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人還是沒有說什麽,吃過早飯之後呂錚就被西門吹雪帶到樓下後麵院子裏的一間房間休息,而西門吹雪自己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呂錚好像是真的累了,他沐浴了一下,才剛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進入了夢鄉。


    可是就是在他睡著之後,關上的房門就被打開了,走進來的赫然就是之前不知道去了哪裏的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的腳步很輕,仿佛是不願意驚擾了正在睡覺的呂錚一般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他走到床前,雙眼發亮的看著熟睡的呂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呂錚熟睡的臉上眉宇微皺,仿佛睡的很不安心,或者是在做著什麽不好的夢。


    西門吹雪伸出手,可是卻又忽然頓住,最後看了呂錚一眼之後再次離開了。呂錚翻了個身,依舊沒有醒,更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進來過。


    呂錚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中午了,雖然睡了一會,但是他的精神卻沒有因為睡了一覺而變得好些,甚至是更加的萎靡不振。


    那是因為他睡得很不安穩,甚至還做了很多混亂的夢,但是醒來的時候卻意外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呂錚揉著疼痛的額角,“嘖!恐怕是著涼了,果然是沒有完全恢複的身體,現在已經受不了了嗎?”


    他穿上鞋子,走到桌邊摸了摸水壺,發現還有些溫熱就到了一杯水喝了下去,一杯微涼的水下肚,讓他有些煩躁的身體安穩了下來,隻是疼痛的頭卻沒有緩解。


    呂錚摸了摸有些發熱的頭,覺得自己還是出去看個大夫好些,或許去找西門吹雪這個更加便捷的辦法,他是想都不想。


    可惜的是他的想法很快就被扼殺在了搖籃裏,因為他剛走出房間就看了很不想看見的那個就坐在院子裏的那張石桌旁,烹茶品茗。


    西門吹雪品著手中的茶,回味著舌尖殘留的茶香,輕磕著眼說道:“醒了。”


    呂錚抿著嘴角走到石桌邊坐下,點了點頭說道:“嗯。”而後想了想問道:“你一直坐在這裏?”


    西門吹雪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他,說道:“沒有,給你抓了藥,等一下就會有人送來,你吃了藥之後我們再去吃飯。”


    呂錚聞言一怔,看向西門吹雪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說道:“什麽?你怎麽知道我病了。”


    西門吹雪眼中透著笑,淡然說道:“我不僅是一個劍客,還是一位大夫,自然看得出一個人是不是病了,而且你睡著的時候很不安。”


    呂錚看著西門吹雪,認真的注視著他,仿佛要確認著什麽,最後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想到,原來吹雪還有這樣的愛好。”


    西門吹雪在呂錚口中有些什麽樣的愛好?西門吹雪不是那種好奇心重的人,所以他沒有問,也沒有好奇,而是接過婢女端上來的藥放在了呂錚的麵前。


    呂錚撇了撇嘴端起藥一飲而下,舌尖殘留的藥物苦澀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微微皺起眉,他剛放下手中空了的碗,眼下就出現了一碟梅子。


    他眼中神色莫名的看著還在飲茶的西門吹雪,不知道最後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捏起了一個梅子放進了嘴裏,酸甜的味道瞬間就衝淡了口中蔓延的苦味。


    呂錚去找了陸小鳳,他不是西門吹雪,對於在這個世界上交的第一個朋友,呂錚表示他還是很在意的。


    至於西門吹雪,為什麽他不是所謂的第一個朋友?呂錚隻能冷笑一聲回答你,這種對自己抱著異樣心思的人你會把他當做朋友嗎?當朋友的都是傻蛋。


    當然在昨天之前呂錚還是他自己口中所謂的傻蛋!


    陸小鳳跟花滿樓去找大金鵬王了,呂錚趕過去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們從裏麵出來,兩人好像還在討論什麽脫靴子。


    呂錚眨了眨眼,問道:“你們要去脫誰的靴子?”


    陸小鳳聞聲看見了朝他走過來的呂錚,說道:“我們要脫大金鵬王的靴子,可是沒有脫成。”


    呂錚聞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小鳳,隻把他看的發毛了才說道:“看不出,原來你還有這種詭異的愛好,看來我以後還要離你遠些,避免不知道的時候被你脫了靴子。”


    花滿樓笑了笑,搖著頭說道:“我們懷疑這個大金鵬王是假的,所以想要看看他的腳,因為我們得到一個消息,消息說曆代金鵬王朝的嫡係子孫都是六根腳趾。”


    呂錚好奇道:“你們沒脫下靴子?為什麽?難道他身邊有很厲害的人?還是這個大金鵬王本身就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


    陸小鳳歎了口氣說道:“都不是,他身邊沒有很厲害的人,他本身也沒有很厲害,他隻是讓人切斷了自己的雙腿,還將雙腿丟進了爐子裏徹底的燒毀了。”


    呂錚聞言瞪大了眼睛,說道:“這麽狠!看來這個背後的人確實很神秘,竟然連鼎鼎大名的陸小鳳都給騙過了。”


    陸小鳳苦笑,看著呂錚說道:“阿錚你就不要在打趣我了,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傻子,還像一個呆子。”


    花滿樓哈哈一笑,說道:“但是你是自願上當的呆子,傻子。”


    陸小鳳苦著臉想到了上官丹鳳,還想到了上官雪兒,他忽然想到了,他現在應該去找一個人,一個女人,所以他立刻就離開了。


    呂錚看著陸小鳳忽然急匆匆跑開的背影疑惑道:“他這是急匆匆的要去幹什麽?”


    花滿樓卻是恍然大悟道:“既然大金鵬王每代嫡係子孫都會有六根腳趾的人,那麽現在唯一可以證明這件事的人就隻有丹鳳公主了。”


    陸小鳳是要找上官丹鳳,但是他再找上官丹鳳之前還要找一個人,那就是上官雪兒。


    呂錚沒有跟著陸小鳳過去,因為他知道如果陸小鳳真的找到了上官丹鳳,要脫了鞋子證明金鵬王朝嫡係子孫的六根腳趾,他這個‘外人’真的是太不適合了。


    所以他跟花滿樓在一起。


    他同花滿樓在一起的話並不多,或者是呂錚其實挺享受跟花滿樓這種人在一起的一種寧靜而溫暖的感覺,那是一種不是說話能表達出的感覺。


    呂錚眨了眨眼,看著泛著昏黃的天際說道:“天快黑了。”


    花滿樓也揚起了頭,仿佛也是跟呂錚一樣看著昏黃的天際,雖然他什麽也看不見,“是啊,我感覺到了沒有陽光的冷風,說明已經快天黑了。”


    呂錚微微皺了下眉,說道:“可是陸小鳳還沒有回來。”


    陸小鳳沒有回來,大金鵬王也沒有派人來請他們去吃完飯,看來愈加的接近最後,真相就越叫人不敢置信。


    呂錚心中想著,錢財真的可以讓人付出所有嗎?可是答案是,呂錚在心裏跟自己說,他做不到這樣,因為在他心中在意的事物都是可以用錢財來衡量的。


    花滿樓回到了他的房間,呂錚躺在屋頂上享受著黑夜的風,看著天上的星星,其實他的病還未好,這樣吹風對身體很不好,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有一股香味被風帶入了他的周圍,呂錚眯著眼,耳朵動了動,聽見了花滿樓撐著窗台跳出去的聲音,最後還隱隱約約聽見被風傳來的說話聲。


    那是花滿樓的聲音,和一個女子的聲音,呂錚可以判斷,那一定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因為可以讓花滿樓動心的,總不可能是一個老女人。


    呂錚慢悠悠的渡著步子走到花滿樓的身邊,頭又有些痛了,或許是剛才吹了風的緣故。


    呂錚蹲下身,看著躺在地上毫無反應的花滿樓,不由仰頭歎了口氣,呢喃說道:“為情所傷的女子當真可憐,可是為情所傷的男子又豈非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花滿樓醒了,但是他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或許他的腦子確實醒了,但是心卻不願意這麽容易的就清醒。


    呂錚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有些暈乎乎的腦袋說道:“你或許可以去看看陸小鳳,我覺得你既然會躺在這裏,那麽他那裏也不會很順利。”


    花滿樓動了,他從地上起來,半晌才說道:“我知道,我剛才聽見你的腳步好像有些不對,你還是注意些自己。”


    呂錚看著他隨意的擺了擺手,好像是忘記了花滿樓看不見一般,“快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最後像是確定了呂錚的話,花滿樓才放心的離開了。


    呂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他覺得吹了半天的風真的很不好,渾身都開始熱了起來,等會見到西門吹雪絕對要嘲諷他一下,開的什麽藥,根本沒什麽用嘛。


    恍惚中好像聽見了有腳步走近的聲音,呂錚張開了眼睛,看見了一抹白色走到了自己的身邊,那雙清冷的眼睛看在自己的身上。


    呂錚抽了抽嘴角,果然晚上不能說鬼,說鬼見鬼,剛說了西門吹雪現在就看見西門吹雪了,要不要這麽靈。


    西門吹雪沒有說句話,他隻是靠近了呂錚,然後彎腰將他抱起。(公主抱~~~)


    世界忽然顛倒了一下,讓呂錚暈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皺著眉看著西門吹雪說道:“不要這樣抱,我又不是女人。”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若是多在意些自己的身子,我就不會抱你。”


    呂錚噎了一下,撇著嘴小聲說道:“我自己走也行啊。”


    可是西門吹雪隻是冰冷的看著他,直到呂錚自己自動閉上嘴,認命的將頭靠在西門吹雪的肩上,濕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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