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窗,俞安年看到顧錦彥拉住了顧錦夏,似乎在質問。睍蓴璩曉


    也不知顧錦夏對他說了什麽,他鬆開了她,目送著她上了樓梯。


    俞安年鬆了一口氣。


    “喂,還走不走啊?”出租車司機喊道。


    俞安年轉身,上了車離去旄。


    “新婚怎麽就分開?剛剛那個男的誰啊?”出租車司機嘀嘀咕咕的,不會他們倆不是真的夫妻,偷情的吧?


    “哦,我老婆的二哥。”被這樣懷疑,俞安年有些不自在,不過麵上淡淡的,什麽也沒表現出來。


    俞安年回到家,俞峰還沒睡嶧。


    “你媽媽念叨了你一晚上,剛睡下。”俞峰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剛進門的俞安年。


    俞安年點了點頭,“我現在去看看她。”


    俞媽媽的臥室內,俞安年輕輕坐到了床沿。俞媽媽安祥地睡著,最近她頭上的白發又添了許多,眼角也新增了幾道皺紋,即使在睡夢中,她也會念叨:我們家安年…….


    俞峰站在房門口,他看見俞安年的臉上有晚輩對長輩的疼惜和孝敬,可也隱約流露出一絲無奈。


    這一絲無奈,讓俞峰心裏陣陣發緊。


    俞安年起身回首時,見到俞峰呆站在那,朝他微微笑了笑,“很晚了,我去休息了。”


    俞峰追著俞安年的背影走了出去,禁不住在他身後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是我兒子。”


    他,長相才能樣樣出眾,為人又和善溫和,對他們夫妻倆更是孝順,如果可以,做父母的,希望未來不會有任何一絲變故。


    俞安年的背影僵了僵,緩緩回了頭,走回來握住了俞峰寬厚的肩膀,朝他笑了笑,“父親,去陪母親一起休息吧。”


    俞峰進了臥室,俞安年收回了手,順便幫他把房門關上。


    俞峰看著緊閉的房門,老眼忽然一熱,一陣難受湧上心頭。


    “小峰,我們家安年放學回來了嗎?”俞媽媽不知怎麽醒了,爬起來就望著自己的丈夫。


    ‘小峰’這稱呼老伴多年沒喊了,乍然聽到,俞峰心裏萬千滋味。爬上床,給老伴拉了拉被子,神色如常的說:“回來了,作業也做完了,現在都睡著了呢。“


    俞媽媽放心地重新睡下。


    ......


    站在門外的俞安年依稀聽到裏麵的對話,嘴角不由揚了起來,俞峰和劉綃,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為恩愛的夫妻。


    可是他們的兒子卻……


    ……………………………………………………………………………………………………………………….


    顧錦夏騙了顧錦彥。


    她把去拉斯維加斯的那幾天說成是在陪肖燦看病,肖燦光榮地‘病了’。


    兩人串好了口供,說辭一致,又兼兩人親如姐妹的關係,顧錦彥便相信了。


    隻是,顧錦夏被顧錦彥看的很緊,她儼然成了不該早戀的高中生,家長嚴防死守,看住她的一舉一動。


    顧錦夏的辦公室被安排在了顧錦彥辦公室裏麵,每天兩人一起到公司,如果沒有特殊的事,也會一起回家。


    所以,顧錦夏這幾天都很煩惱。因為自從回來就沒機會與俞安年相見。


    就算電.話都是偷偷的打,白天躲在洗手間裏,晚上躲在被窩裏,這種狀況,讓俞安年有些發狂。


    “顧錦夏,你現在是我老婆了,我有權見我老婆,等一下我就去嘉禾,看誰敢攔我?“洗手間裏,顧錦夏手握手機,耳畔是俞安年的諸多不滿。


    “別,等我跟二哥解釋清楚的,你就別火上澆油了。“顧錦彥的性子顧錦夏比較了解,吃軟不吃硬,還是迂回一些的好。


    兩人圍繞著這個問題討論了半天,俞安年最終做了妥協,答應顧錦夏的請求,但他有個要求:今天一定要見到她。


    他說,他想她想到身體都疼了。


    走出洗手間時,顧錦夏臉上都帶著甜甜的笑意。


    可當看到顧媛時,笑意凝結在臉上。幾天不見,顧媛好像一下子瘦了不少,臉色透著蒼白,人也好像有所沉靜。


    “姑姑,你什麽時候和向南天離婚?“顧媛特意等在這裏,當看到顧錦夏滿麵笑意出來時,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像有點失落,還有點為向南天不值。


    顧錦夏離開向南天,不應該痛不欲生嗎?


    顧錦夏得知自己不是顧家親生的,不應該難過傷心嗎?


    為什麽她還笑的出來?


    顧錦夏秀眉一皺,“我想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離婚,而是向南天不離婚。“


    顧媛呼吸一窒,臉色愈加蒼白起來。


    顧錦夏經過顧媛身邊時,她卻一把抓住了她。


    顧媛瞪著她,突然疾言厲色,“顧錦夏,你知道嗎?向南天打掉了我和他的孩子,他那麽狠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打掉了,我還那麽相信他…….“


    顧錦夏驚了一下,可隨即想到這不關她的事,冷冷甩開顧媛,“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知道。“


    顧錦夏匆匆離開。


    顧媛轉過身對著她的背影怒吼,“我想他一定是為了你。“


    顧錦夏腳步一亂,幾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急匆匆拐彎時,迎麵猛地撞上一個人。


    顧錦夏摸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抬頭一看,居然是向南天。


    他垂眸看著她,目光深沉難測。他掃了一眼她的身後,看見了顧媛。


    “她對你說了什麽?“向南天的唇角下垂,表示他已經不悅。


    顧錦夏搖頭,“什麽也沒說。“


    顧媛的目光盯著她的後背,似要盯出兩個血窟窿。


    顧錦夏不想看見這兩人,側身快速地離開。


    回到辦公室,律師龐城也在,正在和顧錦彥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話。


    兩人見到她,都拿古怪的眼神盯著她看。


    顧錦夏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她臉上有東西?


    顧錦彥朝她招了招手,她走過去坐下,“你們在談什麽?“


    顧錦彥瞄了她一眼,視線落在龐城臉上,龐城活躍氣氛地笑了笑,“我們在談你和向南天離婚的事。“


    顧錦彥瞅著顧錦夏,發現她臉上並無什麽難過之色,反而隱約透著期待,不由高興起來。


    龐城也看出來了,看樣子顧錦夏十分樂意離婚,便毫無顧忌地開口:“我和錦彥商量過了,除了去爭取那3%的散股,我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拿回向南天手裏的股份。““什麽方法?“顧錦夏急忙問,向南天是因為她的緣故進的嘉禾,沒想到他當初煢煢一人,現在卻爬到了至高位,這一切,也有她的錯。


    “那就是搜集向南天出軌的證據,證明他是離婚的過錯方,你有權要求平分他的既有財產,甚至是把他淨身出戶。“龐城擺出了律師的架勢,說的鏗鏘有力。


    顧錦夏一陣沉默。


    顧錦彥和龐城對望,不約而同的問:“怎麽了?“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隻是……


    “向南天隻用三年的時間就分化了嘉禾,你們能想到的,他一定早就有所準備,所以他不可能同意離婚。“


    之前被向南天和顧媛的事打擊到體無完膚,痛徹心扉地想要結束這段婚姻,很多事沒有細想。


    現在仔細一思量,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向南天這步棋走的何其的高,現在這種節骨眼,哪怕顧媛再怎麽希望他離婚,權衡利弊,為利益考慮也得再三掂量掂量。


    如此一來,大哥一家都拿向南天沒有辦法,除非他們舍得即得的利益。


    顧錦彥和龐城對望一眼,深以為然。一時都想不到主意。


    “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我就不信向南天有三頭六臂,我們治不了他。“顧錦彥故作輕鬆地站了起來,給了顧錦夏一記鼓勵的微笑。


    龐城也說盡力而為,三人又談了一點嘉禾的其他事。


    到下班時間,顧錦夏惦記著怎麽才能見到俞安年。


    顧錦彥恰好說要帶她去一個飯局,既然是飯局,一定在酒店,顧錦夏的雙眼不由自主亮了起來。


    可以見俞安年了。


    ……………………………………………………………………………………………………………


    金海頓酒店。


    富貴包廂。


    顧錦夏坐在顧錦彥身側,她的另一邊坐著藥監局的張副局,同桌的還有藥監局的幾位檢查員,清一色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拿目光打量著顧錦夏。


    酒過三巡,藥監局的人幾乎個個麵紅耳赤,話也說的離譜起來。


    張副局笑嗬嗬地看著顧錦夏,“顧小姐真是漂亮,這要是離了婚還不知得吸引南陵市多少青年才俊。“


    “對,顧小姐,要真是離婚了,記得來找我啊。“一個矮墩墩的檢查員喝著酒,望著顧錦夏憨笑。


    其他人一陣哄笑。


    張副局跟著幹笑了幾聲,狀似愛護晚輩地拍著顧錦夏的手,“小夏啊,向南天這麽對你,是他有眼無珠,你以後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


    …….


    顧錦彥已經徹底冷了臉,顧錦夏一眼掃到,眼見他就要發作,忙雙手端起酒杯,“張副局,來,我敬你一杯。“


    張副局手裏一空,嘎嘎笑了一聲,端起酒杯跟顧錦夏碰了碰,“好,我們喝。“


    顧錦彥板著臉就要站起來,顧錦夏順手一拉,對他使了使眼色。


    顧錦彥生生忍住,沒有發作。


    顧錦夏向張副局揚了揚空掉的酒杯,張副局無比滿意地笑了起來,親自給顧錦夏到起酒來。


    顧錦夏放下空杯子,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被顧錦彥握住。


    顧錦夏轉眸看著他,對著他安撫的一笑,若是論與官場打交道,二哥顧錦彥遠遠比不上向南天。二哥性子直,一直又是醫生,向南天卻長期浸./淫他們中間。


    緊了緊顧錦彥的手,再笑著迎上張副局。


    “來,我們再喝。“張副局直接把顧錦夏的酒杯端至她嘴邊。


    顧錦夏臉上掛著的笑意有些僵,顧錦彥霍地就站了起來,“我妹妹胃不好,她的酒我來替她喝。“


    張副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是說她不是你的親妹妹嗎?“


    顧錦彥氣的胸口微微起伏,他身高一米八幾,這會兒站起來就給眾人一種被居高臨下看著的感覺。


    張副局臉色愈加不好,氣氛瞬間陷入僵持。


    顧錦夏有些懊惱,二哥太衝動了。據他們所知,張副局一直青睞向南天,現在他們要是得罪他,會非常不利。


    “對不起,我來晚了。“氣氛正無法開解之時,一道溫厚清潤的聲音突然響起。


    顧錦夏立刻轉首去看,俞安年卓越瀟灑地朝她走了過來,目光不著痕跡地一掃,把在場的人看了個遍,最後落在張副局臉上,恰到好處地點了點頭。


    等他走近,顧錦夏迎了過去,俞安年立刻圈住了她的腰,顧錦夏愣了一下,她約俞安年到金海頓,是想找機會從飯局上溜走偷偷見他的。


    沒想到……他居然現身飯局了。


    偷偷瞄一眼二哥,雖然臉色不豫,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並沒有發作。


    “張副局…….“俞安年摟著顧錦夏走至了張副局的麵前,斯文儒雅地打了招呼,不但不卑不亢,反而隱約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張副局看著風華過人的俞安年,這種人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是身家背景不容輕視,他並不認識這麽個看似清雅實則內裏腹黑的人。


    “我是俞氏的俞安年,久仰張副局的大名了。“俞安年適時友好地伸出手,解了張副局的疑惑。


    張副局愣了一下,隨即很官方地哈哈一笑,“原來是楓葉大廈的設計師,幸會幸會。“


    張副局和俞安年握了握手,算是認識了。緊接著兩人聊了起來,無論張副局說什麽,俞安年都有話說。


    顧錦夏發現俞安年不但孝順,還是個長袖善舞的人,三言兩語總能點破利益鏈,讓張副局覺得有好處可享,哄得他嗬嗬自笑。


    “錦夏是我女朋友,嘉禾的事以後還請張副局多監督。“俞安年從酒桌上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鄭重地敬張副局。


    張副局受寵若驚地陪著站起來,哈哈笑著回說:“好,我們會的,嘉禾的藥就是老百姓放心藥,由我們把好質量關,肯定不會有問題。“


    俞安年爾雅一笑,幹脆地喝掉杯中酒。顧錦夏簡直有點佩服俞安年了,他說‘監督’而不是說的其他,算是恭維了在座的藥監局的所有人,又不著痕跡地獲得了他們的幫助。


    連帶的,表明與她的關係,杜絕這些人的癡心妄想,一石三鳥,是不是很高明?


    俞安年輕鬆搞定這些人,顧錦彥卻依舊沒有好臉色。


    人各有所長,他顧錦彥會的是救人治病,而不是阿諛奉承。


    “那圖紙的事…...“飯局結束之際,喝到醉醺醺的張副局還記得俞安年拋出的誘,惑。


    “隻要張副局有需要,隨時找我。“俞安年笑著拍了拍張副局搖搖晃晃的肩膀,很有點給你優惠照顧你的意思,弄的張副局高興的合不攏嘴。


    飯局終於結束,一群人各自離開。


    顧錦彥冷著臉拉過站在俞安年身邊的顧錦夏,“走,我們回家了。“


    顧錦夏身不由己地隨著顧錦彥疾走了幾步,回頭,俞安年雙眸緊緊盯著她二哥。


    “顧錦彥,你不覺得你無視了錦夏的意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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