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宮外關於元春的流言傳的越來越離奇,版本玄之又玄。在有心人授意下,賢德妃身帶鳳氣的消息,石破驚天的爆炸新聞在京城隱晦傳開。


    渀佛在滾燙的油鍋裏滴進一滴冷水,轟然炸響京中。


    眾人心中猜測不斷,惶惶不安,如此過了幾日,鳳藻宮儼然成了後宮之中最為熱鬧的所在,妃嬪登門拜訪元春之餘,不免透露出隱晦的恭喜之意。


    元春嘴角含著淺笑送走前來上演姐妹情深的妃嬪,待人遠走,眸中的暗淡之色盡顯,抱琴扶著元春往內殿走去,嘴角挽出苦澀的笑。


    元春歪在床榻上,嘲弄的看著案幾上石榴花開發釵。抱琴端來滾滾的香茶,元春倦怠的看了一眼問:“可打聽到皇後的消息?”


    抱琴眉頭輕蹙,壓低聲音道:“皇後隻讓人送來賞賜,且對外稱最近鳳體違和,需要仔細調養,不能受打擾,並不見其他動靜。”


    元春臉色莫名有些僵,吩咐道:“仔細打探後宮內一舉一動,吩咐下去,讓宮內內侍侍女管好自己的言行舉止。”


    抱琴頷首,不敢贅言,行禮退了出去。


    兩人在宮內沉浮多年,皇宮在外人看來是風光無限的地方,皇帝寵誰,是誰的莫大榮幸,隻有深在其中的人才能知曉,這份恩寵下伴隨無止盡的不安。


    皇宮內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兩人一路走來,見的聽的多了去了。今日得寵,隔日卻有可能出現在那不見天日的冷宮,被人毫不留情的踩踏。


    君心難測,是恒古不變的道理,外人皆以為寵幸元春而忘卻國家大事,實際卻並不是如此,前幾日皇帝的鑾駕雖是前來鳳藻宮,可當元春打扮一新,雀躍的迎駕,迎來的卻是空空的鑾駕。


    不了解內情的人卻深深以為元春是如此的幸運,得了皇上的專寵。


    元春嘴角狠狠的抽搐,進退為難,不能對外言明,隻能吞下苦不堪言的苦水,心中白般不是滋味,牢牢的守住秘密,千方百計的掩飾皇帝依然在鳳藻宮內的事情。


    華陽宮內,石皇後無聲的歎了口氣,接過梅香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唇角殘留的藥汁,對著坐在下首拿手婆娑著玉盞邊緣的吳淑妃道:“妹妹來此也有些時辰了,合該是回去了,若是過了病氣給妹妹,豈不是姐姐的不是。”


    吳淑妃妖豔的臉上掠過嗤笑:“謝謝娘娘關心,妹妹這不是怕姐姐悶著麽。”


    吳淑妃冷笑,言有所指,後宮中的人都上趕著巴結那狐狸精去了。


    石皇後聞言,厲聲喝道:淑妃,不得放肆。”眉頭緊緊走起。


    吳淑妃起身,恭敬的道:“妾身失言。”


    梅香小心的覷了一眼石皇後和吳淑妃,垂眸輕輕退了出去,守在宮殿門口。


    吳淑妃偏過頭,不去看她漸漸冷下的臉色,漫不經心的端起案幾上的玉盞,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茶水:“賢德妃深得君寵,你當真這般為她傷神麽,還是皇上傷了你的心,你才會病倒?”


    石皇後眸色淡了一下,轉而恢複如常,笑道:“本宮身為六宮之首,一國之母,一言一行,自然是要做到盡善盡美,維持六宮祥和,母儀天下。”


    母儀天下,自然要做到不嫉不妒,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哪怕皇帝一日寵幸一個美人。


    吳淑妃猛然抬起頭直視石皇後:“母儀天下真的如此重要麽?”


    石皇後目光躲閃下:“這是身為皇後的職責。”言語之下的無奈之意,被深深的隱藏起來。


    吳淑妃灑笑,笑容看上卻很是耀眼:“是啊,你如今貴為皇後了,我是淑妃了,不同往日了。”


    眸裏卻是深深的疲憊,眯著眸子看著遠處,久久不語,再次抬眸,疲憊一掃而光,臉上揚起迤邐的笑:“請皇後娘娘好好保重鳳體,妾身會日夜祈禱娘娘早日康複。”


    吳淑妃對著石皇後一福:“妾身告退了。”抬頭依然是那個妖豔無比的吳淑妃,張揚之態一如從前。


    石皇後險些把持不住臉上的笑容,點了點頭,看著吳淑妃消失在華陽宮。


    昔日姐妹之情,在後宮中變得如此淡薄,曾經有說不完悄悄話的閨蜜如今卻渀佛隔著一座看不到頭的大山,沉重得壓在彼此的心頭。


    梅香走了過來扶好石皇後坐下,悄聲道:“娘娘,淑妃隻是暫時看不到娘娘的良苦用心,日子久了,自然知曉娘娘是為了她好。”


    石皇後不由歎了口氣道:“後宮中哪個女人不想盡辦法,使出渾身解數得到皇上的寵愛,隻怕她還在怪我一手提攜了賢德妃,卻阻攔了她的恩寵呢。”


    她哪裏知道,我何德何能能操控這一切呢,君王的心豈是你我能看清的。


    且不細說後宮內的紛爭熱鬧。


    晨曦鋪滿大地,司徒衍睜開雙眼,忍著腰間的酸痛和股間的不適勉強坐了起來,皺起眉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眯起狹長的雙眸凝視著窗外的雪景,昨夜的火熱纏綿曆曆在目,彼此放縱的肢體交纏,述說著無盡的相思和想念。


    正當司徒衍失神之際,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接著門被推開,俊美容顏出現在眼前,賈璉眉眼含笑 ,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雪梨菊花粥走了進來:“寶貝,醒了,喝點粥墊點肚子,這幾日不能吃太膩的東西,隻能委屈寶貝吃點清淡的粥了。”


    賈璉在床榻邊坐下,舀了一勺子,遞了過去,司徒衍掃了一眼那礙眼的金菊,眉峰攏起,不張口,臉色沉沉的看著賈璉。


    賈璉被他直視的心內發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金黃色的浮在雪白的粥麵上,分外刺目,心裏狠狠的罵起興兒那個兔崽子,說雪梨菊花粥清香,很是爽口,有清熱化熱的功效,吃飽喝足,得瑟之下忘記了昨夜過了火,狠狠折磨了一朵世間最為尊貴的嫩菊花。這不是在給這人替堵麽。


    賈璉討好的對著司徒衍笑得分外諂媚,迅速的舀起那幾朵漂亮的金菊,嚼也沒嚼的吞了下去,張了張嘴:“都吃光光了”,掩飾罪行,又舀了一勺雪梨菊花粥喂司徒衍。


    司徒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賈璉剛平複的小心肝,再次下沉,一沉到底,吃太快了也不好,怕是這人又想起了昨兒自己的辣手摧花來了。


    女人心,海底針,不可測,怎麽自己的寶貝換了個世界更加難伺候了。為了那該死的麵子,不讓找個禦醫來看一下,這不因為有點小發熱,不得不細心想法降熱麽,免得發燒,生了病。


    司徒衍看著賈璉小心討好,心底酸澀的感覺早已遠去,不禁展顏一笑,換來賈璉長久的呆滯,傻傻的將要喂給司徒衍吃的粥迷迷糊糊的吃進了自己口中。


    司徒衍嘴角狠狠抽搐,心裏卻為自己對他的影響而開心,淡淡的斥道:“笨蛋,快喂我。”


    賈璉回神過來,連忙帶笑一勺一勺輕柔的喂著自己這失而複得大寶貝,濃濃的問清在室內蔓延,賈璉暗忖,絞盡腦汁,不傷寶貝的自尊下,尋個大夫過來瞧一瞧,給寶貝退一下熱,這世界可不以前,醫療設備跟不上,在前世很是普通的病在這裏卻渀佛大難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很久沒有更新了,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寫不下去,這篇文越寫越詭異,也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心內的感受,莫名的糾結!謝謝一路支持我的朋友!


    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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