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隊人簇擁著麵具男子來到燕於飛他們麵前。那麵具男子看著燕於飛道:“怎樣?可商議好了?天色不早,我們還是盡快上路吧。”那溫和熟稔的語氣,好像他真的在邀請好友去家裏作客一般。


    燕於飛帶著於媽媽和那兩個年青女子上前幾步道:“我如何相信你會放他們安全離開?”


    麵具人似乎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也不答話,隻是側轉頭像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就見那本來將燕於飛他們團團圍住的馬隊快速的往麵具人身後聚集過去,將燕於飛他們身後的路完全敞開。


    燕於飛看著明顯訓練有素的馬隊,暗自慶幸自己方才沒有決定突圍出去,自己這十多個人麵對一支三百餘人的軍隊,無異於以卵擊石。


    麵具人如此痛快的讓出後路,顯然對自己帶來的隊伍極具信心,同時他也估算到了燕於飛不可能做以卵擊石的蠢事,才會這般痛快的撤下包圍。


    林隊副和連培也催馬上前,來到燕於飛身邊。燕於飛先看向林隊副低聲道:“有勞林隊副帶著其他人先行一步,待我去這位王子家做客幾日再去與你會和。”嘴上說著客氣話,眼中卻交換著隻有兩人才懂的眼神。


    此刻麵具人近在咫尺,林隊副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心中打定主意要連夜趕路,盡快趕到都護府去通知侯爺。他看著燕於飛恭敬的道:“是。請公子多多保重。”


    連培和於媽媽相互對視了一會兒,此時隻見他拿著一件羊皮襖子上前裹在燕於飛身上道:“萬事小心,讓於媽媽隨時跟著你。”


    燕於飛抬眼感激的看著他點了點頭,這才對林隊副和連培道:“你們先行一步,我先看你們離開。”


    二人卻沒馬上調轉馬頭離去,而是同時抬頭看向燕於飛身後不遠處的麵具人。


    燕於飛不解其意,也跟著回頭看去。就見那麵具人與連培、林隊副稍一對視,便轉頭向著自己隊伍朗聲道:“燕公子是我請來的貴客,爾等不可對燕公子無禮,若有違背,本王子定嚴懲不貸。”


    他身後眾人聞言均齊聲喝道:“是”


    麵具人這才轉頭看向林隊副和連培。


    連林二人此刻才對燕於飛抱了抱拳,調轉馬頭策馬馳出。其他十數人也緊跟其後策馬追去。


    燕於飛定定看著他們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蹤影,這才策馬緩緩向麵具人走去。


    看著燕於飛離自己越來越近,麵具人的嘴角也隨之越來越彎。


    這一夜注定是疲於奔命的一夜。


    燕於飛隨著那些胡人策馬疾奔了整整一夜,待破曉時分,已經接近曉月山麓了。


    將明未明的天幕似墨藍色的天鵝絨般高雅神秘,天邊掛著的幾顆星星分外明亮耀目,銀白的上玄月懸掛在曉月山尖,形成一幅悠遠絕美的圖畫。


    一日一夜不間斷的騎乘,此刻的燕於飛已經累的快要散架。又加上近二十個時辰不曾休息,人也顯得困頓萎靡。


    混混沌沌的坐在馬背上,隨著眾人又往西南方向馳出一段,待到天色剛剛亮起時,前方山坡下出現一片不大的草場,草場中零星點綴著三五個帳篷。


    一行人轉眼間便馳入草場,來到帳篷前。


    麵具男子先跳下馬背,回神來到燕於飛馬前,向她伸出一隻手。


    燕於飛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並不伸手給他,自己踩著馬鐙下了馬。


    此刻那男子卻伸手摘下了麵具,挑眉笑道:“本人索雷,很榮幸邀請到燕公子到我族中作客。”


    除去麵具的男子赫然是那日在秦川城客棧裏遇上的華服青年。此刻他正淡笑著看向燕於飛。


    燕於飛皺眉看了他一眼,並無多少驚訝之色,便抬眼看向近在眼前的曉月山。


    “殿下回來了啊。”隨著聲如洪鍾的一聲問候,隻見一個衣裳不整的大漢自帳篷裏鑽出。敞開著的前襟露出半邊肌肉鼓鼓的胸膛,顯然是匆忙間奔出的。


    自稱索雷的男子轉身看他一眼道:“索三,帳中可是又有女人?就知道帶著你會壞事,幸好將你留了下來。”說完冷哼一聲轉開臉。


    那叫索三的漢子嘿嘿笑著撓撓頭,又將目光轉向燕於飛道:“殿下將這小兒擄來了啊,殿下素來不好這口,不若將他賜給我得了。”說著冒著賊光的眼睛在燕於飛麵上打轉。


    索雷轉身揚手在索三後腦拍了一巴掌道:“你小子想的美。這燕公子是我請來的貴客,你敢動他分毫,我要你命。”雖是輕笑著說出威脅的話,那索三卻是萬分失望的垂下了頭。


    索雷又接著道:“速命人去準備吃食、熱水,我們隻能在此地休息兩個時辰。”


    索三垂頭說了聲是,便轉身往一旁的小帳篷走去,邊走邊不甘的回頭看向燕於飛他們,待看到燕於飛身後的兩個年輕女子後又嘿嘿笑了起來。


    這時,自那大帳中又鑽出一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女人,對著哈雷躬身行禮後便不曾起身。哈雷邊往大帳走去邊對女人命令道:“找個幹淨的帳篷帶我身後的小公子去休息。”說完便鑽進了大帳。


    燕於飛一行四人隨那女人進了大帳後麵的另一個帳篷。簡單梳洗後用了些吃食便歇下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疲憊至極的燕於飛感覺才剛閉上眼睛,便被帳外的呼喝聲吵醒。原來是隊伍又要開拔了。


    如此不間斷的向著西南方向又疾行了三日,一路上隻有遇上牧民棲息之地才稍作休息。就在燕於飛累的快支撐不住的時候,終於在第三日的下午來到了曉月山腹地的一處大草場。


    此處顯然是牧民聚居之地,放眼望去,方圓十多裏的草場上到處散落著白色的帳篷。以靠南的山麓下的帳篷最為密集而且高大。


    果然索雷策馬直奔向那處,轟轟的馬蹄聲響過,還不待奔至那片帳篷跟前,便見一個紅衣少女急速向馬隊奔來。索雷忙勒住馬韁,讓馬停了下來。


    少女奔跑的身形毫不收勢,隻見紅豔豔的一團直撲到索雷的馬前才險險停住,仰頭嬌聲道:“三殿下,三表哥,三王子,你怎麽才回來。想死麗兒了。”隨著她揚起頭,戴在頭上的尖頂帽上的紅纓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索雷看著麵前撒嬌的少女,麵上神色不動,倒是他身後的隊伍中不時傳來壓抑不住的噗嗤笑聲。索雷轉頭狠狠向那幫屬下瞪了一眼,才轉回頭麵無表情的對少女道:“我先去見過族長。”說完便輕輕帶了帶馬韁,繞過紅衣少女往正中間的大帳而去。


    紅衣少女撅著著紅嫩的唇跺了跺腳,無可奈何的看著一眾人從自己麵前策馬而過。


    索雷帶著燕於飛幾人和索三等幾個親衛盡自來到山腳下的大帳門前,便看到一個臉膛黝黑的中年漢子走出大帳,看到索雷下馬,遠遠便張開雙臂熱情的走過來,擁住索雷的肩膀拍了拍道:“恭喜三王子得勝歸來,哈哈哈。”說著鬆開索雷,豪邁的笑了起來。


    索雷將右手撫在左胸口對漢子傾身一禮道:“讓舅舅擔心了,此次多謝舅舅借人馬給我。”


    燕於飛此時也下了馬,靜靜的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這對甥舅。看來前去劫持自己的人馬是這個中年人借給索雷的,不知這人是否知道索雷的目的,或許自己可以從此人身上打探到父親的下落。


    正暗自思量著,就見那索雷轉身來到自己身前,同樣做了一個撫胸的動作,欠身道:“歡迎來到哈納爾部族,也是本王子的母族。”說著又轉回身攤手向那中間漢子一指道:“這位是哈納爾族長德圖魯,也是本王子的舅舅。”這一係列流暢的動作,倒將他襯出幾分優雅帥氣來。


    燕於飛神色淡淡的看向中年漢子,並不見禮。


    索雷也不生氣,又笑著轉向德圖魯族長道:“舅舅,這位就是我這次請來的貴客燕公子。如無意外,他將助我坐上王位,還請舅舅多多照顧於他。”


    德圖魯一聽此話,馬上端凝了神色,目光銳利的盯著燕於飛打量了一陣,又肅然的問索雷:“此話當真?你如何知道他有此大用?”話語裏滿滿都是不信。


    索雷也端正了臉色,認真的對德圖魯道:“千真萬確,此中因由我現下還不便告之於舅舅。待到了王城,我定會將計劃對舅舅全盤拖出。”


    德圖魯又向燕於飛看了一眼,便招來站在大帳門口的一個侍女低聲交代一番。


    再說站在不遠處的燕於飛,聽到他們的對話心內更是驚疑不定。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讓這個異族王子認為自己可以助他坐上王位?難道自己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卷入傳說中的奪嫡之爭了?看來應該又是跟自己的娘親有莫大的關係了。想到此,燕於飛無奈的轉頭看向身後的於媽媽。


    此刻的於媽媽卻是一臉淡定的站在那裏,很顯然,索雷方才那番話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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