奴婢去換件衣服。”清月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句話。


    “好。”八爺表情像吞了黃連。


    八爺的貼身侍從趙圓兒都沒跟著,隻有八爺和清月,但兩人都不語,春風呼嘯著從身旁過,天是如此的陰沉,樹枝上光禿禿的,不見一物,所有景物讓人誤以為是凋零的秋日,絕不會想到是早春二月。


    “我們之間是不是很奇怪?”八爺突然問。


    “是,我和您在一起時總是無語,似乎是沒話說,可想說的話卻很多。”


    “幾乎每次總讓我很尷尬。”


    “嗬嗬,我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胤禩輕輕搖頭,笑道:“我也忘不了,正是那天的你打動了我。”


    “我也是。”


    ……


    “如果我不把你送十三,結果會有不同嗎?”


    “八爺,命運是難測的,上帝沒規定,你努力了就能得到。”


    “上帝?”


    “也就是神仙。”


    胤禩複雜的看著清月,鏡花水月是他才剛經曆過的,“天道酬勤”也許隻是凡人的想法,而神的想法:命運!往往是凡人難以猜測的,他的天命在哪裏?


    “清月,我是不是該放棄?反正上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放棄了,您想幹什麽?是經商呢還是種田?買畫好不好?高雅~”


    “我,……”胤禩想了很久,笑了:“看來我也不會做其他的。”


    “天命不測,努力下也許還有希望,不努力,什麽希望都沒有。”


    “我們來放風箏。”胤禩提議道。


    “恩,來吧!”


    胤禩從馬上取下風箏,遞給清月。


    “我不會放。”


    八爺睜大眼睛看了看清月,又看了看風箏,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清月,我也不會放。”


    嗬嗬,哈哈,清月笑得肚子疼,八爺笑得愉快,但很含蓄。


    “那怎麽辦?”胤禩問。


    “試試吧,總不能什麽也不做吧?”


    清月靠著自己的想象放著風箏,拉著風箏迎著風跑,風箏一次又一次掉了下來。胤禩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大半天後,跑累的清月終於停下來了,大口的喘著氣,胤禩心疼的拿出手絹為滿頭是汗的清月擦拭:“要不,我們放棄吧,看你累的。”清月搖頭道:“其實累也是一種樂趣嘛。您也一起來!”沒等胤禩回過神來,清月牽了自己的手,在春風中奔跑起來,清月一手拉著自己一手拉著風箏,用力的跑著,胤禩突然懂得了清月的意思,清月讓自己把她送到太子府,就如現在的她一樣,不停的奔跑,也要讓自己的風箏飛向高天,可自己呢?自己卻這樣泄氣,皇權那是什麽,不經曆九重考驗,怎麽能輕易得到?想到這,胤禩抓緊了清月的手,跑到了清月的前麵,帶著清月奔跑,這才是他應該做的!


    “起來了,八爺,風箏起來了。”清月叫道。


    胤禩再次加快了步伐,清月的笑聲讓陰沉的天氣都為之一振,從雲中射下了絲絲陽光。


    風箏終於飛了上去,清月和胤禩偎依著坐在地上,看著高高飛起的風箏,心情無比的舒暢。


    “開心嗎?”清月問。


    “是。”


    “您以前真的沒放過風箏嗎?”


    “是。”


    “嗬嗬,肯定是讓別人放,您在一旁看了。”


    “沒有,我的風箏永遠隻掛在牆上。”


    “什麽意思,我不懂。”


    “我五歲開始,每天都在念書。”


    “節假日呢?”


    “我也在念書。”


    “您為什麽要這樣苛求自己呢?”


    “為了我額娘。”


    “八爺,到現在為止,您做得都很好,不要再苦自己了,好嗎?”


    “我很可憐嗎?”


    “不,您不是可憐,您是可敬。”


    “你不要恨我,好嗎?”


    “不會的,如果您從冰河上掉下去,我不會去救您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願意去太子那裏?”


    “不,我要去。可是,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我隻在您沒掉下去前幫您,一旦您真的掉下去,請您自己爬上了,我絕對不會跳進冰河中救您的。”


    任是胤禩聰明,他也不明白清月的意思。


    “這個給你。”


    “是什麽?”


    “沉魚。”


    “沉魚?幹什麽用的?”


    “這是我對你的諾言,我一定會守護這個諾言的,直到地老天荒!”


    清月疑惑中。


    “我不想要。”也許這又會是另一個枷鎖。


    “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負你的。”不等清月回答,胤禩把那個白玉“沉魚”掛在了清月的蝴蝶坎肩上。


    沉魚?沉魚?完整的好像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是形容中國四大美女的,沉魚是指西施浣紗時,魚兒看到西施的美貌後都害羞的沉到水底;落雁是指王昭君出塞時大雁看到王昭君的美貌後不好意思的落下;閉月是指貂蟬拜月,月亮看到貂蟬的美貌而躲到雲彩中;羞花指楊玉環醉賞牡丹,牡丹因楊玉環的美貌而羞愧得凋謝。八爺送我“沉魚”,指西施,西施,西施,是範蠡派到吳國的間諜,不會吧?他知道我是間諜了!清月臉色慘白,問:“您怎麽——(省略處:知道的?)?”不對,沒人知道,四爺不會說,康熙更不會說,我也沒說過!“——怎麽讓我做西施?”


    “我心裏也千般不願意,但你放心,你在那邊發生什麽,我都做你的範蠡,以後大定後,你我泛舟天下。”


    清月心裏開始翻騰,她不知幸還是不信,他是在乎還是不在乎?


    “八爺,我現在是不是要謝謝你?”清月舉起沉魚問。


    ……


    “我走了。”清月頭也不回的跑了。


    “清月,清月,清月……”八爺在後麵喊。


    清月跑著,她胸口開始疼,第一個極限到了,她咬牙跑,第二個極限很快又來了,可她還在跑,昏天暗地的跑,希望世界沒有盡頭,她可以永遠這樣跑下去。腳下一絆,摔倒了,她的膝蓋破了,她爬起來,接著跑,疼痛似乎並不重要,奔跑才重要。什麽聲音?馬蹄聲?好像是,與我無關!


    “怎麽了?”有人攬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了馬上。


    “是你?把我放下!”清月吼道。


    “你敢命令我?”那人很憤怒。


    “你給我滾,給我滾!”清月變得瘋狂。


    啪!清月挨了一巴掌,清月頓時喪失了唯一的理智,想還給他一巴掌。


    胤禛無奈的擒住了清月的手,清月,她有什麽不敢的呢?第一次見麵就敢和他挑釁,在京城,她可是頭一份。他勒下馬,把清月從馬上推了下來。清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怎麽陰魂不散的跟著我?給我滾,滾,滾得遠遠的。”


    胤禛沒回答,把手絹拿出來,清月流多少淚,他擦多少。


    “好一點了嗎?”


    ……


    “我把你帶回到城邊,走回去,會很累的。”


    ……


    胤禛見清月不回答,默默地把清月抱上馬,到了城邊,給她尋了一頂暖轎,淡然的走了。


    清月覺得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支撐著進了別院。林兒和金嬤嬤看見後,慌張的扶著清月回房。


    早晨,清月在梳妝,趙圓兒給她請安,小聲的說:“請姑娘入太子府。”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清月!狄美亞,狄美亞,狄美亞……


    晚上,原來的戴敏敏現在的含冰推門進來,對於她的到來,清月沒太多的驚訝,畢竟先在四爺那裏遇到了梅雙。


    “你來了?”清月問。


    “費色曜讓我問你,名單呢?”


    “我已經被送到這裏了,沒有得手。”


    “你為什麽會被送到太子這裏?”


    “因為十三爺和八爺的關係。”


    含冰走了,清月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除了含冰,今夜還有人會來找她,需要擔心的是:大哥們,千萬不要撞在一起,否則的話,後果不堪。


    “姑娘,休息了沒?”


    果然,有人來了。


    “還沒呢,進來吧。”清月從床上下來。


    一個哈珠子進來了,清月上下打量著他。


    “姑娘,這是你要繡的花樣。”


    “多謝公公了,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不敢當,奴才四喜。”


    四喜?還丸子呢!


    “清月初來咋到的,以後還要公公多多指點。”清月盡量顯得謙卑些。


    “恐怕以後我還要多仰仗姑娘呢。如果沒別的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公公太客氣了,清月送公公。”


    “姑娘請留步。”


    夜深人靜,“咚咚”兩聲並不大的敲門聲,清月輕輕拉動門栓,門剛剛開了一條門縫,來人立刻擠了進來。


    “誰?”清月低聲問。


    “頭陀。”


    “四爺有什麽吩咐嗎?”


    “四爺讓你記住你是誰的人,千萬不要玩什麽花樣。”


    “他那張臉,我能忘記嗎?”


    頭陀沒回答,出了門。


    清月把門拴上,等著,等著八爺的人來,可直到天亮,八爺的人也沒來聯絡。清月隻好黑著眼眶去繡房。


    “英嬤嬤,我來了。”


    “把昨天的圖樣勾到絹上。”


    “嬤嬤,我,我不會繡花。”


    英嬤嬤鄙夷的道:“那你就打掃下繡房,保管好絲線、緞絹,對了,還有這裏需要漿洗的布料,粗重的活計都歸你。”


    “是。”清月恭順的回答,她已經學會了隱忍,收斂鋒芒。


    洗著布料,清月邊洗邊想某個人,他還好吧?新福晉漂亮嗎?什麽嘛,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麽關係。


    而此時,十三正在抓狂!金嬤嬤回來了,帶來了消息,八爺把清月送給了太子。


    “你說什麽?八爺把清月送給了太子?安福!你幫我看看,金嬤嬤是不是老糊塗了。”


    “爺,恐怕是真的,昨天您讓我給太子送賀禮,送人進去時,我看到了清月姑娘。”


    “他媽的!你怎麽不早說?”十三把桌子掀了。


    “奴才該死!”安福連忙跪下,金嬤嬤也跪下了。


    十三不明白,八哥不珍惜清月,還和自己搶什麽?他不敢相信,清月的一片真情成了水中月。這種狀況,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胤禛把玩著那個白玉魚,是那天清月落在他身上的,胤禛想是不是應該還給她。


    昨天,胤禛明白了她為何那天如此傷心失態,老八,確實是一個為皇權而生的人,他是一個能為皇權割舍一切的人,這樣的人讓他不能不防,更不能不去對付,身在皇家,一招不慎,兒孫幾代都爬不起來,比如先朝的多爾袞。還有清月,她現在到底是老八的人,還是我的人,還是她背後的人的人?清月這顆棋子太複雜了,自己用時,要慎之又慎!


    胤禩當夜隻想看月亮,可天幕上什麽也沒有,他覺得自己快瘋了,上天殘忍到連一點點安慰都不肯給他。


    清月打掃著繡房,繡房離太子有點遠,她要怎麽做,才能讓太子插康熙一刀呢?接近太子最快的途徑顯然是獻身,可那好不劃算耶!要獻也要獻給十三或八爺,不對,不對,想什麽呢?不能直接對太子下手,找誰呢?誰能接近太子或者影響太子呢?……,女人和太監!曆來外戚和宦官禍國都是不餘餘力的。皇宮,是個生長畸形人性的地方,任你是天使,也會變惡魔!清月知道下一步自己應該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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