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庭訓風情未解,訪舊友出水芙蓉


    隻聽得貪穢笑道,“你卻不知愛之深責之切,從來男女之情,未曾得手之際百般輾轉,夢寐思服,若是上了手,又鎮日懸心得而複失,更有那傷春悲秋、杞人憂天的好笑之處,到底鬧到勞燕分飛之時,想起那人從前溫柔之處,複又泣涕太息,可見此事上斷無兼美,你目下未曾將相思二字領會一二,倒是你的便宜。”


    剡冥年紀尚小,聽了貪穢此番話似懂非懂,看看天將破曉,倒迷離起來,貪穢見他托著腮頻頻點頭,便寵溺一笑道:“天色尚早,你再睡睡,他們沒那麽早起的。”說罷朝著裏間使個眼色,剡冥正欲神遊,聽了哥哥的話,便安心睡了,倒是貪穢今日說了這番話,勾起自己一段傷心事,卻是輾轉反側起來,一麵看著窗外晨光初開,一麵尋思起那人的音容笑貌起來,想得心思一苦,方覺自家又沉淪其中,搖頭一笑,隻得閉目養神以俟天光。


    那邊廂咎殃與劍布衣卻也聽得內間溢出的嬌音,咎殃原本還沉浸在痛失劫塵的悲傷之中,不想大哥與那人竟不顧自己的體麵,在人家家中便要尋事,見那劍布衣也未曾睡著,便知他也聽見了,心下埋怨大哥不知自重,沒得帶累了自己也給人家看不起,不由得冷哼一聲,劍布衣見狀,知他心下不自在,便輕聲笑道:“寒舍局促,隻得委屈你們這一晚。我看你兄嫂二人莫非是新婚?自然燕爾也是有的。你倒犯不著為這個不自在。”


    咎殃見他說破,心下更不耐煩道:“我看兄長倒是給那人勾了魂去,長姐屍骨未寒,卻做出這般勾當,沒得教人心寒。”誰知那劍布衣見咎殃如此數落樓至,倒沉了臉色冷笑一聲道:“你當你們兄長是誰?他原是個最狠心的,你道他受了引逗,我卻替那位夫人不值。”


    咎殃見他如此說,倒像是對自己家事了若指掌,隻是他一個外人如此置喙族內之事,又叫自己甚是反感,便沒好氣說道:“我們族中之事你如何得知,倒犯不上置喙別人家事。”隻聽得那劍布衣長歎一聲道:“你當年尚且年幼,原不知他兩人恩怨,隻是說來話長,這男女之事,從來並非一人過錯。”咎殃聽他話中有話,便收了不耐煩的神色,轉過臉來對著他,看他如何為樓至韋馱開脫,卻見那劍布衣一笑道:“我如今卻有件為難的事,不知你是否願與我參詳?”咎殃正不知如何作答,劍布衣卻也不要他作答,兀自繼續言道:“若是你處在權衡調度之處,兩邊又皆得罪不得,卻是如何是好?”咎殃聽得雲裏霧裏,又不知怎樣回答,隻得疑惑地看著劍布衣,劍布衣目光幾番閃爍便笑道:“罷了,時辰尚早,且再睡睡。”說罷竟翻身向裏睡了。


    咎殃給他一番話說得不上不下,倒起了好奇之心,當日自己比剡冥還要年幼之際,隱約記得大哥曾經將那樓至韋馱擄來異誕之脈,又將自己幾個小弟兄遣走,當時劫塵似是一怒之下外出雲遊,自己與貪穢卻是淘氣,複又偷偷潛回異誕之脈外圍,隻是隔著石門卻聽不清楚,隻記得當時那樓至韋馱原本硬氣,不知怎的後來倒哀求起來,再後來便沒了聲息。


    他年紀小不懂事,對此事也無甚興趣,便拉了貪穢外出遊玩,等待大哥出關再召喚眾人回來,誰知大哥杳無音訊,他們擔心之下回到異誕之脈探查,卻是早已人去樓空,隻記得眾人來到兄長寢殿,卻見了觸目驚心之象,那血珠橫流得床笫盡染,早已凝固,還帶著滿室曇花香氣夾雜著燕好的氣息,有說不出的詭異,隻是當日自己年幼,並不知這是何意,隻是長姐劫塵見了,不由大怒,複又推門而去不知所終,如今想來,那場景卻是兄長糟蹋了樓至韋馱後遺下的處子元紅與撕裂蜜菊的血跡,因是樓至韋馱所出,便夾雜了曇花香氣……


    眾人四處找尋兄長與劫塵,皆是一無所獲,遍尋不得之際,卻聽聞那天之佛樓至韋馱竟不守清規戒律,與人私通懷有身孕,眾人疑惑之際,便猜測是他被兄長擄來那段時日在異誕之脈因奸成孕,說起來那子嗣便是厲族世子,當時眾人決定前去探查樓至韋馱下落,卻聽聞江湖傳言天之厲為救下樓至母子竟然自裁身亡。


    小弟兄幾人各懷心思,兀自胡思亂想之際,卻不想天已破曉,此地雖然苦寒,今日卻是紅日滿窗,劍布衣因要略盡地主之誼,便率先起身梳洗,複又招呼他們弟兄幾人漱口喝茶吃點心,因內間是王跡夫妻二人居所,不便隨意入內,隻得等他兩人起身再行收拾,誰知過了半晌,內間門欞響處,卻是王跡一人推門而出,見眾人早已起身,神色頗為尷尬,對劍布衣使個眼色,兩人便先後出門一談,房內小弟兄皆是好奇,卻不敢偷聽窗根,見樓至沒有露麵,又不好就進內間請安廝見,隻得耐著性子在外間喝茶等待。


    王跡拉了劍布衣出離房門緊走幾步,回身支吾道:“此地苦寒,平日裏你等如何盥洗?”說罷臉上微微一紅。劍布衣見此光景,便知兩人行房之際頗為放肆,是以樓至若不沐浴更衣恐是不能起身,便忍住笑意道:“這個容易,隻是我平日裏倚仗自家功體,都是取來雪水盥洗,如今尊夫人倒是使不得,我這就招呼他們汲水,盥洗之物倒是現成的,因我當日用不上,都堆在柴房之內,我如今便為尊夫人拾掇出來。”說罷複又進入房中外間,招呼弟兄幾個出來幫忙,一時間沐浴之物準備齊全,熱水也已經燒好,剡冥擔心樓至著涼,特地催生功體加熱水溫,再將盥洗之物交在王跡手上,卻見他麵色遲疑,並不接手,也不進內間招呼樓至,眾人疑惑之際,隻聽得房內微弱之聲道:“還要煩請劍布衣先生為我從容一二。”


    眾人聽聞樓至聲音嘶啞,便知昨日大哥又不知憐香惜玉,王跡聞言一蹙眉,卻聽得那劍布衣展顏一笑道:“晚生進去服侍夫人盥洗,眾位先請自便。”說罷抬了盥洗之物登堂入室進入內間,眾人擔心王跡發作,誰知他雖然麵上不好看,卻也不欲出言阻止,似是依了樓至的心思,小弟兄幾人心下便猜測昨日兄長必定百般欺負了大嫂,是以今日不敢有違樓至的意思。


    卻說劍布衣搬了東西進入內間,見床上幔帳還未打起,便躬身來到床前,柔聲說道:“夫人可以起床梳洗了。”連喚數聲,才聽得樓至微弱之聲答道:“勞你施以援手,我……我有些動彈不得。”彼時他聲音嘶啞,勉強出聲。劍布衣心下一緊,尋思片刻,還是伸手打起簾子,卻見樓至韋馱半裸著身子,將錦被擁在身上護住胸前,床上的小衣與褻褲都已撕碎無法穿著,滿床業火橫流之跡,就連樓至臉上身上也處處精斑,樓至見了劍布衣,臉上一紅道:“我這副模樣,也隻有你曾見過,所以我才喚你來服侍我,劍通慧……”


    劍布衣聞言一驚,旋即笑道:“你記起幾何?慢慢來,不要貪功傷了身子。”那神色卻似多年老友相見,樓至疲倦一笑道:“時隔多年,又讓你見笑一回,我……”說道此處“呀”了一聲,似是不勝疼痛。


    劍布衣見狀連忙扶他起身,緩緩掀了錦被一瞧,不由蹙起眉頭。心道那王跡端的心狠,竟然這般摧折,恨恨說道:“這些年他還不知悔改,端的可恨。”卻聽得樓至微弱一笑道:“此番也是我招惹了他,這勾當從來都是事從兩來的,也怨不得一人。”說罷到底臉上一紅,劍布衣笑道:“罷了,也不是第一回,你我同門多年,什麽沒見過。”說罷將樓至打橫抱起,緩緩放入浴盆之內。


    身子輔一接觸溫熱的雪水,樓至秀眉一蹙,身上妙處幾番摧折之下,嬌嫩的肌膚摩擦得紅腫不堪,經那泉水一燙,複又敏感起來,那劍布衣見了,搖頭歎息道:“我此番見他,倒像是改了的,怎的昨日卻又……”樓至虛弱笑道:“此番是我招惹了他,我……我到底有些為自己打算,有的勾當,做不得第二次,沒那個心氣,也沒那個道理。”說罷伏在浴盆沿兒上默默滾下淚來。


    劍布衣正欲好言相勸,卻見樓至因哭得緩不過一口氣,忽然喉頭一緊,“哇”地一聲吐出許多白濁之物,那劍布衣見了此物不由心下大怒,蹙眉說道:“他怎的這般作踐人,等我問他。”說罷作勢要出了外間,樓至緩上一口氣連忙阻攔道:“使不得,此番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欠他許多,這情怕是還不起,他既受用,便做了這番人情給他,倒叫我心裏也稍微過意得去,如今你身為厲族族民,倒不好為了我這個外人與他們生了嫌隙,既然此番再入輪回,便將那貪嗔之意,往後都改了罷。”劍布衣見他如此說,隻得暫息雷霆,繼續服侍他沐浴更衣。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專攻h心理學,佛洛伊德就是個老流氓嘛為神馬這麽有名啊?同樣都是流氓我就人人喊打?不公平0 0!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霹靂]恨不相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老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老吉並收藏[霹靂]恨不相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