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門毒後,殺機現(五)


    “怎麽會?”樓心然錯愕的看著胡安,輕咬著嬌唇,麵色又羞又惱。舒愨鵡琻太後與雲綰君,也皆是看著胡安,似沒想到他會如此回話。


    “吃了過寒之物?”歐陽墨軒字字聲聲道:“你確定?”


    胡安忙跪下道:“回皇上,微臣雖不是華佗在世,但這點脈象微臣還是診得出的。皇上若不信,可請華禦醫一同審定。”


    歐陽墨軒麵色平靜,看了眼太後與雲綰君,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去請!”


    王祿忙應了跑了去鈁。


    隻一柱香的工夫,華向生便來了。剛欲行禮,歐陽墨軒直接道:“免禮了,去看看惠妃。”


    華向生應了,走到床邊,覆上薄紗,為樓心然診脈,隻稍許,便回道:“回皇上,從微臣診脈來看,惠妃娘娘早前定是食用了過寒之物。一般,有孕之人不宜食用過寒過物,否則輕則會出現腹痛不止,見紅,重則,則有小產的危險。


    樓心然麵色一怔,忙抬手覆上小腹,似在保護腹中胎兒一般旱。


    歐陽墨軒點了點頭,輕輕的歎了口氣,“好,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察明,皇後也不必含冤了。”看向太後又道:“太後可還有何疑問的?”


    太後麵有窘色,道:“哀家也隻是擔心皇嗣,既然事情已經查明,那哀家也就放心了。”


    歐陽墨軒微微頜首,轉眼看向雲綰君,就見她麵有愧色的低下頭,便又看向樓心然,道:“以後,自個的飲食要仔細些,別再徒添這些是非了。”


    樓心然見歐陽墨軒並無安慰之意,反而是責備,忙垂下眼簾,低聲委屈道:“是,臣妾日後一定小心。”


    歐陽墨軒又看向殿外道:“伺候惠妃的宮人何在?”


    玉書玉喬及永和宮的領侍宮女忙走了進來,行禮應了。歐陽墨軒看著她們道:“日後伺候惠妃要格外小心,若是再發生今日之事,朕絕不輕饒。”


    三人不敢多言,連連磕頭應了是。


    樓心月看著眾人麵麵相覷,微帶淺笑道:“可還有誰疑心本宮與禧妃的,當著皇上與太後的麵,問清楚了也好。”


    眾人惶恐,忙低頭應道:“臣妾不敢!”


    樓心月點了點頭,麵色陡然冷了下來,淩曆道:“好,既然眾位姐妹沒有疑問,今日當作皇上與太後的麵,本宮便把話給說清楚。本宮不希望日後宮裏再有關於此事的流言。各位姐妹回去,也請好好管束管束各自宮裏的宮人,否則,本宮隻當是各位姐妹縱著下麵的宮人胡作非為,擾亂宮闈。如今紀氏在冷宮隻有一個瘋了的何氏相伴,想來也怪寂寞的,若是哪位姐妹誰想去與她作伴,大可試試本宮所言是否虛實。”


    眾人聞言早已嚇得麵色俱變,大氣也不敢出,紛紛跪下應道:“謝皇後娘娘教誨,臣妾等定加強管束。”


    樓心月冷冷的掃了眼跪了一地,烏泱泱的一群人,又看了眼正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西風圖婭,道:“另外,禧妃初來宮中,如今各位也算是見過了。禧妃初來我朝,對宮中規矩難免生疏,本宮不希望有人因為今日之事去猜測或是為難禧妃,否則,本宮一樣不會輕饒。”說罷,特別多看了一眼麗嬪,麗嬪正抬眼看過來,見勢,忙又低下頭去,與眾人一道應道:“是,臣妾等謹尊皇後娘娘教誨。”


    如此一番訓完後,樓心月才道:“好了,都起來罷。”


    眾人不敢失禮,忙恭敬的謝了恩,起身。


    樓心月不再看眾人,轉而看向樓心然,此時的樓心然再不是那副哭哭啼啼狀,淚水早已幹涸,在臉上留下一條脂粉衝刷過的痕跡。


    她輕扯了嘴角,麵露淺笑道:“既然妹妹沒事了,那就安心養胎罷。”看向玉書玉喬又道:“玉書玉喬,好好伺候你家娘娘。”


    玉書玉喬忙低頭應了,“是。”


    樓心然隻是不語,目光眐眐的望著她。想必她也意識到,經此一事後,以後,她們的情份也算是到頭了。


    日後,各自為安,再不論昔日所謂的‘姐妹深情’。


    眾人皆是看著她,太後,歐陽墨軒,雲綰君,及一眾妃嬪。想必,她們都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從此刻起,皇後將再不是昔日的皇後。從此以後,她再不會去遷就任何人,連表麵維持的笑臉也省了去。


    看向歐陽墨軒,娓娓施了禮:“既然沒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歐陽墨軒看著她,目光深邃,似想將她看穿一般。他自然察覺到了她的轉變,而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好了,既然惠妃無事,大家也都散了罷,讓惠妃好好安胎。”


    歐陽墨軒說著起身,根本不去看樓心然一眼。


    一時眾人行禮跪安,季月扶著太後起身。一行人向殿外走去。


    走到屋外,晌午的陽光正是毒辣,火辣辣的迎頭打了下來。樓心月隻覺一陣眼暈,忙伸手抓住身旁襲若的手。


    襲若見她麵色煞白,呼吸沉重,知道定是方才一直壓著怒氣所致。柔聲喚了聲:“娘娘。”


    “本宮沒事。”


    樓心月隻管低頭走著,不想讓人察覺。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那對於她將是致命的軟肋。


    歐陽墨軒見她麵色有異,正欲詢問,忽聽身後傳來“哎呀”一聲,回頭看去,就見雲綰君正向地上倒去,幸而身旁的宮女及時扶住。


    一時眾人皆慌了,一邊驚呼著“娘娘”一邊幫忙去扶。


    歐陽墨軒見此,臉色徒然變了,伴著一聲“綰綰”的驚呼,人也已經到了跟前。從宮女手中接過雲綰君,抱在懷中,迭聲喚道:“綰綰,綰綰。”又向旁邊人道:“快叫華向生。”


    華向生與胡安早他們之前已經離開,想來已走到半路。王祿不敢怠慢,忙應了,小跑了去了。


    小跑了去了。


    樓心月看著歐陽墨軒萬分緊張的神色,隻覺心底一緊,但礙於皇後的身份,卻也不能表露出來。隻得轉身走了回去,向正站在那裏,束手無策的宮女吩咐道:“還愣著作什麽,還不快扶進偏殿。”


    宮女們連連低頭應了“是”正要去扶,卻被歐陽墨軒擋開。自顧自的將雲綰君抱起,快步走向偏殿。


    眾人也忙跟了進去,就見歐陽墨軒小心翼翼的將雲綰君放在偏殿床上,一雙眼中滿是急切的關心。


    太後道:“想必是中了暑熱,快去拿些冰塊進來,再拿條涼涼的布巾進來好好擦拭。”


    樓心然一向懼熱,自懷了龍胎後,永和宮便一直供奉著冰塊。隻一會便有人抬了一缸冰塊進來,又搬了張矮幾,放於離床不遠的地方,冰塊的涼意瞬間傳來。此時正值暑熱的天氣,又是晌午最熱的時侯,眾人在外皆受了驚嚇,正是心浮氣燥時,難得得享片刻的清涼,紛紛鬆了口氣,以繡帕輕散的那涼氣。


    有宮女端了涼水進來,打濕了布巾,正欲為雲綰君擦拭,卻被歐陽墨軒接了去。“朕來。”


    眾人皆是看著他,又看向正闔眼躺在床上的雲綰君,自有心生羨慕的。難得見皇上為誰這般用心,凡事皆要親力親為的。


    寧妃站於樓心月身側,與她麵麵相覷一番,嘴角含著隱隱的苦澀的笑。樓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向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慰。若說這一眾妃嬪中誰的心裏最難受,那便是寧妃了,畢竟,她曾經是那樣真摯的付出了真心。她也是這所有妃嬪中,唯一一個以最真的愛,跟了歐陽墨軒的。


    須臾,雲綰君便醒了,緩緩睜開眼睛,歐陽墨軒忙喚了聲:“綰綰。”


    雲綰君亦是看著他,向他微微一笑,喚了聲:“三郎。”


    “朕在這。”


    歐陽墨軒忙握著她的手,目光聚焦的瞧著她,滿臉歡喜的神色,仿若這殿裏再無旁人,這天地間也隻餘他們二人一般。是那樣的情深意切,深情款款。


    樓心月隻覺得心底一震,一隻手忙抓著襲若的手,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手裏的繡帕。


    三郎。


    原來如此。原來,她在他心裏真的隻是別人的一個替代而已。


    三郎,曾經,她以為洋洋得意的稱呼,卻原來,是別人的,一切皆不過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心底一陣酸楚,眼中隱隱有些濕意,卻倔強的微仰著頭,不讓淚水流下。


    一會,華向生便來了,行了禮為雲綰君診了脈,隻道是:“貴妃娘娘中了暑熱,稍作歇息便可。”


    歐陽墨軒這才放下心來,命人將雲綰君抬回她的纖雲宮,又命內廷司速送去清熱消暑之物。


    走在回宮的路上,樓心月一直低頭走著,也不去乘轎輦,隻讓眾人跟在後麵。襲若也不敢多語,撐著油傘,靜靜的隨侍一旁,神情有些擔憂。


    “你早就知道了罷。”


    樓心月忽然開口,並不去看襲若。仍是向前走著,身後宮人始終保持著距離跟著,不敢靠近。


    襲若低著頭,緩緩點了點頭,表情有些為難,“是,奴婢知道。”想了又道:“那日聽娘娘那樣喚皇上,奴婢也很詫異,這個稱呼,是皇上特許雲貴妃喚的,後宮之中再無第二人。奴婢當時很奇怪娘娘為何這樣喚皇上,可聽到皇上答應了,想來,定是皇上應允的,便沒向娘娘說起此事。”


    “你們一定都在看著本宮的笑話罷,一直以來,本宮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讓所有人看著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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