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呂錚做不出什麽山珍海味,也沒有那個手藝,但是做個麵條還是可以的,不多時兩大碗熱騰騰的麵就出鍋了。


    呂錚用手撐著頭,看著狗子跟包子狼吞虎咽的吃著麵,想了想說道,“狗子跟包子這兩個名字是不能再叫了,不如你們便跟我一起姓呂吧哥哥叫呂思良,弟弟便叫呂思行吧……”


    呂錚將新鮮出爐的兩個呂家小兄弟送到自己早上醒來的那個屋裏,等他們睡著了才重新回到廚房。


    先收拾了一下,看著還剩下的麵不由怔了怔,而後歪著頭想了想,還是輕笑著又生了爐火將麵煮了。


    西門吹雪還坐在那個位置,隻不過茶杯裏的茶早已飲盡,他閉著雙眼坐在那裏,好像是坐著睡著了一樣。


    呂錚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桌子上,在寂靜的夜晚中發出了清脆的‘啪嗒’聲,而西門吹雪也掙開了眼睛。


    西門吹雪垂著眼看著麵前身側桌子上的兩碗還冒著熱氣的麵,雪白的麵上麵點綴著翠綠的蔥沫,看著便是惹人食指大動。


    呂錚笑著看向西門吹雪,說道:“我還沒吃飯,陪我再吃一次吧。”


    西門吹雪:“……”


    呂錚笑眯眯的端過一碗麵放在了自己麵前,然後看著西門吹雪拿起手旁的筷子夾起了麵條,才忽然說道:“話說,那兩個孩子竟然是雙胞胎呢,總覺得自己好像占了一個大便宜一樣。”


    西門吹雪一直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但是自從跟呂錚搭在一起吃飯之後這條規矩就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因為呂錚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跟他說話。


    美名其曰,培養感情!


    西門吹雪冷淡的說道:“為何?”


    呂錚也塞了大口的麵,鼓著雙頰,像一隻小倉鼠一樣看著西門吹雪鼓動著雙頰吞下了嘴裏的麵之後才說道:“不為什麽,隻是有這種感覺而已。”


    西門吹雪沒有在說話,隻是靜靜的吃著麵,一舉一動都是那麽賞心悅目,看著他仿佛不是在吃麵條,而是在舞劍一樣。


    呂錚在他對麵扒著麵條,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夜裏也是清晰的很,但是西門吹雪卻好像是一點都不受影響的淡定吃著麵。


    喝完碗中最後一口湯,呂錚舒服的趴在桌子上用手撐在臉側,眯著眼睛說道:“好懷念啊,當初我就覺得麵絕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西門吹雪麵前也多了一個空掉的碗,他聽見呂錚這樣說,問道:“為何?”


    呂錚笑嘻嘻的說道:“我沒跟你說過嗎?當初我也是一個小乞丐啊,你知道的,乞丐吃不飽穿不暖,當初能吃一碗麵條就是山珍海味了。”


    西門吹雪聞言卻忽然掙開了眼睛,仿佛是不可置信自己聽見的,畢竟西門吹雪識人的眼睛還是有的,卻怎麽也想不到呂錚還有這樣一段經曆。


    呂錚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嗬嗬,能看見吹雪你漏出這樣的表情,我小時候的那段經曆也算是受的不苦,我是五歲的時候被師傅撿回去的,你自然是看不出什麽。”


    西門吹雪還是沒有說話,又或許是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麽,他本就是話不多的人,而且他也不認為現在應該給呂錚一個安慰,畢竟從呂錚的語氣中,他並不覺得幼時的經曆是一種苦難,而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道路。


    ——若是之前受的苦難都是為了遇見你而所需的,那麽我願意受盡跟多的苦難。


    呂錚抬腳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卻忽然被西門吹雪拉住了手腕,呂錚扭頭疑惑的看向西門吹雪,問道:“怎麽了?”


    西門吹雪麵目依舊清冷,開口淡淡的說道:“那兩個孩子誰在了你的床上,你回去睡哪裏?”


    呂錚眨了眨眼,隨後笑著說道:“沒關係,兩個孩子還那麽小,擠擠也睡得下,實在不行我在旁邊靠一會就行了。”


    西門吹雪說道:“去我屋裏。”


    呂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再次眨了眨眼……“嚇!”


    忽然往後退了一步,呂錚瞪著眼睛看向西門吹雪,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認識他了,說出這句話的還是西門吹雪嗎,不會是弄錯了吧,或者是他在做夢還沒有醒。


    可惜的是還沒等呂錚從那四個字(炸彈)的震驚(爆炸)中清醒過來,西門吹雪就已經拉(拽)著他朝著旁邊的一個院落走了過去。


    呂錚卻忽然醒了過來,伸出左手拉住了西門吹雪拽著他的那隻手,連忙說道:“喂喂喂!!我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麽,為什麽我要去你的屋子。”


    西門吹雪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說道:“你在害怕什麽。”


    呂錚一驚,頓時有些不自在的說道:“誰……我才沒害怕,隻是很奇怪,為什麽我要去你屋裏睡。”


    西門吹雪說道:“有何奇怪。”


    呂錚聞言一怔,是啊,兩個男的睡一起有什麽奇怪……靠!哪裏都奇怪好吧,兩個男的一起睡當然沒什麽奇怪的,但是他們兩個睡一起就很奇怪了好不好。


    兩個人站在黑夜的寒風中對視著,誰也沒有出聲,直到呂錚有些黯然的垂下頭說道:“為什麽要逼我呢。”


    為什麽要這麽逼迫他……


    西門吹雪往前走了半步,站在了呂錚的麵前,握著他手腕的左手微送,順著朝下握住了少年的手掌,將之扣在了掌中,


    呂錚皺著眉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西門吹雪說道:“不管是我身上的衣服,還是你早上的態度。”


    西門吹雪輕笑一聲,不如以往隻是淡淡的勾起唇角,西門吹雪是真的笑出了聲,墨色的眼中都透著光。


    他看著呂錚說道:“我以為你不會發現。”


    呂錚聞言嘴角抽了抽,傻子才會沒感覺好吧,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還是西門吹雪把他當做傻子。


    西門吹雪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黑色的雙眸深沉的看著呂錚,淡淡說道:“你若是願意,便跟我走。”


    呂錚一怔,有些呆呆的看向西門吹雪。


    願意?願意什麽,願意跟他去他屋裏幹些啥啥啥嗎……


    最後呂錚還是眼角抽搐的站在了西門吹雪的床前,呂錚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當時想了什麽了,就跟過來了。


    西門吹雪的屋子跟他在萬梅山莊的房間一樣簡單,而且也是到處都是白色,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不小心走到了人家的靈堂裏了。


    呂錚轉身看向一旁的西門吹雪,肅穆著臉說道:“我忽然覺得我還是回去的比較好……”說罷就轉身朝外走去。


    西門吹雪不動聲色隻是伸手拉住了呂錚的手,在他僵硬的停下腳步的時候說道:“不要在逃避了,你明明也有感覺。”


    呂錚卻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毛起來,惡狠狠的扭頭看向西門吹雪說道:“你說什麽?什麽感覺,我怎麽不知道。”


    西門吹雪卻是走到他身邊伸出另一隻手放在了呂錚的臉頰旁,毫不意外的看見他眼角加嘴角都抖動了一下,身體也更加僵硬了。


    西門吹雪眼中透著認真,注視著呂錚的雙眼不給他逃脫的機會,說道:“你說要想清楚,但是我知道你已經很清楚,你隻是不願意承認,所以才裝作自己不清楚。”


    呂錚抿了抿嘴角,垂下眼簾說道:“我……隻是想要一些時間。”


    西門吹雪卻是抬手將呂錚的臉板正,讓他看著自己,才繼續說道:“我以為這麽長的時間已經夠了。”


    呂錚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看著西門吹雪沒有在說些什麽,或許西門吹雪說的是對的,他是有感覺的,但是卻下意識的想要忽視。


    很早很早開始其實就有感覺,有時候喜歡來的很突然,或許上一秒還沒有感覺,但是下一秒的一個對視,一句話,或者是一個動作都可能有了心動的感覺。


    但是呂錚從來沒想過要跟一個男人來體驗一下愛情的感覺,就算是當初西門吹雪表達的那麽清楚,他還是沒想太多。


    然後,從前沒想太多的結果就是現在才開始想就來不及了。


    燭火照亮的空間有限,床頭擺放著的兩站燈籠雖然可以讓人看清周圍,但是也不如白日裏看的清楚。


    呂錚瞪大了眼睛看著西門吹雪垂著眼的臉靠過來的越來越近,卻無法讓自己動一下。


    西門吹雪長得不是那種看上去很驚豔的人,但是他卻有一種特別的氣質,那是同他的劍一樣的氣質,讓人總是可以注意到這個耀眼的人。


    西門吹雪的唇也好像跟他的劍一樣的冰冷,剛碰到呂錚,就讓他不由得抖了一下,原本就睜得很大的眼睛,頓時瞪得就更大了。


    西門吹雪的臉離他很近,呂錚可以清晰的看見西門吹雪的睫毛,甚至是時間夠得的話他還能數出有多少根。


    但是西門吹雪並不想讓他數自己的睫毛,所以他伸出手遮住了他好像是僵硬的眼睛,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呂錚猛然閉上了眼睛,但是唇上冰涼的觸感卻愈加的清晰了。


    看不見的時候,感覺總是特別的敏銳,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呂錚便是更加的敏銳,他感覺到西門吹雪握著他的手鬆開了,輕輕的撫摸上了他的腰,指尖劃過,最後停留在了前麵的腰帶上,隻是輕輕一動,呂錚便感覺到外麵的那件衣袍落了下來,墜在地上發出無聲的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看出來了,其實就是莊主大人覺得情敵粗線了沒有耐心慢慢釣魚了直接在池塘裏丟了一顆炸彈勢必要將湖底的魚給炸出來。


    而且秀爺確實有逃避的心態,那種心態從最開始的明顯到後來的隱形,其實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嚶嚶~~蔥蔥寫煮麵切蔥沫的時候莫名的感覺到憂桑,為什麽會有一種把自己洗幹淨了送上斷頭台的感覺,而且拿刀的還是美膩膩的秀爺,嚶嚶,好恐怖,人家不要。


    蔥蔥知道卡在這裏很不厚道,但是親們要理解,這是劇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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