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看到她那隻手指頭誇張得大。睍蓴璩曉也不敢言語。她不過是切了塊手指甲,還在上麵呢,隻不過是郎當著,脫離了指甲肉罷了。


    被他這麽一包,還真是有些酥酥麻麻的。


    他冷著聲音說道:“走!回家!”


    起身便要走!


    “啊?幹什麽?江雨晴在做飯呢!人家買了那麽多食材,都切上了。”肖掬月壓低聲音,生怕江雨晴聽到。連忙就拉住哥哥的手臂燧。


    肖掬陽卻是眯起了眼睛:“還要吃呢,你手指頭還在是不是覺得挺慶幸的?”


    “說什麽呢?我還不是因為……”肖掬月噤了聲,她總不能說是因為看到你們倆個人接吻,她一慌走了神吧。


    現在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樵。


    “怎麽?因為什麽?看到我和江雨晴接吻了是嗎?”他凝視著她,“所以你心慌了?”


    “我……”


    “這不就是你想的嗎?再呆下去,恐怕還會有你更加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她臉一紅,猶豫不決。


    “你走不走?”


    “不走,我不能讓江雨晴白忙活了!要走,你走!”肖掬月賭氣道。他這樣子走掉了,不是更讓江雨晴傷心了嗎?他怎麽就不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呢?不就是吃一頓飯嗎?權當是做善事了。讓他坐一回善事怎麽就那麽難。


    “好!你不走是吧?”他倏地就來到她的麵前,撈起她就堵住了她的唇。


    “放手!肖掬陽,你放手!”


    她簡直要瘋了,拚命掙脫。


    江雨晴來到客廳就看到他們兄妹倆在撕扯著。


    “鞠陽?”她好奇地看著鞠陽抓著鞠月的胳膊不放,似乎很生氣。


    “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在幹嘛?”


    “哦,沒事,江雨晴,我去給你幫忙!”她就要前去,卻讓哥哥攢個更緊,於是他的臉就俯了下來,肖掬月的腦袋便嗡的一聲,空白了……


    他的鼻息近在咫尺,噴灑在她的唇間,她嚇得臉色慘白:“哥,不要……”


    肖掬陽停住:“走還是不走?!”


    “嗯。”她終於妥協。


    肖掬陽眼光一柔,放開了她,轉身皺眉看向江雨晴:“鞠月的手恐怕要感染了,我帶她去醫院包紮一下。


    “啊?”江雨晴驚訝地看著鞠月包得嚴嚴實實的手指頭,因為包的太大,她也著實嚇了一跳。便有些愧疚,“很嚴重嗎?”


    “指甲整個兒都掉了,你說嚴重不?”肖掬陽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那趕緊去醫院吧!”江雨晴也急了。


    肖掬月條件反射:“不用了,不礙事的。”在接收到肖掬陽的瞪視之後,噤了聲。


    “那怎麽行?鞠月,你快去吧。我做好飯,你們晚上回來吃啊。”


    江雨晴攆著他們出了門。


    肖掬月坐在車上,氣惱地不理他。什麽叫指甲整個兒掉了?他說謊都不用打草稿嗎?


    果然,他並沒有帶她去醫院,而是回了家。


    “肖掬陽,你這樣子有意思嗎?”


    “有!為什麽沒有?”


    “我不過是切到了手指甲,包上去,幾天就會完好如初,用得著那麽誇張嗎?我在跟你生活的六年時間裏,切了多少次手指甲了,貼個創可貼就好了,用得著這麽誇張嗎?”她舉起那從哪個戰場上回來的手。


    “你不是要我去江雨晴那裏嗎?我去了。你要我陪她,我陪了。你要我留在那裏吃飯,不好意思,我的女人手指受傷了,難道我不應該照顧她嗎?”


    她無語。


    但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講,他做得無可挑剔,還十分窩心。


    但是,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心裏煩躁。


    “那你送我去江尚宇那裏。”


    “不行!你受傷了,必須呆在家裏休息。”


    “哥!”她隻得拉長音調,讓他重視她的感受。


    “月,不要勉強我,也不要勉強你自己!我是否和江雨晴在一起,不是你能左右的。我愛誰,我要誰,我自己心裏有數。而江雨晴,我為什麽要娶她,你比誰都清楚!別再有什麽奢望,這是第一次,我是因為你的善良,但是,也是最後一次。”他的話擲地有聲,眼神更是無比的堅定。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她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來做江雨晴的說客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倒杯水。”


    肖掬陽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著她,肖掬月就好像看到了江雨晴在不停地忙碌著,在她家的時候,他是君王一般,而在他們家裏,她卻成了太後。


    她隻是左手的一隻指甲受了傷,可是看他的樣子,怎麽就好像她動了大手術一般。她有些哭笑不得。


    “哥,我們晚上要不要……去江雨晴那裏吃飯呀?”肖掬月試探地問。


    “你就那麽喜歡吃她做的飯?”肖掬陽嗤之以鼻。


    “你看,我手指頭這樣了,也沒人給你做飯了,就暫時去她那裏吃一次。我們走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要回去吃飯嗎?”她盡量讓自己說的能夠有理有據。


    “不是說了,剛剛是最後一次,別想再……”


    “不是,哥!”肖掬月打斷他的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真的,反正人家也準備了飯菜。我們不妨就去吃一下。”


    肖掬陽冷冷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她的手指頭,沒說話。但是他起身,拿起了她的包,還有車鑰匙,於是傾身打橫將她抱起來。


    “啊,哥,你幹嘛呢?”


    “不是要去吃飯嗎?!”他說的冷冰冰的。


    “可是,我隻是傷了手指頭呀!”肖掬月連忙攬住他的胳膊,雖然他抱著她,很舒服。


    “是嗎?我看你是傷了腦子了!”


    典型地罵人!肖掬月不理他,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目的達到了,她還是蠻開心的。


    江雨晴忙得一頭汗,那個認真呀。在他們兄妹二人走進來之際,她已經鼓搗出了七八道菜了。


    肖掬月看著花花綠綠的菜肴,由衷地讚道:“真是辛苦了!做了蠻豐盛的!”


    “鞠月呀,你可別笑話我了。我可是第一次做這麽多菜,你看,照本宣科呢!”她舉著菜譜,揚起了一臉幸福的微笑。


    肖掬陽這時已經洗過手,從衛生間內走了出來,還拿了一個濕毛巾,走過來細心地給肖掬月擦手。


    肖掬月立刻便囧了。這是幹嘛呢?她這手不過傷了一根手指頭,怎麽弄得跟半身不遂似的!太誇張了吧!


    肖掬陽倒是不以為然,認真地擦完了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但從顏色上來看,倒是五顏六色的。肖掬陽懷疑那青的到底是生的還是沒熟的。


    江雨晴開心得像隻小鳥一般,來回張羅著。


    看到她如此幸福,肖掬月想到了自己。


    自己跟哥哥在家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子開心呢?


    她還記得有一次,哥哥生日,她早早地就準備了一桌子的菜,在家裏等著哥哥,那時候心裏是多麽的幸福。總是不一會兒便想到了好像有什麽東西沒有準備,一直忙來忙去,跳來跳去的,好生開心。


    哥哥那次回來,看到一桌子的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想到是自己過生日的時候,她第一次看到哥哥的眼睛濕潤了。


    肖掬月想著,不由得就澀了眼。


    江雨晴現在也許也是這個心情吧。


    “來來來,陽!鞠月,你們快來,嚐嚐我做得怎麽樣?我可是第一次做這麽多菜。”


    肖掬月連忙夾了一口西芹百合,輕輕嚼了兩口,突然舌頭一澀,她硬是把那口咽了下去。


    “怎麽樣?怎麽樣?”


    “嗯,挺好的。”肖掬月笑眯眯地讚美道。其實,剛剛的那一口真的很苦很苦。


    肖掬陽好笑地看著她的表情,便知道那味道恐怕不是一般的難吃。他挑了一個色澤還算是正常的藕片嚐了下。靠!這是放什麽了?


    “你這裏放什麽了?”


    “啊?這個呀叫滑炒脆藕片。我用了嫩藕,香蔥,薑,鹽,白醋,清水……做的,怎麽樣?還行嗎?”


    肖掬陽眉頭皺了皺,“你確定你沒放砒霜?”


    江雨晴一驚,連忙嚐了一口,呸呸吐了出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怎麽會這樣?明明是按照書上說的做的呀,連克數都稱好的。”


    “嗬。蒼蠅要是能采蜜,要蜜蜂做什麽?!”他嗤之以鼻。


    江雨晴一窘,連忙指了指另外一個水煮蝦:“這個應該不錯,這個做起來簡單。”


    肖掬月很是捧場,連忙就拿起了一個,剛要剝開。被肖掬陽搶了去。


    他熟練地將大蝦剝了殼,然後放到了肖掬月的碗裏。


    肖掬月於是就咬了一口!我的天!她真的是忍不住了,否則不會吐出來的。


    “怎麽了?”江雨晴的臉色越來越窘。


    “哦,好像是有點兒鹹了。”


    肖掬陽頓時將手中的筷子一扔,雙手抱胸,看著江雨晴。


    後者簡直都要哭了。


    “陽,我其實都有認真做的。”


    肖掬月連忙安慰道:“沒事,我第一次做還沒有你這樣呢,慢慢學就好了。對了,不是有白米飯嗎?我吃半碗白米飯就好。”


    “好!”江雨晴也找回了自信,這米飯她總不會做不好吧。


    可是,當她打開電飯煲的時候,頓時傻了眼。明明是按照比例放的米和水,竟然黏得成了一鍋粥,幹不幹稀不稀的。她的臉頓時就垮了。


    肖掬月剛想安慰她,手機便響了。是江尚宇,她連忙接聽。


    “小月月,今天回來吃飯不?我可是做了很豐盛的晚餐呀!”江尚宇炫耀著。


    倒是肖掬陽聽到了,一挑眉,不如就去他家吃吧。江雨晴這頓飯,估計都得孝敬土地爺了!


    他手一伸,示意自己要接。


    肖掬月連忙跟江尚宇說道:“江,你稍等一下,我哥要跟你說話。”


    “喂?你做了幾個人的飯?四個人夠嗎?好,二十分鍾,去你那吃飯。”


    到了江尚宇家,四個人竟然都是輕車熟路。


    江尚宇第一眼看到肖掬月的手指頭時,那表情比肖掬陽還要誇張!


    “小月月,怎麽才一天沒見麵,你的手指頭就受傷了?你這樣我怎麽放心你離開我呢?”


    江雨晴簡直要吐了!他能不能不在她麵前秀恩愛。真的好假!


    肖掬陽則是皺著眉,看著肖掬月尷尬的樣子,等著她如何回答。


    肖掬月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實在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忽然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個玻璃缸。


    “啊!”她尖叫著奔了過去。


    “江尚宇,你對它做了什麽?”


    “啊,那個呀。”江尚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隻是看它的水不太幹淨,給它換了水!”


    “我的天!你殺死了它,你竟然殺死了它!”肖掬月激動地看著沉在缸底雙殼已經分開的蟶子,可憐的它竟然已經死翹翹了。


    肖掬陽走過來一看,不禁搖了搖頭:“尚宇,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缸裏麵原來用的是海水。”


    “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我寧可不換水。這不是,鞠月不在家,我尋思,讓她沒有後顧之憂,就給她心愛的蟲子,換了個水環境,誰知道……”


    什麽?蟲子?


    “江尚宇!”肖掬月發怒的眸子裏,迸射出的應該是火。


    “小月月,你看,念在我心意是好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其實,不是她過分,是她真的很寶貝這個蟶子。真的很寶貝。


    肖掬陽豈會不了解她的心情。否則他就不會把這個東西拿到江尚宇的家裏來了。說到底,他也是害死蟶子的間接殺手。


    這個插曲,讓肖掬月的心情大壞。倒是肖掬陽說了句,下次再帶你去釣就是,她才平複了情緒。這蟶子死亡風波才算告一段落。


    其實,她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常常第一次使用的東西都不舍得扔掉。就是因為有了那份情感。而這個蟶子呢?記載著她和哥哥的最美好的回憶,也是她的第一個戰利品。她小心翼翼地養著她,養了這麽多日子,成天看著它她心情就莫名地大好。突然一下子就死了,讓她怎麽能接受?!


    終於是吃上了飯。江雨晴大加讚賞:“哥,你說怎麽這麽奇怪呢,我們倆是兄妹,按理說這基因應該是一樣的,怎麽你就做得這麽美味,我就做的……難以下咽呢?”


    江尚宇不由得白了她一眼:“我可是修行了八年,才燒的一手好菜,你想一蹴而就怎麽可能?!你今天是可是跟鞠月沾了光了。我本來是想過二人世界的。”


    言外之意,這某人也是跟著鞠月沾了光。


    “是嗎?那好吧,我也要勤加練習!”江雨晴發誓要好好修煉廚藝。


    “其實,江雨晴,你已經做得不錯了,所謂色香味俱全,你在菜色上還真是做得讓人看了很有食欲呢!”肖掬月鼓勵道。


    “是嗎?真的嗎?那太好了,那接下來我就主攻香和味!”


    哧,肖掬陽斥道。


    肖掬月一聽,連忙咳了聲,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他怎麽就是那麽的煞風景呢!


    江尚宇便就問道:“小月月,你今天晚上要住在家裏嗎?”


    他這個家呀說的可是真的順溜,肖掬陽不由得瞥了她一眼,等著她的回答。


    “嗯。”她迅速就應了聲,卻明顯感覺到有道目光在盯著她的臉。


    江尚宇笑得燦爛:“好好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不在,老公我好想你呀!”


    肖掬月差點兒就要噎著了,瞪了他一眼:“行了,別貧了,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江雨晴看到他們濃情蜜意地,也頗為羨慕,便也問肖掬陽:“陽,那你今天晚上?”


    “也住在這裏!”肖掬陽麵無表情地說道。


    呃!三個人皆是僵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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