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容姬微微一笑,“蜀國的皇帝無能且胸無大誌,但是他卻是心懷天下之人,如果能說服他…”


    如果那樣的話,一場大戰就可以避免了,但是蜀國的皇帝可不是那麽好見的,楊容姬搖搖頭,這些都不是他們這些人應該關心的,他們要關心的是如何更好的活下去。


    “算了,我們又何必插手朝廷中的事情呢?”楊容姬微微一歎。


    “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潘嶽說完,推開門出去。


    繆天看到有人竟然從楊容姬的房間出來,瞬間出現在潘嶽的麵前,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紅梅聽到動靜,從旁邊的房間出來,她在楊容姬和嵇康被囚禁的時候就連夜趕了回來,天門不能沒有一個人主持。


    看到是潘嶽,紅梅小聲說道:“這是小姐的…”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詞來說,難道說未婚夫?可是小姐從來沒承認過,“潘嶽公子!”


    繆天看著眼前擁有絕世風姿之人,心中的警鈴大作,他沒有見過這人,但是潘嶽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不僅是因為他第一美男的身份,還因為他是楊容姬的未婚夫!


    可是他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過,現在為何會從大小姐的房間出來?


    繆天在打量潘嶽,潘嶽同樣在打量繆天,這就是楊容姬手下的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竟然敢喜歡他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潘嶽眼中的不屑深深的刺傷了繆天,雖然他自覺武功不如眼前之人,但是同是喜歡大小姐的人,他不能在情敵麵前露怯,同樣用不屑的眼光回敬潘嶽。


    “你是繆天?”潘嶽欣賞的看著眼前之人,看來也是有一定本事的,隻是他喜歡上不該喜歡之人了。


    “是!”繆天眼也不眨的說道。


    潘嶽靠近繆天,小聲的說道:“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


    繆天微微後退,“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很好,你很有膽識,可是有時候光有膽識是不夠的,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忍耐力,我的忍耐力一直不好!”潘嶽說完轉身離去,隻留下愣愣的繆天和疑惑的紅梅。


    繆天看了一眼楊容姬屋子裏的燭光,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沒有天門這個後顧之憂,司馬昭放心的將軍隊調到前線,司馬攸也被司馬昭派到了軍中,目的是建立軍功,將來好接他的班。


    但是司馬攸的詩詞歌賦雖好,卻實在是沒有打仗的天賦,敵人一來,他想的不是如何抵抗,而是先想好退路,一時間魏國城池接連失守。


    隻有楊潭率領的一路士兵才可以和蜀軍作戰,最後司馬昭沒有辦法,春節剛過就打發了司馬炎上戰場。


    司馬炎的到來,使戰爭的局勢完全扭轉,魏國反攻蜀國,不僅收複了丟失的城池,還打的蜀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直打到皇城之下。


    蜀國聯吳抗魏,天下大亂,蜀國和吳國在國力上雖然比不上魏國,但是兩國聯手,魏國卻也很難討得到好。


    蜀國和魏國的戰場上,蜀軍在戰亂中生擒了司馬攸,一時間雙方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司馬昭聽得這個消息,氣血上湧,直吐了一口血。


    這一次司馬炎倒是沒有記仇,他得到消息,天極宮情報遍布三國,找到楊容姬,聲稱隻要她能救出司馬攸,朝廷將承認天極宮和天門的合法性,並且將天門附近方圓十裏的土地劃歸給天門。


    這算是一個不小的誘惑,但是楊容姬在乎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她和司馬炎私底下的約定,她去遊說蜀國國君投降,而司馬炎將蜀國的天山劃歸給天門,因為天山上可能有天山雪蓮。


    潘嶽不放心,和楊容姬一同前去,雖然她是未來人,知道事情的結果,卻不知道事情的過程,中間變數太多,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在潘嶽的幫助下,楊容姬順利進入蜀國皇宮,如她所料,仗打到這個地步,蜀國國君也沒有再打下去的意思,但是礙於群臣的反對,所以才一直強撐著。


    國君召集文武百官,答應隻要楊容姬能說服百官,他就同意投降。


    潘嶽代替楊容姬舌戰群儒,說的蜀國官員一個個都低下了驕傲的頭顱,楊容姬在下麵看的一愣一愣的,看他冷酷的表情,本以為他不善於交際,沒想到他說起來頭頭是道,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蜀國國君舉國投降,蜀國和魏國的戰爭以蜀國亡國而告終,沒有了蜀國的相助,吳國也很快戰敗,自此戰爭結束。


    司馬炎護送蜀國文武百官和漢室宗親回洛陽,司馬攸當然也在其中,楊容姬和潘嶽則提前一步回到了洛陽。


    “大小姐,你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甩手掌櫃真是越做越順手了!”看到楊容姬回來,紅梅忍不住抱怨道,雖然也寫一些信什麽的,但是楊容姬信裏總是說一切安好,但她知道事情絕沒有小姐說的那樣簡單,她是報喜不報憂。


    楊容姬看到紅梅和紫月都站在門口迎接,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到院子裏,紫月笑著說道:“紅梅姐,你還不知道小姐嗎?她就是在洛陽,還是做甩手掌櫃!”


    “紫月這丫頭越發沒大沒小了”楊容姬笑著說道,卻沒有怪罪的意思。


    嵇紹從屋子裏跑出來,“大姐姐,我想死你了!”


    潘嶽將飛奔而來的物體擋住,“男女授受不親,你已經是小大人了,以後不準動不動就擁抱容姬!”


    嵇紹看著潘嶽,撇撇嘴,委屈的說道:“大姐姐,大哥哥欺負我!”


    楊容姬笑著摸了摸嵇紹的頭,“別理他就好,這麽長時間不見,紹兒又長高了呢!”


    聽到誇獎,嵇紹果斷忽略潘嶽的聲音,“再過幾年,我就能趕上大姐姐了!”


    楊容姬拉著嵇紹的的手進入屋裏,嵇康正坐在屋子裏,他身上的傷雖然早就已經好了,但是在牢裏的時候被人挑斷了腳筋,此生恐怕是站不起來了。


    看到楊容姬回來,嵇康笑著說道:“大小姐,你能平安回來就好!”


    楊容姬坐下,環視一周,笑著問道:“怎麽不見繆天?他不知道我今日回來嗎?”


    嵇康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吞吞吐吐的說道:“繆天他…希望你不要怪繆天!”


    楊容姬奇怪的問道:“繆天他怎麽了?”


    “繆天投奔了吳國!”潘嶽替嵇康說道。


    什麽?楊容姬心下大震,怎麽會?“你們是開玩笑的嗎?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是他…”他一直守護在她身邊,怎麽可能會背叛她?


    “他喜歡你!”潘嶽淡淡的說道。


    楊容姬啞然,她從來沒想過她的下屬會喜歡她,怪不得她的事情他那麽上心,怪不得他會快速將交給他的任務完成,然後跑來她這裏,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喜歡她嗎?


    繆天是她培養的第一批人,也是最用心的一批,她隻是像看待小孩子一樣看待他們,但是卻忽略了繆天是和她一樣大的人,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喜歡上她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楊容姬頭皮發麻,“可是他為什麽投奔吳國?這樣是沒有前途的!”


    此時楊容姬還在為繆天擔心,真是個傻孩子,以後三國統一,也不知他的命運會如何!


    “蜀國已經投降,魏國已經是天極宮和天門的天下,他想要建立和天門一樣的組織,也隻有去吳國一條路了!”潘嶽淡淡的解釋。


    他沒有說的是,他私下裏將他是天極宮宮主的身份告訴了繆天,恐怕繆天更想超過他!


    算了,既然這是他選擇的一條路,她也不能強求,楊容姬歎了一口氣,看著嵇康說道:“將青衣調回洛陽,以後天門鏢局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好的,大姐姐!”嵇紹站出來說道,可是臉上難掩失落之色,看來他曾經的對手走了,他心裏還是不好受的。


    其實最讓嵇紹接受不了的是,本來他一直是天門第一高手,可是這兩年,也不知道繆天發什麽瘋,拚命練功,搶了他第一高手的寶座。


    搶了就搶了吧,大不了他勤加練功,過幾年再搶回來,可是繆天卻一走了之,讓他連人都找不到,隻能居於第二的位置,這讓他如何能不鬱悶?


    無名拍拍嵇紹的頭,總算是有人能體會到自己的心情了,簫戰銷聲匿跡多年,他一直找不到人,就算是想要打架都找不到人來打,別提多鬱悶了!


    青衣膽識過人,倒也能擔當此任,吩咐了別的一些工作,楊容姬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潘嶽隨後也跟了進來,“你怎麽還不走?”


    “繆天的事情,我也是剛知道的,不是故意瞞著你!”潘嶽為自己辯解道,楊容姬好不容易對他產生一點好感,他可不想因為繆天的事情,消失的一幹二淨,如果那樣的話,他上哪兒哭去?


    楊容姬沒好氣的說道:“你早就知道他喜歡我,為什麽不提個醒?還有繆天離開天門,恐怕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如果你不說,他如何會知道?”


    “他表現的那麽明顯,我以為你會知道!就連紅梅和紫月都看出來了…”潘嶽委屈的說道,但是沒想到楊容姬是個感情白癡,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容易被人騙走。


    真的是這樣嗎?楊容姬眉頭微皺,她是真的沒有看出來,好吧,想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你為什麽告訴繆天你的身份?”


    為了讓他知道他的身份配不上她,可是這能說嗎?說了楊容姬恐怕會立刻和他翻臉吧!“可能是他偷看了我們的信件吧!”


    鬼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楊容姬也沒有別的辦法,或許早些看清,對她和繆天來說都是好的,隻是希望繆天在吳國一切安好。


    除了繆天的事情讓楊容姬有些鬱悶外,事情的進展很是順利,蜀國國君到洛陽後,司馬炎遵照約定,將天山劃分給了天門。


    潘嶽當然也知道她要幹什麽,派出一百精銳和天門的兩百精銳混合在一起,去天山尋找天山雪蓮。


    楊容姬一直覺得虧欠了柳玉的,他要幫她還了這份人情,要不然楊容姬一時心軟和柳玉在一起了怎麽辦?


    司馬攸知道這一切都是楊容姬所為之後,非但沒有對她心懷感恩之心,反而對楊容姬更加厭惡了。


    這楊容姬明明有機會先將他救出來的,可是卻讓他和蜀國的文武百官一起回來,則會不是存心落他的麵子嗎?回來後聽說父親將整個天山都給了楊容姬,更是鬱悶的吐血。


    天山終年嚴寒,沒有多少人居住,但是天山幅員遼闊,這麽多土地送人,就像剜了他心尖的肉。此時正好抓住繆天背叛了天門的事情說事,想要毀約,可是楊容姬怎麽可能同意?


    司馬攸故技重施,隨便羅織了一些罪名,將嵇康抓了起來,用意在威脅楊容姬,司馬昭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蜀國國君已經到了洛陽,縱使楊容姬想耍什麽花招,也翻不出多大的風浪。


    “大姐姐,司馬攸這人太陰險了,說什麽父親為朋友做偽證,父親這些年隻有山濤叔叔一個朋友,哪裏還有其他的朋友?”嵇紹氣憤的說道。


    那天隻有紫月和紅梅在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嵇康被抓,想想就讓人生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司馬家族竟然過河拆橋,小姐,讓他們看看我們天門也不是好欺負的!”紫月也義憤填膺。


    楊容姬搖搖頭,“不可,現在不是和司馬家族翻臉的時候,如今之際,我們還是想想如何救出嵇康才是真的!”


    潘嶽點點頭,“容姬說的對,縱使我們再生氣,現今也不能自亂了陣腳!”


    此時眾人都知道了潘嶽的身份,當然是潘嶽自己說的,楊容姬宮主夫人的身份也隨之曝光。


    沒想到傳聞中的天極宮宮主一直在他們身邊,真是令人大跌眼鏡,嵇紹對潘嶽更是崇拜的五體投地。


    “大哥哥,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嵇紹現在對潘嶽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楊容姬有時都忍不住抱怨,再過幾年,嵇紹這小子恐怕要投到天極宮麾下了!


    潘嶽搖搖頭,“我現在也沒有兩全的辦法!”


    嵇紹一時泄了氣,愁眉苦臉的說道:“那怎麽辦?”


    紅梅忍不住抱怨,“這司馬攸恩將仇報,抓了嵇康大師,也要讓我們知道他為什麽抓了他吧!”


    一語點醒了夢中人,楊容姬眼前有一亮,“我有辦法了!”


    司馬攸無非是因為天山的事情而心疼,那天山就算是不要也罷,隻要讓他們進山尋找天山雪蓮就行。


    本來她的條件就不是天山而是天山雪蓮,隻是司馬炎恐怕翻遍了天山也找不到天山雪蓮,所以就將條件改成了天山,讓楊容姬他們自己去尋找。


    此時司馬攸對這件事看不過眼,將天山還給他們就是,在楊容姬眼裏,嵇康比整個天山還重要。


    “什麽辦法?”嵇紹希翼的看著楊容姬,他現在是心急如焚,父親已經是雙腿殘疾,這次被關進牢裏,還不知道那些人如何對他。


    “將天山還給他們就是!”楊容姬無所謂的說道。


    無名第一個跳出來反駁,“不行,不說天門的大本營以後將要建在天山之上,隻說是此時將天山還回去,不顯得我們天門怕了他司馬家族了嗎?”


    楊容姬淡淡的說道:“是嵇康重要還是天山重要?”


    無名無話可說了,天門發展到現在,嵇康功不可沒,但是天山也很重要,他還計劃著將天門整個都搬到那裏呢!


    嵇紹感動的看著楊容姬,沒想到她將父親看的如此之重,也不愧父親這些年嘔心瀝血為天門所做的貢獻了。


    福伯慌張的上前,“大小姐,夏侯公子來了!”


    自從楊容姬回到洛陽,還真是沒有見過夏侯湛呢,“快將人請進來吧!”


    夏侯湛進來,看到屋子裏這麽多人,也知道他們是為嵇康的事情煩憂,隻怕是他帶來的消息會讓他們更加憂心。


    如果此時不說的話,恐怕是來不及了,“容姬,快去菜市口看看吧!司馬攸下令斬了嵇康!”


    “什麽?!”楊容姬猛然站起,怎麽會這麽快?著急的想要跟著夏侯湛一起走出去,嵇紹早已衝了出去。


    潘嶽拉住了楊容姬的胳膊,“你就這樣去能幹什麽?”


    楊容姬回神,是啊!自己這樣去能幹什麽呢?難道要和司馬家族完全翻臉嗎?可是嵇康他…“不行,我要去救嵇康,司馬家這次是明著撕破了臉麵,我就是帶著天門的人劫了他的法場又如何?”


    無名一個手掌將楊容姬劈暈了過去,“她現在已經失去了分寸,你們看看要怎麽辦才好?”夏侯湛愣愣的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潘嶽淡淡的說道:“你說說看!”


    “嵇康曾經是太學的講師,讓裴青將太學的學生都帶出來,司馬家縱使再大的權勢,也不敢當著三千太學學生的麵子殺了他的!”夏侯湛淡淡的說道。


    潘嶽不置可否,這個辦法也要看人,對於司馬攸,他不認為這個辦法管用。


    嵇紹折了回來,聽到有辦法,著急的說道:“那就趕緊讓裴青去請太學中的人過來,午時三刻,希望還趕得及!”


    潘嶽將楊容姬平放在床上,在他眼裏,誰都沒有楊容姬重要,無論夏侯湛所說的那個方法有沒有用,他都不會讓楊容姬冒這個險的,司馬家族,以後再找他們算賬!


    今天的菜市口格外熱鬧,看到囚車駛過大街,眾人才知道今天有人被問斬,可是那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了樣子,看了好久才認出那就是才華橫溢的嵇康,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嵇康犯了什麽罪?”有人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啊!”身邊的人疑惑的說道。


    “聽說是為朋友做偽證,他那朋友也太混蛋了,強暴弟妻,還反咬一口,聽說嵇康在裏麵攙和了一腳,也不知道什麽回事,這不就要被問斬了嗎?!”也有人說道。


    三千太學學員浩浩蕩蕩的從太學出發,包圍了菜市口,裴青指著監斬官大罵:“嵇康是我們的講師!他到底做了什麽事罪及至死?還我們的講師!還我們的講師!”


    低下的學員也跟著一起喊,他們是真心尊重嵇康的,這樣偉大的講師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他們的損失!“還我們的講師,還我們的講師!”


    “反了,反了,這都反了!來人將這群學員都給我趕出去!”監斬官嚇的藏到了桌子底下。


    士兵雖然手拿刀劍,卻隻有數百人,哪裏能壓得住這麽多太學學員?況且還有一個帶頭的裴青,他可是太學院長的孫子,誰敢動他?


    嵇紹站在裴青的身邊,看到這麽多人一起呼喊,像是看到了希望,父親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


    監斬官沒有辦法,偷偷派人請來了院長,這才將裴青拎走,剩下的這群學員不足為懼,監斬官從桌子下鑽出來,看了一眼太陽,“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嵇紹臉色大變,這狗官竟然敢不顧民意?三千學生頓時更加激憤,想要衝上去,可是士兵的刀劍適時的出手,頓時嚇住了這些手無寸鐵的學員。


    嵇紹手中的刀瞬間出手,收割了最近一個官兵的腦袋,學員們一看出了人命,紛紛四下逃竄,士兵們看到僅僅是一個小孩子,頓時圍了上來。


    手中的刀不顧一切的揮舞,小小的人就像是浴血的修羅,剛出地獄中爬出來,一步一步走向嵇康的位置,琴聲響起,增加了許多悲壯的感覺。


    官兵們前赴後繼的送死,嵇紹殺的手軟,可是離父親終究還有一段距離,一曲終了,嵇康從容赴死,嵇紹目眥盡裂。


    天空是一片血紅的,這一天嵇紹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可是他卻始終夠不到父親的手,殺,殺,殺,就像是不知累的機器,手不停的揮舞。


    直到劊子手手起刀落,父親慘死在斷頭台上,嵇紹手中的刀才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父親的屍體。


    可是嵇紹停了下來,那些官兵卻沒有停下來,殺死了他們這麽多兄弟,當然要付出代價,幸虧天門的人及時趕到,才將嵇紹救了出去。


    也可以說不及時,因為嵇康死了,楊容姬看著嵇康的屍體,眼圈瞬間紅了,她知道嵇康的結局,她知道三千太學學員求情根本沒用,可是她卻是還是沒有能夠救了他。


    難道真的是曆史不可改變嗎?第一次楊容姬覺得自己的渺小,她什麽人都救不了,就像以前的老夫人,現在的嵇康。


    楊容姬剛剛醒來就帶著天門之人去了菜市口,可是隻帶回了嵇紹,眾人沒有回楊容姬在洛陽的別院,直接回到了天門山上。


    司馬昭以前的命令,天門山方圓十裏的土地都歸天門所有,楊容姬回到天門山後就下令,將十裏的範圍封鎖,看見士兵格殺勿論。


    楊容姬是真的惱了,司馬家族既然敢這樣做,她就是反了又如何?


    潘嶽也隻是看著瘋狂的楊容姬不說話,她已經撂下了狠話,誰要是勸她,就別怪她六親不認!就是無名和紅梅都不敢亂說話。


    嵇紹回來後,一直是神色恍惚,昔日的意氣風發全都消失了,意誌消沉,楊容姬看著這樣的他也止不住落淚。


    “大姐姐不哭,父親一定不會怪大姐姐的!”嵇紹看到楊容姬流淚,也落下了淚,他和父親都是最早跟著楊容姬的一批人,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楊容姬哭泣,沒想到這次楊容姬竟然哭了。


    楊容姬抱著嵇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寬慰的說道:“大姐姐沒有哭,隻是風沙迷了眼睛!”


    嵇紹淚水像是決了堤,痛痛快快哭了一場,自從嵇康死後,他沒有留一滴淚,嵇康下葬的那天他也沒有哭,隻是不吃不喝,像個失去了生機的布娃娃。


    如今哭了出來,總算是好的,等到哭的累了,嵇紹才停下來,“大姐姐,父親死了”


    楊容姬點點頭,撫摸這嵇紹的頭,“以後你就跟著大姐姐!”


    “嗯!”嵇紹哭著說道。


    嵇康下葬的第二天,一個不速之客拜訪了天門山,來人楊容姬也認識,嵇康所說的一生的摯友,山濤。


    山濤見到楊容姬,驚訝的說道:“沒想到你就是天門門主!”


    看來嵇康至死都沒有對山濤說出她的身份,楊容姬有些心酸,但還是說道:“不知先生來,有何用意?”


    “這是嵇康以前寫的信,他說隻有他死了才能拆,你看一下!”山濤淡淡的說道,拿出兩封信,自己一封,楊容姬一封。


    嵇紹上前觀看,激動的說道:“這是父親的筆跡!”


    楊容姬點點頭,接著往下看,原來是嵇康上次入獄之前寫下的遺言,信中交代了天門的大致情況,並說他死後,如果山濤願意的話,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你怎麽說?”楊容姬淡淡的說道,前麵天門的情況顯然不是對她說的,看來嵇康兩封信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山濤歎了一口氣,“吾友畢生的誌願,如今也隻能靠我來替他完成了!”


    楊容姬點點頭,嵇康看重的人不會有錯,“山濤,以後你就管理天門的大小事物,麻煩你了!”


    山濤看了一眼信,淡淡的說道:“我是為了我的好友!”


    不管怎麽說,嵇康死後,天門還是如同往常一樣運轉,沒有絲毫的變化,如果說有變化的話,就是楊容姬對待司馬家族的態度上。


    天門以後的重心將放在天山上,楊容姬打算依照無名的安排,將天門建立在天山上,這樣天高皇帝遠,任誰也奈何不了她。


    天門山隻是作為天門對世俗開放的據點,不作為大本營。


    嵇康死後一個月,司馬炎才敢登門拜訪,原因無二,不管這件事是因誰而起,但是世人已經將罪過怪罪到了司馬家的身上,他作為司馬家的一員,害怕還沒有見到楊容姬,就被憤怒的天門眾人打死。


    一個月後,眾人的怒氣也平複了一些,楊容姬淡淡的看著司馬炎,“不知司馬公子來我這小小的天門有何事?”


    多少有些遷怒的成分,雖然明知這件事怪不得司馬炎,但是楊容姬還是沒有一絲好氣,誰讓他是司馬家族的人呢?


    “對於嵇康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晚了,司馬攸年少不懂事,父親已經處置了他,還請容姬消消氣!”司馬炎淡淡的說道。


    其實司馬昭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晚了,他本意是關嵇康幾天,讓小兒子消消氣,沒想到小兒子為了泄憤直接將嵇康給殺了,所以這才派司馬炎過來和談。


    “一句年少就能洗脫他殺人的罪責嗎?我比他年紀更小,如果此時將你殺了,你父親會不會怪罪我呢?”嵇紹激動的站起來,憤怒的說道。


    司馬炎微微苦笑,“這還真是不一定呢!他現在將我派到這個地方,不就是讓我來送死的嗎?”


    楊容姬看著司馬炎良久說不出話來,有時候人看的太通透也不好,“司馬炎,坐吧!”


    司馬炎看了楊容姬一眼,果然是真話更能打動人。


    “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司馬昭到底是怎麽處置司馬攸的?”楊容姬直直的看著司馬炎,似乎想要看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關了三天禁閉!”司馬炎實話實說道。


    楊容姬還沒有發話,嵇紹激動的說道:“這也算是懲罰?父親的死就換來他的三天禁閉,真是可笑!”


    “你以為呢?以司馬昭對他的袒護程度,他就是帶領官兵上山滅了天門,父親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與嵇紹相比,司馬炎更顯得從容。


    楊容姬眼角一跳,淡淡的說道:“嵇紹,坐好,司馬炎你也不用激我,我早就說過咱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隻是不知道你想要司馬攸怎麽死了!”


    司馬炎哈哈一笑,“容姬果然爽快,當然是生不如死了!”


    嵇紹聽到這話,這才乖乖的坐下,身邊的無名摸了摸嵇紹的腦袋,算是安慰。


    果然夠心狠手辣,楊容姬滿意的點點頭,“此事需要從長計議,我們慢慢談!”


    兩人一直談到天黑才從房間裏出來,楊容姬淡淡的吩咐:“送司馬公子離開!”


    司馬炎走後,嵇紹連忙跑到楊容姬身邊,“大姐姐,你們談的怎麽樣?”


    楊容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放心吧!你爹的仇,我會讓他十倍百倍的償還!”


    一個月的時間,紫月帶領著天門山上的小孩子差不多都轉移到了天山上,黃蓮和藍星作為他們的老師,當然也跟著去了。


    當然天門名麵上也少不了人,青衣管理天門鏢局,山濤坐鎮天門山,蘭姨管理怡紅院,嵇紹還是管理全國的情報。


    至於無名,誰也管不了他,隻有楊容姬的話,他還能聽進去一點,暫時他跟著楊容姬,也不知道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會跑到哪裏。


    公元二六四年的新年,誰都沒有心情過,不僅是因為嵇康的死,還是因為連年的戰亂,導致百姓流離失所。雖然這樣能使天門的隊伍更加壯大,但是說真的,楊容姬還真的不想通過這種方式壯大隊伍。


    年後三月,司馬昭自封為晉王,朝中就誰當為晉王太子的身份爭吵了起來,楊容姬冷眼看著,她在等著看司馬攸的下場。


    朝中爭議最多的就是司馬攸和司馬炎,司馬炎作為司馬昭的長子,並且能力卓越,自然得到了大多數的人的擁護,但是司馬攸有司馬昭的寵愛,也讓他有了和司馬炎一較高下的資本。


    朝中分為兩派人,爭吵了一年,還是沒有吵出個結果,司馬昭也變得煩躁起來。


    天門公然支持司馬炎,甚至揚言,如果司馬攸做晉王太子,天門必反!


    這讓朝中大臣都轉而擁護司馬炎,天門雖然沒有不大,但是楊容姬既然能讓蜀國舉國投降,也能讓蜀國反水,朝廷動蕩不安,他們這些大臣也撈不到好處,萬一不小心顛覆了司馬家族,他們不是要喝西北風?


    司馬攸每日生活在恐慌之下,天門三天兩頭的刺殺讓他不勝其煩,雖然每次都失敗了,但是隻要有一次成功的,他的小命就沒了。


    皇宮的防守雖然嚴密,但是耐不住家賊難防,司馬炎親自放那些刺客進來,最後再護送那些刺客離開,司馬攸雖然有這種感覺,但是奈何沒有證據,拿他沒有辦法。


    況且司馬昭因為立誰為晉王太子的身份而煩惱,這段時間誰都不見,如果這個時候,他拿這件小事煩他,說不定這晉王太子他真的沒有一點資格了。


    司馬攸每日的飯菜也是加了料的,楊容姬下手很重,不到半年的功夫,他就瘦的隻剩皮包骨頭了,惹怒她的下場就是這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半年後,司馬昭再次見到司馬攸,幾乎都快要認不出來了,立刻吩咐禦醫診治,可是禦醫也說不出小公子到底生了什麽病,


    連殺了三個禦醫,司馬昭沒有折了,看來司馬攸確實是無藥可醫了。


    可是楊容姬卻還吊住司馬攸的一條命,她知道下一年司馬炎就要被封為晉王太子,她要讓他好好看看,好好難受難受!


    果然不出楊容姬所料,公元二六五年,司馬昭迫於無奈封了司馬炎為晉王太子,所有人都向司馬炎祝賀,司馬攸那裏則門可羅雀。


    司馬攸臥病在床,聽著司馬炎院子裏的熱鬧,有心起身去看看,可是已經沒有了那個力氣。


    門突然被推開,楊容姬走了進來,狠狠的說道:“司馬攸,你也有今天?”


    司馬攸想要開口叫外麵的下人,楊容姬直接打斷他,“別白費力氣了,我既然能進來,他們還會在外麵嗎?”


    “你想要幹什麽?”司馬攸驚恐的說道,自從殺了嵇康,楊容姬就一直和他不對頭,他不明白,一個屬下而已,楊容姬何至於這樣?


    楊容姬淡淡的說道:“我不想怎麽樣,隻是有人希望你怎麽樣!”


    嵇紹從楊容姬身後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淡淡的說道:“我父親生前曾經被你挑斷了腳筋,那麽我今天就挑斷你的手筋和腳筋吧!”


    司馬攸驚恐的看著嵇紹越走越近,大聲說道:“不要,我是父親最寵愛的兒子,以後這天下都是我的,你們這樣對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容姬搖搖頭,“這話你就說錯了,今日司馬炎已經成為了晉王太子,你聽所有人都在向他道喜呢!”


    司馬攸靜聽了一會,果然聽到司馬炎,晉王太子的話語,一瞬間臉色大變,“不會的,父親說過他隻會讓我做這個晉王太子,你們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


    可是楊容姬不但要摧毀他的身體,還要消磨他的意誌,“這是詔書,你自己看看!”


    楊容姬將詔書扔給了司馬攸,這詔書當然是從司馬炎手裏拿到的,專門為了刺激司馬攸的。


    這當然是真的詔書,司馬攸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可是他卻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父親最疼愛的就是他,為什麽會讓司馬炎做晉王太子?


    “是不是不明白司馬昭為什麽讓司馬炎做晉王太子?”楊容姬好心的為他解釋,“你以為司馬昭這些時間冷落你是在幹什麽?他是要告訴支持你的那些官員,沒有他的寵愛,你什麽都不是!”


    司馬攸將詔書扔下地,“不,父親一定不會這麽做的,這個是假的,假的!”


    嵇紹將詔書撿起來,隨手毒啞了司馬攸,要是一會他受不了的大吼可怎麽辦?


    司馬攸驚恐的掐著脖子,咿咿呀呀的想要說話,可怎麽都沒有辦法出聲。


    嵇紹一手按著司馬攸的身體,一手拿著匕首,匕首快速的在司馬攸腳腕處劃過,司馬攸疼的一張臉漲的通紅,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緊接著嵇紹又輕而易舉的挑斷司馬攸的手筋,司馬攸想死的心有了。


    楊容姬手執燭台,燭光映照下,她的臉色有些紅,“司馬攸,你說被挑斷了手筋和腳筋,這個屋子如果失火的話,你還能爬出去嗎?”


    司馬攸不敢置信的搖搖頭,不要!可是楊容姬怎麽會理會他的樣子,手中的燭台瞬間脫手,掉落在地上,點燃周圍的帷幔,火苗一下子竄了老高,映襯出司馬攸臉上絕望的表情。


    楊容姬帶著嵇紹走到門外,身後火光應天。


    “走水了,走水了!”將軍府亂成一團,楊容姬和嵇紹趁亂離開。


    也是司馬攸命大,聞訊趕來的司馬昭命奴才衝進火場,將司馬攸背了出來,此時司馬攸隻剩下半條命了。


    司馬昭看著最寵愛的兒子被人挑斷了手筋和腳筋,憤怒的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說!”


    司馬攸疼的哭了起來,口中喃喃的說道:“詔書,詔書…”


    身邊的司馬炎心裏一緊,本以為司馬攸必死無疑,所以他才將詔書拿給了楊容姬,沒想到這司馬攸命大,竟然活了下來,如果他將詔書的事情說出去…


    司馬昭沒有聽懂小兒子在說什麽,隻當是他知道了他立了司馬炎為晉王太子而不滿,安慰的說道:“那隻是權宜之計,你放心,這江山遲早是你的!”


    司馬炎眉頭一跳,江山遲早是司馬攸的,那他將他的大兒子置於何地?單等著司馬攸即位後殺了他嗎?心裏對司馬昭徹底的死心,既然他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第二天,司馬攸死於天門的暗殺,司馬昭悲慟不已,在司馬攸的床頭坐了整整三天三夜,偶然發現了司馬攸留下的遺書,上麵有對司馬炎的懷疑。


    司馬昭氣的吐了一口血,立刻著人將司馬炎綁了過來,“逆子,手足相殘,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來,你…”


    司馬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父親何出此言?這樣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你說,攸兒是不是你殺死的?”司馬昭顫抖著指向司馬炎,一臉的悲痛。


    司馬炎冷笑,“手足相殘?父親何時將我看做了你的兒子?如果我真的殺了司馬攸,父親會怎麽做?”


    司馬昭有片刻的失神,心裏雖然有對司馬炎的愧疚,可是卻抵不上司馬攸的死,“逆子,不要狡辯,殺人償命,你…”


    “如果司馬攸殺了我,父親會不會像現在一樣憤怒?還是隻關司馬攸三天禁閉?”司馬炎淡淡的說道,好像沒有聽到自己親生老爹想要了他的命。


    司馬炎在司馬昭的驚訝的目光中掙脫了繩子,那些士兵早已經是他的人了,他那個高高在上的父親可能還不知道吧!


    司馬昭眼中的驚訝逐漸轉變為驚恐,他不是傻子,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大聲的說道:“來人,將這個大逆不道的司馬炎淩遲處死!”


    可是沒有一個士兵有所動作,司馬炎嘴勾起一絲笑意,慢慢的上前,手中的刀拿了出來,“父親的話好像不管用了呢!”


    “你要幹什麽?逆子,我是你的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司馬昭驚恐的後退。


    “現在想起來你是我父親了?晚了!”伴隨著司馬炎的話,一把刀插入了司馬昭的胸膛。


    司馬昭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胸口的刀,嘴角慢慢流出一絲血跡,緩緩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司馬炎對外宣布,司馬昭中風猝死,大臣們雖然心有疑慮,這司馬昭身子好好的,怎麽會突然中風?但是沒有人敢反駁,如今司馬炎的話就是聖旨!


    消息傳到宮裏,曹奐的微微一笑,或許楊容姬說的不錯,他也要自由了,果然不久後就有人來勸說他禪位,他將早就寫好的詔書,填寫了一個名字交給了來人。


    八月,司馬炎登基,改國號為晉,史稱西晉,封曹奐為陳留王,大封此次有功之臣。朝中魏蜀大臣並存,相互製衡,倒也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天門山上,司馬炎看著楊容姬,淡淡的說道:“如今已經是我當家作主,天門留在洛陽會發展的更好,你何必執意要走?”


    楊容姬笑著說道:“天門轉移至天山,是以前就做的決定,天門山依然在這裏,隻是不作為天門的重心而已!”


    司馬炎看勸說不了她,也就隨她去了,隻是笑著說道:“如果你進宮做我的皇後,我會將天門奉為國教也不一定!”


    語氣輕佻,像是在開玩笑,可是楊容姬卻看出司馬炎玩笑之後的那一份認真,因為他從不開玩笑,“還是算了吧!我對爾虞我詐沒有興趣,就讓那些鬥雞們去鬥個你死我活吧!”


    司馬炎哈哈一笑,鬥雞?形容的還真是貼切呢!如此傾世佳人不能收入後宮,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隻是他剛剛建立晉朝,根基未穩,還需要天門的大力支持,強求不得啊!


    如今楊容姬再也不是那個平板身材的黃毛丫頭,而是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出落的越發標致,前凸後翹,纖腰不盈一握,當真是個尤物。


    紅梅突然闖進來,急聲說道:“不好了,小姐…”看到司馬炎也在,硬生生止住了話頭,行了一個禮,如今司馬炎是皇帝,就算她再看他不順眼也不會在禮節上有絲毫差池,平白留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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