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緹希翁曆一九○五年五月十三日——坤巴拉西北部、賈羅·科裏納市。


    “累死了。梅麗莎,柚香,去吃飯吧。肚子餓了。”


    一邊用掛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著汗水,一邊將停留所在的旅館的門打開的阿爾托魯向著大概在室內的少女們說話。


    然後門關上了,走進了室內發呆的張大了嘴巴。


    “歡迎回來,阿爾!”


    看見了歸來的阿爾托魯的臉,金發的少女——梅麗莎有活力的出來迎接。——可是。


    “在做啥啊?”


    並不是梅麗莎,而是對著藏在她身後的另一個少女說著。雖然在躲藏著,但是奇妙的打扮卻是一目了然。


    “呐呐,很可愛的吧?在跳蚤市場買的甩賣著的舊衣服。原本的尺寸更長,但是將下擺被墨水染髒的部分剪短了。來吧,柚香。讓阿爾瞧瞧。”


    一邊那麽說著,梅麗莎將躲藏在背後的少女——柚香強行的推到前麵來。


    柚香穿著的是遙遠的異國的名族服裝改造之後的東西。似乎是下擺被剪而尺寸變得短小。為了讓褶邊裙子內側所穿的內衣看不見也下了點功夫。下垂到腕部的大袖子以及將身體纏繞住之後在背後打結的帶子也是存在感十足。


    “我說了不要了的。可是,梅麗莎還是買了”


    緊緊的握住袖口,視線斜斜下落,擺出生氣的樣子的柚香說著。似乎是無法忍耐害羞,臉頰微微的紅潤。


    平時的柚香經常穿著樸素的及膝連衣裙還有襯衫啥的。


    結果一下子穿上了異國風的衣服啥的,會害羞也是無可奈何的。肯定是梅麗莎強迫著令其穿上的吧。


    所以阿爾托魯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啥啊那個。轉職成了街頭藝人了嗎?”


    把所見的感想誠實的描述出來。


    不一會兒柚香的表情一瞬間凍住了,白淨的臉越來越紅。


    就在想著是怎麽了的時候,抓起換衣服之前所穿的衣服的柚香拋入了浴室。梅麗莎追了上去準備打開門,但是喀拉的一聲響起,門被鎖上了。


    “柚香,怎麽了?”


    “在換衣服。已經玩夠了吧?”


    對著梅麗莎的呼喚,從浴室中傳來了柚香的回答。聲音稍微有點帶刺。


    失望般垂下肩膀的梅麗莎,鼓起了臉用綠色的目光看著阿爾托魯。


    “都是因為阿爾嘲笑所以柚香才鬧別扭的啊”


    “誒,是我的不對嗎?”


    “對,是阿爾的不對。來吧,好好的道歉去。”


    “誒總覺得,有種冤枉的感覺”


    雖然無法釋然,但是要是因為自己所說的話而將柚香惹怒的話,為了自己著想還是道歉。小心翼翼的隔著門搭話。


    “額,柚香。抱歉,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抱歉,因為是很少見的打扮,要說隻是嚇了一跳啥的話。我已經反省了,一起去吃飯吧?我已經餓了。”


    “總覺得那樣完全沒有道歉的感覺!重說一次!”


    立馬被梅麗莎道破了。可是,也不知道是否隻是說些別的話就可以了,一下子坐在了占據房間大半空間的雙人床的一邊。


    “就算你那麽說,柚香好像是討厭著那身衣服不是嗎,我也累了啊。再說為什麽你們去買東西了啊”


    今天十分的少見,阿爾托魯一個人去工作。隻是在近距離搬家的這種委托。


    與搬運屋的工作是微妙的有些不同,似乎因為跳蚤市場還有撞日子使得人員無法確保,總之去了想要人手的地方。


    可是,將大大的家具裝載在貨車上的作業對於女性是不適合的,也隻募集男性。所以今天應該是梅麗莎和柚香尋找著迪尼塔·英古利斯的情報


    “跳蚤市場會來很多人吧?所以聽了之後就去了。於是,看見了美麗的異國服裝,因為中意就買了”


    盡管那麽說,在眼前浮現出了,在中意的商品麵前止步無數次的梅麗莎與,在那個地方拉著她而奮戰著的柚香的樣子。柚香也有溺愛梅麗莎的地方,也肯讓她買東西的吧。


    “本來是想穿的。但是因為太大而無法合身的樣子,真是痛苦。也附帶了賣家畫的穿法順序的畫紙,無聊是怎麽穿也不一樣。於是,試著讓柚香穿一下就剛好合適!所以就想把它給柚香。很可愛的吧?”


    一直說著“很棒吧”的梅麗莎挺著胸脯。


    在扔在床鋪上的紙張拿了起來的阿爾托魯,看著那邊畫著的話,想著原來是如此。


    畫中的人物是,胸部和身體都是起伏貧乏的。在用帶子結住的構造上,要是胸部太大的話就會礙事的吧。


    在第四發祥地相遇之後的六年。


    和活潑的少年一樣的梅麗莎,在那之後像是發出咕嘟咕嘟地聲音一樣,身高和手腳都張長了,胸部也毫不客氣的成長了。那絕不是給人妖豔的印象。因為一如既往的短發,也經常穿著褲子。


    性格也和小時候起就沒有什麽不同,清爽的美女。


    所以肯定梅麗莎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的意識很低。


    為什麽衣服不合身,為什麽柚香卻合身,肯定完全都不知道的吧。


    柚香最近也開始對自己的體格抱有不滿,恐怕是梅麗莎的影響。


    梅麗莎比柚香大兩歲,她在和柚香同歲的時候已經能夠看見成長成像現在一樣起伏豐滿的預兆了。但是柚香卻隻能說是從小時候幾乎就沒有變化的程度。


    “確實是適合,雖然合適,但是我認為穿成那樣子走路的話過於顯眼而會害羞的是柚香哦?”


    柚香穿著的是極東島嶼和南國這樣的衣裝在有興趣的人們之間中好像也在流行著,但是在街上看見的情況卻很少。對於平時都是極為一般的裙子和襯衫加上及膝的裙子這種保守的打扮的柚香來說是打扮的突然過於極端了。


    “正因為柚香很可愛,我覺得顯眼很好啊”


    那麽說著的梅麗莎像是遺憾的歎了口氣。


    梅麗莎洗褪色的襯衫與口袋很多的褲子的形象在從前就是固定著的。


    這是她為了使用作為贗人的能力,在褲子的口袋裏麵暗藏著幾類種的植物種子。


    況且也與開朗的梅麗莎很合適,本人自身也喜歡穿著。但是有時候覺得不夠充分的是,也有著少女一樣的興趣。


    於是,一起受牽連的往往是柚香。


    綁在柚香側發上的發帶也是原本梅麗莎帶的東西。梅麗莎的頭發是蓬鬆而卷卷的金發,在脖子附近剪短的發梢往各處翹著,變長的話頭發全部就會蓬鬆開來變成很麻煩的事情,所以都是短的。由於自己紮發帶很難所以就給了柚香來紮,好像看著那個樣子就很高興。


    規規矩矩的紮著發帶的柚香,果然很溺愛梅麗莎。


    梅麗莎和阿爾托魯一樣,坐在了雙人床的空位上,然後,低聲自語著。


    “明天,明明想穿著那個來開生日會的啊”


    “生日會?”


    “阿爾的生日會啊,忘記了嗎?”


    忘記了,說起來也是。


    能夠正確的記住誕生下來的日子的隻有身為人類的阿爾托魯。梅麗莎和柚香,貌似不知道誕生下來的年份也不知道正確的日子。


    相遇的當初,都沒從發祥地出來過的梅麗莎與柚香對於阿爾托魯說的話興致勃勃。


    在那之中特別是,對於叫做生日這種東西毫無經驗的二人——特別是梅麗莎也說她們著想要自己的生日,就隨意的決定了誕生的日子。


    然後各自的生日,其他的的兩個人準備著蛋糕以及茶水進行簡單的慶祝。


    明天就是阿爾托魯的十六歲生日。


    “


    明天的傍晚待到鍾響的時候要到鎮外的丘陵來哦。在這個賈羅·科裏納市丘陵是有名的。而且傍晚的話也沒多少人吧,就在那邊開生日會吧!肯定晚霞也是十分漂亮的哦,柚香和我會加油準備的!”


    那麽說著的梅麗莎開心的笑著。


    明明十七歲是最年長的,但是卻最樂天最天真無邪。


    梅麗莎從小時候就是如此。從瓦礫之中將阿爾托魯找出的時候開始,這張笑臉一直沒變。


    “啊啊,會期待的,謝謝可是,比起那個現在肚子餓了啊”


    等到柚香換衣結束出來,想立馬就去吃飯。


    在那期間,想要先填補下空腹的阿爾托魯從衣服的口袋裏取出了細瓶。


    從搬家作業的委托人那裏,得到了與工錢不同的犒勞的檸檬果汁飲料水。在酒店與咖啡廳都有販賣,讓人爽快的飲料。


    加上喉嚨也渴了,剛剛好。可是,從旁邊要搶走一樣伸出了手。


    “幹啥哦,梅麗莎。也要喝嗎?”


    “不是啊。那個,很酸的吧?放入砂糖的話就會變得又甜又美味哦,給我!”


    聽到了那番話,阿爾托魯不禁戰栗。


    “別啊!砂糖啥的,又想大量的放進去嗎!”


    梅麗莎是甜味控,在咖啡與紅茶啥的放入足以讓人燒心程度的量。


    要是讓這樣的家夥調味的話會變成如何,他是洞若觀火。


    “甜味是絕對美味的哦”


    “隻是少量也不行!你的味覺已經超過了限度了!比一口氣喝了糖漿還要多!”


    被奪走的話就完蛋了。為了死守住而站起身來,將瓶子高高的舉起。從背後纏繞著的梅麗莎的單隻手腕壓迫著脖子,十分的難受。自己也清楚著臉部積血而變得赤紫色。


    “阿爾,又長高了啊!抓不到了!”


    “脖子,被絞著了啊!給我下來!”


    在六年前是梅麗莎是最高的,但是不知道何時被阿爾托魯追上了。梅麗莎的腳完全的浮起來了,懸吊在阿爾托魯脖子的狀態。從背後壓來了柔軟的東西,但是太辛苦了根本沒空理會那些。


    總之必須要解開她這隻手。


    但是用不了手該如何是好。


    在逐漸遠去的意識當中拚命的思考——


    “在做什麽呢”


    浴室的門被打開,換成襯衫與裙子的打扮的柚香半睜著眼看著阿爾托魯和梅麗莎那麽說著。


    與此同時梅麗莎的指尖碰到了瓶底。


    彈開了之後從阿爾托魯的手上飛出的瓶子就那樣落下,磕噔的一聲命中了阿爾托魯黑色的頭。


    然後漂亮的描繪出了拋物線,掉落到床上裂掉了。


    全員無語。


    阿爾托魯用兩手按著頭頂蹲了下去,總算拉開了的梅麗莎露出了“糟了”的表情看著瓶子的殘骸。


    然後柚香,像是隱藏著暴風雪一樣無表情的說著。


    “你們兩個人,請稍微給我坐在那邊。誒誒,不是床而是地板上”


    玻璃碎片與檸檬水在閃閃的反射著從窗邊射進的光,沉寂而又懇切的說教開始了。


    晚霞將能夠俯視著城鎮的丘陵染成了鮮紅色。


    在城鎮的對麵能看到仿佛要融化的太陽。


    城鎮是鮮紅色。


    丘陵的草叢是鮮紅色。


    可是,比起那些更加的鮮紅。


    橫躺著的少女的胸口染上的血是,鮮紅色。


    “梅麗莎?”


    響起了草叢裂開的聲音,阿爾托魯跪在了那個地方。


    昨天,笑著說著要進行生日會的梅麗莎。


    然而現在確是蒼白色的臉,閉上了雙眼一動不動。不知在哪家的點心店買來的蛋糕落在了草上,散亂開來的形狀完全崩壞,聚集著螞蟻。


    被切開的胸口。褪色的襯衫,明明應該是淺淺的綠黃色的。可是現在完全看不到原來的顏色了。吸附著血而變成了鮮紅色。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是對著誰在詢問,就連自己也不清楚。毫無氣力的言語。


    但是。有個對此反應著的人。


    在橫躺著的梅麗莎身旁附近有個一邊呆然著一邊哭泣的白衣裙少女,斷斷續續的回著話。


    “是贗人獵人。梅麗莎是,救了我,然後對不起!”


    隻是那麽說著,柚香蹲了下去絕叫著發出了哭聲。


    冷淡而又淡泊的她,會如此的表現出感情還是第一次。


    立馬回過了神,阿爾托魯巡視著周圍。


    自然而又毫無人跡的丘陵的草十分繁茂,隱藏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在那草之中倒著個年輕的男人。


    細細的草猶如刀刃一般,紮著全身將其劈開。已經沒有了呼吸,現在的草也毫無力量,彎彎的折曲的和草叢混為了一體。


    然後,也清楚了一切事情。


    為了慶祝阿爾托魯的生日,在次準備著的梅麗莎與柚香。


    在那裏出現了贗人獵人,最先盯上的,恐怕是柚香。梅麗莎為了守護既是親友又是妹妹的她而進行了戰鬥,那個梅麗莎,直到將對方逼死而強力的反擊著也是為了手無寸鐵的柚香。


    在茂密的草原之中,隻有以橫躺著的梅麗莎為中心的草呈漩渦一樣倒下。這肯定是梅麗莎所做的吧。為了能在在丘陵上一邊望著晚霞一邊吃著蛋糕的一時間的放鬆,是用了操縱著植物的她的能力——《木靈》的力量。


    那個就讓贗人獵人看見了。


    發出聲音,一邊不住咳嗽一邊哭泣的柚香。阿爾托魯拖著毫無力氣的身體,爬行至正在哭泣的柚香與橫躺著的梅麗莎身邊。


    沒有將眼睛從梅麗莎失去血色的臉上移開,撫摸著柚香華奢的後背。猶如隻要稍微用力錯誤的話就會被折斷般,就和觸摸著薄薄的玻璃一樣,注意的深深撫摸著。


    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沒有流淚。明明梅麗莎是最重要的夥伴。沒想到自己是如此的薄情,明明柚香還在哭泣著。


    啊,原來是這樣。


    自己還沒,還沒能夠理解梅麗莎已經死去的事情。


    撫摸著柚香,用殘留著她的體溫的手去觸摸著梅麗莎白淨的臉頰。


    冷。


    比柚香的冰更加的冷。


    阿爾托魯知道著這樣的冷。從最早,年幼的時候,與最後碰觸的雙親的臉頰一樣。


    那是再也無法變回溫熱的朱紅色、刺痛著他的現實的溫度。


    終於理解到這點的瞬間,視界濕潤了。


    可是,忍耐著。要是發出聲音哭泣,倒下去了的話,也就無法親自教柚香堅強起來。


    坐在地上,將彎曲的膝蓋上的兩個拳頭用力的握著,來忍耐住嗚咽。在那個手背上,一個接一個的水珠滴落下來,浸濕了褲子。


    即使如此,也總算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不能就這麽放著梅麗莎的遺體不管。


    可是要埋葬進墓地的話,首先會被人對這個嚴重的傷口提出疑問吧。被施以不必要的懷疑,被刨根問底,要是知道梅麗莎不是人類的話,還有可能會危害到柚香。


    哭倒在地的柚香抽抽搭搭的哭泣著。仿佛要那樣溶解進草叢之間消失而去。


    就算梅麗莎由自己來埋葬,要柚香來幫忙的話也太過殘酷了。必須讓她在別的地方休息一下。


    蹲下了身子,對著她伸出了手。然後為了讓她抬起臉——突然,注意到在那旁邊掉落了某種閃著光的東西。


    用手拿住,那個就如某種寶石一樣。通透的金黃色。


    瑪特麗爾。


    和這個同樣的東西在六年前看見過幾個。從孩子的贗人們的屍骸上


    掉落的,生命的寶石。


    “那個是梅麗莎的嗎?”


    詢問著那個的柚香抬起了臉,看見了阿爾托魯手中的東西之後呆住了,逃避著一樣移開了視線。


    那也是無可奈何的,梅麗莎的瑪特麗爾,本來的話明明應該是橢圓形的,可是在那最中間裂成了兩個碎片。


    連瑪特麗爾都變成了淒慘的樣子。


    將放在手掌上那個小小的東西用力的握緊著。


    從那隻手裏滴漏出了鮮血,指甲沒入了其中,讓皮膚破裂開來。要是不那樣做的話恐怕就要叫了起來。可是,要是自己壞掉了的話就無法支撐著柚香了。


    所以忍耐著。要從肚子裏麵噴湧而出的那股激情的奔流,猶如將熾熱的鐵球一般吞咽而下。


    然而就僅僅的一句話,抑製不住的從嘴裏漏出了話語。


    “沒有保護住,抱歉啊”


    眼淚又一個勁的流著。


    啊,這就是最後的一滴了。


    視界變得模糊的話,就無法守護著柚香。


    梅麗莎經過阿爾托魯自己的手吊唁了之後,已經過去了數日。


    麵臨著美麗的丘陵的賈羅·科裏納市。


    今天,就要從這個城鎮離開了。


    腦袋裏光想著為了埋葬梅麗莎,而沒有將贗人獵人的屍骸放在心上。放置不顧的屍骸被鎮裏的人類給看見了而發出了騷亂。


    柔軟的草就宛如刀刃般紮進切開的那副異樣,在鎮裏發起了大的騷亂。要是傳入了希洛夫諾軍的耳朵裏的話柚香可就危險了。


    所以為了早點離開城鎮,是由阿爾托魯提出來的。


    從那天以來柚香的眼神是空虛的,毫無表情,也不會回答。即便像是梅麗莎一樣撫摸著頭,也隻是一味的哭泣。


    無論做什麽,無聊說些什麽,表情也毫無變化。


    雖然也知道要現在也是太勉強了,焦急著。要是連柚香都失去的話想想就後怕。


    所以,昨天的夜晚,終於說了出來。


    “柚香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點著頭,用微微的聲音,回答著“知道了”、然後就躲進床上睡覺了,起來之後為了換衣服而走進了浴室直到現在。


    “柚香,差不多要走了。汽車的時間要”


    佇立在門前,努力用著開朗的聲音搭著話。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離這兒不遠的城鎮。


    在那也有著與迪尼塔·英古利斯相關聯的情報,雖然沒有特別的目的,總之首先離開這個城鎮。


    所以,隻是用一輛汽車逃跑也要在今天之內離開城鎮。那麽就應該盡早出發。


    “柚香?喂~~可以聽見嗎?”


    “請稍等下,馬上就出來。”


    明確的回複。


    隻是不期待著柚香會回複著而驚訝住,之後又放下心來了。終於她也稍微的恢複到了原來——


    門被打開,看見了出現的柚香的打扮而說不出話來。


    柚香穿著奇妙的衣服。


    那是梅麗莎買來的異國服裝。


    “那個,為啥”


    明明對於阿爾托魯的嘲笑而生氣,立馬就脫掉。


    柚香輕撫著有特征的長袖,回答到。


    “梅麗莎買來的東西,雖然並不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要是想要著我穿著的這個是最後的願望的話,想幫她實現。”


    由於輾轉各地而能夠作為紀念品的東西很少。


    這件衣服,要說適合的話語的話,是梅麗莎贈與柚香的最後禮物。


    所以柚香才自己將這件衣服穿上。


    肯定,也是為了阿爾托魯。


    像是為了讓還在滲著血的傷口用包帶緊緊纏繞住而止血,帶子緊緊纏住的身體總算站起身來。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因為阿爾托魯那麽說。


    “走吧。到汽車的時間了吧?”


    對著門,背對著這裏的柚香說到。


    纖細的仿佛要斷掉的背,在這華奢的背,背負著想要從寂寞中逃避的阿爾托魯的軟弱。


    必須要支撐著柚香,如此偉大的想著,但是實際上於此相反,是多麽的可憐。


    除此之外,再也無法背負。


    “嗯。走吧”


    抬起了臉,挺直了身子。


    兩人離開了,這美麗丘陵的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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