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是……”劉天爵睜開雙眼茫然的打量四周,三麵碗口粗的木柵欄圍著,地麵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稻草,看樣子能擠出水來,透過狹小的窗口照進一縷陽光。什麽情況.劉天爵掙紮著起來,低頭看見自己胸前寫著一個碩大的“囚”字,外麵還畫著一個圈,隨即抬頭看看四周,全是和自己的打扮一般無二。


    深受滿清穿越劇毒害的劉天爵,目瞪口呆的麵對這樣的場景,這是開玩笑吧,難道罐頭廠兼職造**的廠長下海拍電視劇了,嗯,有可能,看來演犯人的這些人和自己一樣都是被騙來的工人,放下心來,笑嗬嗬的看著周圍這些人的“表演”,一邊點頭做著評論:“演的不錯,你看那血跟真的一樣,哎?老鼠,電動的吧。”說著伸手抓起一隻,馬上又扔了出去:“哎呀,真的,老鼠是真的,果然是黑心廠長的作風,不過這場景也夠逼真的。”


    “吱呀”一聲牢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獄卒號坎的人走了進來,嘲諷的看了一眼劉天爵:“嗬嗬,咱們的少中堂,額駙爺醒啦,嘿嘿,告訴您一個不幸的消息,您的阿瑪,和珅和中堂昨兒個已經被當今萬歲爺下旨自裁了,我來告訴您一聲兒,免得您心裏不踏實,對了,有事兒您說話兒,不過嘛…您也是明白人,得嘞,我先走了。”


    “等等,這位大哥,我想問一下,這一場什麽時候結束啊,盒飯什麽時候給啊?”劉天爵一臉天真的看著獄卒。


    “哎呦,我可擔不起您就大哥,我還沒活夠呢。盒飯?這兒哪來的盒飯,哦,盒飯是什麽?”獄卒疑惑的問道。


    “那個沒有盒飯,窩頭也行。”劉天爵沒有在盒飯的問題上糾結,退而求其次一臉討好的問道。


    “我的額駙爺,您傻了吧,這是刑部大牢,一天兩頓飯,早起一頓,晚上一頓,還沒到飯點兒呢,不過如果您有銀子,我可以出去給您去買。”獄卒說著媚笑道。


    “哦,演戲也沒有必要這麽真實吧,大哥。”劉天爵無奈的抱怨道。


    “什麽演戲,您被關糊塗了吧,切,沒銀子早說,浪費我吐沫星子。”獄卒不耐煩的瞅了瞅劉天爵,鎖上牢門走了。


    “哦,這不是演戲,嗯?這是……”看到搭在肩上的大辮子,不像粘上去的,拽了拽,劉天爵的眼睛猛地一縮,


    ,疼的他直咬牙,隨即呆呆的打量起周圍這一切。


    “難道說…和珅…我的阿瑪…額駙…那我不就是豐紳殷德!”劉天爵難以置信的扶著牆緩緩地坐了下去。


    也不知道幾天過去了,劉天爵總是靠在牆角,不發一言,最後終於無奈的接受了穿越這一殘酷的現實,但是他很不甘心,自己可從來沒有穿越過,第一次啊,寶貴的第一次就穿到大牢裏了。


    遙想當年,父親身體不好,本來有望考上一本的自己無奈輟學出去打工,卻不曾想被拐到了廣西罐頭黑作坊裏,整天的燒製罐頭瓶,吃的是豬食睡的是窩棚,晚上還有人看管,最後自己實在受不了,準備逃跑,可惜還是沒跑掉被吊起來痛打的暈死過去,沒想到竟然穿了。


    穿就穿吧,別人穿越不是大富大貴就是金手指,自己這倒好除了知道些曆史,剩下的全沒有,有個世界首富的爹還死了……


    正在劉天爵糾結的時候,人未到聲先到“鈕祜祿·豐紳殷德接旨!”兩隊大內侍衛在一個總管太監的率領下來到牢門外。


    “大膽豐紳殷德,還不跪下接旨!”為首的太監看到劉天爵直愣愣的站著看著自己,大聲嗬斥,並示意兩個侍衛走到劉天爵身後。


    回過神來的劉天爵,就感到胳膊一疼,被按倒在地,這才不太情願的說道:“罪臣豐紳殷德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爾父鈕祜祿·和珅罪行如下……”


    聽著以上罪狀,劉天爵不禁冷笑,這裏麵有些白紙黑字,不能抵賴,有些則純粹屬於無中生有、落井下石,正應了那句老話兒“yu加之罪何患無辭”。


    “……今特曉諭爾知,欽此……額駙爺領旨謝恩吧!”太監念完,笑嗬嗬的看著劉天爵。


    “罪臣豐紳殷德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人在大牢中不得不低頭,劉天爵這次很光棍兒,憑著記憶幹脆利落的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後,用雙手佯裝恭敬的接過聖旨。


    見到劉天爵接過聖旨後,太監並沒有離開,而是從袖子裏拿出一份奏折說道:“奉皇上口諭,另有爾等抄家賬冊一份,念於爾知。”


    看到劉天爵在兩名侍衛的幫助下,再次俯身於地,大太監才開始念道“正房一所十三層共七十八間……”


    聽著聽著,不由得心酸,這些原本屬於他的全沒了,這都是錢啊,這次穿的太虧了……


    直起身子,不知何時太監們走了,看著黑漆漆的牢房,說不出的淒涼。頹然的爬起身子,一邊捶著麻木的膝蓋,一邊走到牆根兒坐下,頭靠在牆上,回想著自己的過往,時不時的冒出幾段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在下人的伺候下,穿上藍sè片金緣蟒袍,上繡四爪蟒九條;腰束金黃帶,金銜玉方版四塊,每塊飾東珠一顆;外罩石青sè補服,前後前後繡四爪行蟒各一團;足蹬黑緞方頭朝靴;頭頂紅寶石暖帽,後插三眼孔雀翎……


    劉天爵想著想著睡了過去,一些記憶浮現出來。


    “父子兩人乘銀頂皂sè蓋幃四人抬向紫禁城出發,不久便分開,臨別前,和珅又不放心的囑咐一番。


    說完一個走向東華門一個走向神武門。


    走著走著轎子突然停了,豐紳殷德奇怪的撩起簾子,劉全的長子劉印急忙彎腰說道:’爺,神武門到了,這兒有下馬碑,您得下來了。’


    ‘嗯’豐紳殷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在劉印的攙扶下走下轎子,不禁打了個冷顫,深秋的běijing城頗有幾分涼意,更何況是淩晨4點,正是冷的時候。


    豐紳殷德仔細打量周圍,黑漆漆的也分不清彼此,隻能略微看清朝服的規製後,和眾人點頭示意後站在一個不認識的貝子身後,等著上朝。


    正在豐紳殷德百無聊賴的時候,幾個人走了過來,除了幾位王爺外,全部打千請安:‘幾位爺吉祥’,恍了下神,豐紳殷德急忙蹭了蹭馬蹄袖兒矮下身子,好巧不巧被幾個人看見了,幾個人走到劉天爵近前盯著他。


    ‘幾位爺吉祥。’感覺到幾個人不善的眼光,豐紳殷德急忙說道。


    ‘呦,這不是豐紳殷德嗎,身子好啦,怎麽樣,這回可爽利。’一個聲音傳來,豐紳殷德頭低的更低了。


    ‘六哥,別這麽說,行啦,你起來吧,怎麽著,人家父親也是當朝首輔軍機大臣三等忠襄伯,皇阿瑪身邊的大紅人,你說呢,十一弟?’


    豐紳殷德站起身來偷偷瞧著說話的這位,正是乾隆還健在的有五個兒子,分別是皇六子永瑢、皇八子永璿、皇十一子、皇十五子永琰含有皇十七子永璘。看來說話這位就是永璿,他上手邊的是永瑢,下手邊的應該是永瑆,後邊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應該是那位嘉慶皇帝,剩下的就是未來的慶郡王永璘了。


    ‘嗬嗬,是啊,咱們兄弟都要讓三分呢,還是不要得罪的為好。’十一阿哥yin陽怪氣的說道。


    十一阿哥剛說完十五阿哥就yin狠的看著劉天爵’你別囂張,別以為娶了我妹妹,你就飛上枝頭做鳳凰,這天下是我們愛新覺羅家的,你隻是個奴才!’。


    ‘奴才明白,奴才謹記幾位爺的教誨。’豐紳殷德趕忙恭敬的說道,藏在袖子裏拳頭攥的發青,嘴上說著,心裏卻在想:’今天這一切,遲早有一天我要討回來。’


    ‘希望你記得住,也不枉挨這一頓打。’說完傲然向前走去……


    豐紳殷德,這下你該死了吧,到最後,你們父子還是落到朕的手裏,來人,賞他一杯酒……”


    “不!”劉天爵大喊一聲坐直身子,用袖子擦掉額頭上的大汗,瞧瞧周圍,低下頭平複情緒,夢中的情景曆曆在目,自己抓著公主的手,掙紮著想說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腦袋一歪,手無力的垂下,瞳孔漸漸擴大……


    緩過勁兒來,劉天爵步履瞞珊的走到窗前,陽光很足,也可以說豔陽高照。用手擋住眼睛,透過手指縫看著外麵:“真是好天氣,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ri子,哎……”歎了口氣,放下手臂,拿出和珅最後留給自己的信箋:“五十年來夢幻真,今朝撒手謝紅塵。他ri水泛含龍ri,留取香煙是後身。”


    “果然啊,最是無情帝王家,縱使攀龍附鳳,結果又能如何,還不是皇家的掌中玩物。”劉天爵搖了搖頭坐回牆角。


    閑著無聊的劉天爵,發明了一種遊戲,用手上的琉璃扳指反shè照進來的陽光,照在周圍囚犯的臉上,看著他們躲避的樣子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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