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府被夜襲事件,雖然並沒有能抓到那個企圖劫持韋翰的歹徒。卻讓艦隊回國的大方針變得更加迫切跟不容置疑了。


    第二天中午,幾艘艦隊的艦長就被放了回來。瞧他們平靜無波的表情。簡直就像是一點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艦隊上的船員們雖然當著他們的麵並不敢議論。可是一旦轉過身去,那恥笑也是肆無忌憚的叫人沒法忍受。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能沉得住氣的男人,沒想到這一次竟然也這麽風風火火的。”不管什麽時候都異常妖孽並有氣場的亞伯拉罕·易文·伍丁,手中把玩著月牙白的小酒杯似笑非笑著。


    “都已經有人公然上門尋晦氣了,我雖然不怕。不過對方也可能真的已經知道這把聖劍的事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國內的局勢也就更千鈞一發了。我不急不行。”跟長發長袍上座的主人家完全相反。一身筆挺黑西裝的卡斯特今天也帥的十分慘絕人寰!


    “我無所謂,隻要你信守當初我們的約定就行。”


    “當然,將來一旦局勢穩定。英國跟英國所有的殖民地,你的船隊都可以自由出入。合法的掠奪證也會一並簽來給你。”


    “那就好。”泛起一笑的伍丁先生,看起來十分的滿意。


    “那我們船隊這次的補給,也能請您多幫忙麽?”


    坐在卡斯特身邊的韋翰突然張了口。隻可惜他雖然臉對著伍丁所坐的方向,眼睛卻仿佛根本沒有把對方看進眼裏。


    “‘主人’真乖,你不提我還真要忘了。”一直冷著張臉的卡斯特,忽然就高興了起來。微微側過身來摸了摸韋翰的頭,“伍丁先生?”


    “好好好,都交給我吧。”長發的伍丁一邊習慣性的玩弄著自己發梢,一邊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他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到了卡斯特的腰間,那把過去隻存在於傳說中的聖劍。


    “怎麽?伍丁先生對我的劍很有興趣?”卡斯特一挑眉,語氣中若有似無的帶著幾分挑釁。


    “嗬,怎麽會呢?我要是真那麽想要這把劍,它也不會一直待在迷宮裏等你來了。”


    “真的嗎?伍丁先生過去可不止派了一兩波手下去攻略那個迷宮啊。”


    “啊啊,你還真是變得不可愛起來了呢。喬治.韋翰。”自己極力想要掩蓋的事實被後輩這麽客氣的拆穿了出來。惱羞成怒雖說還不至於,不怎麽高興那卻是一定的,“以前的你,絕不可能這麽不知趣!”


    “嗬,我的‘主人’用不著知趣。隻要事事都以我為先就可以了。”麵對伍丁的嘲諷,卡斯特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他也不是真心對你。隻不過是受了聖劍的魔力。所以鬼迷了心竅!”換作平常,這樣的爛事,一向‘知趣’的伍丁絕不可能會提。可是大約是因為他對過去的韋翰實在是太中意,所以終究還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他的真心?”平時哪怕是笑,最多也隻是扯扯嘴角。可這一刻的卡斯特卻由衷的笑了出來,“他的真心就是現在能夠百分之百的隻有我,這就夠了。”


    “可那也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那又怎麽樣?”卡斯特輕蔑的掃過來一眼,眼神裏盡是不屑。


    這一眼的冰冷跟滿不在乎,徹底讓伍丁明白了。眼前的這個黑衣男人,的確是打心眼裏就沒把韋翰的想法跟感情放在需要考慮的範圍之內。


    “你這樣……。”


    伍丁話說一半,卻隻能苦笑。麵對一個*的獨裁者,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這還都得感謝這把劍,要不是它,我也不能這麽省時省力。”卡斯特特別欣慰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那把劍的刀柄,“韋翰是個天生的倔脾氣,主意也很大。一旦下定決心認準的人跟事,就是八匹馬都別想拉的回來。所以,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他能‘心甘情願’的向著我。”


    就算這是在別人的地盤,卡斯特也絲毫沒在意別人的眼光。當他想要親吻韋翰的額頭時,竟也真的就那樣親了。


    坐在對麵的伍丁先生看的再明白不過,這男人眼中夾雜著的那抹平靜跟欣喜。


    他是打心眼裏就覺得這樣就好了的。


    伍丁不覺又苦笑不得了起來,心想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該可憐他呢還是怎樣。


    “反正那個叫達西的男人也死了,繼續記得他對他的愛,隻會讓他感覺更痛苦。他心裏能隻想著我,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伍丁不再說話了,隻捏著自己指間的那個小酒杯不斷的啜飲著。他想,這個男人對韋翰的那份感情,隻怕是已經到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境地。看他臉上那隱隱顯露的癲狂與不顧一切,多少都有些墜入地獄的味道。


    ——唉,這小子也實在是太造孽了。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伍丁邊想邊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自己左側站著的那名護衛。那人隻怕臉上是帶著些什麽傷的,一個發怵的麵具看著叫人很不舒服。


    從卡斯特跟韋翰所坐的位置,並不可能看到那人背在身後的雙手。可是就坐在他身邊的伍丁,卻能輕而易舉的看清他身後緊緊掐進自己掌心的手指。


    “算了,劍在你手裏。我說什麽都是白搭。隻不過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個小忙。”


    “喔?那就先說來聽聽。”


    ——果然沒那麽簡單就答應嗎?


    卡斯特的謹慎雖說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卻還是讓伍丁心裏不覺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臉上卻還得滿麵堆笑的繼續往下說,“我的這個手下剛巧要去倫敦辦點小事,想要順道搭一搭你的便船。”


    “喔?我能知道是怎樣的小事嗎?”


    伍丁眼看著卡斯特含笑撇過自己身邊那人,心裏由不住的一突。連忙拉下臉來怒道,“怎麽?有了能叫人乖乖臣服於你的劍,就真的眼裏誰都沒有了?我要自己手下去辦的事,難道還得得到你的許可?!”


    “他要是不搭我船,我也不會問。”言下之意,你有本事就別搭啊。


    “好好好!沒想到你我之間的盟友關係,居然連讓個人搭個順風船都不行了!”先前如果說還隻是裝個樣子,現在伍丁先生卻也是真怒了。


    “伍丁先生要是不肯說也沒關係,隻是這人一旦上了我的船就會受到嚴密的監視。隻要他有一點妄動,我都會先斬後奏處理掉。……這樣也沒關係嗎?”


    “你竟然這麽的不信任我?!”


    “前輩,你在海上也混了很久。信任二字能談嗎?”


    “怎麽不能談?”


    “喔?那我‘主人’當初來找你的時候,你也不一樣不動聲色的就賣了他們?”卡斯特眉間一挑,笑得倒也相當平靜。顯然在他的心中,並沒有想要以此嘲諷伍丁的意思。


    “那還不是因為我跟你有約在先!!”


    “是啊,那這一次您要是也跟別人也有約在先了呢?”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


    “……好好好,真是後生可畏啊。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要是也能有你這樣的一份魄力在,隻怕現在拿到寶藏的人就該是我了。”一貫雲淡風輕,處事遊刃有餘的伍丁。講起這些話來,竟然也是恨恨的。


    “您過獎了。”


    “哼!”


    伍丁才不信以這人的腦智商會聽不出自己的明褒暗諷,可是人家偏偏就是那麽的淡定。能夠把他的譏諷不放在眼裏,“你要嚴密監視就監視好了,反正人上了你的船。就算是殺了他扔進海裏我也看不見!”


    ——這人竟然是打定了主意,非得要讓手下上自己的船了。


    卡斯特的心裏難免有些詫異,不過倒也去掉了幾分懷疑。畢竟伍丁要是有心搞鬼,也不會非得要堵上這口氣也要把這人塞上自己的船了。


    “到底怎麽樣?”


    “前輩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再推三阻四也就太不地道了。”


    “哼,原來你還知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更何況國內局勢未穩。我不得不防,還希望前輩能夠多多理解……。”


    “主人,你把那人送上那黑烏鴉的船。這樣真的好麽?”


    一直等到前來作別的卡斯特與韋翰帶著人走了。伍丁的心腹這才滿腹疑慮的湊上來說,“那小子現在手中有劍,我們為了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孤魂野鬼’得罪了他,也太得不劃算了。要我說,就該把他抓起來,敬獻給那隻黑烏鴉才對。”


    “哼!你懂什麽?那小子說我不配談信任二字,我就偏偏要讓他知道!我,亞伯拉罕.易文.伍丁在這片海上也不是混假的!我們這一行,雖說幹的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的事,可是信守承諾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伍丁剛剛顯然一直暗壓著怒火,此刻碰的一下猛拍上了桌子。雷霆之怒立刻就嚇得那名心腹謀士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就說。


    “當初那兩個小子倒是挺有遠見,忽然改口報酬要等到他們回來之後再提。我也是沒防備啊,沒想到這個約定還真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可是,喬治.韋翰都已經變成那樣了。那人冒著那麽大的危險去送死,我看是沒戲的。”心腹謀士顯然還是在斤斤計較。


    畢竟,這買賣是人都得覺得虧本。還不是虧的一點點的那種。


    “算啦,就當是我對那小子的一點點愧疚吧。”伍丁邊說,邊歎氣著拿過自己的水煙杆兒,輕輕的在煙灰缸上清脆的敲了幾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章居然也被我碼出來了,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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