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書房。


    房門緩緩被推開,入目便是太子朱標,胡惟庸便是連忙起身,欲上前行禮。


    但自朱標的身後,晉王朱棡也是一步踏進東宮書房之中,並且看向胡惟庸露出一抹笑容。


    隻是這個笑容,倒是讓胡惟庸瞳孔猛然一縮。


    江湖有傳聞,朱棡逢人一笑,那人生死難料,這小嘴一開,又是鳥語花香。


    “老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晉王殿下。”


    可也僅僅是遲疑瞬間,胡惟庸便是回過神,並且看向朱棡與朱標行禮道。


    “胡相國,不必多禮了,坐吧。”


    朱標擺了擺手,方才坐回到椅子上。


    “謝太子殿下。”


    胡惟庸又是作揖後,這才坐回了位子上。


    “胡相國,今日請你來,的確有一事相商,而且還是造福天下百姓的國之重務。”


    說話間,朱標又是一臉正色的看向胡惟庸道。


    “喔?還請太子殿下言明。”


    胡惟庸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便是看向朱標拱手道。


    “清丈田畝。”


    對此,朱標的目光閃過一抹思索後,方才輕聲道。


    “清丈田畝?”


    “可開國之初,朝廷就已著手進行了全國範圍的田畝清查。”


    “確保每一分土地皆登記在冊,歸於戶部管轄之下。”


    胡惟庸眉宇微蹙,目光中透露出不解之色。


    “胡相,你認為清查田畝,真的毫厘不差,沒有遺漏麽?”


    朱棡的目光銳利,直視胡惟庸,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殿下所指何意?”


    胡惟庸心下雖有所觸動,但臉上卻保持著慣有的沉穩,語調平和地反問道。


    “何意?”


    “胡相,孤想問問你,鳳陽登記在冊的田畝,有多少畝?”


    “整座江南登記造冊的田畝,有多少畝?”


    言罷,朱標眸中幽光微閃,沉聲再問,語氣中隱隱透著不容小覷的森然寒意。


    書房內的氣氛隨著升起的寒意瞬間凝固,空氣也仿佛變得沉重起來。


    而麵對這股壓抑的氣氛,縱然是胡惟庸這般手握通天權勢的右丞相,也是不由的心頭一凜。


    因為此刻,這兩兄弟完全不掩飾那眼神之中的殺意。


    彷佛今日胡惟庸拿不出一個讓他們滿意的理由,胡惟庸今日便不可能活著離開太子東宮。


    “回稟殿下,老臣知罪!”


    胡惟庸輕歎一聲,便是直接起身,看向朱標躬身作揖道。


    事實勝於雄辯,而這場災禍,一旦被揭露,本身就是避無可避。


    那胡惟庸能做的便是保全自身,而且當初胡惟庸敢幹這件事,就代表胡惟庸已經為自己留下了後路。


    畢竟紙包不住火,隻是時間問題,而以胡惟庸的聰明,又怎麽可能真為了那群莽夫去死?


    “哢噠——“


    朱棡微傾身軀,目光銳利地注視著胡惟庸,手指輕輕一彈,發出清脆響指。


    “唰——“


    與此同時,書房門外,寒光一閃,數十柄刀刃破鞘而出,整齊劃一的金屬碰撞聲響徹空間,氣氛驟然緊繃。


    “胡相,孤王不用伱認罪,孤王隻想知道原因。”


    話語淡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朱棡的雙眸更添幾分淩冽寒光,令人不禁凜然。


    而這種在刀光劍影中磨礪出的霸者之氣,絕非久居廟堂、擅長政略的胡惟庸所能匹敵。


    特別是那份文人的儒雅,麵對這股霸者之氣時,更是顯得薄脆,不堪一擊。


    果不其然,在朱棡那迫人威勢之下,胡惟庸的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顯露無疑。


    但胡惟庸到底是曆經風浪、城府深沉的丞相,僅僅片刻,便收拾起慌亂的情緒,恢複了往日的沉著。


    畢竟麵對這個局麵,恐懼並不能讓胡惟庸逃出險境,而唯有冷靜應對,才能尋得一線生機。


    “殿下,這其中涉及諸多隱秘,老臣”


    隨後,胡惟庸眼神閃爍,似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頭,最終化作連連歎息,目光懇切地投向朱標,搖了搖頭。


    而這話中藏著的微妙與深意,或許有臣子耗盡一生也未必能領悟透徹,而胡惟庸卻能在瞬息之間,遊刃有餘地駕馭。


    “推出去。”


    可麵對胡惟庸的欲言又止,朱標緩緩仰首,冷硬的命令自唇邊吐出,透著不容違抗的太子之威。


    “殺!”


    朱棡隨手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隻吐一字,語氣決絕。


    胡惟庸的這點小聰明,以朱棡與朱標的城府,豈能看不出?


    胡惟庸是想增加談判的籌碼,畢竟胡惟庸篤定朱棡與朱標隻是想嚇唬他,而不是真的殺他!


    隻是可惜,胡惟庸賭錯了,從他踏進這個書房,他的生死,就已經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因為朱棡與朱標隻需要一條聽話的死狗,但不需要耍小聰明的死狗。


    “砰——”


    書房的大門被猛然推開,緊隨其後,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步伐回蕩在室內。


    這一刻,胡惟庸終於恍然大悟,麵色更是慘白如紙,驚懼交加地望向朱標與朱棡。


    隻因胡惟庸已經意識到這兩兄弟對他絕非虛張聲勢,而是動了真正的殺機!


    “殿下息怒!”


    電光石火間,侍衛的勁手已鉗住了胡惟庸的肩頭,而感受到緊迫的拘束,胡惟庸終是急聲開口。


    就連聲音帶上了幾分顫抖,額頭上的汗水更是順著臉頰滑落。


    甚至此時的胡惟庸,已經忘卻了身為相國的尊崇,身體也是不由自主地癱軟了下來,伏倒在地。


    而在這廣袤的天下間,確有忠肝義膽之士,麵對生死大義無畏,但此人顯然不會是胡惟庸。


    畢竟利欲熏心之徒,又怎可能輕易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更何況,還是為了一群隻能稱為籌碼的人而死?


    至於為何這般?


    為何要用胡惟庸,還要如此嚇唬胡惟庸?


    朱棡的嘴角勾起一抹桀驁之色。


    他是誰?


    洪武皇帝朱元璋與馬皇後之嫡子。


    大明首封晉王,節製山西二十萬大軍。


    他想玩權謀,那便玩權謀。


    可若是他想掀桌子,他也可以掀桌子。


    畢竟,這層身份下,當真是可以肆無忌憚!


    所以,胡惟庸是狗,那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也隻能是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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