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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醒來,看見潔白的床單、吊瓶、氧氣麵罩,清月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很真實,她隨即摘掉氧氣麵罩,拔掉針管,飛一般的衝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許久,她忍不住抬起手摸摸鏡子中的那個人,她不是清月,是蔣清,淚水滑落,原來她隻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夢結束,她還是那個積極向上的小白領,為自己小小的夢想而穿梭於寫字間。


    病房中的小護士,似乎被她的活動自如嚇傻了,呆呆的站在病床邊。


    “對不起。”蔣清感到很抱歉,她不能告訴她,她有多開心,她有多快樂,她有多愜意,做一個自由的人是多麽可貴。


    嚇傻的小護士緩過神來:“麻煩你躺下,我找醫生過來。”


    蔣清聽話的躺回了病床上,她可不想被醫生鑒定為精神障礙。


    一切檢查完,醫生恭喜她,同時,門劈裏啪啦被撞開了,她日思夜想的媽媽衝進來,抱著她,淚水止都止不住,她的淚水也止不住,她昏迷的時候,爸爸媽媽一定傷心害怕,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她以後要好好的孝敬父母,萬一哪天有不幸發生,她才不會遺憾。隨即又搖搖頭,不要,她絕對不會有意外的,她要健康快樂的活在二十一世紀,做個明媚的女子,不媚俗,但要向上;不輕狂,但要奔放;不固執,但要執著……


    晚上,蔣清睜著眼睛,根本不敢合上,她怕一閉眼,這種幸福就再沒有了。


    白天,她和媽媽一起去了市場,買了她愛吃的叫花雞,媽媽愛吃的鯉魚,爸爸愛吃的核桃。下午,她幫媽媽搓了背,媽媽擔心的的撫摸了她的傷口,她拍著傷口告訴媽媽,她要在這裏紋一朵薔薇。媽媽搖頭,讓她紋一朵玫瑰,傻丫頭,該有人照顧你了。她搖著媽媽說,我不要,我就要你。媽媽假裝不高興的說,瞎說,姑娘大了,哪有留得住的。蔣清笑嘻嘻的說,我就是個特例。兩人相互享受著母女間的親密,她好像回到了嬰兒時代,暖暖的躺在母親懷裏。她靜靜的躺在媽媽懷裏,可她腦海中不時閃現出一對眸子,她像趕蒼蠅一般,幾次三番把他趕出了腦海。


    所以,到了晚上,她不敢閉眼,害怕那雙眸子又來騷擾她,把她帶回她不想去的地方。


    半夜,媽媽進來了,她慌忙閉上眼。媽媽溫柔的幫她掩了掩被角,坐在黑暗中盯著她看了好久,確定她沒事,才又出了房門。


    蔣清輕歎,她欠父母很多。


    醒醒醒醒~,我命令你醒醒!


    蔣清慌忙坐起來,難道她又在辦公室裏麵睡著了?看來這個月的績效又要泡湯了。


    “對不起,主管!”蔣清連忙道歉。


    對方無比的激動,把她勒進了懷裏,她定睛一看,古色古香的的家具,青色的帳幔,香爐裏點燃了艾葉,嫋嫋升起了陣陣青煙,屋裏彌漫著藥香。蔣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怎麽又溜達回來了這該死的地方?使勁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臉,疼的也很真實?可回家時,她也捏了自己,和現在一樣疼,這,這,這到底怎麽了?哪一個才是幻境,哪一個才是夢?她不甘心,使勁的掐了勒她的那個人。


    胤禛疼得倒吸涼氣,放開了清月。王毅及周圍伺候的奴仆已經把頭低了下去,閉目的老僧如泥塑般,隻有怪老頭笑嘻嘻的看著他們。胤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忍著疼說:“清月,你終於醒了過來,否則我怎麽向上麵交代。”


    不是蔣清,而是清月,蔣清泄氣的倒在床上。


    胤禛一驚,忙呼喚老僧,老僧口念偈語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花也非花,夢也非夢。有道是‘一珍瓏,兩仙人,三生緣;四盤角,五指藝,六道謎;七北鬥,八方故,九重天。’”


    蔣清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一腳踢開旁邊的枕頭,氣嘟嘟的說不懂!


    老僧又道:“幽出深穀氣自高,心向冷月盼顧憐。一朝亂風急雨後,斷殺金陵城池夢。”


    蔣清蹭的坐了起來,別的沒聽懂,但:斷殺金陵城池夢,如何打破眼前的噩夢,恐怕隻有老僧才知道,她下了地,打晃著走了幾步,撲通跪在老僧腳下,磕了一個頭:“求師父指點我回家的路。”電視劇、小說都這樣演,蔣清照情節搬,巴不得老僧告訴她穿越密道,她嗖的就能回到家中,繼續和父母享受天倫之樂,而不是待在這裏受苦受累、擔驚受怕。


    老僧道:“施主你有傷在身,不必行此大禮。”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起來!”蔣清連台詞都照搬。


    “萬事皆有因果,無因,求果,豈不是水中月,鏡中花。”


    “大師,您慈悲,求您說點我聽得懂的。”蔣清閃著渴望的眼睛。


    老僧站了起來,對胤禛道:“施主,女施主已醒,老衲就此別過。”


    胤禛點頭,老僧飄然而去,把蔣清晾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蔣清,失望的一頭撞向桌角,你不教我,我自己來,撞死了,也比呆在這裏好。


    胤禛從後麵揪著她的衣領,把她提溜回床上。


    “你幹嘛管我!”蔣清大為光火。


    胤禛冷冷一哼,掐住了她的下巴,用冰冷的眼睛瞪著她。蔣清看著那深不見底的眸子,憤怒的像兩塘冰湖,冷得比傳說中北海千年寒冰都還冷。到底是怕他了,咧嘴一笑:“對不起,我病糊塗了,拜托~四爺別和我計較,不是說女子和小人難養嗎?”既然立馬回不去,該有奴才像還是得有,否則依這主的脾氣,準讓你半死不活的,那比死了都還慘。她隻能繼續委曲求全的做她的清月。


    胤禛慢慢放開了她,眯著眼睛問她:“好,看在你替我擋了一箭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一個月內不許下床,否則~”話到此打住,胤禛轉身離開,留下清月哭喪著臉,否則什麽?胤禛留了半句話,不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那豈不是隻要她壞了章程,他想怎麽整治她就怎麽整治她。


    “那,清月姑娘,請您安心休息著,後麵的事,我會按照計劃,一一辦好的。”王毅也準備離開房間。


    “等等,這老和尚從哪裏請來的?”


    王毅知道清月的心思,便勸道:“清月姑娘,大師不是我們請來的,是他自己尋來的。像他這等世外高人,恐怕您想拜望,也拜望不到。”


    清月想了想,老和尚對胤禛如此傲慢,胤禛都服服帖帖,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又問:“我古文不太好,他神神叨叨念了一通,是什麽意思?”


    王毅看了看清月,清月雙手合十:“拜托,這對我很重要。”


    “大師第一次說的是滄海桑田的故事,第二次說了四句詩。”


    清月翻了個白眼,廢話!是人都聽得出那是詩。


    “我的意思是,詩是什麽意思?”她要聽重點,不要他來糊弄自己。


    王毅用眼睛摳了摳地,這首詩批的是清月的命理,無論從哪句來說,都是下下簽,大凶之兆,若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恐怕有人會……


    “你說吧,我也聽出不是什麽好鳥。”清月關心的是做回蔣清,不是清月的結果。


    王毅想了想,既然清月可能會死在金陵城,他隻能這樣回答:“清月姑娘,您這一輩子,最好不要去金陵城。”


    “金陵城是哪裏?”


    “江寧府。”


    江寧府?江寧織造曹寅和康熙是穿開襠褲的交情,那裏是唯一一個康熙沒讓她派人進府邸的朝中重臣,根據曆史,後來他孫子比較出名——曹雪芹,可江寧府到底屬於中國哪個省呢?看清月還是一臉的迷茫,王毅讓人搬出了地圖,從地圖上,清月終於明白了江寧府是哪裏,原來就是現在的南京,她眉開眼笑,若夢的終結在這裏,那她必須立刻去一趟。


    王毅的本意是讓清月注意不要犯了命格,可看清月的神態,她仿佛要興致勃勃的去遊蕩一圈,他連忙說:“江寧府與您的命格相衝,您無論如何都不能去。”


    清月壓下了自己的興頭,扳著臉答應知道了,可心裏撲騰撲騰的算計著如何借故去趟南京,然後從南京快樂取道回家。


    王毅背上出了一層細汗,四爺為何會出現在大西北,他算是看出來了。可清月,似乎還在稀裏糊塗的。要讓四爺知道是他告訴清月江寧府就是金陵城,再假如老和尚的話應驗,那他本來不好過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了。


    他五歲啟蒙讀書,六歲開始習武,日日聞雞起舞,十多年來就沒斷過,雖不敢與武聖關羽相提並論,但也自詡小陸遜,所以他從來都不甘心頂著祖輩的蔭恩過一生。他曾久久地跪在祠堂上,麵對一身戎裝的先人,感歎生不逢時,假如他生在亂世,就憑他的才華,文可安邦,武可定國,位極人臣,居淩淵閣之上,留名於青史。上次準格爾叛亂,康熙禦駕親征,他那時年少,沒有趕上,這次阿拉布坦幾次三番侵犯大清邊境,正是他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可是,正當他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的時候,隻要他一訓練軍士,陝甘寧總督就會掐斷他的供給,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帶著禮物,放下身段去拜望陝甘寧總督,總督總是言他左右,避重就輕,最後,他踢翻了總督的桌子,算是和那老東西徹底的掰了,老東西更是找各種理由拖欠他軍餉。滿腔熱血裏倒進一盆冷水,他氣得沒處發泄,便進了一家酒館喝酒買醉。再醒來時,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床前伺候,王毅接過她遞來的熱毛巾擦了臉,穿好衣服,丟了一錠銀子,打算離開。


    “小侯爺,奴家勸您一句,管仲雖賢,仍蓄家妓;郭子儀雖勇,仍扮荒淫。”


    他心中一動,轉頭仔細打量這個女子,眉眼口鼻無一處不好,雲髻半散嬌媚動人,一襲青衫裹體,嫵媚別致中帶著一股冷豔。


    “喔,小爺與你並無過往,你憑什麽這樣勸小爺?也許小爺我借酒澆愁,隻是為了個女人而已。”王毅輕薄的撫了她一把,大咧咧的坐到了躺椅上。


    那女子一笑道:“小侯爺,您說若奴家不懂男人,那怎麽能抓得到男人的心呢?”


    王毅調笑道:“那你準備如何抓我的心和我的人呢?”


    那女子大方的坐到了王毅的腿上,從旁邊小桌上那起早已削好的鴨梨,送到王毅嘴邊,說:“小侯爺,您不是早有主意了,還問奴家,您真壞!”說著,嫵媚的神態,把嗔癡做到了極致。


    王毅假意盱眙著她,瞬間掐住了她送梨的手,沉下臉來問:“你是誰?想幹什麽?”


    女子被他掐得眼淚汪汪的,卻不叫喚一聲,王毅加大了手勁,女子眉梢一抖,隨後帶淚嬌笑道:“奴家是青蓮,隻想讓小侯爺成為我的一個恩客而已。”


    王毅問:“是嗎?”


    青蓮去扳他鐵爪一樣的手。


    王毅粗魯的把她丟在了床上,撕開了那件冷豔的青衫,青蓮卻一反剛才的媚態,驚恐的叫了一聲不要,然後用哀憐的眼神乞求他。而王毅撕開青衫的那一霎,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皙的胸前有一朵紅色的蓮花形胎記。他連忙從床上下來,替她放下了帳幔。


    裏麵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他心中大亂,跑下了樓,出門後,回頭看了門頭上掛的匾:豔春院。


    和荷怎會在這裏?


    王家雖在李自成兵敗後歸順了大清,卻又在平三藩時又響應吳三桂,這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祖爺爺為保全家,也已自殺謝罪,但保不齊康熙皇帝還記著這事,陝甘寧總督的意思,或許也就是康熙的意思。要不是和荷提醒,他全憑一時的熱血衝腦,就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滅族之災,想想他都後怕。


    至此他便斷了建功立業的心,卻對豔春院牽腸掛肚起來。


    和荷出生的那年,茹家養了三十年的荷花第一次抽枝並蒂,但整個夏天隻見花苞,卻不曾見一朵開放。直到入秋,她剛一落地,滿池的花苞仿佛在一瞬間綻放開來,荷花的香氣飄出了三四裏,世人都道稀奇。茹老太爺十分詫異,把和荷抱在懷裏細細觀望,斷言和荷必是大貴之人,交代家人一定要好生對待,不得怠慢。當時,他的父親與茹伯父交好,荷花開時,曾帶著母親與五歲的他上門觀花,趁父母與茹伯父、茹伯母賞花時,偷偷跑到茹伯母房裏逗鸚鵡。可那天,乳母偷懶,把剛滿月的和荷獨自放在床上,他一進門,發現了床上的和荷,不知怎麽的,會說話的鸚鵡再也吸引不了他了,他趴在床上,捏捏和荷的耳朵,摸摸和荷鼻子,掐掐和荷的臉蛋,和荷並沒有大哭,隻是委屈的抽泣著,最後,他抱起和荷,準備把她抱回家中,天天伴著自己……和荷這個名字還是父親替她取的,除了映照她出生之景外,還暗合和合二仙,寓於家庭和睦。


    第二次再踏入豔春院,王毅心情十分複雜,若不是真的在這裏見過和荷,他很難相信,一個伴著荷花出生的女子,怎會落入這汙泥之中?


    他二話不說,要替和荷贖身,**卻搖頭,他問為什麽?**說和荷是披甲人之奴仆,也是暫時放在她這裏的,若她私自放走了和荷,那人饒不了她。王毅亮明身份,要找那個幕後之人,**又搖頭,道:“小侯爺,您是什麽人,我怎能不知。可送青蓮姑娘來的人,來頭比您更大,他不是皇親便是國戚,要知道,押送青蓮姑娘來這的人就是天水都統。您說,什麽人能驅趕一個都統老爺辦這樣的差事?”王毅生氣的拔出佩劍,架在**的脖子上,**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求他饒了她,若他真的喜歡青蓮,她可以讓他包下,價錢好商量。他正鬧著,和荷緩緩的下樓,道:“小侯爺,**說的是實話,我到這裏,她並未難為我,若您拿銀子來,青蓮開門迎客,若沒有銀子,請您山落著山,從這門出去。”


    王毅恨恨的削了一張榆木桌子,踢開兩個龜奴,出了豔春院。


    十歲時,他帶著和荷捉蟈蟈,和荷乖乖的站在樹下,他猴一樣的爬在樹上。下來時,一心隻想把蟈蟈給和荷看,踩錯了枝椏,他順樹滾了下來,衣服褲子全都掛破了,手上、膝上全是血。和荷看到了,並沒有被嚇哭,隻是擔心問:毅哥哥,痛不痛?他疼的隻吸氣,和荷幫他吹吹,他強掙紮著站起來,又摔了一跤,和荷連忙扶住他,然後把白色的外裳脫了,纏繞在他的傷口,她自己隻貼身穿了一件紅色的荷花肚兜,對他說:“包包,哥哥,不痛。”他突然發現和荷嫩藕般的肌膚上,也有一朵紅色的荷花,比肚兜上的那朵還漂亮,看著看著,他臉紅了,顧不上疼,飛一般逃開了。


    再後來,茹伯父升遷到了北京,和荷也離開了。他追著他們的馬車,跑了好遠,看著他們消失在平原上……


    王毅離開後,清月召喚來屬下,讓他匯報了有關王毅的事,她的屬下就把王毅與前任陝甘寧總督的過節原原本本報告了她。清月聽完,麵無表情的吩咐屬下退下,自己倒在床上感歎:可憐的王毅一腔熱忱!不過,在皇帝身邊混,一定要先弄清皇帝是對你真客氣,還是對你假客氣,搞不清楚狀況是會被玩死的。


    她揉了揉太陽穴,這次回去,她該如何匯報王毅的功勞呢?事情明擺著,這次他立了大功,如果自己不稟報他的功勞,對不起盡心盡力的王毅,若她不說,既不和她性子,又保不齊其他耳目不會說?如實上報呢,就給康熙出了個大難題,畢竟他一直防範著順命候一族,弄不好甚至會遷怒於自己,再假如那天康熙老兒心情不好,連自己一起歸置了。自己替王毅說話,定犯了康熙的大忌,對王毅,對自己都不好,功過相抵算他倆運氣,假如秋後算賬,就給他們的未來增添了無數麻煩。仔細盤算了一番,打好主意……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她睡著了。


    兩天後,探子來報,周家堡發生了疫病,許多蒙古人和周家堡老少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症狀。清月問來人,周家堡挖到城裏的地道有沒有挖好?探子說隻要再有三日,周家堡的地道就挖好了,清月點頭吩咐那人繼續監視,但不要靠太近,以免驚了敵人。召喚來王毅,讓他指揮府尹大人收集全城的黃連、黨參、天香爐、入地龍、木棉等利濕止瀉之藥,兩人正在商議著,又有探馬來報,雞冠山有異動,張小驢他們傾巢而出,繞到了上風崗。王毅打開地圖,指著上風崗說,上風崗不高,官道兩旁全是斜麵60度左右的山包,若在架上一百來條火器,任誰都吃不消。他倆正琢磨敵人在這裏埋伏的意圖,胤禛陰個臉進來了。


    王毅忙行禮,清月按著傷口,想下床行禮。


    胤禛沒好氣的說:“免了!”用眼睛瞪著清月,你敢下床試試!


    清月滿臉堆笑問:“四爺,您找奴婢有事嗎?其實您不必親自過來,有什麽事兒,讓我跑退就好了。”


    胤禛哼了哼,不陰不陽的說:“怎麽敢麻煩你,你是天使,怎能隨便差使!”


    清月不知這一大早的,胤禛的邪火從哪裏來,鬱悶的看著他。


    “怎麽?我一來,你們就不說話了?”胤禛盯著清月。


    王毅從胤禛身上聞到一股山西老陳醋的味道,忙解釋道:“今晨探馬來報,張小驢一幹悍匪有異動,我特來找清月姑娘商議。既然四爺有事找清月姑娘,我一會兒再來。”王毅把地圖卷得異常響動,以證明自己確實、真的隻為軍情而來。


    這兩天,清月看著王毅的神情,聽著他的話頭,似乎誤會她和胤禛有什麽私情,她本不想多解釋,但王毅老是這樣有意回避,著實明顯,讓她感覺在胤禛麵前很不自在,看來得找個機會澄清澄清,她和胤禛不是那種關係。


    “既然是敵人有所動作,你們商議吧,我坐在這裏聽。”胤禛一撩袍子,四平八穩的坐在了八仙凳上。


    清月一聽,猛然頭又開始疼了:這主又要往裏參,她的命怎麽如此苦!


    王毅見清月一臉不情願讓四爺插手,可又不出聲,留也不是,退也不是,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


    過了好一會兒,清月才吩咐:“王毅,你先出去,我有事兒和四爺商量。”


    王毅忙施禮退出了房間。


    一束日光照在王毅剛才掛地圖的牆上,周圍的東西都黯然下去,包括胤禛的臉。清月鼓足了勇氣,問道:“四爺,和進十三爺府時相比,您覺得奴婢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胤禛知道清月要說什麽,沒接她這個茬。在他內心,原來膽大機敏的清月,越來越攻於心計,他說不出好還是不好,隻一味的為她擔心,早已亂了心智。


    清月輕歎一聲接著說道:“四爺,奴婢也不瞞您,奴婢幼年家貧,十歲就背賣入胡家,成為他家童養媳,胡家少爺患有豬頭瘋,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可奴婢還是在胡家呆了三年,您知道是為什麽嗎?”


    胤禛還是沉默,原來清月還嫁過人!


    “因為那時,我沒有逃跑的力量,所以,我在等待時機。三年後,胡家少爺發病而死,我趁亂逃了出來,本來以為過了三年,我有力量保護自己了。可是,還不行,在諸城時,差點被惡霸霸占,被費色曜救了,又差一點兒進了妓院,後來,又是費色曜救了我。最後,我跟費色曜北上,不僅僅是因為他救了我兩次,還因為他有力量保護我,而且我還能從他那裏學到保護自己的本領。”


    “那你為皇阿瑪辦差,是因為他最有權勢嗎?”胤禛陰鬱的盯著她,插話問道。


    一語命中命題,不愧是胤禛。


    “是,也不是。為皇上辦差,我跟費色曜走那日,就已經決定了。但更重要的緣故是,我這個人很怕死,很惜命。費色曜說跟我說過一句話,不讓自己死,就要讓別人死。”


    胤禛盯她的眼神更深邃了,似乎撥了她的皮,穿過她的肉,敲碎她的骨,進到了骨髓裏。


    “那我呢?”胤禛問,她進過老八府,太子府,和老八與太子相比,他都不是最有權勢,最有力量的那個。


    清月一愣,原來自己如此現實。偶然也好,巧合也好,但在內心中,她知道,四爺最後是這場角逐的勝利者。


    “幫您,是為了胤祥。”說這句話時,她有些慌亂,好像她撒了謊。


    “我幫你,也是為了胤祥。”胤禛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他居然被胤祥打動了,放棄了原本要殺死清月的念頭,以後也動過幾次,可,越到後來,他越下不去手,長長出了口氣候,他接著說:“記得第一次他被囚時,我好不容易見到他,他別的什麽也沒說,隻求我照顧你。所以,今天,我也撂不開手。”


    “我知道,可您的情,奴婢領不起。”


    胤禛刁鑽的問:“如果換做胤祥,你會讓他為你冒險嗎?”


    清月淡淡一笑,道:“四爺,您有福晉,但您不一定有過感情。若是胤祥,我更不會讓他以身犯險。”


    沒有過感情!可笑,那他現在在做什麽?也好,她最好一直糊塗下去。胤禛不想再糾纏,命令道:“跪下!”


    清月又是一愣,不是不讓下床嗎?算了,看他凶巴巴的樣子,還是下床好。便雙手支撐著床沿,準備下床。


    “不必下床。”


    不下床?那怎麽跪下?清月琢磨了下,雙膝跪在了床上。


    “我是雍郡王,你是奴才,對嗎?”


    清月點頭,她似乎明白胤禛要幹什麽,以權壓人!


    “回話!”胤禛凶她。


    清月不得以,重複道:“我是奴才,您是雍郡王!”


    胤禛很滿意清月的聰明,點頭道:“好,很好,所以我命令你,不許拋開我!不許瞞著我!不許設計我!不許離開我的左右,不許……”他詞窮了,這樣要求清月,好像有些過分。


    無法,清月拿出了殺手鐧,她把康熙給她的虎符遞給胤禛。


    胤禛拿到清月手中的虎符時,心中一驚,皇阿瑪居然給了她這個!這是多大的信任,皇阿瑪對他都不放心,居然能給她這種東西。他又重新打量了一番清月,她真的越來越厲害了!


    “現在您相信我能掌控局麵了嗎?”


    胤禛拿著這個虎符,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冒然的問清月:“能借你的虎符用一下嗎?”


    喔?這還能借嗎?這完全等於借命嘛!清月很意外,想搖頭。


    胤禛看清月要拒絕,連忙道:“一天後,我保證還你!”


    清月思量著,若能就此讓胤禛打住,也未嚐不是件好事,況且她有把握,胤禛絕不會害她,便說:“不過有個條件,您拿虎符辦完事,就趕快回京城。”


    “好!”胤禛一口答應了。


    如此爽快?看來這件事對胤禛很重要。她知道,為了皇權,胤禛什麽都做得出來,內心開始搖擺,抬頭望向胤禛,那雙眸子很像八爺的,又像胤祥的……猶豫再三,清月還是點頭答應了,胤禛收起了虎符,轉身出去了。


    清月再次把王毅召喚進來,倆人剛掛好地圖,探馬又來報,阿拉布坦大軍三十萬,兵分兩路南下。


    清月和王毅相互看了一下,王毅吩咐探馬:“把你們的人全給我散出去。挑最好的馬,派餘陽到陝甘總督府報信!我寫好八百裏加急,你親自送回京城!”邊說著,邊唰唰點點寫好奏折,又去書房拿來印鑒,蓋上,探馬接過奏折,收在信筒中,跑將出去。


    這時,王毅又衝門外喊:“王九!”一個精明的漢子推門而入,王毅又吩咐他說:“讓近衛都來見我!再去找李參將,讓遊擊以上軍官寅時都到我府上。”


    吩咐完王九,王毅望向清月,清月向他輕輕點頭,他便讓王九退下。


    “清月姑娘,我們隻有五千人,陝甘總督府也隻有五萬人,附近無兵可調,京師之師遠水解不了近渴。敵眾我寡,隻有青海的西北大營可以調動。”王毅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想讓清月拿出虎符,迅速從青海調兵,或許還來得及。


    清月注視著地圖道:“王毅,排兵布陣我不懂,這些全要靠你,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王毅連忙問:“哪裏不對?”


    “這樣小的一座城池,他們動用了三十萬大軍,再說如今是隆冬時節,若你出擊,會怎樣做?”


    “隆冬大雪封路,異常難行,若是我,一定會以快製勝。”


    “可他們動靜如此大,意圖如此明顯,不合邏輯。”清月說出了她的疑問。


    “那您的意思是?”


    “我覺得,他們不是為我們而來。”


    清月目光炯炯的看著王毅。


    “那?”王毅不知道清月要說什麽。


    “西北這幾年大旱,今年又是大雪災,而阿拉布坦近年又與大清交惡,皇上命人關閉了對阿拉布坦的市集,封閉了關口。阿拉布坦缺的糧食、鹽巴、茶葉,都從**走,但我想,從**走的東西,一定滿足不了他們那麽多人的需要吧?”


    王毅腦子一亮,說:“您是說,他們看中了西北大營的糧食,此次襲擊,就等我們向西北大營求援,西北大營一動,他們就劫西北大營的糧倉?”


    “八九不離十,不過,阿拉布坦是一石二鳥,若能劫西北大營的糧最好,不能劫,我們這裏是糧道,占據糧道,就把西北大營和我們一舉隔開,西北大營沒了糧食供給,那麽多人,不出半個月,定會自亂。”


    王毅對清月俯身施禮,清月大感意外:“王將軍,你這是?”


    王毅幽幽一笑道:“多謝姑娘指點,我已有了退敵之法。”說完,他一一道來,清月聽完,笑道:“第一次見王將軍,我就知道您深藏不露,果不其然!”


    王毅臉一紅,道:“姑娘取笑了。”


    清月搖頭,認真的說:“並非如此,我做的是些小打小鬧的事,你做的事才是大事。軍務上,你安心去做,周家堡救人的事,我會一力承當的。”


    “可你的傷?”


    “不礙事兒,也不知世外高人給我服了什麽藥,我已好了大半。再說,你的人在這裏久呆,即使化了妝,也難免會被他們認出,而我,從外鄉來,雖起眼,但不易撞破。”


    話雖這樣說,可王毅還是不大放心,他出了清月的房間,立刻去了胤禛的房間,胤禛不在房裏,問了伺候的下人,下人說四爺出門了。他吩咐王九,四爺一回來,立刻向他稟報。(小說《清朝不是春天》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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