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本白皙的臉染上了滿屋的紅,琉淵抬頭對他對視,那人千年深潭般的眸子滿含情|愫,水波流轉間令人不禁心跳加速,“還有什麽?”


    “可聽過夫妻之間,洞房之前,要喝交杯酒?”


    琉淵點頭,柳夙羲從身後的高幾上端起兩杯酒,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琉淵在想,今日宴席上未見他,恐怕就是準備這些東西來了。


    喝下交杯酒,柳夙羲微微俯身在琉淵唇上輕吻,舌尖品嚐著他唇上殘留的酒液。一聲清脆的聲響,琉淵手上的瓷杯掉落在地毯上,雙手將他緊緊摟住,迎合他的吻。


    柳夙羲卻穩住他的肩膀,將他拉開距離,失笑道:“這麽急做什麽?”


    琉淵抿了抿唇,不由笑了笑,“還有?”


    柳夙羲將他打橫抱起,往床榻邊走,將他平放在妖紅的床榻上,放下繡了龍鳳呈祥的床幃。柳夙羲從袖中取出一個繡功精致的小布袋,鬆開了布袋的勒口,出口朝下,伴隨著一陣花香,片片血紅色花瓣便如雪一般飄落,落在妖紅的床單上,也落在琉淵杏黃色的衣袍上。


    “續情花?”琉淵至今還記著這種香味,去年柳夙羲便是用續情花引他上鉤的。


    柳夙羲在床沿坐下,從琉淵胸口處撚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前,“這花的香氣你可喜歡?”


    琉淵雙手撐床,坐了起來,身上的花瓣也滑落在床上,他無奈道:“與你這般俏皮的人結為了連理,若是有一日招架不住如何是好?”


    柳夙羲攬住他,與他一同躺下,他道:“我沒吃解藥。”


    琉淵微微一愣,眸中漸漸有了笑意,調侃道:“你不怕被我曉得你你的虛情假意?”


    “我也想知道,我對你到底是不是虛情假意。”


    琉淵將手放在他的背後,吻上他的唇,柳夙羲不作回應,將他拉開一些距離,“這麽快?他唇角勾了勾,幽幽道:“還是,你在害怕?”


    不敢看他的眼睛,琉淵垂著頭道:“洞房花燭夜,一刻千金,你不想?”


    “那也要等上一等,說不準還能得一顆價值萬金的心。”幻神王妃


    琉淵不語,保持著垂頭的姿勢,不再出聲。花香作怪,他身子漸漸發熱,心跳加劇,喉嚨處也有些幹渴。琉淵側躺著,漸漸粗|重的呼吸打在柳夙羲的頸窩處,全身的每個地方都在叫|囂,蠢蠢欲|動,手下抓住床單,強忍著被花香挑起的情\欲。被水汽迷蒙的眼裏隻能看到柳夙羲的紅衣,至於他是不是如自己一般情|動,他不願去證實。


    “難受?”頭頂響起他的聲音。


    琉淵不答,越來越熱的身子與劇烈跳動的心腔令他意亂神迷,無論如何也抑製不住那股躁|動。柳夙羲握住他的手,琉淵依舊紋絲不動。被握住的手放在了他的左肩下方,隔著層層布料,還不算明顯。當那隻被握住的手一路被帶著伸進了衣襟,隻隔著褻衣貼著左肩處的心腔,手掌下方那顆跳動劇烈的活物好似就要跳出來。


    從衣襟裏出來,手被握著向下遊移,順著舒適柔軟的絲質布料,劃過寬大的腰帶,到達那個最為私密的地方。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裏麵那物體的堅|挺。被握住的手反掌與他十指相扣,琉淵緩緩抬頭看著他,滿含情|欲的眸子帶著一絲的笑,低啞的聲音道:“還要讓我忍我多久?”


    “你忍得住,我可忍不住。”柳夙羲唇邊一抹笑越笑越深,低頭吻上他的唇,交握的十指鬆開,琉淵摸索到腰間去解他的腰帶。被激起情|欲的兩具身子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妖紅的床單上鋪了妖紅的花瓣,兩人雪白的肌膚便與這紅作了鮮明的對比。肢密處滾燙,好似就要融為一體。快|感和動|情時的臉紅心跳混合在一起。


    第二日,琉淵日上三竿才醒過來。昨日情|事過激,且又喝了許多酒,一睡下去便沒了知覺。醒來後,屋外的光透過紙糊的窗照進來,才曉得時辰不早。


    枕邊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是何時離開的,離開時有沒有被人發現?琉淵忍著全身的酸痛起來更衣,出了裏間,外間的圓桌旁赫然坐了一名女子,正是羽姬。


    琉淵先是一愣,羽姬見了琉淵便起身問安,“見過殿下。”


    回過神,琉淵有些不知所措,道:“不必多禮。”


    “屋外還有人等著伺候,可要讓他們進來?”羽姬提醒道。


    琉淵這才想起外麵必定有人會等著進來伺候,這是皇室和名門望族成親第二日都要的。琉淵點了頭,羽姬便招呼著外麵的宮女進來。當你成為外掛


    年紀尚小的宮女個個紅著臉,掃了一眼並肩而立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便各自忙著收拾床鋪和收撿衣物去了。


    羽姬臉上含羞,好似昨日真的發生什麽似的。琉淵卻覺著有愧,雖羽姬承認不近男色,且不願有夫妻之實,隻是昨日大婚他卻與柳夙羲巫山*,情理上來講還是覺著有些對不住她。


    又有些奇怪,為何柳夙羲與她都能在眾多宮女太監眼皮底下來去自如。


    私下無人時,琉淵隨口問:“羽姬姑娘昨日寢得可好?”


    羽姬道:“與平時無異,睡得很是安穩。”


    琉淵輕點了點頭,“那就好。”


    宮中有規矩,皇子成親第二日一早要帶著新立的妃子去各個娘娘那兒請安。雖然現下的時辰過了,禮數卻是不能少的。


    先去的自然是慶妃娘娘那兒,慶妃娘娘今日的氣色很好,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誇獎的話語滔滔不絕。在深宮裏頭沉默了多年的慶妃近些日子越發多話,總說不完似的。


    琉淵麵帶淺笑,大多都是羽姬在跟慶妃說話,女人家的話題他一時也插不進嘴,隻得袖著手在一旁靜候。


    此次太子立了中書令的表妹為妃,兩派之中魏國公顯然落於下風。一方得意一方消沉,朝堂兩派惡性相爭,若是沒有一個了結,必定會引發朝廷動亂。


    本就是文武百官齊心協力協助國君治理江山,此時分作兩派,兩派老死不相往來。各自爭權奪勢,兩敗俱傷不說,甚者更是分裂君主政權。


    琉淵成親不到兩日,皇帝便在禦書房召見他,商議的正是朝堂上的兩派之事。朝堂上的動態,外人都看得出來,皇帝自然不會蒙在鼓裏。


    談及兩派,皇帝輕咳幾聲,看著琉淵道:“你又是如何看的?”


    琉淵沉思片刻,拱手道:“文武百官兩派分立,爭鬥之事越發劇烈,若是不加以製止,任其肆虐,日後必定會危急江山。”


    皇帝沉吟著點頭,隨後問:“那你可有想過解決之道?”道友,吹簫不?


    琉淵沉默半響,道:“不曾。”不是沒想過,而是此事涉及的人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還未做好取舍。


    “如今分裂苗頭漸長,若是不除,必定會留下後患。這江山日後還由你來打理,朕也不願留下殘局給你收拾,該除的還是要除。”


    皇帝話中寓意明顯,琉淵不由眉頭緊蹙,“此事牽連官員過多,父皇三思。”


    身著龍袍的皇帝從禦案後起身,來回踱了幾小步,負著手道:“朝堂之上,苗頭雖多,卻都唯馬首是瞻。就如三軍作戰,少了統帥,再驍勇善戰也隻會潰不成軍。”


    言下之意便是,新派本就人心不穩,隻要除去朝堂上的兩派頭領,其尾隨的官員便會各自解派。若是等到這兩派之勢漸漸穩固,屆時就難以拆分。


    史上曾有過類似的記載,朝堂分做三派,三方之爭比今日朝堂激烈得多。景帝每日擔憂三方之勢有一日會大過國君,為除去隱患,景帝快刀斬亂麻,不到三個月,三派首領不同時段獲罪入獄,定下死罪。


    皇帝此時提出除去兩派首領,想必就是效仿景帝。兩派之中一邊是心上人柳夙羲,一邊是親舅舅韓琚。琉淵不願看他們任何一方獲罪入獄,便道:“父皇,兒臣以為若是一方退讓,兩派相爭之勢便不複存在。”


    “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你以為他們還會主動退讓?”皇帝頓了頓,半眯著眼語重心長道:“自古以來,帝王皆是無情,優柔寡斷狠不下心來,隻會誤了江山社稷。”


    “兒臣明白。”


    “明白就好。”皇帝倒吸一口涼氣,拉長了語氣道:“日後你掌管江山,不難遇到大義滅親之事,社稷為大,取舍應以此為重。”


    皇帝一字一句都在暗示他要狠下心來。琉淵牙關咬緊,拱手彎腰道:“懇請父皇將此事交由兒臣,兩月之內,必定讓兩派平息爭鬥!”


    皇帝歎了一口氣,“難道,朕方才所說還不清楚?”


    “並非如此。”琉淵保持垂頭拱手的姿態,“隻是兒臣認為此事還未到非大義滅親不可的地步,若是有更為兩全的法子,何不嚐試。”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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