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北很快就把圖紙拿來了,成溫看了看,覺得地段兒雖然偏了一點,但是泉江鎮還在建,越來越多的商鋪也要建起來,到時候那地方就不算偏了。


    其間成溫又見了蔣牧升兩麵,都是特意去談酒樓的事情,敲定了不少細節。


    成溫路過前堂的時候,成老爺正在見客,隱約聽見什麽阮毓,成溫不免有些疑惑。


    梅玉見二爺回來,給他倒茶遞水,說道:“二爺越發的忙起來了。”


    成溫笑道:“等酒樓建起來,那才是越發的忙。”


    成溫說著,不著痕跡的問道:“我方才看見爹在見客,說什麽阮毓,你知道是什麽事情麽?”


    梅玉笑道:“嗨,二爺,您難道不知?整個泉江鎮怕是隻有您不知道了。”


    梅玉說著,可自豪的繼續道:“阮毓是喬爺的鎮店寶,那可是搖錢樹,現在阮毓變成了紅人兒,而且贖期將近,就有人上門來和老爺說,不如納了阮毓做姨太太,一來呢阮毓雖然是個戲子,但是也是個有名兒的人,二來呢,她本是喬爺的人,做了老爺的姨太太,那也是極有麵子。”


    成溫一聽,頓時笑了,說道:“原來如此。”


    隻不過成溫說的原來如此不隻是這麽簡單而已,他終於明白,為何那日阮毓姑娘非要巴著自己,即使跌了麵子也要表白示好。


    阮毓是個精明的人,而且心思重,自然知道自己現在風光,但始終是個戲子,一般的富貴人家不願意娶戲子,就算娶了,也頂多是個姨太太,仍然上不了台麵,更有甚者,或許被玩膩了又會被賣到不堪入目的勾欄院裏。


    阮毓如此聰明,自然要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打算,於是這個聰明的女人就物色上了成家的二爺。


    一來成家的二爺有家境,雖不比蔣牧升這樣的人物,但是總比蔣牧升好相與的多。


    二來成溫也沒有成親,之前又鬧出弟弟搶親的戲碼來,往後誰嫁給他不得掂量掂量,阮毓嫁過去也不至於做小。


    成溫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麽,說道:“老爺什麽態度?”


    梅玉陰陽怪氣的一笑,道:“老爺也是男人啊,別看老爺年紀大了,愛美之心誰沒有,人家阮毓生的水靈靈的,又是隻賣藝不賣身的黃花大閨女,老爺自然覺得這事兒挺好。”


    成溫聽了,嘴角微微一挑,“那這事兒……太太知道了麽?”


    梅玉說道:“太太因為之前喝酒打牌的事情,一直在偏院兒裏,還沒放出來呢,哪能聽說什麽。再說了,老爺肯讓太太知道麽,太太那勁頭,還不捅破天去?”


    梅玉說著,突然住了嘴,睜大了眼睛,嘻嘻一笑,成溫瞥眼笑道:“怎麽?嚼了一次舌頭根子,還上了癮了?這次都不用人教了。”


    梅玉睜著無辜的眼睛,“奴婢可什麽都沒做,再者說,這也是事實,太太始終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一樣樣兒的。”


    梅玉一臉“壞笑”的就出去了,到用晚飯的時候才進來,擺了飯。


    成溫吃了飯,說道:“我前些日子,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齊全了麽?”


    梅玉登時苦了臉,一邊收拾碟子盤子,一邊說道:“二爺,您真難為奴婢,那些都是洋玩意兒,跑斷了腿也買不著兩樣,常管事兒見奴婢忙道,問了一次,也幫著去準備了,常管事兒人脈多,可能準備的快些,也得再等幾天,才準備了幾樣,還不全呢。”


    成溫點頭,說道:“你別忘了就行。”


    梅玉奇怪道:“二爺,這些都是用來做菜的麽?那可真是奇了怪的。”


    成溫笑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你沒見過的多了去了。”


    梅玉沒再說什麽,隻覺得二爺和以前變了太多了,忽然之間就喜歡上了做菜,旁的公子爺都是隻吃不會下廚,可二爺不同,而且想出來的東西都是她不曾見過的,連聽都沒聽說過。


    梅玉出去了一會兒,突然又急急忙忙的撞門進來,差點絆一個趔趄。


    成溫抬頭,氣定神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什麽事兒這麽著急?”


    梅玉跑進來,“二爺,不得了了,那個苗老板來了。”


    成溫皺了一下眉,說道:“這麽晚?”


    梅玉點頭說道:“是啊,天都黑了還來拜訪,準不是好東西,上次還難為二爺來著,奴婢剛才瞧著,已經進會客廳了,說想見二爺。”


    成溫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上次在琿春樓,苗正的心思顯然不幹不淨的,被自己潑了一杯酒,八成是來找晦氣的。


    成溫想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說道:“我出去一會兒,你就告訴老爺我不在,和蔣老板商量生意去了。”


    他說著,就往門外走。


    梅玉急道:“二爺,這麽晚了,您還要出去呀?”


    成溫說道:“我等會兒就回來,苗正見我不在,估計一會兒就走了。”


    梅玉隻好點點頭,跟著成溫走出去,替成溫把連著街道的後門打開,說道:“二爺您可小心些,天兒都黑透了。”


    成溫應了一聲,就出了後門,往街上去了。


    都這麽晚了,他不能真的去找蔣牧升,畢竟這樣也不禮貌。


    成溫沒有地方可去,因為出來的急忙,也沒有馬車,也沒有馬,隻好步行往前去,就打算去看看建酒樓的地方。


    成溫並不著急,慢悠悠的走著。


    泉江是小鎮子,一到了入夜,街上就沒人了,商鋪也都關了門,大家都回家去了,街上分外的冷清,走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一個人。


    初夏的天氣,入了夜有些涼爽的小風,但是走的時間長了仍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成溫隻覺得係的整齊的領口有些微微的濕1濡。


    酒樓已經初步建出了樣子,工人已經都走了,但是遠遠的望過去,竟然還點著燈。


    成溫走過去,就見一個人長身而立在酒樓外麵,身上披著一件很薄的披風,迎著小風兒站著。


    成溫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碰見蔣牧升,成溫剛走過去,蔣牧升就聽到了動靜,回過頭來,一見是他,也有些驚訝,隨即溫和的淺笑了一下,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成溫不知道怎麽了,蔣牧升的笑意還是像往常一樣,但他卻覺得意外的柔和,似乎卸掉了防範和隔閡,讓成溫十分吃驚。


    蔣牧升笑道:“二爺竟然有空來這邊?”


    成溫站在他旁邊,離得近了,就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酒味兒,看起來是喝了不少酒,醉了才是這幅樣子。


    成溫不禁覺得好笑,作為商人最會的就該是吃飯這種功夫,千杯不倒才能算是合格的商人,也不知蔣牧升喝了多少酒,才這幅樣子。


    成溫笑道:“蔣老板呢?”


    蔣牧升似乎是覺得熱,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說道:“剛談了生意,趁著酒勁兒,到處走走,撒撒酒瘋兒。”


    蔣牧升說完,側頭去看他,說道:“我聽常爺說,你最近在找些東西,蔣某恰好有些朋友能幫上忙,等找齊了,給二爺送到府上。”


    成溫聽蔣牧升要幫忙,愣了一下,隨即眉眼彎起來,笑道:“有勞蔣老板了。”


    蔣牧升側著頭看他,借著昏黃的燈火,成溫的眉眼極為的柔和,被燈火鍍上了一層呢過淡淡的光芒,有些不真實,有些恍惚,蔣牧升不禁眯了眯眼。


    成溫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蔣牧升的目光有些深沉,而且對方卸掉了那層商人專用的笑容,反而讓成溫覺得些不自然。


    成溫說道:“我有什麽不妥麽?蔣老板。”


    蔣牧升沒有說話,仍舊微微眯著眼,雙眼注視著成溫,抬起手來。


    成溫還以為自己真有什麽不妥,畢竟他急匆匆的出門,雖然蔣牧升這個舉動有些過於熟絡了,但是成溫仍舊僵著沒動。


    隻不過蔣牧升的手卻沒有幫他整理什麽,而是落在了成溫耳後的脖頸上。


    手掌的溫度很高,甚至有些燙,也許是耳後的地方太敏感了,成溫猛地睜大了眼睛,嘴唇半張半合的哆嗦了一下,身子狠狠打了個顫。


    成溫渾身僵硬,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卻被一股力道猛地往後帶,靠在了酒樓半建城的門板上,掛在旁邊的燈火被這樣一碰,忽明忽暗的搖晃起來,最終“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一下子熄滅了。


    四下免得黑洞洞的,雖然有月光,但是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成溫的雙眼一時不能適應,他看不清東西,感官就更加的靈敏,隻覺一股帶著濃重酒意的滾燙溫度,忽然壓了上來了,緊緊的貼著成溫的雙唇。


    “唔!”


    成溫驚得一時之間忘了動作,手腕被蔣牧升緊緊的握著,雙唇上被蔣牧升研磨廝磨著,一時間成溫隻覺得自己的呼吸也沾染上了酒意,讓他頭暈目眩,雙腿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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