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裏走,路反而越平坦。隻是到了平坦之地反而更容易出事,前麵探路的親信突然倒地,口吐白沫,身子像蚯蚓一樣動了動便沒了知覺。韓琚立即反應過來,捂住口鼻,道:“有毒!”


    前麵探路的正是砍到了一棵含有劇毒的植物,這種植物若是被砍了,它便會從傷口處發出毒氣,人吸了便會立即中毒身亡。


    有了一個先例,一行人愈加小心。越過了方才的灌木叢,前麵便是一片林子,林子入口便有一副釘在樹上的骨架,並非是人的,而是一頭野獸的,看不出到底是哪種野獸。它的骨架上還釘著一根利箭,說明這附近有陷阱。


    韓琚命親信向著前方投石,不多時,林之中便利箭橫飛,釘在樹幹上發出篤篤的聲響。林子裏原本住著的鳥獸被驚飛,嘶叫著各自逃竄。


    待林子裏的箭放完後,一行人才前行,手上持著劍,以備應付殘留的暗箭。走到不到一半,前麵便有人落入了陷阱,隨後發出陣陣慘叫,陷阱下方全都是劍刃朝上的劍林。踩到陷阱的三人隻有一人借著同胞的身子從刀刃上飛掠而起,撿回一條性命。


    一路過來,已有三人遇險,剩下的無疑都打起寒戰,心中盤算不知前方還有多少陷阱,不由想著退縮。韓琚正色道:“榮華富貴就在前方,你等難道要在這個節骨眼退縮?!”


    隨行的齊齊搖頭,咬緊了牙關繼續前行。不多時,最後方的一人發出慘叫,警惕極高的韓琚立即拔劍,四周風平浪靜並沒見到什麽風吹草動,便對著後方高聲問:“何事?”


    一人回道:“有毒蛇!”


    被毒蛇咬過的人臉色發黑,不多時便身亡,這已是第四個,二十人如今剩下十六人。


    越過林子,前麵便是一處斷崖。韓琚在斷崖邊上仔細勘探,發現這斷崖的邊沿有多處被勒過的痕跡。再往斷崖下探頭,這懸崖並不高,崖下有一條河流,韓琚唇角勾起,回頭對隨行的人道:“就在崖下!”


    隨行的人聽後心頭一喜,方才的恐懼煙消雲散,恨不得立即跳下懸崖一探究竟。懸崖隻是十幾丈的高度,與他們而言,縱身跳下去也是無妨。


    一行人下去後,站在滿是鵝卵石的地方,身後是一條緩緩流動的淺水河,前方便是一堵石壁。韓琚在石壁上摸索,時而耳朵貼著石壁傾聽,時而用劍柄敲打著石壁。


    隨著一聲巨響,韓琚反射性往後倒退一大步,聽到動靜,隨行的人再次提高了警惕。這一次並不是陷阱,而是門石壁門被打開了。


    石壁後是一片廣闊的空間,借著石門照進去的光可依稀見到裏麵有東西閃著光,看到發光的東西,一行人個個眼睛發亮,迫不及待就要往裏麵去,而韓琚則不緊不慢地跟在最後。


    越往裏走視線月昏暗,走在最前麵的發出了一聲慘叫,後頭的人都不敢再動,前麵有一個水池,水池裏含有硫化的物質,人一碰到便會被腐蝕。看著前麵燒焦的屍體,尾隨他的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韓琚道:“怕什麽,繞開!別碰那池子裏的水便是!”


    隨行的人照做,走了一圈繞過池子,越往裏麵便越是漆黑,漆黑之中偏偏好似隱約看見了閃爍的光。韓琚命人點著火把,五六個火把一齊點著,將偌大的石洞照得明亮。隨著火把的點著,石洞裏的一切被一覽無餘,麵前堆砌整齊的正是一塊一塊的金子!映著火光,成堆的金子發出奪目的光。金塊旁邊還疊堆著大小不一的金屬箱子。韓琚命人將箱子一一打開,打開蓋子,箱子裏名貴的珠飾珍寶亦是琳琅滿目。


    眼前的不過一部分,石洞的旁側還開出了許多較小的石洞,裏麵擺放的無疑都是金銀珠寶一類。


    韓琚仰頭狂笑,笑聲響徹了整個石洞,在石洞裏回響不斷,就像是修羅地獄的閻羅王的狂笑。


    眯著眼睛掃視著石洞中的一切,韓琚眸子裏泛著戾氣,揚著聲道:“這江山,遲早都是我的!”隨後再次狂笑三聲!


    與他隨行的親信屈膝下跪,拱手高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琚看著對他跪下的人,權欲溢於言表,揮手道:“平身!”


    一聲平身過後,洞口突然響起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爹!你瘋了!”


    韓琚不由向著洞口看去,此時,石洞的門口背光站著三個人,一個是韓煜,一個是秋瑾,中間的那個是琉淵!


    今日,秋瑾趁著韓琚一行人都出了去,便潛進了放箱子的房裏,打暈了兩個看守的侍衛。打開箱子後,裏麵果然是韓煜,隻是他被點了多處穴道,不能發出聲音亦動彈不得。秋瑾解了他的穴道後便與他策馬趕到莫玉山,在莫玉山下巧遇琉淵。


    韓琚驚訝地看著他們,指著洞口的三人道:“你,你們怎會找到此處?!”


    秋瑾抱著雙臂,揚著下巴道:“你能找到我們為什麽不能找到?”隨後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這般狼心狗肺,平時還真是看錯了你!”


    三人中間唯一一個沒有開口說話的琉淵直直地看著韓琚,那個他從小到大最為信任的舅舅,那個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的舅舅,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助他為帝的舅舅!他的真實麵目卻是這樣的,琉淵袖下的手握成拳,指節泛白,指甲嵌入了手掌,他艱難張口道:“竟是我錯信了你。”


    韓琚輕哼一聲,不屑道:“如今才發現,為時已晚!”


    琉淵麵帶威嚴之色,頗有帝王風範揚著聲音道:“本宮不會讓你如願!”


    韓琚更加不屑,放出狂言,“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阻止!”


    看不下去韓琚盛氣淩人的摸樣,秋瑾插話道:“你為何不問問,你憑什麽本事能保證自己得到這寶藏?”


    韓琚驀地看向說話的秋瑾,袖下放出一枚暗器向著她飛去,秋瑾手腳麻利地避開,暗器從她身邊飛過打在背後的石壁上。


    秋瑾拍了拍手,“果然,這世上小人的暗箭最難防!”


    自己平日萬分敬仰的爹竟做出這等行徑,韓煜握住劍柄的手指節泛白,咬牙切齒道:“爹,莫要再錯下去了!”


    韓琚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韓煜,“孽障,你懂什麽!爹年紀大了,至多還有十幾載的人壽,就算我得了江山,日後還不是交由你打理,你怎麽就是這麽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是你!”握住劍柄的手終於從劍鞘中抽出了劍,隔空指向韓琚,“我說過,我絕不允許有人奪取這大蘄的江山,即便是我親爹!”


    韓琚氣得麵紅耳赤,對著他罵道:“你這畜生!既然你不認我這親爹,也別怪我不講父子情義!”


    韓琚轉身高聲對著隨行的人,恨聲道:“殺!莫留活口!”


    聽到命令,韓琚的親信拔出劍就要衝殺過來,秋瑾也抽出腰間的劍,勾唇道:“磨蹭那麽久,終於要開打了!”


    韓煜咬緊牙關,提劍應付,琉淵抓住他的手臂,道:“你退下。”


    韓煜看這琉淵的側臉,此時的琉淵與平日裏溫文爾雅的琉淵稍有不同,他的眸子裏透著一股王者氣息,那股令人臣服的氣息隻有帝王才有。


    大敵當前,隻聽琉淵高聲發令道:“來人,將逆賊拿下!”


    隨後,石洞門口衝進來一大批穿甲戴盔手持各式兵器的精兵,黑壓壓的人不斷從門口湧進來,迎上反賊,喊打喊殺聲和刀劍相擊的聲音格外刺耳。滿是引進珠寶的石洞之中成了一片充斥著血腥味的修羅場。


    那成堆的金塊被推倒,嘩啦啦地撒了一地,發出金光的金塊上染上妖紅的血,觸目驚心。


    韓琚看著石洞之中的精兵,悵然若失,口中小聲呢喃,“怎麽會,怎麽會……”


    明明藏寶圖隻有他知道,明明他不曾透露過任何消息,即便是自己的夫人。明明掩飾地天衣無縫……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世上有惡魔這類生物。


    一場實力懸殊的戰役,誰輸誰贏從一開始便已分曉。韓琚被四五個精兵用刀劍架著脖子,至此,韓琚的親信全數被誅殺。


    看著被刀架住脖子的韓琚,一直站在琉淵身邊的韓煜轉身出了去。他的痛在心裏,在被點了穴道關在箱子裏的那七天,他血淋淋的心早已麻痹。韓煜出去後,秋瑾也跟著出了去。


    眼看大勢已去,再無回天之力,韓琚仰天大笑三聲,抽出自己腰間的劍,往自己脖子一抹。安靜的石洞中,那一聲皮破肉綻的聲音反而格外響亮。


    琉淵微微闔眼,心中似有千萬根針紮著,任是誰也不能接受最信任的人背叛。


    “琉淵!快過來!”是秋瑾的聲音。


    琉淵聞聲出了石洞,正見秋瑾從後麵抱住了韓煜,韓煜手中的劍掉落在鵝卵石上,秋瑾急忙大呼:“快些勸勸他,他想不開!”


    琉淵聽後大驚,快步過去,身後的秋瑾鬆開了韓煜,韓煜雙腿一曲跪在鵝卵石上,“請殿下賜罪臣一死!”


    “荒謬!”琉淵喝道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明天就會穿插三百年前邢鬼和三太子的故事,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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