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文天佑的話,亦靜有些慌亂了,她不斷告訴自己三哥和八哥那麽聰明,不會有事的。睍蓴璩曉但是心裏確是如此的害怕。她看著文天佑,如今他已經像個瘋子一樣了隻是不停地笑著,恐怕是問不清什麽來了。


    她看著挾持軒帝的男子,真的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沒有動作,那個男子在這眼神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刀。軒帝當即離開了他的控製,回到了龍椅上。看著他的九姑姑他突然發現她那麽的可怕。就在剛剛他明明感覺到有人不斷地跟他說著放下刀,放下刀,那聲音明顯是九姑姑的。


    看著軒帝脫離危險,亦靜放下心來。剛剛她動用了催眠術,這是一種心理,蠱惑人的意誌,她已經很久沒用了,現在還真是有點生疏了,竟然費了那麽大的心力!


    亦靜看著朝中的大臣,靜靜的掃視著,直到大殿門口出現一個硬朗利落的男子,亦靜才收回目光。


    楊鳴入得大殿就對著軒帝行禮而後對著亦靜說到:“王爺,皇宮的叛亂已經控製住了。亂軍之人全部被製服了。旄”


    這個消息讓大臣們吃了一驚,這次叛亂太過突然了,他們的王爺不問朝事已經很久了,怎麽能那麽快就製止,並且是在他們都不清楚的情況下。


    對於眾人的眼神,亦靜不想去理睬,那群人真當她是死的嗎?自從出了瑾月的事情她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所以一早就讓楊鳴暗中準備好了城中各個方麵的部署。隻是沒想到這次叛亂會來得那麽突然,而且還是文天佑帶頭的,終究她要找的幕後黑手還是沒有出現。


    自楊鳴一出現,文天佑就安靜了下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莊亦靜:“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知道的?峋”


    “怎麽不可能,還是你文天佑真當我莊亦靜是死的,還是你以為黑家軍是擺設?”亦靜看著天佑直接給出了答案,她從來都是誠實的人,何況有人找死她又何必留情呢?隻是有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話語在軒帝的耳朵裏經過無限的放大又有了另一層的意思!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莊亦靜,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對本王做這些事情?充其量你不過是一個鄉野小民,如果不是命好,碰到皇兄你以為你能站在這裏嗎?皇兄救了你,我們文家救了你,你呢,你做了什麽?你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不但殺了黃嫂,說不定皇兄也是你害死的。皇兄英明神武,是千古一帝,怎麽可能讓你這個外姓女子來做攝政王,何況那時候你還是九歲?對,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就是你,是你害死了皇兄,害死了黃嫂,害得我們文家這樣的,你就是想圖謀我們曲國的天下。”


    不得不說這次文天佑就算瞎說也說到了重點了,莊亦靜接任曲國攝政王本來就是一個謎題,那個時候人們不明白,現在人們依舊不清楚。如果以前別人告訴他們莊亦靜害死了先帝,想要謀得曲國天下,他們會不屑一顧的。沒有理由的,誰能相信一個九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心機和手段呢?可是經過這麽多年,莊亦靜的手段和心機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那時候她真的趁著先帝不備做了些什麽,那麽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文天佑越說越覺得是如此,他看著莊亦靜振振有詞:“你有什麽資格,本王才是文家的王爺,曲國的天下我們文家要怎麽攪和就怎麽攪和怎麽也輪不到你一個外姓的人指手畫腳,說三道四。你有什麽資格?”


    看著這個陷入瘋狂的人亦靜沒有多說,她抽出一把飛刀直接朝著自己的心口就是一刀。飛刀刺入不深但是也不淺。


    “王爺”。


    “公主。”


    “姑姑”。


    看著她的動作,不少人叫著。亦靜衝他們搖搖頭,有些事情注定是要解決的,與其拖著成為一個麻煩,不如快刀斬亂麻。何況她素來不喜歡麻煩,如果能幹脆利落解決的事,她絕對不會用拖拉的方法的。


    “你說,大哥救了我一命,這是事實,我承認,這一刀我還大哥的救命之恩,還你們文家的救命之恩。這樣夠了嗎?”


    亦靜說著拔出飛刀,然後再一次刺入心口:“你說我害了你們文家,這一刀我還你們文家,還你們一個沒有莊亦靜的文家,這樣夠了嗎?”


    “這樣夠了嗎?”這一句話在大殿裏麵回響著,亦靜就那樣看著文天佑,任憑心口的血液流著,它們染紅了她素白的衣裳,染紅了多少人的眼睛。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而且前端時間剛剛失去了孩子,所以現在兩刀下去,亦靜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她感覺頭暈眼花的,可是想到三哥和八哥,他們還在外麵,想到這些她讓自己保持著頭腦清醒的。她拔出飛刀,手上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額頭上也全是汗水。看著她這樣多少人想上前卻邁不開腳步,因為這個女子從來都是那麽的固執,那麽的勇敢她想做的事情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何況當今世上除了逍遙王和閑王又有誰有這個能耐呢?


    亦靜拔出了飛刀,對準自己的心口再次插上一刀:“這一刀,算我還你文天佑的,至始至終我不覺得我欠了你什麽,可是卻沒想到你是如此恨我,這一刀我還你。三刀斷情,自此之後,我莊亦靜和你文天佑無關,你文天佑和曲國文家無關。更和曲國天下無關!”


    說完這話,亦靜自己支持不住先跌落在大殿上了,孟思源和楊鳴想去扶她,可是她卻不讓任何人碰她,亦靜看著跌落在地上的飛刀,她側著身子緩緩的要去撿著,可是飛刀離得那麽遠,似乎怎麽都夠不到。


    孟思源看不過了,他撿起飛刀,將它交到亦靜手上:“公主,我扶你起來好不好?”這個女子為何要如此的倔強呢?從初識到現在,他們似乎都變了不少,可是她的固執和倔強確是從來都沒有少過的。


    接過飛刀,亦靜強迫著自己站了起來:“孟思源,傳本王旨意。清王文天佑起兵造反,不顧倫理綱常,不顧百姓民生,有悖祖宗人倫,罔顧生靈,兵敗後冥頑不化,本王今日代表文家列祖列宗將此等不孝子第逐出文家,自此之後其後代世世代代不得姓文,不得入曲城一步!”說完這些亦靜已經沒有力氣了,她倒在了孟思源的懷裏。孟思源抱著她急切的喊著:“公主,太醫太醫!”


    朝堂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一次又是兵不血刃的解決了。等到這個消息傳開的時候,天遠還在祉國的使館裏,天逸還在晉睿安排的院子裏。他們接到消息後,便立刻動身離開了,馬不停蹄的向著曲城敢去,然而他們快,有人比他們更快!


    公主府內,亦靜靜靜的躺在床上。從那天孟思源抱著她回來到現在已經五天了,到現在她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太醫們說她是近段時間新傷舊傷累積起來的,要好好休息,過段時間才能好起來,不過還好,公主的意誌力過人,隻要醒來就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這些天,春碧和楚冰他們都守在亦靜床上,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讓她們敏感。可是亦靜確是始終沒有醒來。


    朝堂之上也是一片沉默,那天亦靜三刀斷了和文天佑的情義,將他逐出了文家,逐出了曲城,可是軒帝卻沒有按照亦靜的要求來做。孟思源和周建才他們多說了一句,軒帝大發雷霆問他們:“這天下到底是我們文家的還是她莊亦靜的?”


    就這一句話,讓所有的人不敢再說話了。朝中之人都是跟狐狸似得精明的人。他們已經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了,果然,皇上和攝政王之間早晚也會到兵戎相見的地步,到時候是誰輸誰贏,照如今的情況看來是誰也說不清楚的!


    這種時期,他們都選擇了沉默。而莊非在這個時候提出了辭官的要求,這無疑是讓軒帝火上加油的,可是看著那個白發斑斑的老人,軒帝不得不同意。


    莊非辭官了,他沒有向任何人告別,帶著莊明文離開了曲城,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隻是這個曲國的四大文家之一從此是徹底的消失了。聽說多年後,在大陸上人們總是能夠看到一老一少兩個身影,他們唱著興衰無憑,勝敗有因的歌曲,勸說著世人舍棄固執,舍棄貪婪,一心向善!這些也是後麵的事情了。


    此刻莊非看著偌大的莊家,這裏的希望都沒有了,明文不喜朝堂。鬆兒帶著淺陌離開了,雪瑤算是一個佼佼者了,可是偏偏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路!到底是他莊家做了什麽孽,還是他莊非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對待他們?


    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個時候瑤兒撞死在他麵前,他連動都沒有動過,那些孩子終究是長大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可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局呢?他的一生沒做過什麽錯事,也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可偏偏確是礙了老天爺的眼啊!如今人都沒了,這個房子要來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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