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魁大祭司醒來時,已是中午時分。


    偷瞧著盤坐在身旁的李素,她的臉頰不自禁地爬上了兩朵紅暈,滿心都是羞澀。


    過往的她,從未有過感情經曆,而今遇到李素,似是久旱逢甘露。


    “醒了?”李素忽地側頭,看向月魁。


    月魁嚇了一跳,整張臉刹那漲紅。


    李素咧嘴一笑,心情愉悅。


    月魁嗔了李素一眼,含羞不語。


    “我再問你一次,今天咱們是白天趕路,還是晚上趕路?”李素瞧著月魁,“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中午…”月魁眼神有點飄忽,自己睡了這麽久?


    “也不是,昨夜都沒睡…”


    “決定權在你。”李素溫聲說道。


    月魁心跳快了些許,小聲道:“你定唄。”


    “我定?你確定?”李素挑眉。


    月魁臉頰泛紅,輕輕嗯了聲。


    “那就晚上趕路吧。”李素輕聲道,“你需要好好休息,到時候,我背著你。”


    “背著我…”月魁羞澀不語。


    “既然是晚上趕路,那白天你就要聽我的。”李素悠悠說道。


    “……”


    初次品嚐熱戀滋味的月魁大祭司,將身心毫無保留的都交給了李素。


    麵對李素的各種親近、要求,她都忍著羞澀,滿足著李素。


    一連數天。


    兩人時而白天趕路,時而夜間趕路。


    說是趕路,其實已不太合適。兩人親密無間,形影不離,所謂趕路,更像是遊山玩水。


    騎同一匹馬,喝同一杯酒,浴同一汪清泉…


    …


    …


    靈州,大乾九州之一,處於大乾皇朝最北部。


    玉泉山,便在靈州。


    “靈州最有名的山,並非玉泉山。事實上,靈州的大多數普通百姓,可能都沒聽說過玉泉山。”


    傍晚時分,月魁大祭司抬眼瞧著麵前的靈山郡城,低聲為李素介紹道,“靈州最有名的山,是靈山。


    有人說,靈州之所以叫靈州,便是因為靈山。”


    “靈山?”李素驚訝,好奇問道,“這裏有寺廟嗎?”


    “寺廟?”月魁眉梢輕挑,笑道,“看來江左跟你提及過靈山的曆史。”


    “額……”李素頓了頓,搖了搖頭,“他沒說過。事實上,我對江湖一點都不了解。”


    這是實話。


    “那你怎麽會覺得靈山該有寺廟呢?”月魁瞧著李素,好奇問道。


    “靈山沒有寺廟才怪呢。”李素腹誹,沒有回答,伸手輕輕揪了下月魁的耳垂,輕哼道,“我讓你回答,沒讓你問。”


    月魁俏臉一紅,嗔了李素一眼。


    李素哼了哼,“快說,靈山有什麽曆史?”


    他挺好奇的。


    月魁沒賣關子,輕聲道:“大概千年前,靈山有座雷音寺,是當時的佛門四大聖地之一。


    後來,靈山走出了一位棄徒,這位棄徒花了五十年的時間,成為了一位絕世劍客。


    那一年,棄徒再臨靈山,一劍覆滅了整座雷音寺,自那以後,靈山無佛,取而代之的,是昌盛至今的靈山劍宗。”


    “一劍覆滅雷音寺…”李素睜大了眼睛,腦海裏瞬間浮現了前世那段十分有名的話:


    大聖此去欲何?


    踏西天,碎靈山。


    若一去不回?


    就一去不回!


    “沒想到,竟真有人做了這等令人向往的事…”李素驚歎不已。


    “令人向往?”月魁瞧著李素,點點頭,“那位的傳說,確實很精彩。”


    “他叫什麽名字?”李素好奇。


    月魁搖了搖頭,說道:“我隻知道他曾出身靈山雷音寺,覆滅雷音寺後,他是靈山劍宗的祖師爺。


    大家一般都稱呼他為靈山老祖,至於名諱,以及在雷音寺時的法號,我並不知曉。”


    “靈山老祖…”李素瞧了眼前方的靈山郡城,“你剛剛說,靈山劍宗昌盛至今?”


    月魁微微頷首,“靈山劍宗是當今三大劍道宗門之一,是靈州的第一門派。”


    “靈州第一門派?那我金鱗門呢?”李素看向月魁。


    “金鱗門……”月魁沉吟,說道,“金鱗門很特殊,每一代就隻有七位弟子,雖各個身懷絕技,無人敢小覷,可門中弟子的人數,終究還是太少了。”


    “金鱗門的掌門,跟靈山劍宗的掌門相比,誰更強呢?”李素問道。


    “靈山劍宗沒有掌門,隻有宗主。”月魁輕聲道,“論實力,趙玉鼎比不得孫薄涼。”


    說著,補充道,“孫薄涼是靈山劍宗當代宗主,也是當世三大劍仙之一。”


    李素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你確定金鱗門的掌門,比不得靈山劍宗的宗主?”


    “這是天下公認的事。”月魁看了眼李素,知道這位情郎在想什麽,“趙玉鼎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的實力,無法代表金鱗門。


    金鱗門最神秘的,是它的底蘊。”


    “底蘊……”李素一時無言,他忽然想起了武戩。


    “你一定要加入金鱗門。”月魁盯著李素,認真說道,“你是江左選中的繼承者,你是武夫,天下沒有哪個門派,比金鱗門更適合你了。”


    “具體說說看。”李素來了興趣。


    月魁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我隻知道,金鱗門這次想要招收的弟子,傾向於武夫。


    另外,每一代金鱗門弟子,從來沒有碌碌之輩。”


    “老左呢?”李素吐槽。


    月魁嗔了李素一眼,“江左…你一定要說,那他隻能算是金鱗門棄徒。


    而且,當年的江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那我就加入金鱗門試試看吧。”李素悠悠說道,說著,他攬住了月魁的腰肢。


    月魁臉頰微微泛紅,盡管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李素的親密接觸,可每一次,仍是會感到羞澀。


    輕吸一口氣,月魁身影刹那閃動,攜著李素,化作一道流光,直接穿過了靈山郡城的城門。


    靈山郡城毗鄰靈山,多有江湖客來往。


    李素、月魁都穿著黑袍,麵遮黑紗,行走在街道上,倒也並不算多引人注目。


    “挑一家隔音好的酒樓。”李素低聲提醒。


    月魁臉頰泛紅,嗔了李素一眼,而後選擇了靈山郡城最大的一家酒樓。


    酒樓越大,設施越好。


    剛走進酒樓大堂,李素耳畔就響起了塗小嬋的酥軟聲音:“主人,這裏麵有一道氣味,在巨石城招袖樓出現過。”


    聞言,李素一怔,麵上不動聲色,跟著月魁,來到了櫃台前,他目光掃過大堂裏的一眾客人。


    “西邊窗戶前,背對著主人的那個黑袍女人。”塗小嬋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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