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承驥發情時狂熱像火山爆發,不發狂時,卻又是麵無表情的冰山。


    顏清瀾微微有些不慣他的冰山冷臉,卻又暗感安心。


    用過早膳,越承驥一言不發坐到禦案前批奏折,顏清瀾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麽,怔站了片刻,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奏折內容冗長囉嗦,咬文嚼字,昨日擬旨時本來怕著,硬著頭皮提筆寫字時,工整的簪花小楷寫得順暢,此時再輕易看懂奏折,顏清瀾也沒感到意外。


    大約無雙的意識還有些許在腦子裏。


    那麽長的奏折,內容總結起來,也不過幾句話。


    沿海南平郡大約一年前掀起一股崇拜保生娘娘之風,先是漁民出海必拜保生娘娘,後來迅速發展為老老少少都拜。


    保生娘娘是一年前由當地富商洪家出資建的一座廟宇裏供奉的女神,地方官擔心長此下去,洪家一呼百應,地方政令將無法執行,想拆了保生娘娘廟,又怕引起民眾強烈的反抗,故上折請示。


    “都講了什麽?”越承驥眼皮也不抬一下。


    顏清瀾把自己總結的幾句話講完,沒有照著奏折宣讀。


    越承驥深攢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伸手和顏清瀾要奏折。


    他看了有一盎茶時間,然後眯眼凝思。


    顏清瀾見越承驥沒有斥責自己,無聊中又拿起下一本折子。


    又是囉囉嗦嗦寫了很長,顏清瀾看著小山似的奏折,心道越承驥每日光看這些折子,不想處理之策,便難得歇息之時,有些同情,不自覺就拿過一邊的紙張,提起毛筆,將內容三言兩語總結,寫完了吹幹,夾進折子裏。


    越承驥批完迷信崇拜那本奏折,回頭看顏清瀾總結過的奏折時,深眸一亮,點頭讚了聲好。


    這日上午,顏清瀾總結書寫,越承驥批複,兩人把小山高的一遝奏折處理掉一半。


    午膳時,越承驥又留了清瀾下來一起陪他用膳。


    戲文裏,得皇帝賜膳可是無上的榮寵。


    顏清瀾想,自己這算是幸倿還是寵臣?以後不會天天陪皇帝一起吃吧?那得被多少人妒恨?


    膳畢,清瀾想著皇帝不知要不要午休,正想告退,夏實稟報淩統領求見。


    “你留下來,聽聽早上甘泉池有人落水是怎麽回事。”


    他什麽時候派人去調查了?顏清瀾暗暗疑惑。


    “怎麽回事?”


    “啟奏皇上,表麵看是浮橋橋板相連的鐵鏈因日久鬆開了。”


    “實情呢?”


    “今日早上需從浮橋東頭過橋到各司當值的內廷司官員,因季淑妃與安昭儀容答應在橋頭說話,不敢簪越均繞路了。”


    從東往西過橋的入口擋住,可禁不住會有自西往東過橋的宮人,安昭儀隻擋一邊的人,那邊的人比自己先過橋,不是一樣得落水?


    顏清瀾心道:安昭儀這局設得隻有五成勝算,忒不劃算。


    “落水的宮人是過了甘泉橋禁行時間過橋的,算來顏侍詔若是過橋,正好是落水之人。”淩統領下麵的話嚇了顏清瀾一跳。


    原來甘泉橋巳時前是內廷司官員過橋時間,宮人不得通行。


    其他官員到時,安昭儀站在橋上不讓,那些人隻能繞路。


    自己到時,安昭儀卻讓路了。


    不過,即便落水,安昭儀等人就在一邊,總得喊救人吧,自己也不一定會死。


    “甘泉池表現平靜,底下是暗流,洶湧湍急,通護城河。”越承驥似是知顏清瀾心中所思,淡淡地作了介紹。


    啊!顏清瀾低呼,驚問道:“落水的宮人救上來了嗎?”


    “沒有,連屍體都沒找到,估計是衝出皇宮進了護城河了。”


    變成一具屍體的差點就是自己,顏清瀾心中五味俱雜。


    “皇上,要徹查此事嗎?”


    “無需,此事到此結束。”越承驥揚手,淩統領退了出去。


    他真偏心,顏清瀾憤憤,自己差點被害喪命,他卻不追究。


    憤懣之餘,顏清瀾一陣心驚。


    自己這生的哪門子氣?論親疏以及在皇帝心中的重量,哪能和他的妃嬪相比。


    “查不出什麽的。”越承驥漠淡地道:“沒有半分證據握著,為此徹查妃嬪,不止找不出元凶,還會牽連進無辜之人。”


    好像有道理,顏清瀾泄了氣。


    越承驥也不午休,又坐到禦案前。


    皇帝其實可以把權力下放,成立一個機構,由三到四個信得過的大臣先點檢判斷,不重要的由大臣處決,重要的才呈上來自己處理。


    “五品以上官員的奏折,才送到朕這裏的,下麵的,就由他們處置不呈上。”越承驥頗耐心地說道。


    顏清瀾聽他說話,方醒起自己不知不覺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說都說了,顏清瀾也不再避忌,道:“這些,也可以著人先看過,就像臣剛才那樣,這樣,皇上就不用太辛苦了。”


    “這些若是在朕看之前給他們看了,朕就給架空了。”越承驥漠然道:“原先就是由內閣先看過寫上處理意見,再呈給朕處理的。”


    原來自己想的,人家早在實行了,如今由皇帝乾綱獨斷,原來還是皇帝通過不懈努力爭取來的。


    顏清瀾有些赧然,自己演過皇後女官,可不代表就深諳官場之道。


    “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越承驥的冰山臉突然開凍,剛硬冷傲的深眸變得柔和,顏清瀾愣住,未及回神,右手手腕被握住,手套竟是被摘了下去。


    “皇上,把手套還我。”顏清瀾嚇得急欲抽出手去搶手套,卻哪有掙開越承驥的力氣,不止掙不開,還讓他握住摩挲。


    “沒有疤,戴手套做什?”越承驥皺眉,才說得一句話,眼神變得怪異。


    是不是摸到自己的手起反應了,顏清瀾憋得臉通紅。


    越承驥拉著她的手往前一帶,顏清瀾撲到他懷裏,周身重量盡壓到他身上。


    濃烈的陽剛氣息充斥鼻腔,顏清瀾的意識漸漸的變成空白。


    硬起的東西頂住顏清瀾的大腿。


    顏清瀾挪了一下,退不出越承驥鐵臂的圈禁,迷迷糊糊就去拔拉硌得自己不舒服的東西。


    硬熱的一根棍棒,越承驥低吼了一聲,劍鋒似的眉峰攢起,像是痛苦,又像是別的什麽。


    顏清瀾想鬆開手,她隱隱明白自己抓的是什麽了。


    越承驥一手圈著她,一手抓按住她的手不讓掙脫。


    剛烈的味道更濃了,顏清瀾的氣息有些急促。


    “顏顏……顏顏……迷亂的越承驥又發狂起來,喊著顏顏,貼到顏清瀾的耳邊,饑渴地叫道:“顏顏,你用手弄弄它。”


    他抓了顏清瀾的手往自己褲裏麵伸。


    不行的,顏清瀾迷糊中仍堅持著一絲抗拒。


    “顏顏,你快弄弄,快,不然我忍不住了。現在還不能要你,不然,咱們大婚時,你過不了驗身那一關。”


    誰要跟你大婚?顏清瀾抗拒著,腦子裏閃念過疑惑,皇後那時怎麽不用驗身?


    “顏顏……快……啊!”越承驥半閉著眼,身體繃緊,顏清瀾感覺到刻畫分明的肌理散發出來的熱力,霎時間被燙得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


    “我明明愛的是簡崇明,為什麽一對上他,便會亂了心神?”顏清瀾在心中自問,卻問不出答案。她的小手在越承驥的帶動下,已伸了進去。


    指尖觸到濃密的毛發,隔著褲子看不清男人那物的樣子,卻清晰地感知到它蓬勃驚人的膨脹。


    掌心裹住,迷糊中握緊滑動……


    顏清瀾感到饑渴,伸出舌頭舔嘴唇,越承驥發出了低沉的悶吼。


    形容不出的腥膻味彌漫散開,顏清瀾怔神間被越承驥緊按進懷裏。


    他的淚水大顆大顆從眼裏滑下,滴到她臉上,流到她嘴角,鹹鹹的味道侵進口腔,在心頭暈染開一圈圈苦澀,苦澀中,卻又似有不可捉摸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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