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了幾天,劉天爵正在自娛自樂,就聽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劉天爵抬起頭,仔細觀瞧,熟人,前幾ri剛見過。


    “豐紳殷德接旨吧!”母雞嗓又開腔了。


    劉天爵翻了翻白眼,tmd總有一天讓你們還回來,為了少受苦,無奈的下跪行禮。


    “經查豐紳殷德屢放厥詞,有大不敬之罪,且提有反詩一首,意yu謀反,念及舊情,特準自裁……”


    聽到這裏,劉天爵就感覺腦袋“轟”的一聲,這是要以文字遊戲殺自己啊,好不容易活了一次,沒兩天就又要死了。心中淒然,就因為這塊兒碎布頭上幾個字,命就沒了。


    見劉天爵盯著聖旨半天沒動靜,母雞又開始叫了:“嗬嗬,您也瞧明白了,這兒可是有五尺白綾,別人頂多三尺,對您可是大恩典了,您一路走好吧,也省的我們伺候,再弄得您不舒坦。”


    “哎,天爵啊天爵,看來老天要訣我。”看著一個小太監端上來的白綾子,扔掉那一卷黃布頭,站起身子,伸手一把拽了過來,用手輕輕的摩擦。


    半晌,劉天爵嘴角翹起,略帶嘲諷的笑道:“真是好料子,這是怕我死不了嗎?嗬嗬,果真無恥!”


    “嗬嗬,當然足足五的尺,不會騙您的,您就放心吧。”太監略顯慌亂的應了一聲。


    劉天爵搖了搖頭沒在意,怔了片刻歎了口氣:“唉~這就是我的命啊!”說完把白綾扔過房梁,站在凳子上打了個結,這就要把脖子套上去。


    “等等,萬歲爺交代了,讓奴才好生查驗,確保萬無一失,也省得您再受罪。”大太監皮笑肉不笑的說完,示意一個侍衛上去,用力拉了拉,待確認後,才向劉天爵恭敬的做了個您請的手勢。


    真有意思,還怕自己死不了啊,二話沒說,劉天爵邁步上凳,把脖子放了上去。


    恰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聖旨到!”。


    聽到這一嗓子,劉天爵的眼睛一亮,有轉機,又跳了下來。


    大太監一瞧他下來,急忙吩咐侍衛:“都傻站著幹嘛,瞧西洋景呐,還不料理了他。”


    幾個侍衛急忙過來麻肩頭攏二背,這就要用強。


    一個yin柔的聲音傳來:“呦,顎總管,您也在,您吉祥,哎~這是怎麽回事啊!你們好大的膽子,皇上可有旨意給固倫額駙。”一個麵向白淨的五品太監走了進來說道。


    “哼,小德子你先忙,咱家先行複命了。”說完一臉不善的瞪了劉天爵一眼,甩了甩拂塵離開了。


    “額駙爺,聖上有旨,您跪接吧!”這次的語氣明顯溫和。劉天爵心中一喜,很自覺地額頭觸地:“罪臣豐紳殷德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大太監尖細的聲音傳進劉天爵的耳中,等到念完,才醒悟自己終於可以出獄了。


    接過聖旨,劉天爵笑著說道:“有勞公公了,敢問公公尊姓大名?”


    “呦,咱家可不敢當,咱家叫德林。”大太監德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德公公,豐紳殷德先在此謝過,今ri大恩,他ri必當後報!”劉天爵抱拳作揖,煞有其事的說道,其實心裏明鏡兒似得,電視裏演的太監可是很記仇的,誰要是得罪了太監,在關鍵時候說上一句,那會死的很難看,所以宣個旨能有什麽恩。


    “那可使不得,額駙爺,您趕緊著吧,別讓公主在外麵等急了。”德林滿臉堆笑的說道,畢竟是固倫額駙,對他來說交好沒壞處。


    劉天爵拱拱手,向外走去。


    走出大門,劉天爵眼睛不由得一眯,緩過勁兒來就瞧見不遠處一輛朱輪馬車,一旗裝女子俏生生的看著自己,雖不說說不出的清逸淡雅,著裝花sè雖略顯單調,卻掩蓋不了由內而外的高貴。


    女子上身著鑲百合邊飾的淺黃sè衫,外麵結桔黃sè帶子,垂在腰胯兩側與衫齊,帶子的端頭有花sè繡紋,袖邊鑲白緞闊欄幹,裙邊鑲有黑sè繡花欄幹,足著紅sè弓鞋。五官玲瓏jing美,身材嫋嫋婷婷,盈盈秋水流露出欣喜神sè,正所謂一顧傾人城,再顧而傾人國。


    憑借著模糊的記憶認出來人,劉天爵邁步走了過去主動抱住了她:“公主……”張了張嘴把話咽了回去,閉上眼睛抱的更緊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如若不是公主,恐怕父親(無論如何和珅是這具身體的父親)連全屍也難保,自己生死也未可知。


    固倫和孝公主吃驚的瞪大雙眼,這可是在大街上,頓時有些羞羞答答的說道:“額駙,這是街上,你先上車吧。”


    劉天爵微微一笑,鬆開手轉過身,滿不在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指指點點的人群,猛地抱起和孝公主,不顧公主的掙紮放到車上,拍了拍手掌,無所謂的瞅了瞅四周,趕下車把式,親自駕車向記憶中的府邸駛去。


    看著駕車的劉天爵,原本異常還在傷心的和孝公主心裏湧出幾分甜蜜,想起剛剛的羞人場景,又不自覺的紅著臉低頭偷偷的瞧著前麵寬闊的背影,但是不自覺的想起公公剛被哥哥殺了,又不由得的開始為丈夫的未來擔憂起來。


    憑著記憶到達公主府門前,撩起車簾,看著一臉愁容的和孝公主,劉天爵身子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們到家了。”說著伸出了手。


    “嗯,回家吧!”和孝公主在劉天爵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剛剛站穩就被劉天爵一個名符其實的公主抱抱在懷裏,頓時羞澀的埋下頭,任由劉天爵在下人們驚愕的目光中抱進內院。


    帶上門把公主放在床上,看著滿臉通紅的公主,劉天爵心中慨歎,老天爺是公平的,自己前世連戀愛都是一種奢望,更別提雍容華貴的公主。


    看著劉天爵傻傻的樣子,和孝公主翻了翻眼珠想到什麽,隨即嚴厲的盯著他:“額駙,公爹的身後事該如何是好,皇兄已然答應我們自行安置,你看呢?”


    “額,我這就扶靈回薊州,那裏是阿瑪生前就選好的地方,隻是家已然被炒,還需要公主幫助。”劉天爵有些難為情的說道,第一次見麵就要向老婆伸手要錢,多沒麵子。


    “好了,你我就不必說這些了,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你去辦吧。”公主說完拿出一個小包交給劉天爵。


    劉天爵看著公主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在心裏暗暗嘀咕:這可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啊,比現代那些拜金女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不過貌似自己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兒了,不行得創業啊!


    在公主的再三催促下,劉天爵這才急匆匆跑了出去,和堂兄豐紳宜綿一起置辦完東西,前往薊州安排後事。


    辦完喪事,劉天爵憂鬱的返回běijing,這些天來他再次閱盡了世間的人情冷暖,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穿府過縣不僅受盡白眼兒,就連一個守城兵丁都敢當麵對他這位伯爵冷嘲熱諷,到達薊州,往ri的親戚也未見幾個前來吊唁,反而像躲瘟疫一樣躲得遠遠的,氣的豐紳宜綿破口大罵“忘恩負義”。


    一月有餘,回到京師,兄弟兩個相顧無言各自回家。


    見過公主後,劉天爵把自己關在書房,打量著略顯頹敗的陳設,不禁悲從中來,命運這是個奇妙的東西,死過一次還不夠,看來要死第二次,可是自己還會有第三條命嗎?


    看這架勢自己把嘉慶得罪的不輕,要不然也不會在抄家之後想要滅門,雖然有公主在,縱使自己不會被殺,但想到如同發配一般的顛沛流離,最後抑鬱而終,這是他萬萬不想的。


    雖然死過一次,但這種任人宰割的滋味兒不好受,嘉慶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自己,可是自己又能怎麽樣呢,去哪裏,做什麽。


    劉天爵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來走去。在自保和造反之間搖擺不定。


    “天大地大,何處才是我家!”劉天爵大喊一聲一把將桌上的書冊全部推到地上,看著地上一片狼藉,自嘲的笑笑。


    “嗯?”一張畫冊映入眼簾,劉天爵急忙彎下身子拿了起來,仔細端詳片刻後哈哈一笑:“有了,果然天不亡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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