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春碧的聲音,楚冰連忙去開門。睍蓴璩曉


    春碧一進房門直接就說著:“小姐,清王帶兵包圍了皇城,現在正在大殿上逼皇上退位呢?小姐我們怎麽辦?”


    聽得這個消息,亦靜笑了,文天佑果然是按耐不住了。逼宮的方法都想到了,隻是皇城被封鎖了,消息怎麽會傳來,當即她疑惑了:“春碧,是誰給你的消息?”


    到了這邊春碧也回過神來了,是誰傳來的消息,她似乎真的不清楚,那時候一個小丫頭匆匆忙忙的就把這個消息傳給她,然後她就到書房來了。那個小丫頭現在想來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這邊他們正在沉思著,就聽得外麵一陣鬧哄哄的。春碧打開門就看到莊雪瑤和周建才帶著一支軍隊直接向著書房來旄。


    “放肆,公主府豈是你們能來的!”看到這些人進來,春碧當即訓斥,這些年公主府已經是她的家了。


    莊雪瑤沒有理會春碧而是看著亦靜:“宮裏有些事情還需要勞煩王爺去一趟,王爺請!”


    亦靜至始至終沒有看莊雪瑤,這個女子她從來不放在心上。倒是周建才,在九年前諸侯叛亂的時候他們也可以說得上是並肩作戰的,周家一門忠烈,怎麽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就那樣看著周建才,沒有動作,沒有話語嶗。


    周建才任由亦靜看著,他低下了頭,也沒有多說。而今的形勢是如此的危急,清王他們已經控製了整個皇城,挾天子以令諸侯。皇上在他手上,他們誰也不敢輕易妄動。而今逍遙王不在,閑王不在,遠王遠在北地,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個女子縱使再有驚天之能,恐怕這次也不得扭轉乾坤了。他能做的不過是嗬護她的安全,讓她少受一些傷害而已。


    “王爺,請進宮!”看著亦靜無動於衷,莊雪瑤再次重複著。


    “你高興嗎?滿意了嗎?”亦靜沒有去看周建才了,看著莊雪瑤她如是問道。


    “高興,我當然高興了!”莊雪瑤隻是重複了一遍,然後就讓人帶著亦靜走了。楚冰他們剛想動手,亦靜就製止住了:“都在這等著,誰也別跟來。等著我回來就好了。”


    亦靜走了,她負著手,笑著走在了最前麵。周建才馬上跟上去,莊雪瑤看著那個大步離去的身影,高興,她應該高興的。這一次她贏了,她終於告訴了世人她莊雪瑤不會比莊亦靜差,可是為什麽她不高興呢?她一點也不高興。她這樣是為了什麽,到底是為了什麽?


    想著這過去的一年,莊雪瑤就自嘲的笑了。這一年她不過是個工具而已。去年冬天文天佑趁虛而入,強行占有了她。然後他們之間的交易就這樣開始了。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辦法的,隻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屈居在莊亦靜之下,不甘心別人說她的才名不過是莊亦靜承讓的,不甘心所有人的眼裏看不到她的存在。


    而今她成功了,他們策動了這次的兵變,神不知鬼不覺控製了皇城,挾持了皇上,隻差一步了,隻要莊亦靜認輸,那麽文家的天下就是他們的了!可是為什麽她不高興呢?想著朝堂之上爺爺和父親那種失望的眼神,聽著他們恨鐵不成鋼的話語,她就覺得心裏堵得慌。她不高興,她一點也不高興!


    “莊雪瑤,我警告你要是主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楚冰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看著莊雪瑤在原地發呆,楚冰惡狠狠的警告著。皇宮,對於她家主子從來都是一個傷心的地方,月姐姐走的時候把主子交到她的手裏,這幾年主子的情緒心境各個方麵才好了那麽一些,如果在遇到什麽事情的話,誰也不敢保證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就值得你們如此嗎?”看著楚冰和黑羽,莊雪瑤笑了,她再問著他們,又似乎再問著自己。她值得嗎?為何那麽多的人隻看得到她的存在,又為什麽那麽多的人願意為了她去死呢?還有她心心念念的人。從小她就喜歡他,因為他是人人敬仰的傳奇王爺,為了能夠和他相配,她讓自己各個方麵都優秀,讓自己成為了曲國第一才女,可是為什麽他的眼裏至始至終都沒有她!


    莊雪瑤走了,她沒有等楚冰他們的答案,或許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想來她才是最可悲的,終其一生將莊亦靜作為對手,可是至始至終莊亦靜始終未曾正眼看過她。哪怕剛剛她也不過是看著周建才而已。


    想到這裏她就自嘲的笑了,如果早點看清楚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她閉上了眼睛,想要去理清楚思緒,卻發現腦袋了除了這一年的記憶,其它的什麽也沒有了。她搖搖頭,想甩去腦中的畫麵,可是那些記憶確是如此的深刻。


    她清楚的記得文天佑進入她身體的感覺,他在她身上抽動著,將她當成了一個發泄的工具,一點也不憐惜。這一年來她身上新傷舊傷無數,每每如此她都隻能偷偷的流淚。如果被那個畜生看到她哭了,接下來又是一番蹂躪和打罵。


    “賤人,裝什麽裝,不過是個殘花敗柳了,還不快給本王躺下!”


    “瑤兒,你知不知道本王給你吃了琉璃盞了。你知道琉璃盞是什麽嗎?你不知道的,本王告訴你,那可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啊,所有人都認為它是一種蠱,可是你知不知道它還有好多作用的。就如現在你隻能在我身下,就如你必須聽命於我。嗬嗬,還有好多好多,可是你知不知道它最神奇的在哪裏呢?”


    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會發瘋似得在她身上抽動著,狠狠的進入,狠狠的刺穿然後摸著她的臉微笑著告訴她:“你不會知道的,瑤兒我告訴你。琉璃盞最神奇的在於它沒有解藥。你知不知道這一切多虧了莊亦靜,如果不是她的話,蕭乾那個老匹夫不會和那些人玉石俱焚的。隻要那些人在,我就會被控製著,現在好了,沒有人能控製得了我了,而我可以掌控天下了。”接著他就瘋子一樣哈哈大笑著。


    莊雪瑤快步離去:莊亦靜,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閑王不會看不到我;如果不是你,我還是天下第一才女;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和莊家斷絕關係。都是你害的,你才是罪魁禍首,你該死。對該死的是你,不是我,不是我。


    到了最後莊雪瑤笑了,她開心的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像個瘋子似得向著皇宮跑著,任由後麵的侍衛追著。


    皇宮裏,文天佑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旁邊一個侍衛手上挾持著軒帝。下方的臣子一個個麵麵相覷,敢怒不敢言。徐先憂已經被堵住了嘴巴被兩個侍衛壓著。孟思源沒有說話,依舊站著。莊非他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沒有說話。他們都靜靜的等著,等著亦靜的到來。


    “攝政王到。”隨著黃公公的一聲喊,亦靜出現在了殿門口。所有人看著她,亦靜掃視了全場,還好這邊沒有死人,文天佑果然還是怕報應的!


    她朝著徐先憂和孟思源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朝臣。看著看著似乎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曾經這個朝堂她是熟悉的,那個時候這裏有孟思源、有楚冰、有蘭明、有公孫尋、有莊雪鬆、有孔誌澤、有周建才還有月姐姐,而今除了孟思源和孔誌澤其它的人都不見了蹤影。物是人非,果真是物是人非!


    “看夠了嗎?”就在亦靜看著朝臣的時候,上方文天佑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亦靜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那個身影,果然是龍是蟲還是有分別的!


    “這話該本王問你的,那個位置你做夠了嗎?”看著天佑,亦靜笑著問著,那笑容裏全是疏離冷漠,讓人看不出情緒來。隻是那個本王的稱為明顯表示她已經生氣了。


    “莊亦靜啊莊亦靜,你果然還是一樣的狂妄,可是你應該知道現在整個皇宮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說這話嗎?”對於這樣的莊亦靜,文天佑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到他的底牌他就有了資本。


    “沒有嗎?你也應該知道,我如果想殺你也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看著文天佑,亦靜笑了。她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看著。這雙手還真是修長漂亮啊,好像好久沒有親手殺過人了,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的靈活!


    亦靜抬起了手,用帕子細細地擦拭著自己的手。她擦得很仔細,很認真。她的手被八哥牽過,有著淡淡的清雅的桂花香氣,這麽個人還真配不上桂花,她是寧願擦幹淨也不願汙染了這些香氣。


    看著亦靜這樣,文天佑有些害怕了,莊亦靜的身手他是見過的。要殺他還真是易如反掌啊。“本王是曲國的王爺,你沒有這個資格。”當即他慌亂了,說出的話也沒有了那份篤定。


    “王爺,哼?”亦靜笑了,變得還真是快啊:“不巧的很,本王也是曲國的王爺,更不巧的是本王是曲國的攝政王,現在曲國好像還是本王說了算的。你說本王有沒有這個資格呢?還是你忘了本王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的!”亦靜將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的看著,然後抬起頭對著文天佑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你不過是一個野種。我們文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多管閑事了。不要以為三哥和老八寵著你,本王就不敢對你怎麽樣,何況本王現在坐在了這個龍椅上,誰敢說本王是謀朝篡位的。”


    “我敢。”亦靜還沒有出聲,就聽得大殿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那話語擲地有聲。這不讓她奇怪,讓她奇怪的是這個人竟然是莊雪瑤。不說亦靜奇怪,其它的人也奇怪,早上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夥的,現在這是內鬥了嗎?


    莊雪瑤緩步踏入大殿,看著文天佑:“我敢說你謀朝篡位。皇上、王爺我要舉報,清王文天佑勾結亞國太子晉睿在西北邊境暗中調兵遣將,妄圖用五座城池換得亞國支持。文天佑還勾結江湖勢力,尋得琉璃盞,暗中給皇上下蠱,還有他唆使月妃娘娘刺殺皇上。還有……


    “賤人,你給本王閉嘴。”雪瑤一句一句慢慢說著,說到一半,文天佑已經惱羞成怒了,他快速靠近莊雪瑤就要殺了她,亦靜快他一步阻止了。


    文天佑一擊不成,被亦靜製服,手腳動不了,但是一雙眼睛確是狠狠的盯著莊雪瑤:“你個賤人,還真是下賤啊!哈哈哈,你說啊,你繼續說啊,你怕不怕本王把你事情說出來,就你這個花瓶,還指望和莊亦靜相比,還真是癡心妄想啊。可是賤人,你的床上功夫倒是不錯,讓本王很是想念啊!”說到最後文天佑已經是哈哈大笑了。


    莊雪瑤麵無表情的聽她說著,任由她罵著,剛剛路上她就想清楚了。這一生最可悲的不是碰到了莊亦靜,而是她自己太心高氣傲了!既然決定了要說出真相,她就準備好了接受任何的後果的。爺爺說的對,因果因果果然是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雪瑤看著文天佑步步靠近,然後抽出一把飛刀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刺了一刀:“還記得這把飛刀嗎?一年前你就是用這把飛刀割斷我自盡的三尺白綾的,如今這刀還你,還你在我身上的所作所為。”


    雪瑤還想在刺,亦靜製止住了她,將她手上的飛刀奪了過來。這把刀她是如此的熟悉,那個時候她需要武器防身,前世她習慣性的用了飛刀,因此這邊也選擇了飛刀。為此琪哥哥特意給她打造了好幾套,這些飛刀都是一樣的,刀柄占了三分之二的長度,刀刃不過隻占了三分之一。這是大陸獨一無二的,琪哥哥說這樣她就不會那麽容易傷害到自己了。什麽時候她的飛刀丟了她都不知道。


    她將文天佑丟給孟思源和周建才,細細的看著那飛刀,纖手執白刃,如持鮮花枝。亦靜看著看著突然間給了文天佑一刀:“這一刀是為了這把飛刀的!”


    文天佑沒有說話,他看著莊雪瑤,又看著莊亦靜似乎覺得不可相信,剛剛他還在龍椅上,他還高高在上的,現在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這樣?


    亦靜沒有多看他,隻是看著莊雪瑤:“現在該你了!”這飛刀是琪哥哥留給她的心血,他們用她的飛刀做這些事情,這就是在侮辱琪哥哥,她絕對不允許的。


    莊雪瑤沒有說話,她沒有看任何的人隻是笑著說:“莊亦靜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不要再相見了;如果相見了,那麽我們不要同姓;如果同姓了,我們也不要這樣相處,這一生我將你當成對手,當成敵人,可你卻至始至終沒有看到過我。如果下輩子我們還是這樣那麽希望我們可以是光明正大的敵人,或者是好朋友。”說著莊雪瑤就一頭撞在了大殿內的柱子上。


    鮮血染紅了柱子,莊雪瑤慢慢的倒下,至始至終她都看著亦靜,死不瞑目真正的死不瞑目!


    亦靜慢慢的上前,輕輕的闔上她的眼睛:“好,下輩子,下下輩子,在下下下輩子我們都不要再相見了。如是可以生生世世我們都不見了!”


    這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可是莊雪瑤你知道嗎,至始至終我不是不將你放在眼裏,而是我未曾想過和你爭什麽。為何你看不透,要將我作為敵人呢?


    亦靜看著莊雪瑤,替她擦幹淨臉蛋,這個女子是曲國第一才女,是公孫玲瓏之後的第一美女,如今為何是這種結局?


    紅顏薄命,難道真是紅顏薄命,還是這一切是她造成的,如果她不出現,是不是一切都會按照正常的軌道進行,是不是莊雪瑤還是那個天真無憂的小女孩?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到底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亦靜這邊正在傷神,文天佑卻笑了:“哈哈哈哈,這個賤人,死得好,真是死得好啊。莊亦靜,你又害死了一個人,你可真是個掃把星啊,凡是在你身邊的人都必須死。劉織雲說的沒錯,你果然是被詛咒的,我也甘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也要詛咒你,詛咒你曆盡情滅之苦,求而不得,得而不守,終死所愛之手,十世輪回,不得解脫。還要詛咒你身邊的人一個個不得善終!”


    對於這些詛咒,亦靜笑了,她沒有反駁。因為就算沒有這些詛咒,她身邊的人似乎都是不得善終的。她不在意不等於別人不在意,孟思源和周建才當即想要封住他的嘴巴。


    “哈哈哈。告訴你們我的軍隊控製了皇城,晉睿也已經和祉國聯手了,我這邊如果成功了的話那麽他們就會退兵的,我這邊如果失敗的話,他們馬上就發兵攻打邊關,到時候你的好三哥和好八哥他們永遠都回不來了。哈哈哈哈。”文天佑笑著,那笑是那麽的痛快淋漓。這場景和三年前的多麽的相似啊,隻是三年前的風雨終究小了些,而這一次怕是不得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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