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銳明明該坦然的,不知為什麽就心虛了一下,趕緊將那女人的爪子挪開,就連臉上的神色都變得不自然。其實也不能算是心虛,畢竟本來慕桐就看不上他,他可不希望這時間還被她誤會。


    誰知慕桐隻是走過來,問:“可以了嗎?”神色淡淡,仿佛已經對於他的風流債習以為常。


    她身材高挑,身段凹凸有致,寶藍色襯得她皮膚更加白皙無暇,隱隱露出的鎖骨也別有一番嫵媚。還有就是這款衣服的下擺是不規則的,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看不出這腿竟比t台上的模特也毫不遜色。


    唐昕銳不自覺地蹙起眉,今天怎麽不管怎麽看,自家媳婦都這麽誘人呢?並不是說她平時不誘人,而是他不喜歡她這種誘人被別人窺探,倒寧願她平時那身休閑服飾,將美麗都藏起來,隻給自己欣賞。


    他這還沒找到措詞,借口哄自家老婆把這誘人的衣服換下來呢,身邊被徹底的遺忘的女人便發了飆。


    她妒恨的目光從慕桐身上移開,轉向造型師老板質問:“寧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不是我早就預訂好的禮服嗎?”


    寧姐是個設計師,她開的在造型室在a市那裏有名的,許多禮服也經由他親自設計,而且僅做一件,所以有時真的是千金難求。


    寧姐手撫著額,心裏一陣哀嚎。他隻顧看到唐昕銳過來興奮了,完全忘了這茬。


    “寧姐,你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女人咄咄逼人。


    寧姐為難地看看唐昕銳,求救似的看著他,隻盼著這位大爺說不滿意。但是如果他說滿意,他真懷疑自己敢不敢要。


    唐昕銳則看著慕桐,等著慕桐發揮她一向善解人意,不為難人的個性,這樣就不用他開口,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成功讓她脫掉這件禮服了。


    可惜他還錯算了,錯算了慕桐的善解人意從來都不對他。她就像稱心和他唱反調一樣,唇角含著絲笑紋,雙手環胸看著他,看他怎麽解決。


    “媳婦兒,咱們再看看別的禮服?”他試探地問。


    倒不是真不給她撐麵,而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他還是不喜歡自己媳婦穿得這麽耀眼。


    慕桐卻曲解了這其中的含義,唇角的弧度擴大,卻無半絲暖意,她轉身回到更衣間,嘩地一聲將隔擋的布簾拉上。


    唐昕銳想站起來去哄她,可是礙於這麽多人在場,手不安地動了動,終究沒有起身。


    沒一會兒,慕桐便將衣服換了下來,穿的仍是那件酒紅色的露背禮服,臂彎間搭著那條寶藍色的裙子走過來。


    “媳婦兒。”唐昕銳再也坐不住,幹脆站起來迎她。


    慕桐卻並沒有看他,越過他,將禮服扔給那個女人。然後轉頭對唐昕銳,說:“下次帶我出來的時候,記得找家碰不到熟人的店。”


    尤其是跟他曖昧的女人,因為她丟不起這個臉。說完便往店外走去,胸口卻像堵了塊石頭似的,一團團塞在那裏,怎麽也疏散不開。


    唐昕銳見她這樣,馬上就意識到她誤會便想追上去。哪知剛想抬步,那個沒有眼色的女人便挽住他的手臂,甜膩膩地喊了聲:“謝謝唐少。”


    她以為唐昕銳是為了她才讓慕桐那衣服脫了下來,瞬間覺得倍有麵子,腰杆挺直,聲音也亮。


    慕桐腳步停在門口看了兩人一眼,毅然離開這家店。


    唐昕銳這時收回自己的目光,轉過頭來看向這個靠過來的女人,說實話,從剛剛開始他就沒拿正眼瞧過這個女人,她長得是圓是扁都沒在意。


    這會兒倒是仔仔細細瞧了一遍,她一口一個唐少叫得親熱曖昧,他印象中對這個女人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那不重要,他唇角勾起絲笑紋,卻將那件衣服從她的臂彎間拎過來。


    他說:“不用謝,本少讓我媳婦兒脫下來,隻是不想穿著太美便宜別的人男人。”說完拽下女人挽住他的手,退開一步,說:“本少媳婦兒看上的東西,怎麽也淪不到你。”


    說完也不看那女人難看的臉色,轉身便往外追去。


    此時的慕桐走在外麵霓虹燦爛的街邊,身上的酒紅禮服在夜風中飄揚。這打扮本身就亮眼,又加上是在街頭,引得許多人都側目,甚至還有經過的男人吹起口哨。


    唐昕銳將那件禮服扔在副駕駛座上,趕緊驅車去追。幸好慕桐被他帶進造型屋時,連手包都沒有拿,所以隻能徒步走著,也好追。


    他將車子調到最慢的速度,探出半個身子喊:“媳婦兒,上車。”


    慕桐根本不理他,逕自往前走。


    唐昕銳的車子沿著邊道,車子打著雙閃鬼速追隨,壓得後麵的車子行動不便,沒一會兒便阻了交通。


    他大少爺也不管,隻在一邊沒完沒了地說好話。


    慕桐偏偏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她原本也是不愛唐昕銳的,可是心裏就是憋著股勁兒,不想搭理他,甚至有些心煩。因為心煩所以浮躁,想要擺脫,腳下的步子便急了點,一個不慎,七寸左右的高跟鞋鞋跟便陷進了下水道的槽裏,害她腳踝崴了一下。


    “啊?”一個不備,差點跌倒。雖然沒有最終穩住了,可是還是覺得很痛,不由蹲下身子去揉腳。


    這聲痛叫可把唐昕銳給心疼壞了,他幹脆直接停了車,上前將她從地上扯起來,緊張地問:“怎麽了?傷哪了?”


    真是聲情並茂,不演戲都可惜了。


    慕桐想著,生氣地將手從他手裏抽出來。


    這時他車子停在路邊,後麵已經壓了一排的車,轉眼的功夫就排成了長龍,著急的車主拚命地按著喇叭,而且已經有人開始拿出手機照著他車子拍照。


    他開的吉普是部隊給配的,一查應該就能查到他的部隊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唐昕銳顧不得許多,直接將慕桐抱起來放進車子,踩著油門便往酒店的停車場去了。


    車子吱地一聲停在某個停車位處,他打開車燈,緊張地拽過慕桐的腳擱在自己腿上察看。


    慕桐胸口那股怒氣還沒消,想要撤回腿,腳卻被他穩穩握在掌心裏。收緊間,讓她吃痛地皺起眉。


    “好媳婦,我給你揉揉,別生氣了。”他死皮賴臉地哄著,手下的力道放輕,討好地揉啊揉。


    慕桐正想發作,手摸到絲滑的皮料,低頭,眼眸間便映進那片寶藍色,不由從身下扯出來,問:“這是什麽?”


    “你剛剛試的禮服啊,我媳婦兒穿著好看,忒好看了,我都舍不得被其它男人看了去才讓你脫的,你就原諒我吧。”唐昕銳坦言,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不麵子了。


    可惜他一向油腔滑調,慕桐相信才怪。


    不過她也懶得說什麽了,省得又要多費一番唇舌,心裏早就給他下了定論。


    唐昕銳見她不說話,不過看那神情便知道,她並不在意這些,隻是習慣性懶得廢唇舌。無奈地歎了口氣,繞到副駕駛座將她抱下來,準備去容新的周歲慶典。


    “你放我下來。”慕桐的腳雖然還是痛,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覺得難為情。


    唐昕銳則沒臉沒皮慣了,在意別人才怪。不但沒放,反而抱得更緊,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進了宴會廳。這副寶貝媳婦兒的模樣,還是令一眾人驚詫不已。


    “這是怎麽了?”唐母見兒子抱著媳婦進來,首先就擔心走過來。


    “沒事媽,剛才不小心崴了一下。”唐昕銳回答。


    唐母看看慕桐身上的禮服,目光從兩人之間巡索,不用細看也知道是自己兒子惹了慕桐,這個媳婦根本就不是多事或無理取鬧的人。隻不過這個場合,她也不好教訓兒子,便點了點頭,陪慕桐坐下來。


    這時容曄與陸彎彎牽著他們的兒子走過來,今天的小壽星穿了件與父親同款的深色小西裝,紅領結。絕對的小紳士,那樣萌極了,害得好多人都恨不得上前去狠狠親親他又嫩又帥氣的小臉蛋。不過礙於容曄那張冰冷的臉,還是沒有人敢行動罷了。


    唐昕銳則不同,直接走過去將容新抱上來,狠狠在人家小臉上啵了一下,問:“新新,想叔叔了沒?”


    人家新新根本不理他,目光一直落在勉強站起來慕桐身上,用稚嫩,吐字不清的童音喊:“嬸…嬸……”一邊喊著小身子還一邊往那邊蹭,張著小手臂好像是要讓慕桐抱。


    “小沒良心的,看我不給你禮物。”唐昕銳酸溜溜地說。


    “嬸…嬸……”容新還是不鳥他,眼裏隻有慕桐。


    慕桐拖著傷了腳走過來,欲抱,陸彎彎便早一步將兒子接了過來,關心地問她:“腳怎麽了?”


    慕桐笑了笑,沒回答。


    唐昕銳見她傷了腳,還踩高蹺似的站著,趕緊走過扶她,說:“趕緊坐下,還嫌自己不夠疼是不是?”


    嘴裏抱怨,實則心疼。


    平時看別人家女人穿著高跟鞋賞心悅目,自從剛剛慕桐傷了腳,他就看著她穿著這東西走路感覺觸目驚心。


    “沒事。”慕桐有些冷淡地說著,並不想與他在這樣的場合鬧。


    “喲,都腫了,還是跟我來擦點藥酒吧。”陸彎彎瞧了眼她的傷勢說。


    慕桐點頭。


    唐昕銳馬上前過去打算扶她,卻被慕桐拒絕,說:“我自己來。”便轉身一瘸一拐地跟著陸彎彎走了。


    唐昕銳在這場合也沒有硬要陪她去,隻是看著她的傷腳落地,心也跟著疼似的。當然,他這一副寶貝媳婦的模磁,立即遭到了一眾發小的調侃。


    “真是風水輪流轉,這哪還是咱們風流成性的唐少。”站在容曄旁邊的男人取笑著說。


    “是啊,瞧著這心疼的模樣,真是傷在嫂身,痛在哥身啊。”另一個也笑著說,還拍拍了唐昕銳的胸口。


    唐昕銳斜了眼這兩人,說:“奉勸你們一句,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別玩太過。”


    他神色坦蕩蕩,不就是說他是寶貝自己老婆?自己的媳婦兒自己不寶貝,寶貝誰去?就今天的事他就後悔了,而且已經是無數次後悔自己當年的荒唐,總是在不經意的某個時刻給自己添麻煩而無從解釋。


    慕桐那邊在宴會待了一會兒,給容新送上自己親自挑選的小禮物。小家夥用小手一隻抓著脖子上那隻碧翠的平安扣,看起來喜歡的不得了。


    不過偶爾與唐昕銳的目光相觸時,就會想起在造型屋發生的事,心裏還是會有不舒服。恰巧這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她接過,原來是今天的值班醫生家裏有急事,想跟她調調班。


    正好不想麵對唐昕銳,又加上醫院的事她一向盡心盡責,便一口答應。與唐母說了聲,又與容曄和陸彎彎打過招呼,便獨自離開了。


    唐昕銳要送的,她讓他照顧好唐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也不好說什麽,便隻能看著她獨自離開。


    宴會結束,唐昕銳將母親載回家輥,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慕桐雖然說離開是因為有急診,可是他還是隱約覺得與今晚發生的事有關。更何況她的腳傷了,行動也不方便。


    彼時,慕桐正在急診室值班,外麵突然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護士直接將門推開,著急地喊:“慕醫生,有個孩子因為誤食了藥物被送進來了。”


    慕桐馬上起身,忍著痛,快步往外走。


    救護車上的醫師正在推著推床過來,兩人交接病人的情況。是個小女孩,因為貪玩誤食了成人藥品,造成窒息。推床被直接推進急救室,她準備手術,因為全副心神都在病人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那跟過的男家屬看到她時臉上的震驚。


    經過一糸列的搶救,女孩終於脫離危險,她總算鬆了口氣。


    “家屬,病人脫離危險,可馬上轉進病房觀察了。”護士站在門口喊。


    慕桐這時離開急診室,因為腳傷了,做手術時並不覺得不適,這手術完了,神經一放鬆,才發覺由於站得太久,腳已經痛得難受,還沒走開就身上失衡地跌在地上。


    “小心——”那男家屬驚叫著,上前一把攙住她。


    慕桐坐地上,好在上半身倚在男人的臂彎間,並沒有傷到。


    “謝謝。”慕桐道著謝想站起來,轉頭便看到那個男人。


    確切地說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不到三十歲,眉清目秀。這張臉卻是她熟悉的,熟悉的讓她忘了反應。


    “桐桐。”男人喊。


    這時走廊那頭,唐昕銳正踩著輕緩的步子走過來,未曾走近,便遠遠便看到了這兩人執手忘情相看的一幕。


    ------題外話------


    呃,別拍俺哈,最後一次求年會票,因為已經真的倒計時了,明天是最後一天。謝謝親愛滴的支持,榴終於衝進前60了,麽麽大家╭(╯3╰)╮


    最後兩天嘍,親愛滴們一定要支持榴,讓榴保持在60以內,別被刷下來嘍,不然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啥也不說了,新文《婚色—妻上夫下》今天上架,奉上萬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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